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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惊吓的几乎瘫软过去。
伺候他的老仆见势不妙,立即去看了匣子,这一看不打紧,几乎要跳起来:“天啦,公子……公子的头……”
王继先颤颤巍巍地拿起信,那是儿子的亲笔,还盖着印章。
他一边看,一边发抖:“是,是谁送来的?”
“回老爷……是公子的一名亲兵……”
“快,快去报告陛下……快,扶我进宫,禀报陛下……”
老仆搀扶了他,立即备轿子往宫里而去。
且说赵德基这些日子,忙于立太子的事情,但是,他心绪不佳,天天战乱,而且太子又不是自己的骨肉,更是无心无思。
可是,立太子又草率不得。眼睁睁地吩咐礼官们准备,自己终日便对着那一堆奏折。这是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再也马虎不得。
就在这时,小太监通报王继先进来。
王继先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陛下,你可要替老臣做主。”
赵德基大惊:“这是怎么了?”
“陛下请看。逆贼,俞强这个逆贼……”
赵德基接过信一看,面色大变。再看那个匣子,血淋淋的王魁的头。他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急忙移开目光。太监急忙合上了匣子。
“快,快去带俞强的家属……”
“是。”
御林军连夜去杭州追捕俞强的家属。可是,一去,才发现,俞强家里虽然奴婢成群,可是,他的妻子和三个儿子,以及一个女儿,忽然不见了。只有他的几房小妾在家。
问起,便说是夫人带了孩子们烧香去了。
这一下,赵德基简直震怒万分:俞强的家属竟然逃跑了。
王继先哭得茶饭不思:“陛下,俞强显然早有反意,不然,他的家属怎么会逃跑?”
赵德基颓然坐在龙椅上,这个证据,简直比当初的刘琦更加令人震撼。
“陛下,快派人捉拿俞强,不然,他又投靠了反贼。”
赵德基几乎要疯了。再捉拿了俞强,还有谁能抗战?
再说俞强在军中,王魁被捉,他立即感到天大的不妙。马上组织军队,也不管情况,准备强攻栎阳镇,不立下战功,以后肯定被王继先在陛下面前弹劾,就想将功补过。可是,他一仓促之下,组织的士兵,岂能攻打铜墙铁壁一般的栎阳镇?
连续攻打了三场,都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正在这时,又接到消息,说他的家眷不见了!都被朝廷捉去了。
朝廷疑心他是反贼,将王魁卖给反贼,所以,便派人将他的家眷捉去了。这话是他的老管家亲自来报道的,说是某个夜晚,穿着朝廷公服的一群官差,来将夫人和公子小姐们全都捉去了。
俞强一生征战,到现在,出师不利,却被人捉了全部的家眷。
这一下,简直是如一盆凉水兜头罩下来,当即瘫软在地。主帅如此,三军更是乱成一团,完全失去了作战的章法。
就在这一夜,俞强的大营遭到飞将军猛攻。
早已养精蓄锐的队伍杀将出来,众人心魄散乱,且战且退,到天明时,已经逃出去一百多里。
这一场大捷,缴获了许多辎重粮食。
整个军营里,再一次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地庆祝这一次大捷。
飞将军这一日,分外的开心,吩咐下去,这一夜,要亲自去大营和军士们痛饮三杯。
与此同时,一个人匆匆走在路上,带着一身的仆仆风尘。
章节目录 第690章 秦夫人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
夕阳如血。
他停下仓促的脚步,站在一棵大树下,远远地看着栎阳镇。
半路上,就接到刘武派人送来的消息,说飞将军称,夫人在军中。请自己去相聚,以免错过!
这是飞将军送来的信!
他心里的急切,简直就如一团岩浆,马上就要爆发出来。
那是一种没来由的慌张,一种肆无忌惮的恐惧。仿佛自己已经面对了一个巨大的敌人,敌人拿着大刀,长矛,自己,却手无寸铁!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那么沧桑的一张脸。
却绝不憔悴,就如一头在草原上奔走了许久的豹子,走过了雪山,走过了荒原……再往前,是森林还是沼泽地?
他不知道,只能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沿途,是欢欣鼓舞的人民。
那是栎阳镇的一些乡绅组织的花鼓队。大家敲锣打鼓,抬着牛头全羊都祭祀品,载歌载舞地,向广场进发。
那是欢迎飞将军的。
这跟早年赵德基等落魄时,丝毫得不到人民的同情相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更是深刻地领略到这个飞将军的厉害!
无论他是谁,他已经做到了一点:得民心者,得天下!
一直往前走,沿途,那么的来往的士兵,都是井井有条的,看不到半点骚扰的痕迹。和周围耕作的,行路的,商业贸易的人民,各得其所!
飞将军到底是何许人,能够做到如此?
强烈的好奇心,甚至超过了最初得知他消息时候的期盼!
一定要见到飞将军!
马上就要见到!
他加快了脚步。
广场。
已经点上了老大的火堆。
里里外外,满是欢呼的人群,整治好的酒肉香味在空气里飘荡。很多健壮的妇女组队,抬着大大的蒸笼,每每揭开,都是牛马肉的香味,以及孩子们的欢呼声,如在过一个盛大的节日。
负责这些女子队伍的是崔三娘。
她佩戴着轻盈的宝剑,穿着一双高高的靴子,神气活现地走来走去。
夕阳洒在她的脸上,那么年轻,那么嚣张,那么充满了一种青春的活力和美丽。
她也是这个军队的一部分,并非只是一般的富家小姐,只知道吃喝玩乐。
花溶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忽然想起,自己,想起自己的十七八岁。
那个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呢?是逃亡么?对,逃亡!无休无止地逃亡,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连一夜安寝都没有过。所以,这便奠定了自己一生命运的基调——永远都在奔走和错过之间。
这是命运,不得不承认!
就如某一些人,一生都是一帆风顺的。而某一些人,从某一次的不幸开始后,就会形成连锁的效应,从此,一生都是不幸的。
她站在碉楼上,四周,只有她一个人,在这个僻静的地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却没有人能看得见她。
就连陆文龙,也去帮忙了。他也是这一次大战的大功臣。正是他擒获了王魁。她站在高台上,还看到刘武。
刘武喜气洋洋的,押着一队人马回来。他送信,捉拿俞强的家眷,这一系列的功劳,不在任何人之下。那些,都是俞强的家眷,他的妻儿,跟着一长串,呼天抢地的哭泣。
这队人马,是往碉楼而来的。
飞将军从外面闻声进来,欣然大喜。
这队人马进了里间,花溶也下来。
她看到飞将军的眼神,使了个眼色,她一下明白过来,飞将军这是要自己充当说客了。她微微一笑,为自己能帮他一点微不足道的忙而开心。
俞强的妻子是一个肥硕而平和的妇人,看到这幅架势,吓得哭起来,几个儿女也吓成一团:“饶命……飞将军饶命……”
花溶和颜悦色的:“你们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饶命,女大王饶命……”
“你们放心,在这里,你们安然无虞。来人,给俞夫人等送水和饭菜。”
“是。”
饭菜上来,估计众人早已饿极了,一见了饭菜,只看了一下母亲的脸色,马上开始吃喝起来。
俞夫人却不吃。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好像在打量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花溶依旧和颜悦色的:“俞夫人,你也吃一点吧。路上奔波了这么久。你们放心,你和孩子都是很安全的……”
“你少花言巧语,我家老爷是不会投降的……我家老爷是忠臣,朝廷的栋梁……”
忠臣?
花溶微微一笑,一时有些失神。
忠臣!
这个词,好久都没听见过了。
“俞夫人,你只管吃饭。无论你家老爷是否投靠飞将军,你们母子都是安全的!”
“你休得花言巧语骗我们。你不要以为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知道你们的阴谋,你们这是扣押了我们,逼迫我家老爷……”
花溶摇头:“我们根本用不着逼你家老爷了。因为你家老爷已经逃跑了?”
俞夫人惊叫:“为什么?”
“因为王魁死了,王继先非常恨他,就在赵德基面前参了他一本,说他有私通敌人的嫌疑,现在,朝廷上下都在抓捕他。俞夫人,你该知道,若是你家老爷被抓到,该是什么样的情景?”
“天啦,这是真的么?”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俞夫人,你还是好好休息着,照看好孩子们。也许,你家老爷,哪一天就来找你们也不一定。你需要的是好好地活着,等待他。”
俞夫人脸上阴晴不定,也拿不定主意。终究是一介女流,平素从没遇到这样的大事,又怕惹怒了这些人,伤害到孩子们,便只好也吃喝起来。
“给俞夫人和孩子们安排一个干净的房间,好生照顾,不得有任何无礼。”
“是!”
人带下去了。
飞将军才慢慢进来。跟着他的,是刘武和陆文龙。
“妈妈……”
“儿子,这一次,你立了大功。儿子,你真了不起。”
陆文龙搓着手,听着妈妈的夸赞,脸上红红的,却意气风发。
刘武立即上前行礼:“见过夫人。”
“刘武,不必多礼。你给大王把信送到了么?”
“送到了。按照行程估算,大王应该要来了。”
花溶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飞将军背着手,脸上有一丝难得的笑容。然后拿出一封信递过去:“你看看,这是俞强的字迹……”
花溶接过一看,俞强武夫出身,虽然写得几个字,但都是斗大的字,而且十分粗劣。
“你看,这字迹可好模仿?”
“还行!俞强这字太难看了,很好模仿。”
“那就有劳,你按照这个字迹,另外写一封信。”
她微微一笑:“好。”
飞将军站在一边,他只说了一个大概,甚至不用口述,花溶已经写好了信。他接过一看,那生生是俞强的字迹,而且,所写的内容,完全符合自己的心意。
“好,好极了。”
刘武很是好奇地看着二人,目光落在花溶的脸上,心里暗暗地惊讶,为什么夫人都不问一下,就能完全按照飞将军的心意写出来?
陆文龙也很是好奇,目光在二人的脸上转来转去。
花溶忽然接触到二人的目光,微微地不安:“外面的庆功会要开始了。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
飞将军看着她:“你一起去吧。”
她慌忙地摇头:“不用了,我又没立下寸功……”
飞将军意味深长的:“你怎么没立功?捉拿王魁,策反俞强,都是你的功劳……再说,就算你什么功劳都没有,还有文龙和刘武……他们二人的功劳,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喝下一杯庆功酒?”
花溶哑口无言。
刘武第一次见到飞将军说这么多话。
然后,飞将军径直出去了。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容。
此时,外面的欢呼声已经越来越大了,陆文龙终究是孩子,忍不住了,欢呼着:“妈妈,我们出去吧……妈妈……”
花溶被他拉着,没有再迟疑,跟他一起出去。
广场上,人山人海。
无数的男女们,踩着火堆,跳着一种欢快的舞蹈。
崔三娘正在和一群女眷跳舞,看到飞将军一行过来,立即飞奔过来,她穿着红色的衣裙,灿烂如燃烧的火堆。她因为奔跑,额头上挂了一丝亮晶晶的汗珠。
她看着飞将军身后的女人,怔住。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飞将军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
此时,天际的最后一圈金色的薄霭还没完全消散,在火堆的背影下,交织成一种奇怪的鲜艳的红——仿佛是两种奇特的跳跃交织。
她好奇地打量那个女子:她已经不太年轻了。素朴的衣裙,不像个女人,倒像一个正宗的军人。她脸上那种懒懒的表情,沉静,安宁,仿佛一朵花已经过了最灿烂的怒放之期,正在转向凋零的一刹那。
正因为如此,更是透露出一股无限的慵懒和凄艳。
就如晚唐的一首词。
刚刚填完,墨汁还没干去,就被风吹到了田间地里,还带着刚刚丰收的甘草的那种清香的味道。
她热情地开口:“这位是?”
“崔三娘,这是文龙的妈妈。”
花溶微微一笑:“花溶,我叫花溶。”
刘武却立即补充:“崔小姐,这位是我家夫人,秦夫人。”
秦夫人!
这个名字,在最近这两年都是很响亮的。她和秦大王一起,构成了这两年最大的传奇之一。
章节目录 第691章 开心
崔三娘眼前一亮:“你就是秦夫人?听说你们夫妻两在边境抢得金军的贡银,分发给太行山义士!久仰,真是久仰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秦夫人原来是如此一位女中豪杰……秦夫人,你比我想象的漂亮年轻多了……这些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