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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害怕您看到她心烦,所以!”
“确实一点也不讨喜,不过为了避免他人说闲话,你还是去将接回来的好!”
“奴才知道了!”封葆缓缓退出门外,脸色很是难看,瞪向一旁的宫女:“晚上去把那丫头接回来!”
“是!”
真不明白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封葆边走向殿外边烦闷的想着,说起来是公主,皇上都不愿意见,还算什么公主?一想到把屎尿弄裤子里就恨不得一脚踹死。
不但是苗温娇不愿意见到那孩子,连他都不愿意。
换班时间,敬事房内,极为热闹,仁福将父亲自宫外送来的茶果一一分发,后捂着最后一包道:“你们也别馋嘴了,这些我是要留给云姑娘的,一人一个,刚刚好!”
二十多个太监几乎一口就吃光了,其中一个取笑道:“不是哥们泼你冷水,你这次可真押错宝了,那云挽香,永远也做不成妃子的,死了这个心吧,有这好吃的,还不如给我们分了!”
仁福宝贝一样伸到背后,伸手指着大伙笑道:“好啊你们,狗嘴吐不出象牙,就算云姑娘做不成娘娘,可在皇上眼里,她也是有位置的,这就够了!”
“切!能有什么位置?一个带着孩子的宫女,不可能的!”
“就是,还不得让全天下笑话死?”
见都不断打击,仁福捏着布包的手紧了又紧,不过他确实喜欢那女子,耸耸肩膀道:“不说这个了,你们听说了吗?那二公主已经很久没回落月宫了,还说都睡在学室内,太可怜了!”
一个比较年龄小的太监道:“哎!谁说不是呢?父亲不疼爱,娘亲又没了,听说以前在落月宫的丫环婆子都被赐死了,皇贵妃向来只欣赏聪明之人,那二公主笨得连屎尿都拉在裤子里,这种人,她会善待才怪!”
“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以前也没见柳妃娘娘有看不起二公主!”仁福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好友们抽气声,缓缓转头,顿时冷了脸。
只见门口,封葆双手环胸,低垂着头邪笑着,身后跟着五个身强体壮的太监,个个嫉恶如仇。
除了仁福,几乎所有人全都分开,不敢同他站在一起。
仁福赶紧弯腰:“见过封公公,不知封公公前来所为何事?”脸上有着怯懦。
“呵呵!”封葆轻笑一声,进屋后道:“继续啊!怎么不说了呢?你也知道这种话不该说是吧?”
看似在笑,但眼内却没有任何的温度,甚至犹如能将人活活冻死的阴冷。
仁福暗吞口水,后跪地道:“封公公饶命,奴才嘴贱,奴才该死!”
“你要死了,本公公找谁玩去?”封葆一脸的玩味,无意间看到一旁的架子上挂着一个鸟笼,里面一只拳头大小的鹦鹉正欢快的跳跃着便吩咐道:“取下来!”
五个跟班立刻过去取下,递了过去。
大堂内先前的愉悦被死寂代替,大伙全都紧紧挨在一起,深怕下一个被折磨的人就是他们。
仁福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但也知道没好事,捏紧双手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
封葆将手伸进鸟笼内,近三十岁的脸还算端正,虽不俊秀,却也是中等之姿,人高马大,加上总是耀武扬威,人们看到他时,都仿佛看到了阎罗王。
一把捏住鹦鹉,半蹲下身子送到了仁福面前,恶毒的笑道:“吃下去!”
“吸!”
比起吃狗食,仿佛更加可怕了。
仁福为之一振,抬眼看着封葆,有着祈求,尊严可以不要,可是他的命他不能不要,一旦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怎么?想反抗?以为有何总管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那要不要赌一赌,皇上是会向着何林还是贵妃娘娘?”
“吃啊……吃啊哈哈哈!”
“快吃,很好吃的!”
“虽说里面有肠子,可鸟屎也是补品啊!”
后面五个太监不断的凑热闹,笑得很是狂肆。
见他不接,封葆便冷哼道:“背后道娘娘坏话,可知这是要割舌之罪?倘若何林为了保你,弄得最后来个纵容之罪,恐怕也是时候告老归田了!”
仁福心中无比的怨恨,恨自己的这张嘴,明明就没地位可言,却还要道人是非,咬牙颤抖着伸手将还四下张望的彩色鹦鹉接过,刚要拔掉鸟儿的皮时……
“就这么吃,看着你吃!”
闻言所有人心惊胆颤,这……这么吃可是会死人的,仁福吞吞口水,赶紧磕头:“封公公饶命,奴才往后还要回家给爹娘养老,奴才家就奴才一个孩子,求公公饶命!”眼泪自眼眶里滚落,奈何却无法激起对方的怜悯之心。
封葆不屑道:“不吃是吧?那我只好去告知皇上,要知道你诬陷娘娘,可不止割舌头这么简单,恐怕还得被宰相灭九族呢,还有那何林,也得受罚!”说完就要离去。
“我吃我吃!”仁福迫于无奈,忍住狂跳的心,放下布包,看着鹦鹉瞪大眼不知要如何来看待这命运,或许这一次真的要死了吧?云姑娘,即便是仁福死了,也希望你可以早日得到皇上的宠爱,这辈子没福气看你走到最后了,干爹,仁福不能给您买棺材了,爹娘,不要难过,下辈子,还做你们的儿子。
张嘴将鹦鹉的头颅塞进了嘴里,不断的作呕,却还是用力缓慢的嚼烂,感受着鸟儿疯狂的垂死挣扎,感受着痛苦的吞咽……
“天啊,好可怕!”
其他太监吓得瑟瑟发抖,太可怕了。
封葆则慢慢站起身,鄙夷的笑着,那么的嚣张,连他身后的五人都不断的狂笑。
绣珍房外,仁福一步一步的前行着,额头冷汗直冒,眼睛肿如核桃,周身都被绝望包裹,只是想出人头地,并不期望做到最大,只希望可以能保全自身,只希望可以赚够钱赎回自己的那活儿,将来可以留个全尸,只希望父母可以平安无事,只希望……
难道就这么难吗?
当何林收他做义子时,高兴了十天十夜,当看到云挽香有机会做娘娘,更是兴奋得夜不能寐,以为可以像干爹那样活到最后,更是计划好了未来,做小总管,和干爹里应外合,帮着云挽香当上皇贵妃,能和苗温娇平起平坐。
赎回那活儿,给爹娘在帝都城买一套房子……
每天晚上都会找纸张来记录一遍,呵呵!真是变化多端啊。
封葆瞪向那一群太监道:“管好你们的嘴,好了,如今乃贵妃娘娘掌权,她派本公公前来挑选几个太监和宫女到流云殿伺候莲妃娘娘,谁愿意去啊?”
一听这话,大伙赶紧掏出自己所有的家当送上前,而封葆则拿过最多的五份道:“就你们五个了,去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向屋外。
迫不及待的想看那些宫女会拿多少银子呢?
跟个好主子就是美。
云挽香边扫地边规划着将来,买房子,开绣房,给阿樱请先生……想着想着,便无意间看到站在门口的仁福,快速放下扫帚上前弯腰道:“见过仁公公!”
现在还没到盛夏,他怎么满头大汗?有这么热吗?她怎么感觉不到?且刚才还下了一场雨……
仁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最后一刻要来这里,或许是这个女人给了他太大的希望,又无法去实现吧?慢慢抬手沙哑道:“这……给你!”
“哦!谢谢仁公公!”挽香快速接过,仰头笑道:“仁公公,这茶果真的很好吃,上次我都有吃完,我给你银子!”
仁福没有再开口拒绝,只是木讷的看着女子,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没做娘娘呢?如果你早就做了娘娘,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经历了那么多,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真是福大命大,要是别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希望你今生今世都可以有惊无险吧。
“给你,虽然不多,但是!”话说到一半,忽然收口,就那么看着男人眼睛虚弱的眨眨,后闭目瘫倒下去,直到庞然大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挽香才惊慌的扔掉布包抱起他大喊:“仁公公?仁公公你怎么了?”
“怎么了?”屋中收拾包袱的柴雨闻言,同众姐妹一起狂奔了出来,当见仁福口吐白沫才捂着嘴惊呼。
“仁公公你怎么了?”挽香感觉到了害怕,这个人这么好,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仁福咧嘴虚弱道:“云……姑娘……其实……仁福……做梦都看到你……做了……娘娘……而我……就是你身边……的小总管……我一直告诉……自己……将来会尽心尽力……不会做让你……失望的事,可……我……做不到了!”
云挽香嘴唇都在颤抖,原来你对我抱了这么大的希望。
如果不是蒋博文让她记起了一些不该去记的事情,或许还是可以接受男人的左拥右抱,可是现在,她做不到了,永远都做不到了。
在未来,感情是很自私的,几乎揉不下一粒沙,一旦男人有了别的女人,那就等于是宣判了死刑,所以对不起,我永远都不会做娘娘。
“仁公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们啊!”柴雨急忙用手帕将男人嘴边的白沫擦干,脸色怎么这么白?
“快去找蒋太医,快去!”挽香仰头看向阿月。
“我这就去!”阿月点点头,疯了一样跑了出去,仁福这么好,为什么会死呢?
“没……用的……云姑娘……如果你……真……做了娘娘……请你好好……待我的干爹何林……他……他是个好人!”胃部仿佛着了火,浑身都冷得好似被寒冰包围,那么的痛。
云挽香看着地上的布包,这个时候你还送东西给我,叫我怎么放着你不管?伸手擦了一下泪花,吸吸鼻子道:“来,我们先抬他进屋!”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被人毒害的,这里就是这样,没有平等,有本事,就可以任意蹂躏低一等的任何人,有权利,那么杀人就不犯法,那些杀人偿命也不过是用来对付老百姓的,像那太后,一句话,就可以让百十人瞬间丧命。
“呕……好……难受呕!”
看着男人虚弱的趴在床边不断的呕出白沫,大伙都开始擦汗,到底是怎么回事?没看他脸色发黑,就不是中毒,怎会一副中毒的样子?
“太医来了!”
云挽香转头,见蒋博文也正看着她就偏头淡漠道:“他……到底怎么了?”
蒋博文深吸一口气,薄唇紧抿,将药箱搁置桌子上后便上前坐在床沿边开始把脉,后皱眉道:“胃部……好似不对劲!仁公公,你吃什么了?”
“鹦……鹉!”
“啊?鹦鹉?你没事吃鹦鹉做什么?”柴雨尖叫,那东西能乱吃吗?
仁福无奈的摇头:“是……迫不得已!”
蒋博文愣了一下,后拧眉大力掰开男人的牙关,沉声道:“看来是连毛发一起吞入了,人的胃部……你明白的!”瞥了云挽香一眼。
“这……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挽香呆若木鸡,毛发……人的胃部是不具备这个消化系统的,那是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男人很是不解,为何她会如此在乎这个太监?见她眼眶挂泪就转身吩咐:“立刻去找大量香蕉和微温的猪油,快去!”
“有救对吗?”挽香激动的抓住蒋博文的袖子。
“毛发是不会消化的,会黏贴在胃部,油的润滑功能很强,加上师傅给我的药物可以令胃部短暂抽筋,再猛吃香蕉,可以排除肠道,再准备一个马桶,我得赶紧回去开几副药给他事后养胃,待会他若承受不住痛苦,或许就会死掉,一切就看他是否有意志力去承受了!”快速转身小跑着奔向御药房。
云挽香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是否真的可以,但还是没有停留,全体分头行动。
“呕!”仁福此刻嘴唇都开始泛白,在床上滚来滚去,可见痛苦万分。
大伙纷纷拿出银子交给了柴雨,希望这些能买到一篮子香蕉吧,至于猪油,那就更好弄了。
一炷香后大伙才找齐所有的物品,床上,蒋博文将剥好的一根香蕉塞进了仁福的嘴里,历喝道:“不想死就赶紧吃,喂多少你吃多少!”
“我……吃!”仁福边哭边将香蕉全数嚼碎吞入,发现每吞一口,胃就刺痛半响,可谓是生不如死。
“仁福你要坚持啊,蒋太医一定可以救的!”柴雨边给仁福擦汗边鼓励,看着都难受,这个封葆,太坏了,仗势欺人。
仁福刚吃完一根,来不及喘息,第二根就这么被塞了进来,边吃边干呕,却为了生存还是强行吞咽了下去。
挽香不断将香蕉剥好递上前,不忍心看男人这么难受一样,焦急道:“可以开刀吗?”
“不可以!这里还没有这个技术!”切开胃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旦消毒不好,胃就会溃烂,不死都难。
“把这个吃了,你听好了仁福,现在有太多的细小毛发黏贴在你的胃部,现在我给你吃了香蕉,虽说香蕉够滑,但是无法带走那些毛绒的,把这药吃了后,胃部会很痛很痛,会蠕动,这样就会带出少许的毛绒,后喝油,慢慢排泄出来,你的命才可以保住知道吗?”认真的说完才将两粒药丸送了进去,端过一碗油就这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