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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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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人要两个房间,吴金奴明知她刁横,却不敢不依,只道:“这,姐姐何不禀报王爷?”

“王爷正在病中,怎能打扰于他?”

吴金奴知她不敢向九王爷提要求,现在是借刀杀人,抓自己的手去捉蛇,可是,她料定潘瑛瑛若生子,就可能是以后的皇后,也不敢忤逆她,只点点头:“待我想想办法。”

潘瑛瑛这才笑一声:“好,就拜托你了。”

吴金奴一走,花溶如打了一场大仗,浑身疲软,也不知一个女子来求其他女子跟自己分享丈夫时,究竟是何心情。

这时忽然想到婉婉,婉婉还在乡下宅院,得知了岳鹏举辞婚的消息,又会如何呢?扪心自问,自己纵然喜爱鹏举,可是,要叫自己跟婉婉共侍一夫,那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难道是自己爱鹏举不够的缘故?

既然爱他,又怎能跟他人分享?

她忆及父母,由于只生一女,也曾有附近媒婆上门替花老秀才做亲纳妾,以便“生儿子”延续花家香火。可每次都被厉害的花夫人赶打出去,花老秀才根本不敢,到后来,只要见到媒人就会远远躲开。而且,就乡下大多数普通男子来说,也并不三妻四妾的,因为穷吧,娶不起。

因此,在花溶的意识里,那是万万不可做妾或者允许丈夫纳妾的,只自言自语道:鹏举不会纳妾!今后,我也不许他纳妾的。

正在思虑,听得敲门声,竟是吴金奴又回来了。

她颇为意外:“吴夫人,你还有何事?”

吴金奴非常为难,根本不愿得罪九王爷身边的红人,可潘瑛瑛的吩咐又不敢不从,好不容易才委婉地把潘瑛瑛的意思讲了一遍。花溶是何许人也,一下听出潘瑛瑛是侍宠生骄,怕自己到九王爷身边分宠。她正愁如何摆脱此事,听吴金奴如此,大喜,立刻道:“吴夫人不必发愁,潘夫人待产,身子要紧,我明日一早就搬出去。”

吴金奴见她不但答应,而且喜形于色,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连花溶也如此怕潘瑛瑛,只怕,潘瑛瑛这皇后地位是稳当当的了。

本来也无甚事物,花溶随意收拾了一个包袱,第二日一早就搬去了外面军营的一所小院里。

回到校场,方才天明,但见九王爷背着双手,踱着步,许才之等远远跟着他。花溶也不去打扰,只远远地看一眼,正往另一方走,却听得九王爷喊一声“溶儿”。

她稍一犹豫,也不知道昨晚吴金奴的“游说”出自她的私意还是九王爷授意,若是后者,那就很是不妙了。

她见九王爷走过来,没法再避开,也上前几步,近了,只见九王爷眼眶深陷,面色发青,短短几天,憔悴得不成人样。

她低声道:“王爷,您要保重,如今,天下就指望着您一人了……”

“溶儿,我这些日子生病,多亏你照顾我。”

“哪里?都是吴夫人等终日精心侍奉你,这些天,她衣不解带,辛苦极了……”

“溶儿,你每天来看我,我都知道的。”

花溶不经意地换了话题:“前日,应天的三大名门望族分别送来三千兵马,王爷,这九千人马如何安置?”

“我已做出妥善安排。溶儿,招募的新兵如何了?”

她听得九王爷惦记此事,大是欣慰,立刻道:“已募得三千乡勇,这些人远比在籍士兵更为彪悍,稍加训练,即可上阵。”

“好。溶儿,从今天起,所有人等厉兵秣马,一定要与金贼决一高下,救回我父皇母妃。”

“是!”

“溶儿,今后就要多辛苦你了。”

“只要能打败金人,再辛苦,我都乐意。”

一边的许才之忽道:“花小姐,你搬去新的地方,还习惯不?”

花溶还没回答,九王爷皱皱眉:“溶儿,你为何搬走?”

花溶也不说明潘瑛瑛的用意,只笑道:“我既训练新兵,居在内廷也不方便,不如住在外面。”

“外面龙蛇混杂,你终是女子之身。”

“王爷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九王爷见她态度坚决,不好勉强,立刻道:“许才之,你去安排一下,将溶儿四周的院子加固,决不能让任何陌生人等随意进出。”

“是。”

……

却说秦大王,算是正式混进了军营。以他的功夫,除了每天固定练功一个时辰,其他时候,根本用不着操练。但为了能多瞧花溶几眼,也不得不天天到校场上厮混着。可是,那是水中花镜中月,花溶对他防备甚严,白天身边带着两名副教头,晚上固定有四人在她宿舍值守,丝毫也不曾放松。而她本人是箭弩不离手,秦大王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逾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箭射死自己。

如此几日下来,觉得军中生涯枯燥无比。到了晚上,便忍不住要聚众赌钱,不想,花溶随岳鹏举出征后,深知赌博是军中大忌,便严令赌博,秦大王来之前,才严惩过几人,杀鸡儆猴,因此,任他撺掇,也无人敢附和。

若依照平日性子,秦大王早发作起来,将这些人痛打一顿,可他怕花溶发现驱赶自己,只得生生忍住。

因此,他便又把时机放到早上,可是几天后,发现早上更糟糕,花溶早上每天都是和起码上百名士兵一起操练,众目睽睽之下,更是不敢逞凶。

如此,根本无法近身,佳人明明就在咫尺,却偏偏无法一亲芳泽,这滋味简直如猫抓心似的,挠得难受。

这天早上借着晨练之机,他瞅着机会,心想无论如何得跟她说几句话。不想刚要蹿出,却见九王爷叫她,只好远远躲在一边,装着不经意地随意舞动大刀。

偷眼看去,但见二人密切交谈,花溶面带一丝微笑,清晨的朝阳照得一缕在她脸上,只见她发梢、眼角,都是一层妩媚的光辉,可是,那妩媚却是对着其他男人。

心里又恨又妒,忽然担心起来,老皇帝可是著名昏君,荒淫无比,据说自十六岁开始,每五七日就要御幸一名处女。毫无疑问,他的儿子自然也是好色之徒。在秦大王本人眼里,自家老婆,那可是天下第一美女,昏君没有道理会不觊觎,如果把魔掌伸向花溶,乖乖,那可不得了。

他越想越郁闷,也无甚国破家亡的观念,管你什么“中兴之主”、“大宋火种”,只觉九王爷活脱脱就是一无耻色狼,恨不得马上就冲出去,两刀将他砍成肉泥。

恶念一生,手里的大刀发出“咯咯”的声音,他身边几名操练的士兵见他目露凶光,刀锋泛青,惊骇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所幸此时花溶已经告辞,往相反方向而去,并未继续和九王爷一起,他才微微放心,强忍住心中恶念,抚一下锋利的刀刃,吹一口气,哈哈一笑:“你们这些厮鸟,老子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刀法……”

“好好好……”

正文 第90章 不安好心

众人鼓掌,秦大王舞了一趟刀法,众人见他舞得虎虎生风,功夫貌似远胜那几名副教头。一个个不禁道:

“你干嘛不去做个教头?”

“张教头也许还不如你呢。”

“王教头也不如。”

“可能花教头也不如你……”

秦大王停下,一瞪眼:“除了花教头,其他人都不是老子对手。”

众人大是好奇:“花教头真这么厉害?”

“老子生平就只败在她一人手里!”

众皆哗然:“花教头原来这么厉害?”

“当然了。”

“老大,你即便不如花教头,但只要去打败了那几个教头,九王爷就会让你步步高升,我们兄弟也跟着你沾光……”

“哈哈,老子怎耐烦做你个什么破落教头?”他啐一口,提刀就走了。

傍晚,花溶在食堂吃过晚饭匆匆往回走。

花溶十分机警,老远就觉得一阵非常压抑的感觉,眼角余光扫到秦大王正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后面。

她停下脚步,回头,又有点奇怪,秦大王身形高大,却如狸猫一般,又狡诈又敏捷,她知他跟踪自己已久,冷笑一声:“秦尚城,你有何事?”

秦大王见此处僻静,四下无人,几步走出来。

花溶戒备地握紧弓箭,却见他从怀里摸出一堆小玩意儿:“丫头,这些给你玩儿”甚至,还有一朵不知从哪里折来的小黄花。

花溶见他献宝似的拿出这些东西,冷笑一声:“你从哪里来的?”

“老子赢来的。”

花溶勃然大怒:“军中不许赌博,告诫多次,你难道不知道?”

“老子只抓了几个人小赌两次,他们老输,老子毫无兴致,现在绝对没有再赌了。”

“你要再聚众赌博,我就按照军中法令,斩你一只手。”

秦大王不理她的危言恐吓,又将那包小玩意递过去:“丫头,这些都给你玩儿……”

这话听在耳里,那么熟悉,仿佛回到了海岛上的可怕岁月,整天战战兢兢,生怕稍微忤逆,就得遭受非人的折磨,然后,他心血来潮时就找一些东西说“丫头,给你玩儿”——

花溶只觉得气血直冲头脑,一挥手就打掉了他手里的东西,见那朵红花横在眼前,伸脚就踩得粉碎,恨恨地转身就走。

秦大王瞪着落了一地的小玩意和踩碎的花,啐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妈的,这丫头,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

花溶一回屋子,只见两名使女前来,说九王爷赏赐了一些茶叶、瓷器之类。

花溶这次留下后,九王爷见她坚决在食堂吃饭,也不太过勉强她,只不时派人送来一些东西。凡珠宝金银,锦缎细软等值钱之物,花溶总会原物退回。后来几次,九王爷就不再送这些东西了,而是改送小点心等吃食。如此,花溶不便再推辞,只好一一收下。

秦大王藏在暗处,见使女离去,才从花溶屋旁的大树上跳下来,暗道那鸟王爷诡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第二天一早,花溶正在晨练,秦尚城提了刀,大刺刺地走过来,居然还按照军中规矩,行一个礼:“老子有几个地方不懂,请花教头指教一下……”

花溶见他破天荒的对自己彬彬有礼,心想,这厮功夫比自己好得多,这般装模作样想干什么?

她眼睛一瞪:“我并不教刀法!你去请教王教头。”

“王教头懂个鸟,他那几招三脚猫也配老子向他请教?老子一刀就能砍翻他……”他见花溶皱眉,立刻道,“我又不是请教刀法,我请教射击之术……”

花溶一看,但见他左边衣襟上真的挂着一张霸王弓,看来,为了“请教”,他倒真做足了功夫。又见他眼中那抹得意的神色,只觉这个魔头简直如豺狼一般狡猾,恨不得重重给他一耳光,压低了声音:“秦尚城,如果你还想呆在这里,最好就不要多生事端。这是军营,不是你的贼窝!”

“还给老子耍威风?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是个黄毛丫头呢,实话实说,老子主要是想提醒你……”秦尚城一边说一边随她走,这端已无行人,十分僻静,他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丫头,老子是担心你上了那个鸟王爷的当,他眼神阴沉,脸色发青,一看就是个坏胚子……”

“九王爷怎么了?现在大宋的重担压在他一人身上……”

秦大王呵呵一笑,鄙夷道:“丫头,你懂得什么?你别看他当着人面前要死要活的,其实,心里偷着乐呢。为什么?因为他老子兄弟被一网打尽后,天下就是他的了,他不当皇帝,别人还争着抬举他。这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把戏,只骗得了你这种无知小女子……”

花溶怒极反笑:“你道别人都如你一样卑鄙?”

他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老子这一路寻来,见了好几路号称的‘勤王之师’汇聚,如今九王爷麾下也有了前后左右中军,但都在应天附近聚集,并不征战。你想他为什么不发兵刘家寺,誓死营救皇室成员?相反,他一路回避,距离刘家寺越来越远,完全不与金军主力接近,辗转躲到这个鸟地方。再有,宗老将军出兵,他怎么不多派人?就一万人马,以为宗老将军是三头六臂?如今倒好,他父兄被押解离开,走到了金国地界,追之不及,从此,恐怕只能老死金国。这个时候,他就伤心嚎哭,捶胸顿足,岂不是假惺惺的做给外人看?”

花溶怒不可遏:“你不要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

“丫头,老子是担心你。九王爷时常给你送来小东西,那是没安好心。”

“你天天都在监视我?”

“老子是保护你,军营里都是男人,鸟王爷又是色狼。男人有事没事送东西给女人,那绝对是没安好心……”

“就你没安好心。所以才那样猜度别人!”

“丫头,这世上,只有老子才不会害你,其他人,都靠不住,尤其是那个鸟王爷。”

花溶其实这时已经隐隐有几分相信他的话了,却不愿搭理他,冷哼一声:“要你多管闲事!用不着你担心,我自有分寸。”

“丫头,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上了人家当也不知道。政治的残酷性,远非你能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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