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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直期待的皇子的出世,曾经发过誓言,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让皇子受到丁点伤害的。
没想到老天爷会如此的残忍。
“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封葆屁滚尿流的冲到床边跪地气喘吁吁的禀报:“宫中传来消息,说早朝时,段丞相逼迫皇上要彻查娘娘您滑胎一事呢!”
“封葆你不要命了?”翠荷惊慌的转头指责:“彻查就彻查,你这么慌张做什么?叫外人看到会怎么想?”没事也得被说成有事。
苗温娇也带着不满。
封葆火急火燎的摆手:“哎呀不是这样的,奴才如此慌张是因为皇上答应将娘娘送到中书院了!”
“什么?”翠荷不敢置信的起身,喃喃道:“娘娘如今连大门都不可出去,怎可到中书院大牢?这个时候要是受到风寒入侵,将来可是会落下一身的病根的。”
该死的段云涛,如此歹毒,居然都大胆到去逼皇上了,简直目无天子。
苗温娇捏住药瓶的小手攥紧,看似脸色平淡,心里实则早已翻了天,中书院……皇上居然把她给了中书院?难道他不知道里面全是段云涛那老贼的人吗?自己去了也会被屈打成招吧?
“皇上是怎么说的?原话说一遍!”
“皇上不愿意让人再追查此事,可段丞相说是娘娘您自己用龙种来除掉皇后,非要逼迫皇上追查,文武百官全部都跪地不起,皇上迫于无奈,就答应了丞相,不过有个条件!”
“说!”
“如果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段丞相就得拿段曲的镇国大元帅之位来换取!”
苗温娇垂下眼帘,进入了沉思,按理说皇上会这般说就是百分百相信她的,否则还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关键是中书院那群人个个了得,万一真查出来……
“有没有说查出来会如何?”
封葆点点头:“嗯!说了,倘若真查出是在陷害皇后娘娘就得将娘娘您诛灭九族,杀无赦!”
杀无赦……看来皇上对这事几乎没有半点疑惑,可事实是她确实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此刻是做了的,天下无不透风的墙……
不会的不会的,就连身边的人都没看出来,那些人定不会查出来的,一定不会的……
话虽如此,可心脏却已经开始狂跳不止,浑身发冷,对!装病或许可以逃过一劫,只要不去中书院,就一定不会有事,这里好歹是后宫,在他们来时做好心理准备就定不会被发现什么破绽。
“咳咳!”
忽然低头趴在床沿开始猛咳,整张小脸都开始因为剧烈的咳嗽而爆红,颤声道:“宣太医,本宫胸闷气短,快去!”
“奴才这就去!”封葆吓得头冒冷汗,赶紧冲出了屋子。
“娘娘您怎么样?翠荷给您顺气,太医马上就来了!”怎么突然如此难受?
苗温娇边咳嗽边大力喘息,她有足够的筹码令蒋博文帮她的,再说了,皇上也定不希望对方能查出什么,因为那样他就可以收回不少的兵权,可以说百利无一害,那么就一定会帮着她。
“皇上驾到!”
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天籁之音,苗温娇赶紧翻身跪在了床铺上恭迎:“参见皇上!”
“娇儿怎么起来了?不是告诉过你在这期间不必行礼吗?”
门口,一身龙袍震八方的男人不满的眯眼,责备似的上前将女子按倒,盖上棉被,怎会如此虚弱?
“皇上,臣妾胸口好闷,好像喘不过气来了,怎么办?”紧紧握着男人的手不放,甚至抓得手指都开始犯疼,绝对不能去中书院,绝对不可以。
那里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人,且听闻那里的人都凶神恶煞,气势都足矣令人胆怯,那种地方就好比阎罗殿。
元玉泽心疼的转头怒喝:“还不快去请太医?”
“皇上,封葆已经去了!”翠荷跪在地上不曾起来,男子一进屋所有的目光就都在娘娘身上,当然她没怨言,皇上越是在意娘娘,她就越是替娘娘高兴。
见女孩额头冒汗,楚楚可怜,毫无神采就为难的垂下了头,愁眉不展:“这可怎么办?朕今日答应了段云涛,将你送到中书院去,朕都让人在那里备好了密不透风的暖房,娇儿,你能坚持过去吗?”
苗温娇沉默了,第一次见男人在她面前如此的无奈,刹那间有些不忍心:“臣妾想或许坚持不到……”
元玉泽打断了她的话,大手烦闷不堪的揉捏着眉心,叹息道:“朕真是无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本以为趁这次机会消弱他的势力,夺回兵权,将来就可以好好的保护你,现在看来,或许是朕太懦弱了,要任凭大臣们摆布。”
心,逐渐缩紧,好似见不得男人如此哀伤一样,苦涩的咬住下唇,试探性的问道:“那万一他们来个欲加之罪,臣妾可要如何是好?”灭九族啊,您自己说的。
“看来娇儿已经听到了消息,朕虽还有些心悸那些老匹夫,不过朕也并非他们可欺凌之人,别说没有,就是有,朕也有办法让他们是在无中生有。”
见他眸子里有着自信,终于,女人垮了下来,小手抬起,将那拧在一起的英眉舒展开,点头道:“臣妾愿意去!”这个男人这么爱她,为了她反抗朝臣,一国之君,为了她为难得蹙眉,她又怎么忍心不如他的愿?
不管他是真有办法,还是假有办法,她都愿意,只为了那句做这么多只是为了想保护好她。
搂过女人倾过来的身躯,元玉泽宠溺的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鹰眼此刻散发着出奇的柔和,令屋中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苗温娇也受宠若惊,更加不后悔了。
常清宫。
终于等到侍卫离去,云挽香起身扛着棉被踏进了昨日才来过之地,视线不由自主的射向最里侧的宫殿,没有看到那个洁白的身影,这样也好。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果然是一旦心知肚明后,连朋友都无法做了,想必他也死心了吧?
元玉锦,若是别人,我会说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另一半,可常年生存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我不知要怎么祝福你了,谢谢你的爱,如果我的心稍微有丁点空隙,定会接纳你。
可它早就被那个人填得满满的,多加一丁点都会往外冒,真的无法再容纳你了。
意外的见段凤羽还坐在桌前,保持着昨日的动作,地上的一张银票被踩了几个脚印,而地面堆放着没有食用过的饭菜,几只蟑螂在里面到处攀爬,这种饭食确实难以下咽,听说送进冷宫的食物是畜生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菜都不会洗,就那么仍锅里,不放油腥的抄,碰到好的就是下人们吃剩下的,六个人,一天两夜都没吃过东西了吧?
“你又来做什么?”
段凤羽站起身,仇视着那个还来看她笑话的人。
何骇也上前挡在了门口:“虽说娘娘如今落难,但终有浴火重生的一天,云挽香,莫要忘了瘦死的骆驼它也比马大!”
句句带着警告,这些人怎么如此令人厌恶?娘娘已经这副模样了,还要来落井下石?五十两银票,她也好意思拿出手,这不是典型的羞辱是什么?
四个穿着白色衣裤的女孩纷纷护在了主子身前。
云挽香见都把她当坏人看就有着少许的不满,这个时候还逞强,挑眉道:“皇上已经将苗贵妃一事交予中书院审理了,一旦查不出此事有蹊跷,段曲的元帅之位就会不保,且查也要查十天半月,娘娘不吃不喝,又不眠不休,即便此事真有悬疑,那您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你什么意思?皇上当真将那贱人交给了中书院?”段凤羽惊讶的张口,这……怎么会这样?皇上不是一向都很疼爱她吗?女人滑胎后就等于坐月子,这个时候还奔波,岂不是在害她?
“恩,如果娘娘真的没有陷害她,那么首先就得保住自己!”推开何骇,进屋径自走到床前,将那些肮脏的被子床单扔到了地上。
“那本宫也不用你一个小小宫女来可怜,滚出去!”段凤羽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外冷喝。
但这次何林没有去帮忙了,因为云挽香说的没错,他知道娘娘是无心的,所以知道一定可以重回紫宸殿,那这段时间里,就得保护好娘娘的身体。
不管这女人出于什么目的,都算是在帮他们,娘娘死都不肯上床歇息,这样迟早会垮掉。
云挽香没有理会她,可以说完全无视,把柔软的褥子铺好后在将棉被摊开。
“云挽香,你真以为本宫现在不能拿你怎么样吗?”段凤羽从来没被人这样视若无睹过,气得她指着女人的手都在颤抖,该死的,真是龙游浅滩被虾戏,她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不会的。
放好枕头后才转身欠身道:“床奴婢已经铺好,娘娘自己多加保重!”
见那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去,段凤羽狠狠将桌子推翻,尖叫着怒吼:“云挽香,本宫一定会出去的,一定会的,到时候一定不放过你这个大胆的奴婢,不会放过你的!”
两滴泪顺着眼角滑下,瘫坐在了长凳上,送饭的人羞辱她就算了,连这该死的宫女都把她当成了乞丐,要她去相信一个勾引丈夫的女人,简直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何林和大伙面面相觑,谁也没多说话,当然,他们也不相信这云挽香会如此好心,只要想做妃子,就一定不是好人。
云挽香微微偏头,真是讨厌一个人后,连对方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觉得厌恶,不管做得再好,依旧讨厌。
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这样就可以像她们一样除去所有争夺爱人的人,可她知道,就算将她刨腹挖心,她也做不出来。
要改变一个人本质,不是几句话就可以的。
“当真整座皇宫都找遍了?有没有近日出宫的!”
御药房外,蒋博文激动的抓着何林的双肩摇晃,显得紧张万分,就没有丁点落下的吗?头一次这么恨为何所有宫女一定穿指定的制服?就不能每个宫都有自己的特色吗?
“都检查过了,没有!”何林为难的摇头:“或许真是您看错了,或者一切都是您凭空想象的,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太过思念一个人时,有时候就会看到他,可事实是没看到过。”
蒋博文无力的倒退一步,真的看错了吗?真是出现了幻觉吗?还是老天爷真的只准许今世的我们只能擦家而过?
如果是这样,那我一定会逆天而行,可你也得让我有这个机会……雨欣,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还是你已经忘记我了?如果你记得我,一定会找我的对不对?你那么爱我,爱到愿意将你的心给我,为何不来找我呢?
是在气我吗?王子回头了,你看到了吗?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回头了……
“奴才告退!”何林见男人痛苦万分,就摇摇头,转身离去,简直莫名其妙,什么前世今生的?人死了是要喝孟婆汤的,从来没听过有谁转世投胎后还有前世记忆的。
蒋博文知道全天下除了师傅,谁都不会相信他,这确实过于惊骇,是没有出现过的,就好比现在无论他怎么解释天上没有神仙,山的另一边没有住着神仙一样,没有人相信他……
大手颤抖着摸向怀中,那里有着她最后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也是上天送给他最大的礼物,没有夺走它,真的很感激,既然都将日记本给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把她还给他呢?
如果是幻觉,可否重来一次?他一定可以让这美好的一幕保存长久一点的。
“对了!”
沉痛的抬头,不解的看着小跑过来的何林:“什么事?”
“皇上明日要召柳妃娘娘侍寝,让奴才告知你明日带药箱过去!”
“知道了!”无力的摆手。
丞相府。
段云涛很是凝重的看着坐在下方的八位得意门生,也是帝月国最大刑部的掌权者,眯眼道:“是谁查证皇后娘娘私自将令牌给予绣珍房宫女的?”
一位中年男人起身面无表情的拱手弯腰:“是下官!”
‘啪!’段云涛大拍桌案,怒吼道:“褚邦国,你这是在与本官作对吗?”
褚邦国依旧面不改色的回道:“下官对事不对人,再者说了,事实就是如此,难道丞相要下官背弃朝廷,欺上瞒下吗?”
“如今你害得皇后住进冷宫,是不是做梦都在偷着乐啊?”老眼如炬,带着阴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丞相大人,始终事事都惯着皇后娘娘,那她永远也不会长大,有您撑腰,她定会有恃无恐,如此这般,您这等于是在害她。”一身浩然正气,显然对往日恩师并没包庇的意思。
段云涛冷漠的捏拳,真是会过河拆桥,冷笑道:“那现在你可满意?”
褚邦国微微摇头:“君王有令,下官难为,皇上亲自命下官来调查,那下官只能实话实说,定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毁了我帝月国刑部的声誉!”
“你还是这么的刚正不阿,一点也不懂变通,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本官,你一家一百多口早就饿死街头了,褚邦国,本官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