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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这么的刚正不阿,一点也不懂变通,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本官,你一家一百多口早就饿死街头了,褚邦国,本官有本事扶你上去,就有办法让你下来!”
“恩师又何必如此生气?倘若早知会惹来如此大的麻烦,下官定会先告知恩师,当时皇上只是告诉下官去查办,说要给娘娘一个警告,皇后娘娘曾经也是下官的师妹,下官怎么会将她推进火坑?但做为师兄,下官觉得皇上那么做也在理,本以为最多就让娘娘面壁思过,哪知会和苗贵妃产生冲突,下官并非恩师想的那种万恩负义之人!”眼里有着一丝的无奈,怕?确实怕,这个人确实可以把他拉下来,如果孤家寡人也还好,可家中老老小小都要跟着遭殃……
只是想为国家效力,做自己该做的事,这也有错吗?
段云涛见他不再与他冷声冷语就长叹道:“本官不是怪你,你也没有错,现在皇后娘娘有难,那你是帮还是不帮?”
褚邦国仰头,同同行们一起皱眉,无奈道:“如果要下官诬害他人,那恩师还是准许下官辞官吧。”
“你胡说什么?本官何时要你诬害了?用得着诬害吗?皇后是什么人,你们个个都比谁都清楚,她虽然妒忌心重,可哪个女人没个妒忌心?好歹也是本官一手带大,做事都井井有条,思前想后,再怎么愤怒,都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不该做,即便她有心要害那女人,用得着亲自出手吗?这里面定有文章,现在都去给本官好好的查,本官相信你们!”
“下官定当鞠躬尽瘁!”闻言大伙松了一口气,马上天星国的皇帝就会到来,如果让他看了笑话,岂不是丢大人了?所以这个节骨眼上,丁点都不能马虎,不能中饱私囊。
确实,依照皇后的个性,绝不会这么不懂分寸,那人做事小心谨慎,要说打苗贵妃还有可能信,打掉龙种是绝对不可能的。
即便是傻子都不可能。
然而段云涛下一句就令大伙黑了脸了。
“哼!这次皇帝这气可赌错了地方,不过在本官这里,也赌恰到好处,可以正大光明的除掉苗树明这个眼中钉,只要你们帮本官除掉了此人,将来的好处定少不了你们的!”笑不离口的端起茶杯饮下。
褚邦国嘴角抽搐,都这么大年纪了,官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居然还不满足吗?难道还想做帝王不成?那苗树明虽然作风有些高傲,可确实做事认真,五年来令老百姓连连称赞,从不贪污,这也就是皇上为何宠爱苗贵妃的原因吧?
真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至于要置人于死地。
诛灭九族是随便说说的吗?
离去后,八个男人不断的摇头摆脑,站在丞相府门口唉声叹气。
“做官难啊!”
“谁说不是呢?欠人恩情更是难,所以啊,轻易莫要受人恩惠,像这样的,报恩吧,有愧皇上,有愧国家,不报吧,良心又不安!”
“储兄,明日苗贵妃就要到来了,恐怕有一段日子不能安生,今儿个去喝几杯?不醉不归如何?”
褚邦国笑道:“走,我请客!”
第二卷:虐情 第五十五章 那是为了什么
翌日。
御花园中,一顶金黄鸾舆四下封闭,十人抬,八十御林军紧紧跟随,就这么缓缓穿过一条条玉石铺成的道路。
天际出现了一抹紫红色的朝辉,像绽开的红玫瑰,东方逐渐升起一轮旭日,洒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流雾。
朝阳将它的光芒射向波烟湖,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令它更加波光粼粼。
苗温娇面带幸福的笑意稳坐鸾舆内,想不到皇上竟然派如此多人保护她,小手摸向小腹,什么时候里面才会再住上一个?
孩子,失去了你,也没能扳倒皇后,是娘太天真了,竟然伤人不成被人伤,倘若你在天有灵,就保佑这次真的会有惊无险。
待你再投胎来时,母妃一定将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交予你。
“哎!真希望老天开眼,这次真希望皇后姐姐会打赢这场仗!”
“是啊,如今她都有皇后的待遇了!”
柳若云和越诗情、潘媚儿三人坐在亭子内品茶,而视线却都定格在不远处的大队人马上,有羡慕、有嫉妒、也有云淡风轻。
柳若云见潘媚儿一直不言不语就蹙眉道:“妹妹,以前你不也是天天期望着皇上召见你吗?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与世无争?”
潘媚儿闻言微微转回头,笑而不答,只是那笑过于无力和自嘲。
“是啊妹妹,你怎么会突然变得不争夺了?也不对任何想靠近皇上的人有意义?是不是你知道自己无法引起皇上的注意,所以退缩了?”越诗情也加入了盘问阵营。
“有姐姐们在,妹妹即便想争取又有何用?”敷衍性的端起茶杯轻抿,漂亮的脸儿上没有任何的波动,仿佛真的决定往后都伴随着青灯古佛一生一世。
柳若云却满心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事突然令这个女子失去了斗志?曾经她每次出来时,都会再三装扮,然而突然有一天,即便是面圣她也是随意的打扮打扮,不再注重仪表,这里面都知道一定有秘密,可至今她都只字不提,大伙也不好自讨没趣,所以这一直就是个谜团。
“妹妹,说起来你可比我们有魅力,前不久皇上不就去了你的月宜殿吗?还有幸看到那个不知廉耻的宫女和前任太子偷情!”越诗情不相信这个曾经为了俘获君心而使出了浑身解数的人会真的不在乎皇上是否会去看望她。
后宫哪个女人不是天天眼巴巴的等着去侍寝?期望着可以与皇上能常常相见?皇后和苗贵妃就是她们心中向往的目标。
说起来,也就这两个女人有资格进入朝阳宫,至于她们,进宫多少年了?朝阳宫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最多也就远远的看一眼而已。
如果哪天这里也不让来了,那么就只能像那些小妃子一样在宫里活活等死了。
真不知道这潘媚儿她有什么不知足的,皇上都亲自移驾到她的宫里了,还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知不知道后宫里最少有几百位妃子进宫也就在选秀那天见见万岁爷,后一直守着冰冷的宫殿郁郁终老?
“呵呵!”潘媚儿再次自嘲的笑出,瞅着茶杯内的茶叶别有深意道:“一切不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哟!妹妹这是想让皇上离不开你,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啊?瞧妹妹这意思,是不是只要皇上只宠爱你一人就能笑颜逐开了?”柳若云没想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居然有如此大的野心。
记得那一年刚生完二公主,这个女人就进宫了,几乎天天被招去侍寝,还因此痛恨自己怎么生那么早?让人趁虚而入了。
结果刚进宫这人就怀孕了,当时还向别的妃子炫耀过几次,一年后再次去侍寝后,就变得很是怪异,不再打扮得花枝招展,即便被召去侍寝也是穿得平平凡凡,令皇上对她开始视而不见。
这确实令人欢喜,可太奇怪了,问她又不说,都问了好几年了,对方总是以同样的方式回答,变得胆小如鼠,谁也不得罪。
好似一个只为了生活而生活的女人。
潘媚儿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样,有些意外,摇摇头:“姐姐们想多了!”
不是?那是为了什么?
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再次羡慕的看向那顶只有君王才可坐的鸾舆,什么时候她们才可以像她一样?哪怕侍寝一次也行啊。
自从这个女人来了后,多久没侍寝过了?
久到几乎都要忘了男人到底和女人有什么区别一样。
满园的牡丹开得正艳,遍地艳红嫩白在绿叶中骄傲地绽放,层层叠叠的花瓣簇拥着,在阳光下连成一片灿烂的花海,排山倒海的气势,端的是壮丽雄浑至极。
四月天,不光是御花园如此,整个帝都在晨光下都仿佛一尘不染,牡丹随处可见,遍地娇艳,满城瞟向,如此盛世,又不知能维持多久?
目睹着轿子在花海中消失,人人除了羡慕就是羡慕。
栖凤殿。
一身华装的太后正双手叠加搁置膝盖处,高贵的坐在金凤椅上,杏眼直直的盯着跪在前方的慕枫,表情慵懒,却也带着无法描绘的威严。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风韵犹存如出水芙蓉。
可想二十年前定媚态横生,艳丽无匹。
“怎么?事情败露还如此正定?”
慕枫低垂眼睑,淡淡道:“奴才不敢!”
‘啪!’带有皱褶的手狠拍扶手,眸子一凌,阴冷道:“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哀家明明在屋内,你却谎称在大佛寺,慕枫,是不是哀家太疼你了?”
“太后娘娘,慕枫那样做也是为您好!”好似有足够的把握对方会原谅他一样,对答如流,面不改色。
太后伸手揉着眉心,深吸一口气问道:“怎么个好法?如今后宫鸡飞狗跳就叫为哀家好?”
慕枫抬头,很是无奈的回道:“奴才见皇上对太后毫不重视,也从不曾踏足过栖凤殿,关系本就不好,皇上如今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倘若太后娘娘为了保全大局就不如他的意,奴才恐怕以后……他会对太后更加冷淡。”
果然,太后听后脸色和缓了不少,苦涩道:“他毕竟还小,年少气盛,不懂人情世故,如此就将那苗家送上断头台,往后谁还敢对他真心以待?”
“太后娘娘也认为是苗皇贵妃利用龙种诬陷皇后娘娘吗?”慕枫不动声色的问出。
“皇后乃哀家亲自挑选,且又是从小目睹着她长大,这孩子有时候确实过于毒辣,但绝非莽撞之人,如果不是她,那除了苗贵妃咎由自取外?还有何种解释?”
“或许是打人的太监失手呢?”慕枫脱口而出。
太后则微微挑眉,别有深意的笑道:“怎么?到现在还想着苗贵妃不成?慕枫,不要忘了你如今的身份,不该想的就不要去想,免得招来祸端。”
慕枫大惊,快速磕头:“太后教训的是!”
“恩!起来吧,你也是为哀家着想,是啊!”叹气道:“他本就对哀家存在着不满,如果再去逆他的意,恐怕真要如同水火了,可毕竟血脉相连,哀家怎能看着自己的儿媳妇们被斩杀呢?”
那苗温娇虽然不是很讨喜,可不得不说聪慧过人,且懂得如何哄她开心,每次下棋时,她以为她不知道,总是偷偷来让她,从来不会投机取巧,没有凤羽那孩子会说话,倒还算孝顺。
落寞的望着屋外,难道就因为少养育了十五年,就做不成母子吗?
“太后娘娘是不是又在想念皇上了?要不要奴才陪您去一趟御书房?”
太后微微摇头,满脸的寂寥,话语也显得很是无奈:“他若想见哀家,自然而然就来了,他若不想,那么哀家去了他也会觉得不满,你下去吧,往后这等事定要与哀家商量商量,知道吗?”
天下有什么比盼了十多年的儿子回来却对你不理不睬更痛苦的事?
至今连在一起说过的话也不超过百句,呵呵,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恨她的。
“奴才告退!”
慕枫前脚刚走,一个黑影便自房梁跳下,单膝跪地道:“娘娘!”
太后并未奇怪,好似早知此人的道来,沉声道:“玉名,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又没收获是不是?”
徐玉名点点头:“玉名无能。”
“也不知她现在境况如何,房子地契都卖了,可见日子并不好过,林涛曾说她的父母也是因为泽儿而亡,若不是听闻泽儿卧床不起,也不会匆忙赶回,遇到山贼的拦截,丢掉了性命,一个女娃儿,十岁要维持着家里的生计,还要照顾着一个弟弟……哀家听了心都在痛!”扶上胸口,一脸的自责。
“不过玉名到是听到一些宫中之事,娘娘,可听说绣珍房有位名唤云挽香之人?”定定的望向妇人。
太后惊讶的开启红唇:“那个勾引泽儿的女人?是啊……她也叫云挽香,又听说她与泽儿往日便认识,哀家怎没想到会有这等巧事?哀家这就去看看她右后肩是否有胎记,你先下去!”
激动万分的起身冲屋外喊道:“来人啊……算了,哀家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
门外慕枫悄悄的后退,后转身大步跑向了殿外。
绣珍房。
“你们说中书院的人会不会对苗贵妃严刑拷打?”
“不能吧?皇上都让她坐鸾舆去了,已经向人们宣告了她的地位,怎敢动刑?”
“那可说不准,中书院里可都是段丞相的人,不问出点东西,可就要失去段曲的元帅之位了!”
就在大伙边忙碌边猜测时,一个所有人都厌恶的身影出现,特别是云挽香,排斥的眯眼,他来做什么?还如此慌张,仿佛身后有人追赶一样。
慕枫二话不说,强行拉起挽香的手就往外跑。
“喂!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云挽香花容失色,这个男人还嫌害她不够吗?不断的挣扎,奈何抵不过对方的力大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