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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臻叹了口气:“我一直觉得我家老祖宗老顽固,但你看,她其实比我厉害多了。她说得没错,我之所以这么任性,其实是因为她一直都护着我吧。要是没有她,让我来,真的是一抹瞎……”
叶臻说不下去,只能感叹:“幸好,我还遇到了苏枞。这么想想,老天爷对我,也是不薄的。”
陆照影没有接她的话,像是在犹豫什么,他紧紧拧着眉头,似乎内心有一场激烈的交战,半天才从嗓子里卡出一句话来:“你有没有想过,你家老祖宗为什么那么一意孤行,不肯把矿石卖给苏枞呢?”
叶臻愣了一下。
陆照影接着说:“叶家的矿山,那是你家老祖宗的命。就算她对苏枞这个人再怎么不满,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况且,苏枞对你确实很好,也是真心实意来帮叶家的,叶老太太怎么就不愿意呢?”
“我也不知道。老祖宗连我考古的事情都可以妥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苏枞。”
他明明那样的好。
“你看看现在的梧桐街。”陆照影叹口气:“苏枞其实对于整个凤山来说,那简直就是救世主。”
可这样的救世主,却把整个梧桐街带到了如此荒凉的境地。
陆照影终归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拍了拍叶臻的肩膀:“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事情总是有转机的。老太太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希望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叶臻回到医院的时候,苏枞也在病房,坐在叶老太太的病床前,正在出神。
看到叶臻来了,便回头对她微微一笑:“回去休息了?”
叶臻点点头:“对不起,这些天我都昏了,也没顾得上安排,连累你这些天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不用你操心。华晟在昀城有项目,我在昀城也有朋友,怎么会没有去处。倒是你,很让我担心。”
叶臻也想到上次来过阅城的那位苏枞的朋友,宽了宽心,说:“我没事的。”
她又说:“叶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你可会怪我?”
苏枞这句话问得有些沉重,叶臻吃了一惊,但马上回答:“我听他们说,华晟的人上门过好几次,是我家老祖宗自己拒绝了。这怎么能怪你。”
“我想着精诚所至,总是能够成功的。所以也没有告诉你老太太的决定,怕徒增你烦恼。我也没想到,老太太会……”
“你不用自责,论起孝顺,你这个孙女婿,其实比我这个孙女做得好多了。”
苏枞牵住她的手:“只要你开口,我能帮叶家的,一定帮。”
叶臻点头,看向老祖宗,突然又想起陆照影的话。
为什么老祖宗就是不愿意把矿石卖给苏枞呢?
第二十七章 难得双全
新年的假期很快便过去了,老祖宗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叶臻对苏枞说:“开年比较忙,你先回阅城吧。我向考古队请了几天假,我再留一会。”
苏枞点头,抱住叶臻:“你要注意身体。还有,我会很快让人来和叶家签合约的,你不用太费心了。”
叶臻点头:“谢谢你。一路顺风。”
苏枞从医院离开的时候,陆照影正从医院门外进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却彼此都没有多言。
苏枞离开昀城的时候,还特地拜访了封临。
封临的身体先天有恙,似乎又病了,挺拔的个子,越发的瘦。
看见苏枞,他放下手中的文件:“你来得正好,我还正要找你。”
苏枞坐下,问:“怎么了?”
“一直有人在查当初是谁允诺凤山矿户会买入矿产却最终食言,最近好像,已经查到我身上了。”
“是吗?这么大本事,连你都摆不平?”
“别人倒是好说,但这个人,与我颇有渊源,还真是拿捏不得的。”
苏枞略微挑眉:“请教一下,何方神圣啊?”
“陆照影。”
苏枞陡然沉默。
封临看苏枞的反应,也略微吃惊:“怎么,你也认识?”
苏枞只冷笑了一声:“确实是个拿捏不得的□□烦。”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封临不知在想什么,眼中又染上了阴霾。
他说:“其实扳倒姜易后,如果你不再持续施压,放弃掉凤山的项目,那些曾经被姜易压垮的昀城实业也还是有可能慢慢复苏,凤山就不会落到这个样子吧。”
“利用姜易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怎么能放弃呢?他亏掉了的那些华晟的钱,我总得拿回来吧。”
“是么?”封临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笑意,可那双墨黑的眼里却是无奈而伤感的:“你不会后悔吗?”
“什么意思?”
“苏枞,如果是我……”封临的声音低下去:“陈璐那个时候,就算可能再微乎其微,我也还是会选择救她的。”
不知封临为何今日突然旧事重提,苏枞有些吃惊,但只是淡漠道:“你不是我,有些事情,你没有经历过。”
“是啊,所以,是不是真的后悔也只有你自己明白。”
苏枞仿佛被戳中了心思,脸上竟有些狼狈,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对封临解释:“要是那时去救她,结果和我爸的结局一样,又该怎么办呢?”
封临略有些嘲讽道:“可若是那时明明白白告诉你,只要你拿出华晟的股份,他们就把陈璐还给你,你会那么做吗?”
苏枞不语。
封临继续道:“地位,金钱,抱负比上一个人,如果真的只能选一样,你那时又会选什么呢?”
苏枞皱起眉头,仿佛有些承不住这样的拷问。
“再选一次,可能你还是选前者吧。可其实失去一个人有怎样的痛苦,你很清楚。”
仿佛知道封临意有所指,苏枞坚定道:“我……不会再失去。”
封临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这世上两全的法子太少了,贪婪不得的。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种并不幸运的人来说。”
叶老太太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叶臻也只能在一边干守着。
几个老工倒是都劝她回阅城去,叶老太太这边他们自然会照顾好,如果叶老太太醒来了,他们也必然第一时间通知叶臻。
其实他们的心思也不言而喻,整个叶家现在就指望着苏枞,叶臻在苏枞旁边,远比在叶老太太旁边有用。
他们这一再的劝,叶臻也只有回阅城去。
就在她准备动身的前一天,陆照影来病房看老太太。
彼时叶臻还没有吃饭,陆照影便邀她一起用了餐,然后,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
医院的花园中种了几数梅花,开得正好,叶臻看着那样蓬勃的生机,也觉着近些日子盘旋在心底的阴郁少了一些。
然而,她在梅树下遇到了一个她意料不到的人。
那个人也看到了她,目光还在她身边的陆照影身上落了一下,有些诧异,又颇为戏谑。
尔后他朝叶臻微微点头,便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叶臻也不好和他打招呼,两人便只错身而过。
可那样短暂的交集却瞒不过陆照影的眼睛,稍稍走过去,他便按捺不住问:“你认识他?”
叶臻点头:“苏枞的一个朋友,见过一面。”
陆照影更是吃惊:“苏枞的朋友?”
叶臻倒也吃惊他的反应:“怎么了,很奇怪吗?”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叶臻耸肩:“对我而言,很重要?”
“如果我说,他就是当年在姜易之后提出会原价收购凤山矿产却不履约的人呢?”
叶臻脚步猛地一顿:“你说什么?”
“封家,那可是昀城排得上号的大门大户了。也只有封临授意牵线,才有人敢给出这样让人信服的承诺吧。可我一直很奇怪,封家在昀城这么多年,压根没动过凤山的心思。况且,做一个承诺然后废弃,这种戏弄,封临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而据我所知,他和凤山也是无冤无仇。”
“所以,你觉得他这么做,是因为苏枞?”
陆照影的心里其实已经隐隐理了一条明线出来了。
姜易在前封掉凤山的销售渠道,封临的一个假承诺将凤山推入困境,而有一个人,则只是在幕后继续维护那一道销售屏障,最后以救赎者的姿态出现,看着凤山矿户相互倾轧。
好一盘棋,那么在这一盘棋中,陆照影眼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叶臻,她是不是也只是作为一颗棋子呢?
可叶臻全然没有陆照影想得那么多:“我觉着,这事不一定是封临做的。要真是他做的,照你说封家那样大的本事,又跟凤山没什么关联,谁能够查得到他呀。依我说,是不是有人想往苏枞头上泼脏水,才传播谣言说是封临干的。”
想着叶家的遭遇,叶臻愤愤:“总是有人见不得别人同苏枞合作,只想着自己捡便宜。”
说罢,叶臻又想了想:“你说,我家老祖宗那么看不上苏枞,该不会也是听信了什么传言吧。”
陆照影只冷笑了一声。
半天他才说:“你,别那么快回阅城吧。”
叶臻看着陆照影那反应,就觉着不对:“喂喂喂,你在想什么,满脑子阴谋论的。你该不会想对我说,苏枞娶我,也是因为凤山的矿产吧!”
叶臻似乎想到什么,微微笑了一下:“他第一次和我见面,管我要电话号码的时候,还压根不知道我是叶家人吧。”
叶臻如期回到了阅城。
苏枞仿佛也知道她要回来了,已经吩咐兰嫂做了她爱吃的菜。
叶臻倒是奇怪,她没有和苏枞提过自己的回来的具体日期,苏枞怎么了然于胸,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叶臻一边吃饭一边和苏枞说:“我已经和华晟签了合约。我听别人说,价格好像比别家提出的卖价高了很多呢,这样,没关系吗?”
“没关系。谁让你是我老婆呢?”
叶臻觉得自己的脸皮是越发厚了,这软发也吃得越发顺溜了,现在听苏枞说这样的话,已经能够脸不红心不跳了。
说了这个,叶臻又想到了封临,便同苏枞提了一提:“我上次在医院,看到了你的那个很好的朋友,他病了,不要紧吗?”
苏枞的脸色一僵,眼神中也带上了警觉:“他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医院差不多都能当家住了。我也已经去看过他了。”
“这样啊,”叶臻还颇有些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身体毕竟是第一位的,有时候想想,像我这种四知纯发达的人,也还是比较好的。”
苏枞看叶臻絮絮叨叨转到别的话题上去了,才默默放下了一颗心。
过了一个多月,老教授那边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妥当,开始让叶臻准备出发。
叶臻看了看日子,快要到清明节了,便准备节后再走,她想着要去祭拜一下苏母。
她没见过自家的父母,苏母又是少之又少对她挺好的长辈,值得让她挂念。
况且,苏家实在给了她太多助力。
叶老太太虽然还没有转醒,但也就这样平平稳稳的睡着,还有心跳,有呼吸,怎么说也是个信仰。大家慢慢习惯后,倒都庆幸,也不觉得有多感伤了。
叶家有了苏枞的支撑,也得以度日,矿上不再像之前那样矛盾激烈。
他们每每打电话向叶臻说明情况,都感恩戴德。
叶臻也觉着自己无以为报,只能更掏心掏肺的对苏枞好了。
第二十八章 真相残忍
清明的时候,她和苏枞给苏父苏母扫过墓,苏枞公司有些急事,便先回华晟了,叶臻索性去了苏家老宅,苏母不在之后,她几乎都没有踏进过这片地方了。
从前服侍苏母的张妈还在,看见叶臻来了很是高兴,热情地招呼叶臻。
叶臻去从前苏母的房间里转了转,竟然看到了一张苏家的合照。
苏父墓碑上的照片很是年轻,叶臻看不出什么,此时,看着这一张苏父中年时期的合照,叶臻竟觉得苏父有些眼熟。
“先生从前不爱拍照,就是全家福才露个脸。后来先生走了,我们怕夫人伤心,就把照片都藏起来了。现在夫人也不在了,我便把它们清理出来摆上,也是个念想。”
叶臻点头,又去看照片上的苏枞,那时他应该在念高中,英姿勃发,情绪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内敛,那种幸福与活力洋溢在眉目间,年少飞扬。
叶臻看了又看,都舍不得放下来,张妈失笑:“少夫人你要真喜欢,我把相册拿出来吧。”
“还有相册吗?”叶臻有些惊喜,她小时候都没怎么拍过照,所以压根无从回忆自己很小时是什么模样,不过,倒是很想看看苏枞以前是什么样子。
张妈把苏家整理成套的相册搬了出来,一边递给叶臻一边说:“这些都很久没有拿出来过了,从前先生在时,他经常要翻一翻,先生不在了,便也没人再看了。少爷和夫人,也没再拍过照片了。”
叶臻一页页翻过相册,大多是一家人的合影,还有苏母和苏枞的独照。看来苏枞在这一点上没有遗传苏父,他从前还是很爱拍照的,从幼时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到后来少年意气,神采飞扬,镜头感十足,隔着照片叶臻都被他那一股英气感染了。
这时,叶臻突然看到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