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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本宫如今掌管后宫,现如今有些重要家事需要找皇上商讨,本宫且先在寝宫内等候皇上回宫!”昂首挺胸的走进,后坐在龙床前方的红木桌前,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摆手道:“都下去吧,近日本宫偶感风寒,尽量莫要吹风,所以请顺带把门窗关好!”
“奴婢遵命!”
四个宫女小心翼翼的将木门合并,后把窗户也一一紧闭,这才站到门口等候召唤。
苗温娇捏紧小手,见屋中恢复了从前,屏风没了,白玉观音没了,龙案上奏折也被堆砌好,连地上的墨汁都被清洗得不留痕迹,若不是少了几样过于显眼的东西,还真怀疑这里曾经有发生过打斗。
静悄悄的起身,小手儿按着如同擂鼓的心,不断的告诉自己,不会有人看到的,不会的。
或许连她自己都知道这是窥视行为,所以显得万分紧张,轻轻拿开玉枕,果真看到有一个格子,推开,拿出金黄册子,后看了屋外一眼才慢慢翻开查看。
然而才看几行就瞠目结舌,小嘴大张,后快速翻到第二页,第三页,几乎看一页,小嘴就会张大一分。
看到后面,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瞳孔内渐渐蓄满了泪水,最后大颗大颗的滚落,捧着册子的手儿也抖得厉害。
仅仅只看了十页就立刻合并,仿佛见到了鬼一样,脸色白得有些夸张,张着颤抖的唇瓣看着地面,那么的惊恐,仿佛里面记载了许多她根本就无法去承受的东西一样。
最后再次打开,惊弓之鸟般看完,后双手一软,册子就那么滚落在地。
“不会的……不会的!”右手不断残忍的抓着左手手背,一层层皮被抓下,顷刻间,血珠滚落。
眼泪越流越汹涌,甚至连鼻涕都滚进了嘴里,却毫不自知,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三个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门打开,八个宫女纷纷转头,见皇贵妃双手环胸,一副冷漠的表情就都抿唇,发生什么事了吗?
苗温娇阴郁的看了众人一眼,后咬牙道:“本宫来过之事,谁敢说出去,定不宽恕,本宫伤风严重,泪流不断,就先回落月宫了!”
就那么将双手夹在腋下,匆忙离去。
“恭送贵妃娘娘!”
仁福伸长脖子看了半天,奇怪,还是头一次见女人环胸这么久的,没人得罪她吧?怎么弄得谁欠她钱一样。
哼!蛇蝎心肠,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成天放出来乱咬人,等老子哪天出人头地了,第一个就弄你的狗。
敢叫他吃鹦鹉,你们给我等着。
落月宫。
“娘娘,您回来了?奴才给您泡茶!”仿佛也看出对方脸色不好,封葆立刻转身欲要走。
“慢着!”
苗温娇抬起被包扎过的手,阴郁的眯眼道:“摆驾天牢!”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
吓得所有人都不由打了寒颤,翠荷也不敢多问了,赶紧去准备鸾舆。
封葆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完全像变了个人?不是说不去整那个女人吗?这是怎么了?
苗温娇至今好似都无法走出那本册子,闭目仰头,张嘴尖叫了一下才狰狞着脸看向住了多年的寝宫。
比狠是吧?那咱就比比谁更狠。
天牢。
史上专门关押最重要犯人之地,一旦到了此处,想被放逐,唯独君王一人开金口才可,犯人也要君王亲自审理。
面积庞大,不可估计,正门口四十名侍卫严加看守,整体外观还算大气,而里面的牢房也分高中下三等,高等的,里面可比富裕人家的厢房,低等,则和贫困人家的茅房相差无几。
“参见皇贵妃娘娘!”
苗温娇边阴着脸大步走入边目不斜视道:“平身!”
“谢娘娘!”
封葆和翠荷制止了其他太监宫女跟随,后陪同着主子走进阴暗之地,天,还是最低等的,这什么味啊?太难闻了?且到处都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听闻这里经常死人的,太可怕了。
“挽香姐姐,这是昨日我娘亲找人带给我的蜜饯,开胃的,而且很好吃哦,给你吧!”
三人,一个铁栏内,两个铁栏外,却都带着笑容,阿月将家乡特产送进了铁栏内,笑得很是欢乐。
挽香接过纸包,看了柴雨一眼,见柴雨不断的掩嘴轻笑就别有深意的打趣:“哦!笑得这么银邪,不会是春心动了吧?”
阿月闻言立刻跺脚,嘟嘴道:“哎呀!你们别逗我好不好,人家只是来送蜜饯的!”
柴雨挑眉道:“她娘送信来说,她那位指腹为婚的情郎天天都在等着她回去成亲呢,啧啧啧!挽香,你说羡慕不羡慕?我们怎么没人等呢?”
“原来如此,是啊,羡慕死个人了!”云挽香一副受伤的样子,趴在栏杆上,不断的垂首顿足。
阿月被逗得满脸通红,不过心里确实很开心,垂头不好意思道:“我以为他早就娶妻了呢,没想到还在等我,真的很开心!”
“说说,他叫什么?是干什么的?长得好看吗?”挽香见对方如此羞涩,就很是振奋,八卦的问出一连串,这阿月人本就长得比较美,有男人愿意等也是理所当然,就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
本来死气沉沉的牢房内,此刻却充满了融洽,不时的笑声更是为这阴暗之处增添了不少的光彩。
阿月揉弄着小手,小声道:“我不知道!”
云挽香张嘴兴奋道:“哦,不知……什么?不知道?”半响才反映过来。
“只知道是做生意的,以前也看过一次画像,很俊朗,听说家中很富裕,且人也文质彬彬!”
“哇!更羡慕了!”柴雨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而挽香却瞬也不瞬的看着左方,笑容慢慢褪去,她来做什么?
苗温娇拈着手绢不屑的笑道:“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云挽香,你倒是厉害!”
一听这声音,阿月和柴雨快速转身行礼:“奴婢参见贵妃娘娘!”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挽香也欠身,真是会扫兴。
“封葆,将她舌头割了!”
挽香立刻起身,冷漠的自怀中掏出免死金牌道:“皇上御赐金牌在此,我看谁敢!”
本来还惊恐在苗温娇那句话中的众人立刻抬头,柴雨和阿月同时弯起了唇角,这次都匍匐了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苗温娇在看到金牌时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就鄙夷的挑眉道:“云挽香,以为有金牌就可以胡作非为吗?竟敢以下犯上,令太后娘娘至今还卧床不起,这罪,你以为真的可以逃脱?”
“那你的意思,是想抗旨了?”她真是不明白,这个女人干嘛老抓着她不放?又没有要和她争夺什么,真是够闲的。
“确实,拥有免死金牌者,本宫确实没办法处决,不过!”目光看向柴雨和阿月,最后上前蹲下身子,抬起阿月漂亮的小脸赞美道:“啧啧啧,真是个水灵的丫头,有心爱的人了是吧?那本宫还真不能如你愿!”
“苗温娇,你干什么?你放开她,她只是个宫女,与你无冤无仇,你不满的人是我,那你冲我来!”云挽香火急火燎的抓着铁栏大吼。
毒妇,毒妇……
阿月甚是惊惧,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苗温娇祈求道:“求贵妃娘娘怜悯!”
封葆和翠荷互相看了一眼,要说来处置,他们确实很乐意,可皇贵妃突然变得什么都不和他们说,更变得阴冷了,这令他们都有些胆怯。
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求娘娘饶命!”柴雨吓得眼眶通红,不断的磕头。
苗温娇缓缓抽下发簪,后看向云挽香,笑了一下,瞬间眸子变冷,紧紧攥着尖锐的簪子就这么对准了阿月的胸脯,狠狠刺入,直达心脏。
“阿……阿月!”云挽香捏住铁栏的手都要断裂,就那么颤抖着看着女孩。
阿月双目圆睁,在被刺入的一刹那,承受不住痛苦的抓住了苗温娇的袖子,小嘴微张,几乎都能感觉到鲜血正在急速涌出,一条血线顺着漂亮的唇角流淌出。
没有尖叫,似乎失去了尖叫的功能。
苗温娇一把抽出发簪。
“嗯哼!”阿月一阵抽搐。
将血簪扔到了封葆怀中,起身居高临下的伸手捏住了云挽香的下颚,笑道:“很心痛啊?云挽香,更心痛的还在后面呢!”
“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们都变成了这样?”伸手想抓住女人的衣襟,奈何对方躲开了,真的好想立刻将她活活掐死,苍天啊,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变得这么可怕?
“因为你……因为本宫是皇贵妃!”说完便看也不看的走出:“传令下去,绣珍房宫女因冒犯太后娘娘,所以被就地处决!”
“奴才遵命!”封葆吞吞口水,不敢怠慢的点头。
“阿月呜呜呜阿月你不可以死的呜呜呜阿月,你还有两年就出宫了阿月呜呜呜!”
云挽香瘫软在地,你们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呢,一个只会说‘因为朕是皇上’一个‘因为本宫是皇贵妃’,如果没有我们这些人,你们算什么皇帝皇妃?
万念俱灰的伸手道:“阿月,阿月!”
柴雨将阿月抱到了铁栏前,焦急道:“怎么办?怎么办啊?呜呜呜。”
“找蒋太医,快去找蒋太医!”挽香用双手环住呕血不止的阿月,不能死,你不是还要等出宫回去成亲吗?怎么可以死呢?
“没……用的!”阿月伸手拉住柴雨,眼皮要合不合,偏头看着云挽香无力道:“挽香姐姐……你……别听……她的……不要……自……自责!”
云挽香紧紧抓着女孩的手,咬着下唇点头,尝着口中微咸的液体,为何这般苦涩?为何老天爷总是要如此对待这些善良的人?
“我……快不行了……姑……姑姑……麻烦你……告诉……阿娘……女……女儿不孝……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啪!’抓着柴雨袖子的小手蓦然拍打在冰冷肮脏的地面,漂亮的头颅也瞬间垂下。
柴雨仰头极力忍耐着嚎啕,慢慢收紧双手,侧脸抵在女孩的头顶,不久前,她总是蹦蹦跳跳的在她们面前说着宫中的一些小道消息,还和大伙一起规划未来……
挽香额头抵着铁柱,伸手捂住小脸,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来,就不会加害你。
“苗温娇,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一定会的……啊……”仰头嘶吼出声,那么的肝肠寸断。
哭喊了不知道多久,柴雨才背起阿月的尸体走出天牢,脸色同样阴冷,苗温娇,你这个疯子,你等着吧。
挽香抖动着拿起纸包,看着里面的蜜饯,一颗一颗拿起送入口中,每吃一颗,从未有过阴冷的脸上就掉下一颗泪,最后一把抓起,全数塞入,不管有多酸,也比不过心中的酸痛。
越吃越急,干脆捧起纸包大口大口的吞入,苗温娇,不管你出于何种理由,我云挽香在此发誓,定用毕生所能将你的人头提去祭奠死去的亡魂。
宣政殿。
“传朕旨意,立刻将天星国送来的所有礼品一一退回,不得有误!”
龙椅上,男人一直觉得心神不宁,仿佛很是不安一样,英眉一直就没舒展开过,俊逸非凡的容颜此刻也憔悴得厉害,加上这心绪紊乱,更加显得虚弱。
第二卷:虐情 第七十二章 知道你还问
段云涛眼珠转了转,皱眉上前弯腰道:“皇上,此事恐怕不妥,听闻两位统领对天皇屡次羞辱,此次又将礼品送回……会不会激怒对方?”
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了,脾气再好,也不会受如此羞辱的。
元玉泽懒懒的眯眼,抬手果断道:“爱卿不必多言,退朝!”
“皇上!”苗树明本想为寿宴上的事情邀功,却发现男人已经离去,老脸顿时烦闷不堪,当初为了捍卫帝月的尊严,他可是九死一生的,都不赏赐吗?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伙纷纷起身后才无不摇头摆脑,皇上这次为何如此一意孤行?真的那么讨厌那公孙离炎吗?为何呢?
苗树明突然感觉有一道炙热的视线正盯着他,立刻转头,果真见段云涛正一副鄙夷的表情,冷哼一声陪同着好友们离去。
他还就不信那大贪官没有想过要赏赐,不过想想也是,人家什么都缺,还就不缺钱,一句赞美的话可低过金银无数,可惜皇上就是不夸赞他,活该。
绣珍房。
“呜呜呜姑姑……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好后悔没有跟天皇一起走呜呜呜!”阿兰跪在被白布掩盖的担架前仰天大哭。
谁可以来救救她们?真的好害怕。
柴雨发现这一刻,自己竟然没有丁点的恐惧,妹妹的死还是一个谜团,现在又填了一条命,难道都是苗温娇所做吗?
一定是的,我不会放过你的,就是死,也要同归于尽。
“呜呜呜呜哇哇哇阿月姐姐您起来啊哇哇哇哇!”
“呜呜呜呜!”
两个孩子一人抓着死去人儿的一只手猛摇,忘不掉她曾经总是喜欢抱着她们,总是喜欢讲故事给她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