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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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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罢了。抓回去又如何呢?为显示你的权威和武力,想方设法再折磨我?”

“丫头,不是这样!你明知不是这样!我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你这种人知道什么是‘喜欢’?见了想要的女人就肆意污辱,这就是所谓的‘喜欢’?”

“丫头……我是真心想你给我生儿育女的……”

“给你这种人生儿育女,我宁可一辈子断子绝孙!”

她如一只刺猬一般,倏忽挪开身子,又站起来,擦了擦泪水,“秦大王,这是我们最后一面!如果你再纠缠不休,我就杀了你!”

秦大王已经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再也没法挣扎着站起身,眼看花溶就要离去,此后,天涯海角,乱世纷纭,真不知还有没有相见之日,何况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初见她时的喜悦早已变成了绝望和恐惧,嘶喊起来:“丫头,你不能走……”

花溶视若未闻,加快了脚步。

“丫头,找了你这么久,我还从未真正跟你见过面……我很想见你,都快想疯了。丫头,即便你要走,能不能等到天亮,让我好好瞧你一眼?就一眼,求求你了……丫头……”

花溶停下脚步,泪水一滑过干涩的眼眶,很快在脸上凝结成冰冷的盐粒,被冷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大王见她停下,几乎已经气若游丝:“丫头……丫头……不要走,好不好?”

花溶几步回来,扶起他就走。

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秦大王忽然精神焕发,如服食了一粒仙丹,浑身上下不知凝聚了多少的力气,靠在花溶瘦小的肩头,却尽力不压着她,伸手悄然搂住了她的腰,喜不自禁,要讲几句什么,微一开口,就吐出一口血来,他想扭头,却来不及了,血全部喷在花溶的肩上。

“丫头,对不起……”

花溶冷冷地哼一声。

“丫头……”

他的声音低下去,花溶更不做声,情知如果不在天亮之前找到安全的地方,两个人都决无生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影影绰绰,仿佛一间茅屋。此时已是黎明,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

花溶再扶着秦大王走几步,近了,发现果然是一座空茅屋。

她用力拖着秦大王进去,他几乎立刻就瘫软在了冰冷的地上。

花溶摸索着,生起一堆火。

“喂,秦大王……”

她一惊,借着火光,这才发现秦大王紧紧闭着眼睛,面如金纸,右肩上有一处箭伤,胸口有一处刀伤,其他零碎的小伤不计其数,浑身血迹斑斑。

她暗叹一声,将他扶在乱草上,他重重的身子立刻倒了下去,往日威风凛凛的铁汉,如今,勉强支撑到这里,已经油尽灯枯,生死不知。

她在怀里摸了一会儿,找出一瓶伤药,几颗药丸,都是从金兀术营帐里偷带出来的,此刻,一股脑儿给秦大王服下、涂抹上……

拂开他胸前衣服擦药时,但见厚厚衣服的夹层里,鼓鼓囊囊的。她随手一摸,只见是一个绣花荷包,手工精致。她心想,这只怕是从某个女子那里抢来的吧?他这样贴身藏着,显然对那女子有情,如此,倒算一件大好事,免得再缠着自己。

她打开荷包看看,里面只有一张纸,这又是什么机密要件?她摊开纸,发黄的上等宣纸上只写着两个名字:

秦尚城

花溶

正是她的亲笔。

是当初在海岛上时,秦大王强迫她写的,那次,他抢劫失败,受伤归来,她以为自己又要倒大霉,结果,他什么都没说,只拉着她,一个劲要她写他的名字。

这强盗,珍而重之地藏着这些东西干什么呢?

她瞧了两眼,回首在那个地狱般的海岛上所度过的日子,不胜嘘唏,正要随手将这个荷包丢到火堆里,将所有的噩梦统统烧掉,但想起他生死未卜,如果就这样再也醒不来了,又该怎么办?

原本对他彻骨的仇恨和厌恶,可是,在这生死关头,不知怎地,恨意却淡了,淡得几乎感觉不到了。她怅然半晌,又原样将荷包放回秦大王怀里,拿着药物对他内服外敷,忙碌一阵,秦大王依旧闭着眼睛没有清醒过来。

她摸摸秦大王的额头,滚烫,可是,在这荒村野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希望他能平安度过这个夜晚,明天再说。

她退到一边,闭着眼睛打了个盹,迷糊中,听得秦大王咕噜一声,声音沙哑得几难辨别:“丫头……不要走啊……”

她睁开眼睛,见他依旧昏迷不醒,刚刚不过是在呓语。她走过去,想将他勉强动了一下的手放得靠近一点燃烧着的火堆,可刚一抓住他的手,就被他紧紧拉住,像桎梏一般。

她没有推开他,只轻轻将他的手一起靠近火堆,低低叹息一声:“你在海岛上做你的海盗,烧杀掳掠,何其快活?何必千里迢迢寻到这战火之地,兄弟伤亡殆尽,自己身陷绝境?你若还能侥幸活下去,还是回去做你的海盗吧……”

她想想,撕下一幅衣襟,在门外沾了些冰凌,敷在他头上,又生一堆火,在角落里捡了一个破罐子融了点冰水,摸出出逃时带的少许干粮,溶成粥。

粥放得半凉了,她才去摇醒他:“秦大王……”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睛很花,她的面孔总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如在梦里一般,心里却十分喜悦:“丫头……”

“吃点东西吧。”

“嗯。”

她用力将他扶起靠在墙上,他见她累得满头大汗,心里喜悦,要笑,却浑身疼痛,只能闭着眼睛勉强靠在墙上稳住身子。

她端了碗喂他,他艰难地喝一口,花溶见他身子不稳,立刻伸手扶他一下。他头一歪,几乎完全靠在了她的怀里。

他以为她要推开自己,可是,她却微笑着,柔声道:“你吃点东西,吃了会好起来的。”

“丫头……”

秦大王语声哽咽,做梦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能得到她如此精心地照料。

这是妻子才有的感觉!生死相依的感觉。

他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她的样子,可是,眼前一阵一阵发花,倦极,呵呵一笑,想伸手搂她,却终究无力,身子一软又昏迷了过去。

正文 第78章 依旧绝情

花溶将火烧得更旺一点,再摸他的额头,已经不如昨晚那样滚烫了。此时,天色已经微明,可雾气一点也没散去,咫尺之间,也看不清楚面容。

这样的早晨,金兵怕落单遭遇民间伏击,是不会贸然出击的。而且这一带地形偏僻,十室十空,根本没有任何搜刮的价值,想也无人再来。花溶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看,秦大王依旧昏迷不醒。待要再走,眼里不知怎么流下泪来,又转身回去,将身上带的所有干粮和银两都放在他身边。

她自言自语道:“秦大王,我不会跟你走!所以,不敢等你醒来!现在,我们真的两不相欠了,你就死生由命,好自为之吧!”

可是,真的两不相欠么?为什么见他生死不明,却觉得无比地亏欠他?

她忍住即将掉下来的泪水,不敢再回头,咬咬牙,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行得一程,听得前面一声悲鸣,她心里一动,追上去,竟然是受伤的“金塞斯”,乱中跑了出来。自打猎后,金兀术把这马给她,她骑过几次,马仿佛认得她似的,一见她,又悲鸣一声。她大喜,上前拉了马,见它只左边前蹄受了点伤,一人一马就往前而去。

这是一间废弃的民宅,除了屋顶的几束茅草,再无遮蔽。

好在天气放晴,****艳阳,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

秦大王躺在那堆乱蓬蓬的草堆里,醒来,已是傍晚,睁眼一看,四周空无一人。

“丫头,丫头……”

他挣扎着起身,只见尚未熄灭的火堆旁放了一只盛水的破罐子,旁边还有一点儿干粮,显然是花溶留下的。再看身上伤口,也已经包扎过了。

花溶,早已离开了!

他摇晃着走到门边,但觉头重脚轻,浑身无一丝力气,只看暮色下,天高云淡,极目远眺,周围荒凉得无一丝人气。

他纵横半世,杀人如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属下云集,如今,却落得孤家寡人,寻了几年的妻子连面都没见到又决绝而去,秦大王靠在门上,第一次察觉出人生中的孤独、惊恐、绝望、凄凉、无奈,好像整个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丫头,狠心的丫头!要是你如此,老子怎会舍你而去?”

这一嘶喊,竟忍不住虎目落泪,伸手到怀里,见那荷包还好好地,抽出发黄的纸一看,“花溶”二字,仿佛变成她盈盈的样子,妩媚多姿,在眼前不停地晃来晃去。一阵头晕眼花,他喃喃道:“丫头,你这又是去了哪里?”

他看看包扎伤口的玄色布条,那显然是从花溶身上撕下来的,又看看她留下的东西,仿佛还带着她的余温,忽然想起她昨夜温柔的照顾,心里一暖,自言自语道:“丫头,你终究还是记挂着老子!”

这念头一起,只觉浑身增加了许多力气,立刻回转身,将草地上的干粮就着被火烤得滚烫的水全部吃了下去。

吃了东西,有了点精神,他提了旁边的大刀,踉跄着出门,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往左边的一条路而去。

沿途,到处是抢掠的金兵。宋帝虽然送去几千美人,但皆为千夫长以上所得,又精挑细选几十名处女,说是留作孝敬狼主。其余的就各自分用,尤其是那些统兵元帅,多的包括公主王妃等在内分得一百多人;而下层官兵,百夫长以下根本分不到女人,为了争夺女人,每天都要发生流血斗殴事件。金军统帅见此,干脆明许他们纵兵在民间抢夺,往往抓住一女子,不管年龄,就轮流施暴。

秦大王虽然也干惯了打家劫舍,但见到如此大规模的整体暴行,也不禁触目惊心,加上国破家亡,身为宋人,纵使是强盗,也心有戚戚。他昼伏夜出,更是担心花溶安危。所幸。越往外走,遭遇金军洗劫的程度越是轻,沿途的一些小镇小城,逐渐就有了一些人气。秦大王身无分无,这一路,见到药铺就进去抢一些人参首乌之类续气之药大吃大嚼,若没药铺,就沿途寻了草药自行煎熬服用。吃喝无钱时,寻着有官府就随便进去抢一些银两,又吃了不少霸王餐,如此一月,身子基本痊愈。

再行几日,听得沿途民众摆谈,说宋将岳鹏举狙击金兵,连获大胜,他一判断,花溶若跑出去,一定会去找岳鹏举,便打听一番,循了消息去找“岳家军”。

应天府。

已是二月末,连续几个艳阳天,这一年的冰霜开始慢慢融化,春天,终于来了。

一轮血红的残阳渐渐沉沦西边的天空,一点一点,彻底沉没,原本冷清的府邸,新挂上了一盏大红灯笼,红红的灯光透过上面描绘的宫装丽人图,显出一种朦胧的艳丽。

两名守门的士兵正要关门,只听得前方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一骑快马直冲过来。

士兵甲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来人跃下马背,快步走过来,作了一揖:“麻烦两位军爷通报一下,就说花溶求见九王爷……”

士兵乙但见夜色下的“男子”,身材瘦小,风尘仆仆,衣衫破旧,显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英雄好汉,又看她骑的马,颜色杂乱,十分怪异。这马正是“金塞斯”,花溶怕它被人认出,逃出来后,除了替它治疗,又设法偷了包颜料,将它的皮毛染得乱七八糟,尤其是它额头上那个标志性的“王”型,更被精心修剪,染成了和周围色泽一致,放眼看去,哪里还有丝毫金国名驹的影子?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伤好后的金塞斯的脚程,却成功甩掉了利用马匹追踪的金军的视线,金兀术本来等着沿途金军回报消息,谁知,半途,消息彻底中断,再要追踪已经失去了线索。

守兵斜她一眼:“你明日再来罢。”

花溶见二人马上就要关门,急道:“麻烦通报一下,就说花溶求见,九王爷一定会见我的……”

“九王爷今天纳妃,没空见你……”

“哦?”

她一听,果然,里面传来隐隐的一阵喜乐,规模并不大,不注意,还听不出来。

“你快快走吧,不要打扰九王爷的好事……”

她看看天色渐黑,今晚不进去,又无栖身之地,又作揖道:“两位军爷通融一下……”

“去去去,叫你明天再来,没听见?”

“谁知道你是什么人呢……”

……

士兵甲见她不走,推搡她一把,正要继续上前将她赶走,却听得身后一声低喝:“是谁在这里吵吵嚷嚷?”

二人齐转身,士兵乙立刻道:“许大人……”

花溶上前一步,只见正是许才之带着两名侍卫在巡逻,许才之也看见了她,惊喜交加,抢先开口:“花小姐,快请进……”

二人见许才之如此态度,很是惶恐,急忙退到一边。

许才之怒瞪二人一眼:“真是瞎了眼,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凡是来投奔的各路豪杰,都要通报,你们怎么不通报?”

二人嗫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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