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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在属下找好的据点歇息。
秦大王自从见了耶律大用老是心神不宁,一见到小喽啰们,知道苗刘已经失败,心里一松,自言自语说,赵德基这厮鸟真是好运,又逃过一劫。
为了给他压惊,喽啰们摆上了一桌很好的南方菜肴以及上等的美酒。秦大王奔波数日,不得安宁,坐下就大吃大喝,酒酣耳热之际,刘武叹道:“人家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我们见着了,不意这一两百里外的南方也风景秀丽,明媚如斯。不过,再多美味佳肴,也不如海上鲜鱼,真是怀念海里的美味……”
众喽啰也都符合。他们在海上自由自在,到了陆地上,天天不是寻灵芝,便是赵德基兵变,时刻不得安宁,加上不时战争侵扰,真是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所以,更是怀念岛上的自由生活,刘武此话便也是间接劝说秦大王赶快回去。
秦大王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对于耶律大用所说的能杀了金兀术,也抱着很大的兴趣。金兀术可谓他的大敌,虽然几次戏耍,都杀之不得。如今,杀他的机会就在眼前,又何妨一试?
他心里有打算,便不理刘武的言外之意,只是快活地吃吃喝喝。正说话时,只见一小喽啰匆忙进来:“大王,马苏有消息给你。”
秦大王接过一看,正是花溶失踪的事情。
他大惊失色,却怒不可遏,自己多次劝说那两人不要管赵德基的闲事,偏偏不听,现在可是尝到苦果了?
他气得一把将邮件扔到火上烧了,霍然站起身,几乎咬牙切齿:“该死的丫头,从来不肯听老子的话,现在又是被掳去了哪里?”
刘武自然也知道了信里的内容,心里感叹又起波折,可是,却比秦大王冷静,立刻说:“他们难道是被苗刘掳走?”
“苗刘怎会掳她?金兀术,一定是金兀术这个狗杂种。老子这一次不把金兀术杀死,就对不起他金家的列祖列宗了。”
他拿了大刀,招呼一声,小喽啰们跟在他身后,转身就走。
门外系着几匹上等的骏马,众人上马,秦大王几乎毫不犹豫地就按照耶律大用的指点,直奔金兀术的藏身府邸。他和岳鹏举还不一样,根本不需要任何判断,情知耶律大用这老鬼自然有众多耳目,那消息绝对是可靠的。
他伸手,从胸口摸出一支青色的竹杖,正是耶律大用交给他的,专门用来对付金兀术。此时,他对金兀术恨之入骨,巴不得耶律大用干脆放出“鬼蛊”来对付他。
众人连日奔波,两天后,已经到了三百里外的红叶镇,这里,已经是伪齐刘豫的势力范围。
此时,正是晌午,秦大王正要往前冲,刘武立刻说:“大王,刘豫的伪军守备森严,白日难以行事,我们不妨养足精神,晚上再去……”
连续奔波,众人早已双眼布满血丝,秦大王见大家实在已经劳苦不堪,如此冲杀也不会有什么战斗力,立刻说:“大家寻地休养,待天黑再行事。”
他们只有几人,倒好伪装,寻了僻静地藏好马,随便找了个小店住下,一打听,才知道刘豫大军趁火打劫占领此地后,由于兵员不足,防备并不森严。
众人喝水吃东西,立刻分头休息,只等天色一黑,便去行事。
秦大王独自住一间屋子,平素他哪怕是在岩石上,眼睛一闭也能睡着,可是今天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不止是因为南方人的个子不高,床铺不够宽敞,他无法伸展,更因为越是接近此地,越是强烈地感觉到金兀术就在此地的信号。
这令他又喜又惧,喜的是找到金兀术就能找到花溶,惧的是自己突然有了这样可怕的直觉或者预感,难道是这支竹杖的原因?又或者是耶律大用在自己身上下了什么蛊惑?
如此折腾半晌方才迷迷糊糊睡去。可是,刚睡着,却做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梦,自己在耶律大用房间里看过的小血鬼蛊,竟然变成了花溶,她完全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干尸,身上的每一滴血都被抽得干干净净,如风干的一片花瓣被粘贴在墙上。
他惨叫一声,翻身跃起来。
睁开眼睛,才刚到傍晚,推开窗子,外面有偶尔路过的行人,冬日萧瑟,这伪齐之地,刘豫搜刮十分厉害,虽然马上就要到除夕了,但却根本没有什么过节的气氛。不过,爆竹也是声声的,那是小孩子们看不懂大人的脸色,依旧在戏耍。
秦大王满头大汗,眼前金星乱冒,他刚听得花溶失踪的消息时,又知道岳鹏举也出动去寻了,虽然焦虑但还不至于失态;如今这噩梦,也不知是天气寒冷还是心里颤抖,身子竟然一阵阵战栗,仿佛花溶已经死过去了。
丫头死了!
难道丫头死了?
他再也坐不下去,立刻叫醒众人,吃饱喝足,立刻就起身。
沿途上,他轮了自己的大刀,胸口几乎要冒出火来,只恨不得抓住丫头就狠狠地揍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那么倔强。同时,又悔恨万分,要是自己不赌气,不离开,又怎会出这样的事情?被她骂几句算得了什么?难道一个大男人,挨这几句也受不了?而且,她骂自己没有1000句也有900句了,为什么当时就那么沉不住气?
还有她的那件诡异的衣服,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要是落在敌人手里,她岂能还有命在?他越想越急,拼命打马,真恨不得立刻就插翅飞去捉了金兀术,最好把他也变成了一个血鬼蛊。
……………………………………………
入夜,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秦大王站在暗处的一棵大树下,如一只作势待发的老鹰。三两人影迅速从暗处汇聚,他看着满城的火光,十分满意。
“大王,看样子知州府也着火了……”
“伪齐的粮仓也着火了……”
“这几处都不是我们放的火,会是谁放的?”
秦大王也有些惊疑,只想,难道是岳鹏举杀来了?从放火的手法,布置的战略意图来看,一定是久经战阵的将领才能如此安排指挥。
“大王,我们得小心上当……”
他一挥手:“不管了,无论是谁放的火,对我们总有好处。我们只需要将这把火烧得更旺就对了。”
他话音一落,提了大刀就疯狂地往前面冲去。
此时,知州府的大门已经完全打开,城头上也是大火,守城的士兵早已不知去向,一群一群的人呼天抢地地从里面出来。
可是,这混乱里,只见一队铠甲人马飞速杀出来,根据头上的花翎判断,正是四太子的衣装。秦大王提了大刀就追上去,可是,这支人马十分彪悍,厮杀起来跟刘豫的伪齐军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秦大王等人追到前面的黑松林时,“四太子”忽然回头,举箭就射。秦大王挥刀打落箭头,随着几声惨呼,跟随他的海盗已经倒下去几人。
他大吼一声:“金兀术,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对面也无人应答,又是嗖嗖几箭射来。
他心里一惊,情知不妙,已经和“四太子”交手,一挥刀,“四太子”虽然出手不凡,可是和金兀术相比,还是有些差距。
他一刀将马上之人斩落下来,此时眼睛适应了黑暗,虽然看不清此人真面目,但也立刻判断出此人是山寨版四太子——只是穿着金兀术平素战袍的一个无名小卒。
章节目录 第284章 中计
秦大王上当正要率人突围,可是,很快就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厮杀声,原是刘麟率众赶回来,只道是宋军突袭。
秦大王见势不妙,此时,他已经快成为孤家寡人,身边不过刘武等区区二三喽啰,心里也不得不佩服金兀术狡兔三窟,随时派替身上阵。
形势顷刻逆转,秦大王不敢力战,被追得十分狼狈,王、慌乱之下,忽然计上心头,立刻三下五除二,飞快地将那个山寨版四太子的铠甲脱下,自己穿在身上,连那柄山寨版的方天画戟也一并拿了,只将自己的大刀佩在腰上。
他拿起画戟一掂量,更是确信地下的并非金兀术,而是替身,因为众所周知,金兀术用的是重戟,而这柄画戟的分量却很轻,只能是寻常武士所使用的。
刘武二人跟随他日久,见此,也不待他下令,立刻脱下身边二具尸体的马甲穿在身上,三人转身就跑。
前面的树林里,还有金兀术的士兵,刘麟胡乱追截,暗夜里,也分不清,双方稍一接近就混战起来,只杀得天昏地暗,人仰马翻。
厮杀得一个时辰,双方都已经损伤大半,却越来越发现不对劲。
刘麟骑在马上,正令燃起火把,可话音刚落,就听得“嗖”的一声,一箭射在他的肩头。他身子一晃,几乎倒下马背。
刘麟公子哥儿,并无多少拼杀经验,中得这一箭,疼得几乎晕过去,勃然大怒,嘶声说:“杀,把这伙宋军杀得一个也不留……”
刚刚有所松懈的伪齐军队便又开始了猛烈的强攻。
这一箭正是秦大王射的。他和刘武等人躲藏在密林里,面对刘麟的大军,根本束手无策,惟求双方不停厮杀,大大削弱彼此的势力。见刘麟有所察觉,哪肯干休?
对方又是一阵厮杀,秦大王估摸着差不多了,示意刘武忽然大喊一声:“四太子有令……”然后,发射了一个讯号。
他和马苏随秦大王在上京捉弄金兀术,曾下过死功夫研究金兀术的喜好习性以及身边之人,此时,这个讯号一出,刘麟自然明白。
刘武这话是用女真语说的,然后,又用了生硬的汉语。刘麟懂得几句女真语,听得这声呐喊,急忙问:“前面是四太子么,臣刘麟在此……”
秦大王本来不知道是刘麟,听得这话,简直喜出望外。
刘武机灵,立刻回答:“四太子遭到宋军奸细攻击……”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明亮,刘麟但见前面的马上,隐约正是四太子的铠甲,手里拿的也是四太子的方天画戟,加上刘武的女真语,他哪里会有丝毫怀疑?
刘武又说:“前面是偷袭的宋军主力,刘太子请速速派人追击,不可贻误战机。四太子说了,这一次立功,就正式奏请狼主册封你……”
刘豫年龄越来越大,但听得合刺继位后,有传言说合刺对自己不满,想立宋钦宗的长子为傀儡皇帝,废了自己的臣皇帝。为此,他多次笼络金国权臣,希望能及早让自己的儿子得到金国册封,以免夜长梦多。刘武此话一出,正中刘麟下怀,立刻欣然领命,决心在四太子面前大大露一脸。
他立刻下令,大部就向密林深处追去。
秦大王见他一走,才松一口气,立刻闪身从树林里出来。他情知天一大亮,刘麟就会得知实情,杀个回马枪,不敢久留,立刻就往相反方向跑。
再说岳鹏举率领十八精骑杀入府邸,却见里面早已火光冲天,四周都是妇孺的哭声,原是各大官员将领的妻妾子女以及歌妓使女逃生无路,四处乱窜。
蝶舞等人所在的大堂又是后花园的最深处,这是典型的南方建筑,原建于最鼎盛的北宋中晚期,讲究九曲回环,四处花木扶疏,亭台楼阁。在金人南下时,此处沦陷快,并未遭到多大破坏,虽然没有战前那么奢侈豪华,但依旧保持着旧时的大貌。
熟悉此间环境的眷属自然早已逃生,可是,这批新来的歌姬被限制在固定的地域活动,不许随便走动,根本不熟悉路途,七弯八拐,四处都是火海,根本不知道逃生的路口在哪里。
蝶舞和舞儿等,一直不曾受到战火波及,平素的训练,也主要是如何用琴棋书画和风月歌舞讨好男人,绝不可能有任何人教过她们逃生的本领,因此,火势一起,四太子一跑,众人慌乱之间,立刻陷入了绝境。
两三名机灵的舞女跑得快,刚一出门,这栋院子火势生起,已经往下落燃烧不足的瓦砾横梁,一下堵住了门口。
蝶舞穿一身舞衣,流云水袖,跑得几步,被长长的纱裙绊住跌倒在地,前面的雾儿顾不得嘲笑她,她自己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连平素爱逾性命的琵琶也扔在地上,任人践踏而过。
待得众人奔到门口,火势已经堵住去路。三两稍微大胆的,穿火而出,可是,纱裙易燃,很快变成火人,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滚倒在地。
其他女子不敢再效仿,只哭喊着眼睁睁地看火势往里蔓延。
哭得最凄惨的当数蝶舞,她刚刚才沉浸在“侧妃”的喜悦里,一度还有过王妃的迷梦,可是,顷刻之间,大祸临头,那个几度缠绵的男人竟然不闻不问便独自逃生而去。但此时她早已忘了怨恨,只绝望地哭喊着,希望出现哪怕最些微的生的机会。雾儿本来因为争宠,跟她互相嫉恨,此时,二人站在火海前痛哭,早已忘了彼此的芥蒂,哭得几乎倒在蝶舞身上,二人互相搀扶着,软瘫在地上。
岳鹏举一路杀将进来,壮年的男子早已护着家眷逃窜,这群歌姬无人理会,老远就听得凄惨的呼救哭喊声。
他迟疑一下,冲过去,张弦立刻提醒他:“四太子必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