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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阿莲抿唇笑笑。
苗温娇被翠荷搀扶起,坐稳后就看了一眼地上的一粒黄豆,后冷冷的瞪向阿莲:“吃里爬外!”真是后悔把她带进宫,简直忘恩负义。
“贵妃娘娘,所谓吃里爬外,是指自家人向着外家人!”阿莲鄙夷的瞪了一眼,继续和挽香谈笑风生。
段凤羽见挽香和阿莲两人手拉手就愁眉不展,心里泛酸,很不是滋味,来了这么久,不和她说话就算了,还在她面前和别人如此亲昵,起身道:“起驾回宫!”
而封葆正被不停的虐打,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敢求饶,早知道就亲自去丰城找瘟鸡了,干嘛要托人去?弄得现在都快被打死了。
“娘娘!”
挽香见段凤羽脸色很难看就起身唤住,见她冷冷的看过来就咧嘴道:“这是皇上赏赐给臣妾的夜明珠,特地拿来给您的!”将一个金黄色锦盒递上。
果然,段凤羽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也笑着接过,继续落座,不满道:“还以为你做了贵妃,就忘了本宫了呢!”
“娘娘说哪里话,在挽香心里,您永远都是挽香的……好姐姐,如果您不介意,以后挽香就叫您姐姐可好?”哎!可千万不要来防着她,没有任何意义。
你说过,你更爱晚上的皇上,他对你很温柔很体贴,那你爱的不是元玉泽,而是蒋博文,如果你真的爱蒋博文,那我相信你们好了后,他会很爱你的。
就不知道他是否爱您……
段凤羽点点头,将锦盒送到了身后何骇手中,拉过挽香的手道:“其实这感觉很好,真的,你看,我们几姐妹和睦一点,少给皇上增添忧愁,白日就来此处聚一聚,闲话家常,多好?”
苗温娇没想到这段凤羽如此的没用,居然对一个争宠的妃子这么包容,她怎么没见她对她这么包容过?这样好吗?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们想好,本宫就偏不让你们好。
远远望去,波烟亭四周柳荫排排,几根调皮的柳枝更是随风荡进亭中,几位佳丽犹如园中的花朵,争奇斗艳,穿着富贵无比,四周环绕着的下人多不胜数,远处还有着成群结队的宫女穿梭,一副极为美丽和乐的画面。
“呜呜呜啊娘娘饶命……呜呜呜云贵妃饶命……奴才知道错了呜呜呜!”封葆的屁股接近开花,实在撑不住时开始求饶。
挽香斜睨了一眼,后看向苗温娇那隐忍怒气的脸就抬手道:“好了,倘若再敢出言不逊,本宫定不轻饶!”
杖责的太监收手,外带踹了一脚,可见这封葆多么不得人心了。
封葆跪趴着上前磕头:“谢娘娘饶命,谢娘娘饶命!”
仁福居高临下的冷哼道:“后面还有得你受的!”敢叫他吃鹦鹉,等着吧。
闻言封葆开始瑟瑟发抖,怎么办?苗贵妃已经保不住他了,怎么办?这仁福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苗温娇咬牙垂眸阴郁的看着手腕红肿的一块,没想到这阿莲武功这么高,一颗黄豆就令她一只手差点废除,看来有她帮着云挽香,自己定出师未捷身先死,既然你们如此狠,那我又何必跟你们客气?
真不知道这云挽香有什么好的,这么多人向着她。
阿莲没有再去看苗温娇,她的恩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的圣上,朋友,这里她只相信云挽香,其余的,就连皇后她也不喜欢。
越诗情见封葆那样,赶紧端起茶壶亲自为云挽香斟茶:“姐姐您喝!”
挽香没有领情,这种墙头草,永远不要有交际才好。
宣政殿。
可谓是翻了天,均是在反对云挽香做贵妃一事,连段云涛都觉得不妥,但没有发表意见,一直闭着嘴,好在有大夫说可以安置假牙,否则说话定口齿不清。
等安好了再说,该死的苗树明,每次都打他的牙齿,如今也不免有些忌惮了。
“皇上,您可要三思而后行,那云挽香来历不明不说,且无权无势,即便她是清白的,可以她的地位,绝不可做贵妃!”
“请皇上三思!”
元玉泽捏拳望着跪了一地的百官,闭目揉向疼痛的额头,后睁眼道:“朕已颁发了旨意,难道爱卿们还要朕出尔反尔不成?”
“这!”大伙无不摇头,又是先斩后奏,却堵得大伙无话可说。
但大多数人也并没太在意,反正段丞相都要造反了,即便苗树明不赞同,但只要边关一战败,段云涛就可继位。
还就不信这杭野能抵抗得了公孙离炎的势力,上次无非是侥幸而已,这次,那公孙离炎岂会再上当?
且丞相已开始秘密调兵前来,到时候先包围住苗树明的二十万大军,这里,唾手可得。
现在皇帝娶谁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反而还有好的效果,让百姓唾弃。
一旦丞相登位,立刻去想公孙离炎示好,还怕坐不稳江山?
苗树明无奈的长叹:“既然皇上如此说,那臣无话可说!”一意孤行啊,皇上,您会后悔的。
紫宸殿。
“苗贵妃驾到!”
段凤羽闻言将夜明珠放回锦盒,搁置一旁伸手道:“不必迎接!”
大伙立刻挺直腰杆,一副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模样。
苗温娇进屋见无人行礼也不生气,冲凤椅上的段凤羽欠身道:“臣妾参见姐姐!”
“哟!什么风把妹妹给吹来了?”大中午的,不在宫里用膳,跑这里来做什么?
“妹妹有些重要事情想和姐姐聊聊,不知可否?”抬眼笑看着凤袍女子,一会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段凤羽不屑道:“有话就说!”
苗温娇环视了一圈四周,后摇摇头:“单独!莫不是姐姐怕妹妹伤了你?”
“退下!”
何骇危险的眯眼,警告似的看了苗温娇一眼,后带领着众人离场,顺带将木门关闭。
“说吧!”段凤羽没有下去,继续高傲的保持着先前的坐姿。
苗温娇走到一木椅上落座,玩味的问道:“姐姐可知蒋太医?”
段凤羽脑海里显出那个永远都意气风发的男子,点点头:“嗯!”
“那姐姐可知为何皇上每次召嫔妃侍寝时,必须要蒋太医到场?”
“你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段凤羽冷冷的看着那讨厌的笑脸。
苗温娇邪笑着上前,见段凤羽开始戒备就弯腰附耳道:“因为每次与咱们行房的都是他!”语毕就笑着退回。
段凤羽震惊万份的看着苗温娇,后眯眼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哈哈哈!”苗温娇摊手:“我当然知道,姐姐,你难道不好奇为何潘媚儿突然就不争了吗?那是因为她看到了和她缠棉之人的脸,而我们……傻瓜一样为了一个太医争来争去!”
“不……不会的!”段凤羽浑身开始发抖,瞪大的眼眶内瞬间滑下泪珠,怪不得,潘媚儿会突然与世无争,怪不得每次都要找蒋太医,怪不得白日和晚上差别那么大,怪不得每次都要熄灯……怪不得……
每次都不说话,怪不得……
见女人的头钗随着身躯不断晃荡,苗温娇就知道她信了,没有落井下石,她有什么资格去落井下石?眼眶也开始泛红,捏拳咬牙道:“不是就姐姐一人无法承受,比起爱,我比姐姐超越了一倍,我和他自小就认识,向来就爱慕,一起读书,一起下学!”
“没……没理由啊!”段凤羽瘫软在椅子内,这没理由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可是……极致荒唐啊。
“理由?姐姐想知道理由吗?”苗温娇无力的看着地面道:“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其实姐姐不知道,云挽香和皇上自小就住在一起,一个姐姐,一个弟弟,曾经就住在云府,在皇上十岁时,收养他的云家夫妇因他而死了,云挽香便一个人抚养他,我也一直以为他们就是姐姐和弟弟那么简单,直到有一天,他们同床了,但也就在那一天,皇上看到了那贱人和慕枫在床上苟且就气愤的策马离去,不慎坠落悬崖,后才被人救起,若不是爹爹恰好有一株灵芝草,恐怕我也不会进这皇宫吧!”
“你是说……皇上一直没把挽香当姐姐,而是?”
“是啊,皇上从小就爱她,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云挽香,如果是我,我也会好好抚养他的,好运都被她抢走了!”痛苦的低头。
段凤羽伸手捂住脸儿,怎么办?她不想知道这些,怎么办?皇上不会这么无情的,不会的。
苗温娇也慵懒的靠在椅背里望着房梁:“这件事我也是前不久偷看了皇上写的册子才知道的,他把他所有的心事和一切都记载在了那个册子里,姐姐要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就在朝阳宫龙床玉枕下的格子里!”
“这就是你所谓的本宫会后悔吗?”
“从她一来,我就跟你说过,你会后悔的,因为我知道皇上以前爱过她!”
段凤羽抱着刺痛的头颅,呜咽道:“既然他爱挽香,又为何总是折磨她?”
苗温娇苦涩的笑笑,摊手道:“姐姐自己去看了不是更清楚?他为了那个贱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当初我以为他失忆了,想借机铲除她的,是你一再阻拦,而皇上他早就料到你会阻拦,一切都仿佛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们……只是他想坐稳江山的棋子!”
“本宫会去看的,你若骗本宫,后果你自己知道!”
“哼!我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因为那份爱,不去找爹爹和段云涛合谋,心还是不够狠呢。
段凤羽捏紧小手,擦掉眼泪起身道:“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为了帝月国的百姓,也不可传扬,莫要背负着遗臭万年的罪名,我想……你明白的!”
“是啊,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没说!”但她一定要让元玉泽付出代价的,一定要的。
夜里,繁星拥簇着圆月展现,段凤羽坐在贵妃椅上眺望着天空,双目崆峒,仿佛瞬间垮下一样,心那么的刺痛,云挽香,你骗本宫,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要骗我呢?
你爱着他,他爱着你,那我算什么?给你们搭桥牵线?
你们怎么可以来利用我呢?
元玉泽,你太可恶了,真的太可恶了。
何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见主子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就上前慰问:“娘娘……您!”
段凤羽立刻起身咬牙道:“摆驾栖凤殿!”
栖凤殿。
太后冷冷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儿媳,沉声道:“有话快说!”
段凤羽跪了一盏茶的功夫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闻言苦涩道:“臣妾听到风声,皇上要废后,立云挽香为皇后!”
轰!
犹如一道雷劈下,太后瞠目结舌,后按捺住摆手道:“退下!”
“母后,请您为儿臣做主!”
“哀家叫你退下!”
严厉的声音让段凤羽颤了一下,赶紧起身走了出去,到了定华门,见苗温娇前来就吸吸鼻子,挽香,你是先对不起我的,你怪不得我。
“怎么样?母后是不是很生气?”苗温娇迫切的追问。
“慕枫当真告诉你,太后会找男人……玷污她吗?”一字一句都带着颤抖,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苗温娇点点头,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太后一定会按捺不住的,云挽香,你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转身道:“回去听消息吧!”
御书房。
元玉泽淡淡的望着手心,脑海中全是女人那狠心绝情的一幕,看来我们真的只能这样活着了,永远也无法真心相待,一定要互相伤害。
要怎样才可以放手呢?曾经想过要她做自己的女人,现在做了,可为何就是开心不起来呢?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一个人不爱你的话,不管你做再多,对她再好,不爱就是不爱,迟早她会离开。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不会的。
瑞华宫。
挽香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赏月,这种锦衣玉食的日子果然不适合她,身边没有人敢和她嬉笑,没有人敢和她开玩笑。
好怀念在绣珍房的日子,有两个女儿陪同,有柴雨,有阿月,有阿兰,有无数姐妹天天在一起。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女儿生死未卜,不得去看,身边就剩自己了,为什么人活着会这么累?
仁福刚说要讲笑话时……
“太后驾到!”
挽香吓得赶紧起身,太后?不是被禁足了吗?这期间还来,肯定没好事,可又能如何?对方就是把她当眼中钉,肉中刺,一心想除掉。
赶紧跪地道:“臣妾参见母后!”
大门口,陆陆续续进来十人,四个太监,四个宫女和一个慕枫与太后,架势并不大,可越是这样就越代表要做一些掩人耳目的事。
太后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只是走进屋子冷冷的命令道:“云挽香留下,其余的统统退下,敢多嘴者,全家处死!”
仁福心颤抖了一下,怎么办?边退下边蹙眉走出大门,见全都不敢去请救兵就吞吞口水,云姑娘对他恩重如山,不可见死不救。
可满门抄斩……
想想,立刻转身跑向了御书房。
屋子内,挽香见慕枫将木窗紧闭就瑟瑟了一下,跪在屋中央望着老妇人,她要做什么?
太后见门关好后才转身走向里屋,而那四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