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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多眉头微微一皱,不禁想起了自己那巨讨厌的岳母……
蜜瑟尔并不是个性格柔怯的人,但却是个非常听父母安排的乖巧女儿。
这可不行……
萨尔多道,“虽然应该听取父母的意见,但她已经是个大人了,她的父母不应该自己觉得她是个小孩子就真的把她当做小孩子看。
她实际上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想法和追求,她的父母不应该因为熟悉就对她心中的渴望视而不见。”
——蜜瑟尔,你快看啊,我已经长大了。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依恋,你怎能一直对我视而不见?因为太过熟悉吗?
萨尔多轻轻眨了下眼睛,说,“——你看嫁给男主角的女二号不就很好吗?同样是贵族小姐,同样爱上了身份差距巨大的男主角,她却一直在坚持,一直在努力,直到男主角有资格站到她的身边。”
“对比一下女二号,软弱善变的女主角真是个讨人厌的女人。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是女二号!”
就算爱的不是我也要并且能撬过来!
林音:“……”
……
林音本来对这个剧是没什么想法的,听了萨尔多的话却诡异的生出几分莫名感慨来。
她无语的扯了扯他,“好好好,知道你厉害,走啦!
反正无论是坦然放手、忠贞家庭体贴父母的女主角还是勇于抗争积极解决困难坚持不懈的女二号,我都挺喜欢的。”
女主角虽然看剧对爱情很没有骨气,可人生活中又不是只有爱情。一个没身份的穷苦少年拿什么给人家千娇百宠的贵女高质量的生活?女主角的爹妈会同意才怪。
即使是想拼搏拼到高位又得多久?这之前人家闺女怎么办?是留在家里做老姑娘还是跟着他过苦日子?哪个心疼姑娘又不缺钱财地位的父亲舍得?
女主角的爹妈不看好男主角是毫无疑问的。
在女主角家人不看好的情况下,他即使拼搏又能在女主角位高权重的父亲、家大业大的未婚夫手底下拼出什么来?
如果她真的和男主角一起勇于抗争的话,说不定没几天就能看见男主角的尸体了,那岂不是要害了男主角?
尤其是最后真诚的祝福男主角幸福,自己心甘情愿陪她并不爱、但一直尊重爱护她的丈夫生儿育女白头到老那段,更是让人感慨万千。
反观女二号就要……有趣多了。虽然一直都在帮助男主角,用的理由却是帮男主角获得与女主角的父亲平等对话的身份,再加上男主角是个有天分能扶起来的,女二号的家人对他的敌意并不重。
等到他起来了,女二号嫁给他就顺理成章了。
萨尔多看着她的神色,遗憾的发现自己似乎又一次……失败了。
蜜瑟尔根本没把它当一回事。
他觉得心口有点闷,想直接甩手走人,却又害怕老婆因此对自己生气不理自己……
特别没志气。
憋屈着憋屈着……他就决定去找那个写《撩妹》的作者谈谈人生。
……
两人相携离场,萨尔多说要去练刀暂时离开了,林音独自一人回了维纳德将军府。
将军府外停了一辆马车,显然今日将军府难得的有客人。林音瞥了一眼,径自回到了将军府中。
她本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的,以免冲撞了什么客人,谁能想刚在府中走几步就看到了巴卡尔。
不仅仅是巴卡尔,还不可思议的看到了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维纳德将军。
他们父子俩一起站在亭子里,围着一个花篓挑选花朵。
听到林音的脚步声,一起回过头来。
维纳德将军冷若冰霜,手里拿着娇美洁白的花朵在鼻尖轻嗅的模样,倒是给他添了些许人气儿。再加上他一身冰冷肃杀容颜俊美,此情此状真是帅的让人想要捂脸尖叫。
铁汉柔情什么的,啊啊啊啊好帅啊啊!!大叔求舔!!
林音心里的小人腿软的疯狂尖叫着,面上却只微微一愣,提裙行礼,巧笑嫣然,“维纳德叔叔日安。”
——不能更矜持淡定!
……这也没办法的事╮( ̄⊿ ̄)╭,她本身颜值就高的每天都被自己美哭,然后一不小心就会被萨尔多帅醒。神经那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对于美/色的抵抗力……老实说如果不是维纳德将军风格罕见,真心帅不到她。
就算措不及防一不小心被帅到了,也无法让心里承受力堪比金刚的林音多失态。
维纳德将军淡淡点头,重新将花朵放入花篓,冷冷淡淡的冷漠道,“既然刚好遇到了,就过来挑一朵吧。”
“好的,维纳德叔叔。”林音笑道,乖觉的走进亭子,细细挑选。
维纳德将军从那一篓鲜花中挑出两朵同枝的,小心翼翼的放在侍女的托盘里,拿出手巾擦了擦手,对林音两人道,“你们慢慢选,我还有事处理,先走了。”
“爸爸/叔叔再见。”
维纳德将军走后,巴卡尔立刻偷偷松了一口气,瞬间从一板一眼活泼起来。
他一边选一边对林音说,“你回来了,怎么不见你老公?怎么样?今天看得剧好看吗?”
“还行吧。”林音说,一边挑一边和他随口闲聊道,“虽然有些地方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那个故事到底是想说什么,不过总体还挺好看的。
至于萨尔,他去练刀了,你知道的,他还是挺在乎自己的实力的。
诶,说起来你们忽然想起来挑花了?
你不知道,刚刚看到维纳德叔叔在做挑花这种接地气的事,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呢。”
巴卡尔说,“我爸平时确实不会做这种事,今天是特殊情况。
——我姑姑的祭日就要到了,爸爸和姑姑是一起出生的双胞胎,自幼就感情极好,每年姑姑的祭日,爸爸就会戴一整天的‘安神花’纪念姑姑。
不仅是他,我们全家都戴。
嘿嘿,你知道吗,据说我爸爸小时候是家里最顽劣的孩子,比我还让爷爷头疼,但自从姑姑去世后他就渐渐不笑了。
再加上维纳德家近些年的情况……
……后来,他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黯然无奈,但很快就又打起精神来,对林音阳光的笑道,“爸爸既然让你挑了,你不如帮萨尔也挑一朵吧,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祭拜姑姑。”
“咦?”林音惊讶的问道,“我们也能去吗?”
“当然可以。”巴卡尔说,神色间忍不住露出几分暗淡,微微苦笑道,“维纳德家的人越来越少了,今年搞不好能到坟前祭奠姑姑的人只有爸爸跟我还有家中仆人。
如果你跟萨尔也去了,爸爸应该也会高兴的吧,最起码不那么冷清。”
他低着头一枚枚挑选着花朵,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失魂落魄的说,“……我记得小时候,每次到了姑姑的祭日,爸爸妈妈,伯父伯母,甚至已经出嫁的堂姐都会带着姐夫和外甥回来……”
可现在……维纳德家的人越来越少了,和维纳德家一条心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林音指尖微微一顿,微笑道,“既然你热情相邀,那我跟萨尔就打扰了。
对了,我那里有两盆漂亮的小盆景,也叫安神花,可以让人安神定心好好睡眠,要不我送你和维纳德叔叔一盆?”
巴卡尔眼睛一亮,高兴的道,“那就多谢了!我爸爸从很久以前就有失眠多梦的老毛病,常常因此头疼,你手里的花花草草总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效果,我早就想向你讨一盆了。
只不过回头又想了想……这种平时没什么大用的东西你应该不可能带在身上,才没好意思开口。”
林音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什么叫奇奇怪怪?!
作者有话要说: 信不信明天我就种盆‘惊喜’搁你窗外?!”
“哈哈哈哈……别别别老大,老大我知道错了,我开玩笑的哈哈……”
……
☆*☆*☆*☆*☆*☆*☆*☆*☆
巴卡尔:萨尔你干嘛去?
萨尔多:找作者谈谈人生。
林音:知足吧,最起码你时时刻刻都在,隔壁文的男主角酱油都没得打,再隔壁文不是死情缘就是虐恋——好歹咱们这是甜文不是?【安慰拍肩】。
第38章
巴卡尔·维纳德的姑姑名叫迦娜·维纳德,她去世的时候老维纳德元帅和其他维纳德都还健在,如今的维纳德将军还是一个每天花样作死、最大的烦恼就是如何躲避老爹和哥哥们的操练的贵族二世祖熊孩子。
而迦娜·维纳德自杀后却诡异的成为了一个近乎于禁忌的人物,鲜少听人提起。
——即使是他们维纳德家族内部,也极少有人提起早逝的维纳德小姐。也正是因此,即使巴卡尔·维纳德每年都会在姑姑的祭日祭奠姑姑,但实际上对曾经的维纳德小姐却了解的极少。
巴卡尔对林音说,“小时候我也是曾经很好奇过的,我们小兄弟几个曾经在姑姑的祭日祭奠过后询问过最亲切温和的三伯,结果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被三伯打了一顿。
后来哥哥跟我们说,他们都挨过揍,姑姑的事不要多问。
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后来妈妈偷偷跟我说过一些姑姑的事,听妈妈说,姑姑以前是帝国第三学院的学生——她是文学生。她虽然生在我们军旅之家,但小时候爷爷打仗时,爸爸曾遭遇过一次绑架,是姑姑把爸爸藏了起来然后借助双胞胎相似的面容替爸爸被敌人抓走了。
虽然后来被爷爷救回来了,但从那之后身体就坏了,性格也变柔弱了许多,长大后不能习武学习斗气,就被爷爷低调的送进了文学院。
妈妈说,姑姑虽然不爱说话不喜欢和人交朋友,但脾气其实很温柔,心地也很善良,只是后来很不幸,被人嫁祸陷害……她心思纤细敏感,一时想不开,不等爷爷为她找到证据洗清罪名就自杀了。
她是我爸爸那一辈唯一的女孩,她的死亡给我们家——尤其是我爷爷我爸爸带来了很大的打击,虽然她死了,我的几位伯父和爸爸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她,每年到了她的祭日,大家都会尽量赶回来看她。”
林音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巴卡尔时贝迪亚偷偷告诉她的事——维纳德小姐失贞,在图泽尔小姐的订婚宴上勾引图泽尔小姐的未婚夫,结果被人捉奸在床……
——维纳德家的人至今依旧那么喜爱曾经的维纳德小姐,显然不相信迦娜·维纳德小姐真的会做这种事。不过,假如维纳德小姐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维纳德家为什么要对自己家孩子避而不谈如此忌讳?
真是……想不通。
说起来……也不知道会是谁用这样歹毒的手段陷害她了,维纳德家这也在乎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继续调查给自家小姐报仇。
……
去祭拜维纳德小姐那天,天阴的很厉害,一身黑衣的维纳德将军带着同样一身黑衣的巴卡尔、萨尔多夫妇及众多仆人一起出了城。
他们一身肃穆的黑衣,显得胸前洁白的安神花更加纯洁无瑕。
维纳德的马‘得得得’的踩在路上,越走越偏僻——维纳德小姐死去的名誉并不体面,作为耻辱,她并没有资格葬入维纳德家的家族墓园,于是维纳德元帅另外买了一块较小的土地,为她建造了一方墓地。
脚下的道路越走越偏,渐渐的枯黄的树叶变成了红叶,不知不觉间,他们走进了一片腥红的树林。
铺天盖地无穷无尽的红,就像一片血海,包围着他们。
维纳德将军抬头失神的看着那铺天盖地的血色红叶,忽然说,“我听卡尔说你对草木很有研究?”
“啊?”被忽然问话的林音吓了一跳,有些受宠若惊的急忙道,“很有研究不敢说,只是对草木比较亲近而已。”
维纳德将军冰冷漠然的勾了勾唇,似乎是在笑,但林音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温暖的笑意。
反倒有一种莫名的森冷。
维纳德将军重新转头看向那片鲜红的树林,淡淡道:“在莱特帝国,传说血蹼树是战士的鲜血染就的,代表着战死沙场的英灵死不妥协的意志,以及守护的信念与决心。
但在莱特帝国之外的科尔纳,却还有另一个传说。
在科尔纳,传说血蹼树是魔鬼的血浸染的,带着诅咒与怨恨的力量。葬在血蹼树下的人,灵魂将被出卖给魔鬼,无法进入天堂,也无法下达地狱,他们会变成向生者复仇的亡灵,灵魂在千百年之后重新归来。
小丫头,你说,哪种传说是真的?”
林音:“……”
林音与萨尔多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不明白向来对他们近乎视而不见的维纳德将军为什么忽然之间对他们那么亲近。
林音想了想,说,“维纳德叔叔既然既然将维纳德阿姨葬在血蹼树林,想来应该是相信第一种说法的吧?
至于我的看法,在我眼里树就是树,每一种都是亲切讨人喜欢的。所有的传说,都是人们自己赋予它们的。”
维纳德家全家都是军人,既然选择将无法归入家族墓园的维纳德小姐葬在血蹼树林里,怎么看都应该是倾向第一种说法,聊以慰藉吧。
“呵,”维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