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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枫二话不说,强行拉起挽香的手就往外跑。
“喂!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云挽香花容失色,这个男人还嫌害她不够吗?不断的挣扎,奈何抵不过对方的力大如牛。
“快点,大祸临头了!”到了角落里,慕枫抓着云挽香的双肩很是认真的追问:“你右后肩有胎记对吗?”
见他一脸的慌忙,挽香不知该不该信,没有立即回答,而心里却在开始打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头一次见这个男人这么没规矩,那么一定有事。
“你说话啊,太后正在四处命杀手追杀你呢!刚刚无意间听到的,现在正向这里赶来!”瞳孔涨到了最大,俊颜上有着惊惧和担忧。
“杀……杀我做什么?”怎么可能要杀她呢?云家帮她养了十五年的儿子,怎么会要恩将仇报呢?天!怎么会这样?如果她死了,那阿樱怎么办?紧张得双手都捏得泛白,还有没有天理了?
见她低着头,小脸煞白,慕枫便缓缓松开了她,眼珠转了转,寻思了一下冷笑:“宫外有谁知道冷宫还有个前任太子?你们云家养育的可是当今圣上,既然宫外人毫不知情,就证明里面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杀你不过是怕你知道一些不该你知道的东西而已!”
是啊,就她知道皇上并非往日的太子,可她真不知道有什么秘密是外人不能知晓的,这也会惹来杀身之祸吗?
“你真的没有骗我?太后真的来了?”不知所措的拉住男人的衣袖,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闻言慕枫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虽然我们之间有过节,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想看着你受这不白之冤,挽香,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你自己珍重!”
“柴雨快点快点,跟我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心惊肉跳的拉过好友走进了内堂,将右后肩露出:“快点把这胎记给我想办法掩盖掉!”
“发生什么事了?慕公公跟你说什么了?”柴雨一头雾水,怎么出去一下,就如此的慌张?但也知道出了大事,边取过胭脂盒边问。
“别问了,你快点,太后马上就到了!”不断的在心里祈祷着是慕枫在戏耍她,可真想不通太后为何要杀她,但在后宫里这么久,也明白一旦一个人知道得太多,就定会命丧黄泉。
现在没人可以救她,只有自己救自己,一颗心形同擂鼓,到底是什么令太后派出了杀手?短时间里能想到的就是皇上如今根基不稳,大臣们时常逼迫他,难道是怕自己说出皇上曾经在民间长大?
其实这也合乎情理,一旦段云涛知道皇上并非在宫中成长的话,一定会无事生非,说太后为了名利地位,将真正的太子关押冷宫,随随便便拉个人来代替,柴雨说过,元玉锦十岁眼睛失明后,就不曾见过外人,十岁前也很少见人,十五岁出现了,即便换个人,也无人知晓。
除了那些伺候过元玉锦的人可以认出,不过听说那些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去了那里几乎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就是知道得太多的后果。
越想越害怕,连所有衣物被褪下都不知道,怎么办?万一被查出来,自己真的要死吗?虽说皇上对这个母亲不闻不问,可太后就是太后,有时候皇上都不可违抗,她要想杀一个人,那真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这也是为什么皇后和苗温娇如此讨好她的原因。
忽然感觉到背部一阵凉意袭来,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所有的后背都不着寸缕:“是胎记,是盖住胎记啊!”毫无血色的小脸苦恼的望向柴雨。
“你别动,不但后面,你整个上半身都得打上脂粉,否则就胎记哪一块特别明显,还不得弄巧成拙?”柴雨转过女孩的身子,将脂粉快速的在女孩背部涂抹,刹那间,那抹暗色胎记消失,却显得白得出奇,与周围的肌肤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哦,柴雨就是聪明,永远的临危不乱,什么时候她能学到她的一半,也就不怕什么诬告陷害了,即便如此,握在一起的双手还是不停的在抖动。
来到皇宫后,几乎时时刻刻都面临着生命危险,洛儿三番两次的要杀她,苗温娇要杀她,太后也要杀她,真是可笑,她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费尽心思的来杀?
“不要怕,没事的,你别抖!”柴雨从来没见女孩如此紧张过,不免也特别认真起来:“后面好了,你忍着点,脖子也要擦,可能会弄痛伤口!”
“没事,你快点就好!”吞吞口水,尽量让身躯镇定下来。
苍天保佑……苍天保佑……
果然,在柴雨涂抹完最后一块肌肤时……
“太后驾到!”
云挽香呆住,真的来了,慕枫没有骗她。
“快出去,免得被发现!”柴雨拉过傻了的挽香小跑到了屋子中央,同其他宫女一起匍匐在地大喊:“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瞅向屋中所有人,后定格在了一个似乎在发抖的女子身上,面无表情道:“你为何发抖?”
语气如此庄严,令大伙都知道出事了,云挽香满脑子都是对方要杀她的事,一时间忘记了回答,她也不想抖的,可就是控制不住。
“回太后,因近日挽香她为苗贵妃洗脚时,不小心被烫伤了,至今还未痊愈,腿上起满了水泡,或许是疼痛难忍!所……所以才抖个不停。”
柴雨不慌不忙的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太后看看云挽香,又看看满屋子的绣品,几乎自己那一件已经正在慢慢成型,倘若这女子不是那个人,即使她带伤上阵,依旧不喜欢,可以说是讨厌至极,皇室怎能容纳一个成过亲的女人?
且没有任何家世背景,为皇家带不来丁点的好处不说,还得让天下人耻笑,当然,冷冷道:“扒了她的衣服!”
不含温度的语气几乎已经完全证明了慕枫的话,云挽香屏住呼吸,不断的祈祷着上苍。
阿月等人也知道了其中的厉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柴雨抵在地面的双手也不受控制的弯曲,如果挽香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她的罪恶最大,希望自己的手艺能瞒天过海。
两名宫女冷着脸上前三两下就将云挽香所有的上衣去除,就这么赤条条的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虽然屋中并无男人,但云挽香还是觉得无地自容,怪不得何骇当初说来到皇宫,首先丢掉的就是尊严,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尊严可谈?
在这些主子眼里,她们这些奴婢好比牲畜,任意羞辱,任意斩杀。
白如羊脂的背上,找不出丝毫的瑕疵,太后偏头扫了一眼后就蹙紧眉头:“穿好吧!”
“谢太后!”急速穿好,是死是活,就在对方的下一句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前额落入脖颈,想止都治不住。
太后眼里一丝失望划过,胎记这种东西,即便到老死它也不会消失,只能说这个女人并非她要找之人:“身子骨确实不错,你就是用你这副身体去引诱皇帝的?”
“奴婢不敢!”
“哼!像你这种女人哀家见多了,为了爬上龙床,有什么不敢的?不过哀家警告你一句,皇帝的女人,不是猫猫狗狗都可做的,倘若再让哀家听到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定不轻饶,听明白了吗?”就这等姿色,是什么给了她如此大的自信?
简直不知所谓。
看吧,一句话就把她比做畜生了,如此明显的羞辱还是头一次,但这个女人她不敢像对苗温娇那样,甚至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说起来,皇宫里最大的并非皇上,而是这个妇人,即便她无权无势,她依旧不会对她不敬,长辈永远是长辈,不管她是否有过错,晚辈就理应去尊重。
“奴婢明白!”
太后满意的点头,转身道:“回宫!”
“恭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等人消失后大伙才惊魂未定的倒在了地上,阿月怜惜的望向挽香:“没事了,她走了!”
柴雨擦掉汗珠,扶起好友很是认真的追问:“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方才慕枫跑来告诉我说太后派了杀手要杀我,说可能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别人知道,有牵连的人都不能存活于世!”当时还在怀疑慕枫,现在到是心存感激了。
原来如此,阿兰长叹道:“还算他良心未泯,刚才吓死我了,好在他来通传,否则就出大事了!”
云挽香还在不停的发颤,如果……如果刚才没有慕枫,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可并不后悔,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她依旧会将洛儿抚养长大,只不过不会再抗拒他,那么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而一直偷偷站在绣珍房门外的慕枫望着远去的大队人马而邪恶的弯起了唇角,就这点本事还要将我拉入地狱,云挽香,我倒要看看咱们谁先到地狱报道。
你也别来怪我,要怪就怪你有个好弟弟。
中书院。
帝月国的人间炼狱,任何不法分子到了此处,从来没有一个会不乖乖画押的,光是刑法都令人心惊。
临时建造的刑房内,布置得富丽堂皇,却依旧洋溢着死亡的气息,令在软椅上的苗温娇如坐针毡,不管在宫里如何的强势,可终究还是个女人,或许是心虚,所以显得很是惧怕。
这个地方,恐怕没有人会不怕吧?
“娘娘,他们来了,您千万别紧张,有奴才们陪着您呢,咱们真金不怕火炼,再说了,皇上特别交代,不可动刑!”封葆不明白向来镇定的娘娘为何一进来就坐立难安,这里当真如此可怕吗?
闻言苗温娇快速拿起一旁早就预备好的书籍翻看。
当褚邦国等人进屋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副情景,娇艳如花的女子穿着名黄色孔雀昂头罗裙,上身穿着一件小貂袄,正斜靠在座椅上慵懒的注视着手中书本,样子极其优雅,似乎没有丁点的畏惧之色。
或许她不知道,她过于镇静的模样在八人眼里是多么的做作,一眼就看穿了她是在故作镇定。
有时候聪明是会被聪明误的,但大伙却没有觉得意外,或许都很确定此事与皇后无关吧?
“见过贵妃娘娘!”
苗温娇缓缓垂下手,玩味道:“免礼!传闻诸位赤胆忠肝,从不徇私,不知是不是真的?”
“呵呵!”褚邦国摇头轻笑道:“娘娘不必恭维臣等,倘若娘娘一身清白,即便您恶言相向,臣等也不会徇私枉法!”
果然铁面无私,苗温娇沉下脸,看来贿赂是不可能了:“那开始吧!”好在有翠荷和封葆等人陪伴,否则就真有点底气不足了。
“那就恕臣得罪了,诸位请吧!”抬起持有毛笔的大手指向周遭的宫女太监。
“这……娘娘此刻身子很虚弱,需要奴婢陪伴!”翠荷为难的望向那八人,以前她还挺敬仰他们的,怎么今天看来就这么厌恶呢?
八个男人个个身高七尺多,身强体壮,浑身都透着一股难以忽略的正气,很难看出会因为段丞相就胡乱加罪,这样看来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娘娘往日有多期待皇子的降临。
苗温娇抓着书籍的小手缓缓收紧,同样满心的厌恶,他们就不怕查不出来的话,有一天她登上后位来处置他们吗?
压制住满腔怒火,依旧面带笑容,和颜悦色道:“本宫习惯了身旁有人伺候!”
没等她说完,褚邦国就拱手道:“娘娘放心,我等定不会加害娘娘!”
你们倒是敢,握紧拳头继续道:“本宫不喜欢除皇上以外的男人侍候!”
褚邦国几乎没有一丁点的为难,同样笑回:“这有何难?来人啊,叫阿莲来伺候娘娘!”
苗温娇捏住书籍的小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牙关紧咬,凤眸微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好你个褚邦国,简直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会有你哭的那一天的。
“奴婢阿莲见过贵妃娘娘!”
不一会,一个容貌平凡的女孩面无表情的踏入,一身黑纱衣,就那么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你们都退下!”冲封葆摆手,这些人越是自信,她就越是不安,又不得不照做,因为这是皇上亲口答应的。
封葆撇了那个女孩一眼,不愧是刑部,连个下人都如此严肃,担忧的看向主子,见她用眼神正示意他快速离去便不得不走出。
木门关闭后,八人坐在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书桌前,其中一个冷淡的问道:“请问娘娘当日为何会突然到紫宸殿?处于何种原因?”
黑纱女孩也在此时站在了软椅旁,看似木讷,而视线却斜斜瞅着苗温娇的每一个肢体动作,细微到连眨几次眼都全部记在了脑海中。
“当初本宫是想去告知她无需要盛装打扮,皇上是不会招她侍寝的!”
“也就是去炫耀了?”又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抬头。
苗温娇抿唇,若是对方有一丁点的惧怕她也都会稍稍有些自信,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没错!”
“为何娘娘如此肯定皇上不会召她侍寝?”
“皇上亲口告诉本宫暂时要将凤印给本宫掌管!”说到此时,高傲的仰头。
“那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