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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丫头也拎上!”王妈妈对夏冬就没那样客气了,使了个眼色,就让那些仆从去拎她。
“既然事情是发生在夫人院中,老奴这就去请夫人出来,让夫人一同去老祖宗面前。”李妈妈推了一把身后的小丫鬟,对着王妈妈笑道。
“不必……”王妈妈的话显然没能挡下那个小丫鬟。她沉着脸问道:“李妈妈这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老祖宗?”
李妈妈堆笑着辩解道:“瞧王姐姐这话说得,老妹子我怎么能不相信你,更不敢对老祖宗质疑。只是夏冬是我们院里的,夫人要在旁听听也是应当的。你说呢?”
苏陌素看着李妈妈那双眼不怀好意地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当即就明白过来。
合着她这来帮人的,反而是被白眼狼咬了一口呢!李妈妈算计的是要拉自己下水呢!
苏陌素原还不想把那木偶拿出来,因她猜测那木偶上定是姨娘们的生辰八字。可如今小王氏身边人都咬到自己的身上了,她何必还妄做好人?
“母亲若是能一同过去,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我在母亲院中瞧见了一些特别的东西。那东西曾祖母见了,少不得要与母亲聊上几句。”
李妈妈半信半疑地看着苏陌素:“王姐姐也说咱院里有东西,二小姐也说院里有东西,可方才掘地三尺也未见什么?二小姐既是见了,不若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
李妈妈的话在王妈妈听来却是分外的刺耳。她是苏老夫人身边的人,无论是在平城,还是到了京城,苏府的下人没有一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
在王妈妈看来,配与她称姐道妹的,除了一同是苏老夫人陪嫁的刘妈妈,再无他人。
“这声姐姐我可担不起。李妈妈若是好奇,自可以跟二夫人禀报。”王妈妈转过身,朝着正走过来的小王氏行礼道,“二夫人。”
“母亲。”苏陌素亦朝小王氏俯身行礼。
未到寒冬的九月天,小王氏却系着厚厚的披风。她右手撑在身后,左手放在腹部下方,托着那大到有些吓人的肚子。
“李妈妈想去,便跟着去吧。”小王氏淡然地看了王妈妈一眼。
王妈妈在府中时,已然听不少下人提过,三夫人有些变化。但她与小王氏直面的机会甚少,道听途说始终比不上亲身感受深刻。
“三夫人请,二小姐请。”王妈妈并没有将心中的不满显露出来,她只是恭敬地请小王氏先走。而对于小王氏身后的李妈妈,她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对方。
李妈妈满脸的得意顿时僵住了。
瞧着李妈妈那郁结在心的模样,苏陌素忍不住低下头扬起嘴角。
姜还是老的辣。小王氏在老祖宗面前可占不到什么便宜。
诚如苏陌素所料,小王氏领着李妈妈才走进去,就被苏老夫人甩了个脸子。
“其余人等先退下去。”苏老夫人听王妈妈耳语之后,吩咐道。
王妈妈自是立在厅中的,那李妈妈也昂着头笔直站着。
“来人,将那不听吩咐的婆子叉出去!”苏老夫人没有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径直吩咐人将李妈妈挟了出去。
小王氏摸着肚子腾地站起来。
“孙媳可是觉得坐着辛苦,站着更舒服一些?”苏老夫人轻敲了一下杯盖。
那清脆的声音让厅中留着的人顿觉一凉。唯有小王氏似乎并未被那凉意浇醒。
“祖母,李妈妈是孙媳带来的,是孙媳允许她留在厅中的。”小王氏面色中有些不满。
“哦。”苏老夫人轻应了一声,并没有顺着小王氏的话继续,“夏冬,你在院中到底埋了什么?”
“祖母。”小王氏撑着肚子不耐地喊了一声,“祖母,我这身子也不方便,还是叫李妈妈过来伺候我吧。”
苏陌素坐在一边,望向前面的小王氏。
小王氏的脸比以前圆润了不少,娇俏的五官更多显现出的是富态。若不摆出这幅难看的表情,丰腴后的小王氏也还算一个美人。可她如今偏偏一脸不耐,眼神还带着几分斜视,这样的容貌真让人觉得难看。
“三夫人还是先坐下吧,你如今身子也重,这样站着对孩子不好。”王妈妈还是善意地提点了小王氏一句。
苏陌素垂下目光,她不觉得如今的小王氏还听得进人的劝告。
这位母亲,到底有多久没有看过她自己的模样了?
“曾祖母,孙媳这样站着也难受,您还是让李妈妈进来伺候我吧。”小王氏果不听劝,又重复了一遍。
苏老夫人抬起眼,望了小王氏一眼:“孙媳既然身子不便,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孙媳如今是执了苏府对牌之人,操劳一些也是应当的。”小王氏笑起来,“这夏冬是我院中的,陌素又是我的女儿,我留下来听一听也是应当的。”
苏陌素又忍不住看向小王氏了
她竟从来不知道面前这位这般没有脑子。好歹也她前世生母王氏的胞妹,怎么就这样的……
说得好听是直率,说得难听就是愚蠢。戳都戳不开的脑子。
“孙媳说得倒也是。王妈妈,你就去把李妈妈带进来吧。”苏老夫人将目光从小王氏身上收回,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瞧着小王氏脸上的自鸣得意,苏陌素下定决心,将那木偶拿了出来。
这样的人,她护得了一次,护不了第二次。
“曾祖母,我在母亲院中发现了这个,还请曾祖母细查。”
王妈妈正是才将李妈妈领进来,见到苏陌素手中的物品,忍不住面色一变。
“霹雳木!”是笃定的语气。
苏老夫人则淡定得多:“拿上来给我看看。”
“冤枉啊!老祖宗!”李妈妈活的年岁也不短,如何不知道霹雳木的作用。她嚎着嗓子就跪了下去:“老祖宗明鉴啊,这霹雳木到底是从何而来,可没有人看见啊。我家夫人那院子,今日王妈妈可是领人去翻了的,可什么都没有。”
小王氏还有些不明白,被李妈妈扯了几下衣服,才站起身勉强地说道:“劳祖母操心,还孙媳一个清白。”
苏陌素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问李妈妈:“李妈妈这话的意思是,陌素在撒谎了?你手下的丫鬟既然有见到陌素进花园的,应该找到一两个看见我用花锄挖土了的也不难吧。”
“再者,这霹雳木上的生辰八字到底是谁的,查一查不就知道了?”苏陌素又望向小王氏,“或者母亲自己先看看那八字有没有熟悉的?”
小王氏扭过头看苏陌素,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憎恶:“真是什么藤结什么瓜,什么娘生什么种。亏我还动了将你记在名下的心,没有想到你这孩子,这般心思恶毒!”
“行了。”苏老夫人抬起手,打断小王氏和苏陌素的争执,她望向跪在厅中的丫鬟夏冬,“你说,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埋在你打理的园子里的?”
夏冬望向苏老夫人手中的木偶,脸色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是与不是?”苏老夫人又问了一遍,“虽你不是我府上的家生子,可你的家世来历牙婆那可都是有的。”
夏冬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李妈妈见夏冬那模样,心中有些打鼓,忙上前唆摆夏冬:“夏冬,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见李妈妈这般当众唆摆,王妈妈一张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苏老夫人被小王氏这对主仆的无知气得怒极反笑。整个厅中,情绪最为平静的反而是苏陌素。
第150章 双雕
苏陌素冷眼旁观,小王氏如今已被纵得不知天高地厚,得到教训是早晚的事情。只是今日这一场,她总觉得自己还漏了什么环节。
知书和知画先后见到霹雳木,小王氏和苏蔓玖交好,苏蔓玖病重、摔伤……苏陌素把见到霹雳木后的事情从头到尾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她直觉这些环节中自己一定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夏冬,你想好了吗?”王妈妈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李妈妈,话却是对着夏冬说的,“夏冬,你埋下这等东西已是大罪,便是将你送去官府也是并不为过。如今老祖宗慈心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李妈妈亦急忙附和道:“是啊,夏冬,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丫鬟!
是丫鬟!
苏陌素终于想起来被自己漏掉的环节。
知书和知画当日确实都见到了苏蔓玖身边的雪盏带着霹雳木出现。但知书比知画多见到的,是一个丫鬟。
苏陌素望向那跪在厅中央的夏冬。
几乎是同一时刻,夏冬抬起头,伸出手。
她膝行两步,拉住苏陌素的裙子哭泣起来:“二小姐,您不能不管奴婢啊。是您吩咐奴婢在夫人院中埋下这个木偶就好,奴婢也不懂这木偶有什么用处啊!”
听了夏冬的话,李妈妈和小王氏面上的神情立马轻快起来。
李妈妈内心恨不得连拍几下手掌以示庆贺:“终于真相大白了!”
小王氏亦再次站起来,她撑着肚子,十分辛苦地朝苏老夫人行了个礼:“还请祖母替孙媳做主。”
“夏冬我问你,你说这木偶是我让你埋的。那我是何时何地嘱咐你做此事,你又在何地何人手中做了这木偶,木偶上刻的又是谁的生辰八字?”苏陌素面色冰凉地望着夏冬。
第一次见到脾气温和的二小姐摆出这样的表情来,夏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这……”
“你答不出这些也不要紧。我且再问你,若是我嘱咐做这木偶,少不得要与你见上至少三次面。第一次,要将这木偶形状交托于你。第二次要确保这木偶做得合乎我心意、上面的生辰八字刻的是我想要的。第三次,我定要查问你这木偶埋得如何,方位是否准确。”
“你既是听命于我,那么一定记得这三次见面是何时何处吧?”苏陌素扬了扬下颚,示意夏冬说话。
李妈妈见那黑锅好不容易扔了出去,可这夏冬又不争气。她忙在后踹了夏冬一脚:“小蹄子,还不赶紧回答。说起来,二小姐,你今日都去过我们院子两趟吧。”
听了李妈妈的话,正位上的苏老夫人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这小王氏,出身实在不差,可为什么身边人说起话来这般没有脑子。
李妈妈这话明显是要诱导夏冬,除了她们自己主仆,还有谁看不出呢!
夏冬抓着苏陌素裙边的手更紧了:“二小姐半个月前,不是来过夫人院中吗。那次是您第一次见奴婢,你便嘱咐奴婢去做这木偶了。之后您、您还来过院中几趟,嘱咐奴婢把这木偶瞒好。”
“今日,二小姐你不就是来看夏冬埋得如何的吗?”夏冬理顺了先后顺序,说话也有了底气,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
苏陌素却是毫不在意:“你说得倒是挺好……”
苏陌素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明显能看到夏冬紧张的神情,她笑道:“半个月前,我确实是第一次见你。那****独自呆在花园中,拎着个锄头不知道在挖些什么。当日我还问了你一句,你说你是院内打理花草的丫鬟。”
“是与不是?”苏陌素扬起声音问道。
“是。”夏冬想一想苏陌素说的三次见面,和那日的情形,似乎都没有错。
王妈妈却是一声怒斥:“荒谬!既是初见,二小姐岂会吩咐你做这些龌龊事!”
“不是!我记错了!”夏冬连忙摇头,她见苏老夫人神色间有疑虑,连忙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我不敢欺瞒老夫人。是夏冬说错了,夏冬与二小姐根本就不止见过一次面。”
“我与二小姐曾多次相见,是以二小姐才会托付我做这些事。”夏冬瑟瑟地答道。
苏陌素也不辩驳,只是笑着补了一句:“那你怎么不知道,半个月前的那日,我便与老祖宗去了邯山寺。这半个月来,我一直人在邯山寺,何来影子与你园中相见,查看木偶?”
夏冬又被戳穿一次,她整个人都慌乱起来:“我、我记错了!是我记错了!老夫人,二小姐因她要去邯山寺,是嘱咐她身边的大丫鬟来查看木偶的。”
“那是哪个大丫鬟?”苏陌素问道。
“是、是知书!就是知书!知书那日穿了一件翠绿色的裙裳,那裙子上绣的是竹子。”夏冬擦了擦额头,暗自庆幸当日雪盏特意让她观察二小姐身边的知书,等知书出现才与雪盏推搡,留下一小部分霹雳木。
“老夫人,您可以去查看知书的衣物。她一定有件这样的裙裳。”夏冬笃定地道。
苏陌素被这般污蔑,反而并不气恼:“你说得也有可能。那你倒是说一说我与你前几次见面在何时?”
“只是夏冬,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半个月再往前的时间,我虽然没有陪老祖宗去邯山寺,可却也不常在府中。至于人证,那是明月公主。所以也不是你随意可要质疑污蔑的。”
夏冬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明明已经不是夏日,她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湿了:“我、我记不清楚了。”
“老祖宗,这半个月前,甚至一个月前的事情,又有谁能记得这般清楚。二小姐这可有点强人所难了。”李妈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