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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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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公主、皇妃呢?”

“他们大多数被元帅们收为了妾室,有些不幸的,就只能沦为官妓,奴婢亲眼见到好几位公主郡主被金兵将领轮流施暴,就连太上皇宠信的曹妃,也被金军侮辱了……小姐,如果四太子收您为妾,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花溶抬头看看外面的夜色,大宋的金枝玉叶们,现在能够固定做一个金国将领的****,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其余女子十人九娼,名节既丧,身命亦亡。

“小姐,四太子还给您准备了除夕夜宴。”

“好,我们一起吃个年饭吧。”

两人赶紧摇头“奴婢不敢。”她知她们害怕金兀术责罚,也不再邀,独自草草吃过,叫住收碗的小环:“串珠呢?”

小环压低了声音:“四太子不准天薇公主外出。”

花溶没有再问下去,显然金兀术怕她跟自己接触,将她控制了起来。

小环拿出一些书籍:“小姐,这是四太子交代给你的,你若闷了,可以看看……”

花溶看那满满一箱古籍善本,上面全部有皇家书库的印章,显然是金军搜刮来的。如今,金兀术大摇大摆送到自己面前,显然是显摆和示威的。

她长叹一声,抽出一卷,竟然是一本王安石的手写笔迹。再往下翻,骚人墨客的真迹历历在目,也不知金兀术到哪里搜集了如此齐全如此众多的珍贵东西。

如酒鬼见到了美酒——却是有毒的,每拿起一样,都是一个帝国沦丧的耻辱印迹。

正文 第68章 你真杀我

夜深了,营帐外不时有远离故国的金兵吹起胡笳,纵然掠夺宋国财富和美女带来的狂热刺激,也几分凄凉之意。

金兀术轻轻推开门,案几旁,伏着一个孤寂的背影,正在写什么。他悄然走过去,只见上面写着两句话,意境凄凉,字透纸背。

胡茄吹彻摧心扉

刁斗声惊客梦回

“花溶……”

花溶听得他的声音,将笔掷在桌上,头也不抬:“我困了,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他不经意地拿起纸,仔细看看,抬眼看她,眼神里又添一重惊喜:“花溶,写得真好,真是好极了……”他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一幅苏东坡的亲笔,两相品位,更是喜形于色,“看看,都超过苏大学士了……”

花溶伸出手,飞速地抢过他手里的纸张,两把撕碎,扔在一边:“你这蛮子懂得什么?这在我大宋乃微末之流,市井妇孺商贾皆识字能文,怎敢和苏大学士相比?”

金兀术也不动怒,在她身边坐下:“呵呵,我原也知南朝能人雅士辈出,但这些风花雪月应该是百姓的事,而不是君臣的事,宋国二君若是不那么重文轻武,又焉有今天的下场?”

花溶盯着他,毁灭文明的人,总觉得武力凌驾在一切之上,纵然宋国昏庸,但金兵来纵横烧杀,又能比他们高明多少?

金兀术笑道:“今天是你们的除夕,时间快到了,你不守岁吗?”

“国破家亡,孤身一人,有什么好守的?”

“至少,我可以陪你喝几杯。”

花溶斜他一眼:“你也配?”

金兀术知她想着法子激怒自己,却一点也不动怒,仍旧满面笑容,仿若闲话家常:“花溶,你知我为何要来大宋兴兵?”

“眼红大宋花花江山,抢夺财宝和女人!”

“我金国自来在苦寒之地,灭掉辽国,才知道燕京繁华;而到了东京,才知道燕京根本不算什么。歌妓、僧侣、工匠、美女、艺人……天下繁华,尽在中原,这时,我金国大小狼主才知道,原来,人生可以有如此多的享受和乐趣!”他话锋一转,“战争的目的,的确如此。但我却不是。”

“你又有何超凡脱俗了?”

金兀术笑起来:“我从小随一南朝高人学艺,遍读南朝史书,长大后,穿衣打扮皆喜好模仿南朝人士,因为崇拜苏学士,甚至还做了一套‘东坡服’……我父王因此很讨厌我,除了二哥,其他兄弟也跟我不甚和睦。在大军出征宋国前夕,我父王召集所有王子、将帅宴饮。席间,父王拿出金国的镇国之宝——千斤大铁龙,说南朝自来有力能扛鼎的楚霸王,我金国会不会有这样的勇士?于是,王子将帅轮番举大铁龙,却无人能举起。我自告奋勇地去举,父王却单独下令,说要是我无法举起大鼎,就将我杀掉……”

花溶冷冷道:“那你是举起了!不然,怎么会在这里耀武扬威?”

金兀术不理她的讥讽,继续道:“我举起铁龙后,父王对我刮目相看,此后,态度大为好转,我才得以随兄长出征……”

“现在大获全胜,你怎么还不回去享受荣华富贵?”

金兀术摇摇头:“我还要留下,抓住赵德基!”

“呵,你做梦吧!”

“实不相瞒,我已经被父王封为昌平王,扫南大元帅,目的就是为了除掉赵德基,永绝后患,然后,才能安享富贵……”

花溶曾偷听了他和宗望的谈话,暗地里冷笑一声,明明是有图谋大宋国土之意,现在却口称只图财宝,谁相信?

“花溶,赵德基黄口小儿,何德何能要你做他的侍卫?”

花溶见他始终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很是挫败,便也平静地答:“因为他救过我。”

“他因何事救你?”

“因为受一亲族牵连,我全家被抄,随父母发配岭南,半路上,父母被押送官兵打死,我侥幸逃亡,又落入海盗之手,被九王爷救下……”

金兀术皱了皱眉头:“花溶,你可真是愚昧!赵德基于你何恩?要不是他父皇昏庸,你父母怎会被杀?最多,他救你也不过是恩怨相抵,你何苦替他卖命?”

“他救我的时候,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何况,如今大宋的安危全系他一人之手……”

金兀术冷笑一声:“只怕他没这个中兴大宋的本事!”

她却不动怒了,语调更是平静:“怎会没有?我大宋能将辈出,只要他善于用人,自有勤王之师四方来朝,何愁大事不成?”

“宋国真有名将,你还会被我扣押在这里?”

“呵呵,那是因为我弟弟不在!要是我弟弟岳鹏举在,早将你打得落花流水。金兀术,你哪一次不是我弟弟的手下败将?”

金兀术屡次败在岳鹏举手下,如今听她盛赞弟弟,虽然身陷敌营,可声音里还是情难自禁那种自豪之意,心里更是酸溜溜的:“好,总有一天,我会打败岳鹏举!”

“呵呵,金兀术,你只好在我面前吹大气罢了,要是我弟弟在,一定打得你跪地求饶。”

“困了,不想说话了!”金兀术不愿听她开口闭口“我弟弟”,闷闷地干脆倒在暖和的地毯上,闭着眼睛,双手枕在脑后,倒头就睡。

过得一会儿,又睁开眼睛,忽道:“我已经打探清楚,岳鹏举被赵德基赐婚了一个什么漏网的郡主,看来,赵德基为笼络你姐弟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花溶,这也是你为他卖命的原因?”

岳鹏举已经是婉婉的丈夫了,有一瞬间,花溶异常迷茫,自己在这个世上,其实,已经连一个可以亲近的人都没有了。

金兀术见她发呆,又问,“为什么你姓花,他姓岳?这不合汉人名字的规矩,莫非你们不是亲姐弟?”

“这与你何干?”

金兀术更是来了兴趣:“花溶,你真和岳鹏举不是亲姐弟?既然如此,你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留在宋国做什么?不如随我回上京。”

“你做梦!”

他的声音急切起来:“花溶,我说真的,反正你孤身一人,你也看到了,一个孤身女子留在宋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有鹏举在,我就不危险!”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这句话,却说不出口,鹏举不在!即便在身边,也必须先保护他的妻儿。

所以,自己才会被囚禁在这里,逃生无门。

她忍不住,忽然掉下泪来。

金兀术第一次见她流泪,吓了一跳,刚要安慰她,却见她迅速擦了擦眼睛,脸上的神色一点也没有变。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迟疑道:“花溶,你刚刚是在哭么?”

“没有。”

“没有就好。花溶,我太困了,先休息一下。”

花溶起初没在意,见他居然慢慢地发出轻微的鼾声,忍不住踢他一下:“你还不出去?快出去!”

他醉眼朦胧:“今晚喝多了,困死了,不要闹。”

“出去,出去!”

他手一伸,将她拉在怀里,含糊不清地:“今晚,我陪着你。不要哭了。”

花溶想了想,没有挣扎,静静躺在他身边。

金兀术第一次见她如此柔顺,心里隐藏着的微微的心愿仿佛在无限膨胀——她以后都会这样吧?他心里一甜,从未有过的安宁,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动作异常轻柔,但终因倦极,不一会儿就模模糊糊睡着了。

三更时分。

窗外惨淡的月色照进来,花溶悄然翻身,耳边,金兀术的呼吸声十分均匀,是彻底睡熟了。

她的手悄悄伸向床沿,这里藏着一柄锋利的小刀。金兀术为防她自杀,起初对她看管得十分严格,自打猎回来后就放松了警惕,这是她晚饭时,悄然藏好的一柄餐刀。

她悄悄拔出来,借着月光,看到金兀术熟睡的脸十分平和,仿佛一点也不曾提防这敌国女子。

九王爷的声音响在耳边:“如果没有料错,金兀术一定是我今后最大的敌人!”——当初是为了救婉婉,但更主要的是借此混进金营,混到金兀术身边,借机杀掉他!

刀很快触到他的脖子上了,只要一下去,九王爷的心腹大患就消除了。

她暗叹一声,这是敌国太子,宋国仇人,可是,他于自己,的确不曾有什么深仇大恨,几次放过不说,即便在这几天,也凭着一股子骄傲,不曾对自己有什么****。

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男人,也算得响当当一条汉子!

刀抵在金兀术胸前,他依旧毫无察觉,花溶的心跳得十分厉害,门外就是金兀术的几大卫士,还有上万大军,自己这一刀下去,也别想逃出生天。

从此,就连鹏举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可是,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见了又能如何?这一思量,不觉浑身冰凉,无亲无故,人海茫茫,自己即使能活下去,也不过是押解北国,为奴为妾,苟且偷生,不如拼着一死偿还九王爷的救命之恩。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大不了,自己也一命还他一命。

她咬咬牙,不假思索,一刀就向金兀术胸口刺去。

一声惨叫,金兀术腾地翻身跃起,胸口鲜血淋漓,语声闷闷的:“我一直等着这一天,花溶,我以为,不会有这一天的……你,你竟然真的对我下手……”

他语无伦次,声音沉痛,花溶二话不说,咬咬牙关,再一刀,又向他刺去。

金兀术虽受伤,可因为悲伤愤怒,竟不再躲避,一伸手就抢上来夺她的刀:“花溶,枉本太子如此待你!”

花溶腿受伤终是不便,被他避开,只听得门外“砰”的一声,几名侍卫已经冲进来,一左一右,很快抓住花溶,小刀“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正文 第69章 你还护她

灯重新点燃,武乞迈上前一步扶住金兀术,骇然道:“四太子,你伤得如何?”

金兀术捂住胸口,满手鲜血,面如金纸。

武乞迈又惊又怒:“不识好歹的妖女,四太子如此待你,你竟然蛇蝎心肠害他,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花溶刺杀失败,情知已是死路一条,冷冷一笑,昂然抬头:“金兀术,我今天杀不了你,要死便死就是了!”

金兀术狠狠瞪着她:“想死?没那么容易!既然你不知感恩,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溶忽然想起被****的秦桧之妻王氏,惨然闭上双眼,没有再说话。

金兀术捂住胸口,这一刀伤得并不太重,闻声进来的御医很快给他包扎好伤口,又仔细检查一遍,才松一口气:“四太子,不碍事,不是致命伤,休养一些时日就好了。”

金兀术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你们暂且退下。今晚的事不许透露一个字。”

“是。”

御医退下,金兀术转眼看着被押在一旁的花溶,眼神十分复杂,沉声道:“你委曲求全呆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杀我的?”

花溶笑起来:“你可真蠢。不然,你还以为我看上你这无耻金狗了?”

“花溶,你杀我之前,就没有丝毫犹豫过?”

“没有!我只恨没能杀掉你!你也不用假惺惺了,你本也时刻防备着我,不是吗?”

这时,金兀术捂的伤口因为激动,又渗出血来,一边侍立的武乞迈立刻道:“四太子,如此祸害,不如送去军营‘轮宿’……”

说时迟那时快,花溶一挣扎,忽然劈手抢过武乞迈手里的匕首,一刀就划向自己的脖子。金兀术大叫一声,一掌将匕首打在地上,饶是如此,她脖子上也划了一道口子,滴出血来。

金兀术大怒:“可耻的女人,你除了自杀,难道就没有其他招式了?”

悲哀已经变得麻木,乱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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