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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不就好日子来了吗,等着大小姐能够再回苏府,咱俩的地位肯定得提一提。”前一个婆子脸上是真有些喜色。
后一个则显得淡定得多:“老爷不跟大小姐断关系,这不代表大小姐还是可以做回以前的大小姐。二小姐都已经出嫁了,大小姐到时候也许就是直接去做其他家的少夫人了。”
眉飞色舞的婆子喜色散去了一些:“那可真是……唉,总会有些好处的吧。”
被子已经拍得松软,一直淡然的那个婆子钻进自己的被子里睡着了。只剩下那个仍有些希冀的婆子在窗口偷望外面的月色。
夜色之下,雪盏怀里揣着信件和手镯,不得不走出了庵子。这庵子在半山腰之上,她借着皎洁的月光,看那蜿蜒的山路。
“这样长、这样高,我走下去,都天亮了。”虽然嘴里在抱怨,可是脚步却并没有停下来。雪盏也知道,自己没有第二条路。
她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生怕有其他虫兽的声音响起。走了大概十几步的样子,前面竟然有一辆马车,马车前还有一个打盹的人。
雪盏定睛看去,那是苏府的马车!
她高兴地三步迈作两步,朝那马车跑过去:“李叔!”
马车前的车夫顿时被惊醒,看到是雪盏,他打起了哈哈:“小丫头怎么这时候还出来,要是被老虎吃了可怎么办!”
雪盏摸了下腰间的香囊,原本想像过去一样递过去一个银角子,却突然想到自己如今不在苏府了。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月银过来。再说,她雪盏真正有银子用是因为大小姐时常有赏赐。可如今大小姐自身都……
雪盏收回手,笑道:“花灯夜,大小姐实在想家。可老爷这边又没有音信,小姐想让我去城内买盏灯回来看看。”
这赶车的车夫也没有多问,让雪盏就这样上了车:“好嘞,那你坐好了,我赶快点让你早点交差。”
雪盏回以一个笑容,甜甜喊道:“谢谢李叔。”
京城里面,灯会依然进行得如火如荼。
看过了灯龙,又追在舞狮后面跑了一路,苏陌素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明媚。
花清越递了一个糖人过去。
苏陌素接过糖人,心满意足地舔了一口。
花清越又指了旁边的那盏白兔样花灯,问道:“那个好看吗?”
苏陌素点点头,笑盈盈地答道:“好看。旁边的小猴子也好可爱。我的生肖就是小猴子呢。”
“嗯,那这盏和那盏相比,你更喜欢哪一盏?”花清越又指向另一边。
顺着花清越的所指看过去,苏陌素见到一只趴着的猴子花灯,小猴子手中还捧着一个寿桃。
而这边这一盏……
苏陌素将视线挪回来,这一盏的小猴子这是拿了一根棍子,做出几分威武的模样来,颇有几分神话故事里的大圣风采。
看看这盏,又看看那盏,苏陌素觉得分外难以取舍。
花清越已经拉着她走上前去。
“小哥,麻烦,我要那一盏。”花清越指向那盏威风凛凛的小猴子花灯。
苏陌素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捧着桃子、憨态可掬的小猴子花灯后,便满怀期待地看面前这一盏大圣花灯。
哪一盏都很好。她很知足。
“两位眼光真好。”花灯摊位前的小贩善意地打量着面前的苏陌素和花清越,他说道,“这可是我这花灯摊上的灯王。”
听到灯王二字,苏陌素便有些提起心来。这肯定是有些规矩要讲了。
只听那小贩说道:“历来花灯会都喜欢猜灯谜,我这花灯却不要客人来猜谜。”
苏陌素有些紧张地看过去,花清越瞧见她的神色,便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
小贩继续说道:“我要客人出谜。客人请给我出十个谜面。十个谜面不能过于生僻,谜底都需要是些常见之物。可这谜面却要至少有八个是我猜不出来的。”
苏陌素听了,便有些苦色。虽然花清越面上依然是云淡风轻,她却忍不住在旁问道:“这谜面如何才能算作不生僻?若是我们出的谜面,小哥你猜不出便说是生僻,又怎么算。”
那小贩笑起来:“姑娘误会了。我说的谜面要常见,可不是故意为难你们。我要了这谜面自然是做明年灯会挂灯谜用,若是你们出的灯谜字形太过生僻,十个中有九个只有书生才认得出,那自然是不行的。”
“只要字形不过于生僻,谜底难猜些我不会不认的。”小贩说话的时候,看向旁边渐渐围过来的人,说道,“诸位也可以作证,若是我说生僻的谜面,诸位中有五人读得出谜面,我就认作不生僻。”
苏陌素听了这才放了心。
花清越说道:“一年十二月,打一药名。”
小贩张口便答:“四季青。”
答完,小贩又笑起来:“这位公子是想试探我的学识?我书没读什么,可在猜谜之上,各方都有涉猎呢。这可就算猜出一个了哦。”
苏陌素也想到了药理之上去,毕竟药理出谜面,谜面不生僻,谜底却是有些取巧了。
药理不行,她便出了另一个:“四季常青绿,只是花开难,摊开一只手,尖针已扎满。”
旁边围观的众人尚在思考谜底的时候,小贩已经又想了出来:“仙人掌。这位姑娘应当算是博览群书了,这仙人掌是白国的花卉植物,我们朱国可没有。”
苏陌素勉强一笑:“小哥也学识丰厚。”
十个谜底,最多只能猜出两个。现在已经猜出来两个了。
“白色泥、细细沙,软绵绵、硬邦邦,装得水、饱得腹。打一土名。”花清越说道。
那小贩听到打一土名的时候,笑意便掩都掩不住了:“你们这两位客人真是执着,一定想考我生僻。这种土肯定能烧制瓷器对吧?”
花清越没有否认,反而坦然地点点头。
“洁白无瑕的瓷器?”小贩再问。
花清越依旧点点头。
“已经猜出来三个了吧?”旁人有小声问道的。
苏陌素脸上有些掩不住的失落,她拉拉花清越的袖子,想说算了。
“说答案呀,又能用又能吃的。”边上围观的人催促道。
那小贩的笑容却有些凝固:“你确定能吃?”
“能吃。”花清越第三次点头。
小贩的眉头有些结住,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可能啊,这个土我知道,可没见能吃。”
“好了,你写下答案吧,算有一个谜面过了。”毕竟才第一个谜面过关,小贩丝毫不觉得有所担忧。
花清越便走到一边,写下答案递给小贩。
苏陌素脸上的紧张也舒缓了一些。可她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只听到那小贩的声音满是不快。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心诚?做不出我要的谜面不要紧,岂能糊弄我?”小贩拿着花清越方才写的谜底,满脸不悦地说道。
花清越走回原地,牵起苏陌素的手,答道:“我如何糊弄了你?”
小贩愤然地将那张写了谜底的纸展开给旁人看:“你们看,这观音土能做瓷器我当然知道,也确实是又白又是沙样的颗粒。在没有做成瓷器的时候,是软绵绵的,做成瓷器后,坚硬洁白。这些都没错,可哪里能饱腹?”
“若是不说最后这一句饱得腹,我岂会猜不出是观音土?虽然这土不是我们京城有的,可我却也是在书上见过的。书上可没有说可以果腹。”那小贩甚为不服气,虽然这才是第一个他猜不出的谜面,但也输的太窝火了。
“这般不诚意,我不要你们出谜面了。”小贩愤愤地说道。
旁边也有人对花清越和苏陌素指指点点起来:“穿得这样好看,竟是这样的人。”
“不会就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话的是个书生,眼神中满是不屑。
第336章 定论
“其实这位公子也不算不诚。”一个不同意见的声音响起。
众人的视线都聚焦过去。
只见一个穿得颇为破烂的乞丐站在书生后面。
书生嫌弃地走离几步,让乞丐完全展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你这乞儿可不要乱说话。别为了几个银钱就昧了自己的良心。”
这是在指花清越和苏陌素用银钱唆摆乞丐帮腔了。
苏陌素可以不在意小贩在观音土上的不同想法,但对于这种凭空污蔑却不能接受。
她上前一步,声音明亮、毫无畏惧地问道:“自出迷开始,我与夫君便站在这灯笼摊位的左侧,至于公子你则一直站在离我们少说五步的地方。我们中间还依次间隔了这位大哥、这位黄衣姑娘、还有这个小弟弟。”
“请问,公子你是如何亲眼所见我们贿赂了这、这位大叔?”苏陌素想了下,还是坦然称呼乞丐为大叔。
即便是平常时候,她也没有用鄙夷之色看待这城中讨食的乞丐,何必因为这书生的质疑就变了态度?
那书生却是抓住了苏陌素话语中的称呼,冷言嘲道:“姑娘可真是知礼节,对这等人也这样称呼。看来不用银钱,也自然有人帮腔。”
“万事讲究证据,说话也不能心口无凭。你眼中将人分等是你的事,你污蔑我夫人却是不能。”花清越也上前一步,将苏陌素挡在身后。
他原本一直挂着的浅淡笑容此时已经消失无踪,眼神中有着寒意冰色,让那被看的书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是啊,我从方才看灯开始,就发现了这位大叔站在我的旁边。从始至终,我可没有见到其他人给他银钱。”黄衣的女子率先开口了。
尽管听到花清越喊苏陌素夫人,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这面容俊朗,又格外有气概的男子。
他夫人真幸福。
黄衣女子羡艳地看向苏陌素。
书生没有错过黄衣女子的眼神,他冷哼一声,说道:“以貌取人,肤浅!”
他的声音才落,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站在黄衣女子和书生之间的小男孩朗声说道:“先生说过,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书生听到小孩赞同自己,正要夸上一句:“小童说得对,小童都知道的道理,你……”
他的话却梗在了喉咙里。
因为那小童正手指直直地指着书生自己,继续说道:“哥哥你这样大了,还以貌取人,瞧不起大叔,可耻!我爹说过,这个大叔是住在我们旁边的,他原本是个捕快,又有房子住,还有好多好多的东西……”
小孩说不全,只能跳过自己不记得的地方,然后重重收尾:“总之大叔是个好人,他不阿,才不会为了银钱说假话!”
被一个小孩当面指责,书生的脸面便有些挂不住,他问道:“那为什么这般衣衫褴褛?”
一个沉稳的声音插了进来:“衣衫褴褛不代表人家人品低下。李捕快有房有田,家境确实应当殷实。可他就是助人为乐,不以己为先。房田给他资助了去年洪城逃难过来的孤寡母子,而官职……”
“他却是自己辞了。可无论如何,李大力,你手脚勤快,不当落到如此下场?”那说话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他虽然身穿常服,却器宇轩昂。再看他旁边跟着两个壮年男子,稍微聪慧的人已经猜到,此人极有可能是官身。
那乞丐拱手答道:“小人是回洪城寻我结拜兄弟的子女去了。到了洪城之后,我才知晓那无父无母的姐弟二人已经被人买去。我便在码头做工,一直打探消息。前些日子,已经得了消息,小人过完元宵便再去赚钱赎人。”
“你的银两都存下来赎人,所以你是乞讨回的京城?”那大人看来十分了解面前的乞丐。
不等乞丐回答,那小贩插言进来了:“我知道这大叔,他不是乞丐。他虽然在我这摊位边看了许久,却从来不收人施舍的银子。他这……”
小贩虽然觉得李大力这样的人实在难以置信,却还是诚实评价道:“这大叔恐怕只是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一个银钱,才让自己这般狼狈不堪。”
“你,唉!”那大人重重叹了一口气。他虽然没有说出口,可他那赞同的眼神却表露出这李大力过去的行径——想来这人一直是这样,苛待自己、厚待他人。
李大力拱手朝小贩说道:“多谢小哥帮忙证明李某的清白。但李某还是要同小哥说,这公子和夫人不是骗子,他们也不是不诚心。”
李大力指向花清越和苏陌素:“观音土书上怎么写的,李某不知道。可李某知道,观音土能吃。因为李某吃过,李某还吃了不少。”
“这一路过来,李某干粮用完,就吃的那个土。我也不是一个人凭空想的能吃就吃,而是我听那洪城逃难的人说过,他们曾以此土充饥。”
因为小贩这边的争论,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听到李大力的话,有些是从洪城过来投亲的人便开口说道:“观音土,我也吃过。那东西虽然吃了不胖人,可也吃不死人。”
“我也吃了。饿得不行,只有那个吃。”又有人说道。
那站出来辨认李大力的大人捋了捋胡须,叹道:“观音土,高龄土。洪涝旱灾时,树鼠都无,便只有土充饥了。”
“这些卷宗上也都有。”
这句话出来,算是间接承认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