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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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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得一程,金军们才发现不妙,这样冲杀下去,她有恃无恐,竟然会逃脱。夏渣也发现不妙,大声喊:“快截住她……”

可是,已经迟了,他话音尚未落口,花溶已经冲到了左边。这是一个缺口,来了后,花溶才发现,这一片黑压压的,竟然全是秦桧的死士。金军尚且要留活口,秦桧被刺中一刀,哪里会容情?他被数名士兵包围着,正在施救,半昏迷中,见黑月光冲过来,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嘶声大吼:“快,杀死她,杀死她……”

喊得这一声,他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但这一声已经足够要了花溶的命了。死士们不比金军,刀刀都是杀着,对黑月光也没有任何怜惜之心,务求将此人尽快杀掉。

正在危急时,只听得一阵呼啸声,竟然是一队全副武装的金军杀来。炽热的天,他们全副兜鍪,只露出一双眼睛,就连夏渣也分不出这究竟是哪一部。

万夫长最先发现,大喊:“将军,这是谁?”

夏渣惊疑地看着为首之人,他全副武装,拿了一把长枪,骑着一匹杂色的大马,兜鍪之下,完全看不见究竟是谁,就连身形也无从辨认。他厉声道:“是谁?是哪一部?”

可是,根本就无人回答他,这支金军,披坚执锐,一直往秦桧的阵营杀去,根本就看不出他们究竟是要杀金军还是杀花溶。

“将军,怎么办?”

夏渣还没有回答,只见为首的那人,挥着着长枪,所向披靡,竟然沿途斩杀秦桧的死士,毫不容情。

“不好,他们是去帮花溶的……”

“他们怎会去帮花溶?”

“会不会是冒充的?”

“不会。这是我们大金的拐子马阵翼,你看他们的兜鍪,绝不会是冒充的,快看,他们用的阵法……”

果然,这支精锐身穿重甲,马虽然没用链子栓着,却完全按照金军的拐子马阵营来冲刺。这一带是平原,地形开阔,众人又一路杀到了外围,正是一块十分宽大的空地。秦桧的死士虽然多,但他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根本不懂兵法。若论单打独斗,这些人全是好手,可是,若是轮到上阵冲锋,就完全不成章法了。秦桧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用于“大作战”,他们只精于刺杀,暗杀,保护他一个人的安全。之前对付花溶等少数人自然是绰绰有余,现在遭遇了如此大规模的拐子马战阵,就完全失去了单个作战的优势,很快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再也无心攻击花溶,手忙脚乱地迎敌这一队忽然杀出来的女真兵。

花溶本来已经彻底陷入了绝境,忽见周围的死士都露出惊恐的神情,一个个掉转马头,往前面杀去。她吃了一惊,扭头一看,正是她所见识过的拐子马的威力的,这是谁在帮自己?

只见为首之人,挥舞着长枪厮杀,她以为是金兀术,可是,金兀术是使用长锏和斧钺的,而且,透过厚重的兜鍪,也完全看不清楚身形。会是谁?

夏渣也发现不妙,心里忽然一动,大声道:“你们是哪一部?”

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快说,是哪一部?再不说,就要视为叛逆,一概拿下。”

对方仍然没有任何回应,只一心一意杀向秦桧的死士。只听得一声声惨呼,这些死士们丢盔弃甲,顿时血流成河。花溶得以喘息,但她深知,秦桧蓄养的这些死士,无恶不作,不知替他杀害了多少无辜忠良,甚至包括婉婉郡主。所以,她下手绝不客气,稍一缓和过来,立即就加入了战斗,这也是她第一次和金人一起并肩战斗,屠杀“宋人”——一些比金人还要坏的所谓的“国人”。

夏渣被这场大厮杀惊得目瞪口呆,只见血肉横飞,远远胜过自己昔日参与的一切大战。好一会儿,他才醒悟过来,立刻大声令下:“快,截杀这队人马……”

万夫长小心翼翼地:“不好吧?这支肯定是我们大金的人马……”

“可是,他们鬼头鬼脑,明显是害怕被发现了身份。”

“可是……”

“别可是了……”夏渣脾气暴躁,一鞭子就抽打在万夫长的肩上,“少啰嗦,马上下令,将这支拐子马消灭掉……”

“难道我们帮着宋人消灭自己的精锐?”

夏渣气急败坏,只听得万马嘶鸣,在东北方向,一队宋军杀来,正是杨沂中带来的护卫队。他们见秦桧久久不出来,又得到秦桧脱逃的死士报告,所以立即就率人杀来。

宋军一参战,金军更不知道该偏帮何方。他们见拐子马和秦桧的死士作战,本来已经在一面观战,尚未得到命令的金军,见了宋军,习惯性地就杀将过去。很快,宋金、秦桧死士,三方便杀在一起。

夏渣见一场刺杀事件,忽然演变成了宋金的大战,气急败坏,这样下去,不但此次谈判要泡汤,而且更要引起宋金两国的大乱。金国迁都在即,而且是为了扶持宋钦宗对抗宋徽宗,根本就无意再起大战。他心慌意乱,立即就向为首的那名穿兜鍪的金军将领冲去,情知此时,唯有拿住此人,才能停止这场战争。

章节目录 第557章 随你便

花溶也不料这一场大战竟然演变成了宋金大战,这一慌乱,反倒帮了她的大忙。她一催马,又往秦桧的方向追。

一名死士半空杀来,一刀就砍向她的背心。她背后无法兼顾,混乱中,只听得一声大呼“小心”——她蓦然回头,只见那名身穿兜鍪的人,竟然横直地拦上来,生生挨了这一刀,只听得“砰”的一声,死士的武器固然坠地,但那人也被这一巨大的力气震得身子一歪,掉落马背。

死士们虽然不习阵法,但是单打独斗却是好手。此人一落单,正中死士下怀,他是一名用暗器的高手,见兜鍪之下,普通的刀刃弓箭无法发力,就改了主意,一边缠斗,一边瞅准空隙,趁着混乱间,一把飞刀便扔向花溶。

花溶早已看出他是一石二鸟,射杀自己是假,诱兜鍪之人露出空隙是真,一躲过飞刀,立即大呼一声:“小心……”

不料,死士在近距离里却一连扔出三把飞刀。花溶躲闪不及,身子一歪,眼前一花,身子几乎从马上颠下来,竟是那个穿兜鍪的人,一跃上前,拉下自己,生生再次挡在了自己前面。也就是这一刹那,他的兜鍪歪了一下,沉重,咣当当地,转身的间隙笨拙了一下,仿佛是一种兵器穿过他的兜鍪的间隙,让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她心里一寒,是谁?是谁这样及时赶来,再三拼死救护自己?

她待要问问,可是,见那人兜鍪护体,只露一双眼睛,而且闭口不语,知他意在掩饰自己的身份,便也不问,见一众宋军涌来,她不假思索就挡在他的面前。他对于她的这一举止似乎怔了一下,仿佛从没见过她这样,为了自己这样。

“你是谁?”

是一名冲上来的金军万夫长在问。这也是花溶急切想知道的。

“你是哪一部?究竟是谁?为何来这里捣乱?”

他捂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只能看出他的眼珠子转动,似在冷笑。并不答话,一枪挥出,距离众人又远了一些,却几乎是靠近了花溶。兜鍪咣当咣当,也不知是不是隐藏了他的笑声。他长枪挥舞,花溶一怔,仿佛是在指明方向,要自己往某个地方逃跑。不行,自己怎能舍弃了他独自逃生?

正是这一分神,一名死士再次杀来,这一次,是一个用黄金瓜锤的,他跟金军不一样,无心知道金将的身份,只欣喜于花溶分心,锤子脱手而出,瞄准花溶的脑袋,这一去,几乎立刻就要脑袋开花。

距离太近,花溶已经无法躲闪,却见那名穿着兜鍪的金将长枪挥出,半空中,生生接住了飞来的黄金瓜锤,两相交接,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电光火石一般,落在地上,生生将地砸出一个坑来。

这一瞬间,那人伸出手,仿佛要拉她一把,伸出,才发现隔着一段距离。

又是两军宋军杀来,此时,花溶自己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两名宋军用的是长矛和砍刀,长矛一扫中她临时抓来的一柄大刀,几乎当即脱手,咣当一声。而宋军可不顾什么宝马,刀剑一起向黑月光招呼,黑月光已经乱了阵脚,四蹄扬起,横冲直撞,差点将她颠下马来。

那人见她情势如此危急还挡住自己,虽然不说话,却将长枪一挑就将她的身子稳住,一打马,低喝一声:“快走……”

花溶听他连声音都压得那么低沉,情知自己再不走就要成为他的负累了,也不再恋战,打马就跑。宋军尚不知道她是谁,死士又死得差不多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到了这支金军拐子马的身上,根本就无人专门去拦截花溶。

花溶跑得一程,回头一看,拐子马已经杀入了重围,层层叠叠,宋军如潮水一般,地下尸横遍野。夏渣接连喝止都喝不住,非但如此,他本人带来的军马也加入了混战。死士们已经护送着秦桧杀出了重围,领头的正是杨沂中,一见了昏迷不醒的秦桧,情知今日情况紧急,不敢恋战,便立即下令宋军收兵,只求护送秦桧回驿馆。夏渣也急忙令收手,杨沂中壮着胆子,在一名精通女真语的通译带领下,已经来到夏渣身边。二人顾不得多礼,夏渣大声道:“今日中计了,杨大人,我们都中计了……”

“不是你们认识的?”

“那支人马不知道是哪里窜出来的,鬼鬼祟祟,根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快去追,快……”

两人商定,宋金便很快达成统一意见。一眼看去,只见那支突然杀来的拐子马正在迅速撤离,等醒悟过来,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夏渣气急败坏:“快抓住他,抓住为首之人……”

“将军,那个人究竟是谁?”

“无论是谁,务必将他活捉,否则,我们怎么向狼主交代?好好的谈判,全被他搅局了。”

众人得令,立即就向那人追去。

几名万夫长也反应过来,今日那支人马,来历不明,焉知不是有人趁火打劫,趁机挑拨宋金之间的关系?宋金一旦决定了,矛头顿时转向,由于拐子马特别的兜鍪,很好辨认,宋金的残余,第一次携手,一起杀将过去。

只见为首之人,已经往左边冲去,而那里,正是花溶的退路,她已经再次被宋军团团围住,黑月光发出悲惨的嘶鸣。

一名死士喝叫一声:“快抓住此人,正是她刺伤了恩相……”

众人一拥而上,知道谁此时拿住花溶,谁就立下了大功。花溶此时几乎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只能勉强左支右绌,本着求生的本能,做着最后的挣扎。后面身穿兜鍪之人有心护持,却相隔太远,有心无力,一时杀不过来,无法汇合。

夏渣见此,大喜过望,又大声喊:“留活口,留活口……”

杨沂中大惊:“此人是谁?”

“据说是你们宋国岳鹏举的遗孀。”

“啊?”杨沂中大惊失色,岳鹏举夫妻,他都是认识的,此人怎会是花溶?当初花溶在临安刺伤赵德基逃走,事后,赵德基为了面子并不曾大肆声张,但杨沂中从秦桧口里早已得知一二。赵德基多次派人外出寻找花溶的下落,准备刺杀或者活捉都无果,难道花溶竟然到了宋国?他虽然素日巴结秦桧,摄于秦桧的淫威,但跟岳鹏举没有任何私怨,甚至隐隐还对岳鹏举抱着几分同情,只是从不敢表露而已。他听得是岳鹏举的遗孀,便仔细盯着那个人看,由于距离太远,花溶又是男装,披头散发,黄头发,一身鲜血淋漓,根本无法辨认。

一名秦桧的心腹将领跑上来低声说:“杨大人,拿下花溶是一大功……”

“那人真是花溶?你确定不是女真兵?”

“女真兵怎会去刺杀恩相?一定是花溶,恩相说是花溶……”

杨沂中不置可否,但此时他绝不敢表露出哪怕是一点的同情,只稍一犹豫,大声说:“先稳住阵脚,谅那个人也冲不出去”,然后,佯装一番,但主力却是攻击那支神秘的兜鍪队伍。

杨沂中个人犹豫,他手下的人可不犹豫,尤其是残存留下的十余名秦桧死士,完全以杀掉花溶为此行的使命,刀枪剑戟之下,花溶再也抵挡不住,身子一软,就掉下马背。

一刀砍来,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险险避开,黑月光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很快被冲散,花溶随手捡起一把刀,几乎握不住,却还是咬着牙关要站起来,否则,自己就会成为片片的血肉,或者落在秦桧手里。她已经抱定了战死的决心,绝不容情,每一刀都是杀着,根本就不再躲避任何的刀剑,只知道一往无前地杀下去。

一名死士杀来,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刀,两人的胸门都大开,没有任何遮掩,这一刀对杀下去,二人都是非死即伤。花溶不管不顾,完全无视那刺向自己左胸的大刀,一刀就砍向那人的腹部。

叹息来不及出口,只可惜,自己不但不能亲眼看到秦桧死,甚至,元凶首恶赵德基的影子都见不到了。此生,自己竟然是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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