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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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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将到的气氛和腹中孩儿的喜悦,完全压制了秦桧入阁的坏消息,花溶靠在丈夫怀里小睡一会儿,坐起身,掀开帘子看外面肃杀的隆冬,越往北,气候越是寒冷,逐渐地,已经开始有风雪天气了。

飞雪从帘子里钻进来,她急忙放下帘子,抬起头:“鹏举,我们得加紧赶路,若能到襄阳过年就好了。”

“十七姐,我们已经加紧在赶路了。可不能再快了。”

“但这一年,并未见四太子大量用兵,今年的秋防也只是布局,没派上用场。鹏举,你说金兀术打的什么主意?”

岳鹏举不慌不忙:“我曾听秦大王说,金国年初经历了一场大厮杀和大清洗,宗翰等人全被秘密处死,能征善战的将领十之**凋零,仓促之间,岂能轻易大肆出战?若非如此,他们也不肯接受和谈。金国现在拼命吹嘘进攻,估计是色厉内荏,不见动静,也因此,我们根本不用太过仓促赶路……”

花溶拿出金兀术那块免死铁券细看一遍,叹道:“要是合刺某一天决定处死金兀术就好了。如此,我们就可以拿这个威胁他……”

岳鹏举摇摇头:“金兀术作战虽不如宗翰等人,但心计、谋略远在那众悍将之上。接连几次大清洗,他都安然无恙,自非泛泛之辈。他是金国最狂热的主战派,这几年大规模的攻宋战争都是他主导的,今年秋防竟然按兵不动,想必是明哲保身,暂时韬光养晦……”

花溶点点头,忽说:“金兀术最喜欢出其不意,既是不曾秋防,会不会来个在初春或者夏天出征?”

“有可能!”

金军惧怕暑热,向来都是秋冬出战,但也不排除金兀术改变战术,春夏用兵。

“那我们岂不是要加强春防?”

“只恐朝廷一过冬天,便放松警惕。金兵若大肆进攻,倒不好防备。”

………………

这边夫妻二人刚上路,朝中,赵德基也得到使者飞速回报。

赵德基听得岳鹏举眼疾痊愈,奔赴襄阳,大为高兴,可是,接下来的消息却令他心潮翻滚,也不知是何滋味。使者禀报岳鹏举的妻子已经身怀六甲。他根本无心听使者接下去说的是什么,只觉得脑子里嘤嘤嗡嗡的,好半晌,才奇怪地自言自语:“溶儿怎会怀孕?怎会?”

使者以为他责备自己,大是恐惧,跪下:“臣非虚言,岳夫人的确已经怀孕……”

他挥挥手,令使者退下,一股怒意涌上心底,也不知是妒忌还是愤怒,大声说:“快召王继先,这奴才居然敢欺瞒朕!”

王继先一路上已经得了小太监通风报信,得知皇帝龙颜大怒是因为岳鹏举的妻子竟然怀孕!他心里暗道不妙,却一时三刻根本想不出任何应对,只得匆匆奔进殿里就跪下。

赵德基坐在龙椅上,声色俱厉:“王继先,你敢欺瞒朕?花溶为何居然怀孕了?”

豆大的汗珠从王继先额头上滚下来,他曾几次奉命去替花溶诊治,每一次他都斩钉截铁说花溶此生绝无可能生育。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只能跪地叩头:“小的无能,小的医术不精,小的罪该万死……”

王继先自然不敢承担“罪犯欺君”的大罪,只好说自己医术不精,赵德基怒气未消,大喝:“既是你这种无能庸医,留在宫里有何用处?滚出去……”

王继先还是叩头:“多谢官家大恩大德!”

他将王继先逐出宫,尤不解气,抓起案几上的一只钧窑大花瓶就砸在地上,碎裂声中,靠坐在龙椅上重重地喘着粗气,又伤心又愤怒又妒忌,为何自己丧子,岳鹏举偏偏生子?他何德何能得到命运如此垂青?

章节目录 第333章 容光焕发

自己是“天子”,上天之宠子,难道不如他区区一武夫?

他恨不得跳起来指天夺地咒骂,却强压抑住冲动,维持着自己帝王的体统,而要拥有血统后嗣的愿望,更是来得比任何时候都更猛烈。

康公公等人躲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听得赵德基喝令,只得走出去跪下:“官家息怒,王继先这奴婢医术不精,罪该万死……”

赵德基这时已经镇定了几分,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失态,缓缓说:“岳鹏举夫妻尽忠报国,他能有后,朕自然欢喜,但是……”

他低低吩咐一番,康公公唯唯诺诺地领命,却叫苦不迭,皇帝见别人生儿子,自己也要生儿子,认为岳鹏举夫妻必然是得了什么秘方或者寻了特高明的大夫。可是,自己要去哪里找这种秘方或者神医?

他当然不敢将困难哭诉,只得领命告退。

康公公一走,赵德基竟又莫名其妙地喜悦起来,自言自语说:“天下神医何其多,想必是王继先这个庸医,朕的隐疾才不能治愈。换了其他神医,何愁不痊愈?花溶能治好,朕自然也能治好!”

康公公这一出宫,自是愁眉苦脸。心道,花溶莫非真有什么生儿子的秘方?可是男女有别,她适用,难道官家也适用?

陪着上路的两名小太监问他:“公公,我们马上就要赶去襄阳?”

他阴阴一笑:“待自家再想想办法。”

秦大王收到康公公的消息时,正是他派了属下在出海口迎接康公公的几大箱财物。康公公跟随赵德基多次逃亡,知道朝不保夕,就不买田置地,而是将所搜刮的财物换成金银珠宝,以及其他昂贵的书画瓷器,绫罗丝绒,竟然装了十来只大箱子。

秦大王得到他的密信,方知花溶怀孕。此时,已是年末,海上残阳血红,他站在高高的甲板上,抬头又看看西边的残阳,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似酸楚,却又隐隐的高兴。那个死丫头,这一辈子,该不会再寻死觅活了吧?

只是,回首十几年过往,往事如烟,自己和她,真就彻底了断前尘孽缘。

至此,方才彻彻底底死心下来。

好一会儿,他一把揉皱那封密函,又撕碎,扔到海水里,方明白过来康公公要求助之事,不禁一凛:赵德基丧子,岳鹏举生子。若赵德基得不到什么“秘方”,生不出儿子,岳鹏举岂不是死路一条?!花溶怀孕,是她身子痊愈之故,但赵德基本就阳痿,又如何好得起来?再有什么秘方也是不行的。

他极目远眺,这一片茫茫的海域风平浪静。再往前几十里处的海域,正在制造一艘超级宏大的战舰。

这艘战舰正是采用了杨么未完成的那艘核心战舰的核心技术。由于规模实在宏大,在秦大王的老巢无法完成,他便大胆在附近海域招募能工巧匠连夜赶制。他在洞庭一带可不是白呆了那么久,带回许多器械工具,加上图纸是现成的,技术娴熟,几个月下来,战舰已经隐隐有了雏形。

赵德基海上逃亡后,每每提到海洋就心惊胆颤,自称“冒海气”,能苟安江南陆地已经谢天谢地,哪有心思管理海上?而附近的水师这两年因为金军绝不敢再入海,朝廷也放松,粮饷不继,无力出巡,只要海盗们不去侵扰,就睁眼闭眼。

秦大王看看自己的巨舰,想象着它竣工那一天入海的威力,只怕放眼天下,再也找不出一艘这样的大船,很是得意:“谅赵德基这死太监,软脚虾,也不敢到海上逞凶!”

在前面查看监督的刘武大步走过来:“大王,时间到了。”

秦大王点点头:“好,马上出发。”

身后,八名喽啰一起跟上,在前面的浅水处,停着一艘小帆船。众人上船,驶出几十海里,到了一个小岛,方见到一艘高大的五牙战船。

秦大王等下了小船,方登上五牙战船。

天色黑尽,五牙战船已经抛锚落下桅帆,船头的巨大马灯被取下,秦大王等钻入船舱里。外界虽是隆冬季节,海上气候却并不寒冷,布置得十分舒适豪华的大舱里,早已摆满了美酒佳肴。

一位老者坐在左上首,正在看一本天文历法,秦大王走进去,居中坐了,大笑:“杨三叔,你怎么亲自来了?这次大战,取得大胜,还是你老人家的功劳。”

杨三叔放下历书,抬起头,他已近七十,由于几十年风吹浪打的海盗生涯,一直坚持着武艺锻炼,身子骨还显硬朗。他说:“大王有所不知,这股悍匪霸占了以前王二七的海岛,多次侵扰我们,虽然被收复,但怕其他人效仿。我认为大王还是该回去大肆整顿一番……”

秦大王外出许多日子,沿途一些岛屿闻得风声,就蠢蠢欲动。而他大半年,一回来便是在外监督造船,所以一些小毛贼更是以为有机可乘,便趁机骚扰。秦大王以为不过是小小蟊贼,也不以为意,只叫杨三叔派人剿灭,前前后后,又有七八场大小不等的海战。

“大王,这方圆上千里的海域范围,如今遵你为共主,原是敬服你的神威,可是,如果你长期不在,也不足以威慑……”

秦大王自然听出这是隐隐责备自己一去多时,“要美人不要江山”,他喝了一大樽酒,放下金樽才若无其事地说:“岳鹏举之妻怀孕了。”

杨三叔大喜:“好,好得很。岳鹏举能征善战,如今有了儿子,更是天大之喜。”他欢喜的自然不止是岳鹏举生子,而是秦大王这句“岳鹏举之妻”,既然花溶怀孕了,秦大王这次,当是彻彻底底死心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他早就担心秦大王继续这么蹉跎下去,海岛就完了,幸得浪子回头,他脸上露出喜色,端了金樽也畅饮一杯。

“三叔,我想在大船造成的时候,沿途巡逻一周。你看如何?”

“工期大概还有多久?”

“还需3…6个月。”

“好。我正在看航流风向,待大船造好,巡航一周,也算是一个威慑。”

可是,秦大王的目的自然并不仅仅只是威慑,又说:“大王,我想趁此机会把各个海岛的势力聚拢起来,有个统一部署……”

杨三叔一愣,以前各大海岛虽然遵秦大王为共主,但彼此之间其实是松散的联盟。也因此,当年和金军海战时,就形成互相观望之势。如果按照秦大王所说的统一部署,岂不是能够形成一支真正势力强大的海上军队?他见秦大王显然已经深思熟虑已久,绝非往昔痴迷女色所比,大喜,立刻说:“只要大王有志于此,我自然顶力支持。”

“好,那有关事宜,就劳三叔部署安排。刘武可以协助你。”

“我正有此意。毕竟是岁月不饶人,我也逐渐力不从心,我马上着手安排此事……”

……

这一夜,秦大王连夜召集重要部属商议,直到快要天明,众人才各自回舱房歇息。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秦大王却了无睡意,也不要小喽啰们服侍,开了舱门,独自走到外面的甲板上。这是大船的第三层,站在这里,黎明的风吹起,也有几分寒意。他静静站立,如一尊铁塔,不一会儿,远处的天空开始泛红,逐渐地,一轮红日从海水里翻涌出来,深黑色的海面变成一种半蓝半红,千万道霞光破空而出……他第一次平心静气看着红日生气,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种美感!

默然站立半晌,又想起康公公的“求助”,他重重地吐一口吐沫到海里:“赵德基这个鸟人,就因为是皇帝,所以想干嘛就干嘛?!老子干脆哪天把赵德基的狗头斩下来,免得他如此猖獗!”

襄阳府。

即将迎来新春的元宵佳节。

马车停下,花溶双脚踏地,但见这熟悉之地,虽是冰天雪地,却有种故旧之感。几名亲兵迎上来:“岳相公,府邸已经收拾好。”

岳鹏举点点头,环顾四周,却见张弦夫妻都在一众部署里等候,尤其是高四姐,瞧见花溶,眼珠子几乎惊讶得要掉下来。

花溶微笑着招呼她一声,高四姐早已奔过来搀扶着她,欣喜异常:“岳夫人,奴准备了菜肴……”

岳鹏举放心将夫人交付一众女眷,立刻召集部属召开军事会议。

却说高四姐和刘妈扶了花溶回府邸休息。花溶一进门,发现里里外外都干净妥帖,正是高四姐殷勤所为。她要感谢,却见高四姐一个劲盯着自己的肚子,喜笑颜开:“真是老天有眼,岳夫人,恭喜你……”

“呵,多谢高四姐替我们料理,辛苦了。”

“夫人不必客气。”

高四姐是真心替她高兴,自花溶受伤以来,她和张弦一直担心岳家绝后,又经历“纳妾”风波,现在见花溶怀孕,这一切的麻烦自然迎刃而解,又见花溶经过长途奔波,但脸上却无多少疲倦之色,红润白皙,竟远比当初在洞庭时,更容光焕发,心里暗道,人人都说岳夫人是薄命之人,其实,她的命运可真不错。

高四姐是过来人,当即将自己的生育经验倾囊相授,虽然军营苦寒,但还是力所能及地备办一些素材,料理汤水给花溶滋补。

待岳鹏举散会回家,只见桌上已经摆了四五样菜肴,有鱼有肉,很是丰盛。二人坐下吃饭,他有些担心地问:“这里气候寒冷,你还适应不?”

“我穿恁厚,没问题。鹏举,情况如何了?”

岳鹏举拿出一块金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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