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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确焀的证据,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四皇子从中捣的鬼。只恨那个叫高风的骨头太硬,到现在依旧不肯招认。不然……哼!
萧月儿瞄了脸色难看的惠贵妃一眼,心里暗暗窃喜。又趁机给四皇子上眼药:“四皇兄这回做的也太过分了,要是真的伤了三皇兄,别说父皇和贵妃娘娘饶不了他,我和大皇兄也不会放过他。”
惠贵妃却不肯接茬了,淡笑着说道:“这事还没查清楚,可不能早早做定论。要是平白冤枉了你皇兄可不好。”
萧月儿乖乖的点头称是,心里却暗暗偷乐。别看惠贵妃嘴上说的大方,心里不定气成了什么样子。背地里肯定会在父皇面前告状。哪怕没有实质的作用,可给四皇子添添堵也是好事啊!
出了惠贵妃的寝宫之后,总算见到了罗公公。
罗公公一把年纪却极有精神,满脸堆笑的给萧月儿行了礼。萧月儿有求于人,脸上的笑容要多亲切有多亲切,竟降尊纡贵的扶了罗公公一把。
罗公公哪里敢当,连道不敢。笑容满面的站了起来。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罗公公早已老而成精,不等萧月儿张口询问,便低声说道:“公主殿下请见谅。圣上吩咐过,有关审讯高风的事,绝不能透露半个字。还请公主殿下别让奴才为难!”
好一个人精,不等她张口,就将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来!
萧月儿自然也法子应付,笑眯眯的说道:“罗公公放心,本宫绝不会让你为难。你一个字也不用说。只要点头摇头就行了。”
罗公公哭笑不得,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萧月儿轻飘飘的问道:“高风没死吧!”
这个问题倒不算太过分。罗公公想了想,便摇摇头。
没死就好,萧月儿松口气,立刻又接着问了句:“他是不是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罗公公先是摇头,旋即又点点头。
萧月儿被弄糊涂了,皱起了秀眉:“到底是招还是没招。你怎么又摇头又点头的。”
罗公公却不肯说实话了,只陪笑道:“奴才还有些琐事没办,就不多陪公主殿下闲聊了。”然后便脚底抹油溜了。
萧月儿跺跺脚。却也舀狡猾的罗公公没法子。
皇上下了朝见到萧月儿,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只淡淡的挑眉笑道:“你最近回宫倒是勤快,怎么,在容府过的不好吗?”
萧月儿只当做没听出皇上的揶揄之意,娇嗔的扯着皇上的袖子摇了摇:“人家实在是想念父皇,所以才厚着脸皮常常回来。父皇要是不想总见着我,我以后半年再回来一次总行了吧!”
皇上被两句马屁拍的身心舒畅,唇角上扬,却故意绷起面孔数落了萧月儿几句:“看看你,都嫁了人了。也不知道稳重端庄点……”一边训人,一边却吩咐御膳房做些公主爱吃的菜肴送上来。
萧月儿表现的异常乖巧,不停的为皇上夹菜布菜,边赞道:“御膳房的菜可真是越做越好了。”御膳房里的御厨手艺,她自然熟悉。今天呈送上来的菜肴,却和往日有些不同。卖相精致不必细说。味道更是出奇的好。
皇上显然对饭菜也很满意,笑道:“这是新入宫的宁御厨做的,你喜欢就多吃点。”
一提到宁有方,不免又想起了宁汐。皇上眸光一闪,漫不经心的问道:“月儿,你和宁汐那个小丫头相识的经过,再说来给我听听。”
萧月儿虽然不清楚皇上的用意,却竭力的为宁汐说好话。将与宁汐相识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道来:“……父皇,宁汐真的对我很好。若不是她拐弯抹角的提醒我,只怕我在去年就没命了……”
“不要胡说!”皇上皱着眉头打断萧月儿:“什么有命没命的,太不吉利了。”他可不敢想象萧月儿真的出事会是什么样子。
就冲着这一点,不管宁汐犯了什么错,他也会饶过宁汐一回!
萧月儿对他的神情变化再熟悉不过,忙趁机央求道:“父皇,宁汐绝没有说半句谎话,你就信她这一回吧!”
皇上目光深沉:“月儿,如果是别的事,朕早就信了。可这事关系到你的几个皇兄,更关系着江山社稷,朕不能不谨慎。”
如果宁汐说的是真话,幕后主使者必然是四皇子。可如果宁汐说的是假话,那居心叵测的人就是大皇子。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一朝天子,可同时也是个父亲。遇到这样的事,焉能不心痛?也因此,他并未大张旗鼓的调查此事。。。。。。
看着皇上眼角眉梢的落寞和痛心,萧月儿的眼眶有些湿润了:“父皇,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惹的父皇心里难过了。”
“傻丫头,”皇上回过神,怜惜的看了女儿一眼:“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和明远一母同胞,感情自然更深厚,向着他也是理所当然的。”顿了顿,又叹道:“我此次实在优柔寡断了,放心吧,最多半个月,我就会给你大皇兄一个清白和交代。”
萧月儿细细品味这几句话,眼睛渐渐亮了。
父皇说的清清楚楚,要给大皇兄一个清白和交代。这是不是说明,父皇在心底其实早已相信了宁汐的话,只是没舍得狠下心来处治四皇兄?
萧月儿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将话题扯了开去。临近傍晚才回了容府。
容瑾早已焦急不安的等候了许久,见了萧月儿,立刻迎了上来,急切的问道:“二嫂,你这次回宫,打探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萧月儿容光焕发,唇角含笑,轻轻点头。这些天容瑾一直生她的气,已经很久没这么亲热的喊她二嫂了。
容瑾精神一振,正待追问,容琮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有话进屋再说吧!”容瑾也太心急了,哪有站在院门口就说这些的。
容瑾略有些讪讪的笑了。
刚一进屋内,萧月儿便迫不及待的将此行经过一一说了出来。容瑾凝神听着,唯恐听漏了一个字。待听到皇上许诺的那句话,兄弟两人对视一眼,俱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兴奋。
太好了!皇上虽然说的含蓄委婉,可言下之意却很明朗。四皇子这次定是跑不掉了!
容瑾心里还有一丝顾虑:“要是高风不肯指认四皇子怎么办?”四皇子阴险狡猾,没有确切的证据,绝不可能承认自己就是幕后主谋。
萧月儿笑道:“父皇既然说了半个月,那我们就等上半个月好了。我相信,父皇一定会有法子让四皇兄承认的。”
也只能暂且这么想了。容瑾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容瑾便去找宁汐说了这个好消息。宁汐听了之后,精神陡然一振:“皇上真的这么说了吗?”也就是说,皇上已经相信她说的话了?
容瑾笑着应道:“二嫂亲口说的,肯定不会有假。”
宁汐长长的松了口气,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天威难测,这两天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唯恐皇上随时再召见她。
身边亲近的人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现在就算想改口也不行了。欺君之罪,谁也承受不起啊!
容瑾怜惜的看了宁汐略显憔悴消瘦的脸颊一眼,叹道:“你最近又瘦了。”之前在郫县时养的白白胖胖,可回来还不足一个月,又打回了原形。
宁汐自嘲的笑了笑:“放心,我以后一定大吃大喝,总得把掉的几两肉都长回来再说。”心里藏着这么大的心事,能吃得好睡的香才是怪事。
不止是她,就连容瑾也好多日子没好好睡过一觉了,素来注重仪表风度气质的翩翩美少年,眼圈下隐隐发黑,气色比往日差的何止一星半点。
宁汐心疼的看了容瑾一眼:“中午到鼎香楼来,我做顿好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容瑾点点头,忽的靠近低语:“也别太补了,阳火过盛滋味可不好受。”那双狭长的凤眼里满是氤氲的笑意,十分暧昧,别提多勾人了。
宁汐红着脸瞪了容瑾一眼,想想不解气,又狠狠的拧了容瑾一把。
容瑾惯例挤眉弄眼的呼痛,心里却美滋滋的。
☆、第三百一十六章请君入瓮
高风这个硬骨头,也着实让人头痛。
罗公公使出浑身解数,不知用了多少刑,把高风折腾的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可不管问什么,高风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逼问的急了,甚至还露出嘲弄的笑容。他口中只有半截舌头,满脸的血污,笑起来面容扭曲,让人看了不由得心底倒抽口凉气。
皇上听罗公公这般回报,也皱起了眉头。
罗公公斟酌半晌,才斗胆谏言:“圣上,奴才觉得,严刑逼问对这个高风不起作用。不如换个法子如何?”贴身伺候皇上多年,就算皇上什么也不说,可罗公公也能揣摩出皇上的几分心意。要想让四皇子承认,必须得有确焀的证据才行。
皇上眸光一闪,淡淡的说道:“你想到了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罗公公上前两步,低声耳语几句。
皇上默然片刻,终于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此事总得有个了断,事到如今,不能不狠下心肠了!
大皇子和四皇子这些天一直住在宫里,虽然吃喝穿用一如既往,却不能随意出宫。等于变相的被软禁了。想打探高风的消息,可罗公公办事滴水不漏,根本不露半点风声。
大皇子固然暗暗心急,四皇子更是日夜忐忑不安,偏偏面上还得做出若无其事异常坦然的样子来,在背地里却动用宫中所有的眼线,锲而不舍的打探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打听到了一些动静。
什么?高风竟然招认了?
四皇子听了这个消息之后,脸色陡然变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太监,如果罗公公在,一定会惊讶的眼珠子都瞪出来。因为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正是贴身伺候他的小贵子。
小贵子急急的低语道:“殿下,这事您可得提前有些心里准备。罗公公已经命人去禀报圣上了。好在圣上正在上书房和诸位大臣商议要事,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得趁着圣上还没来的功夫,先想出对策来才好。”
饶是四皇子狡诈多谋。也有些慌了手脚。愣了片刻,定定神。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小贵子听了几句,脸色就白了,身子晃了晃:“殿下,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奴才、奴才……”
四皇子沉了脸。冷笑一声:“小贵子,要是本王跨了台,你以为你就能保得住你的小命吗?”旋即又放软了语气:“只要你依着我的吩咐去做,手脚麻利点。绝不会有事的。高风就剩一口气,就算咽了气也不会惹起别人疑心。只要这事办成了,本王日后绝不会亏待你。等日后本王做了太子。你就是本王身边的人。将来大内总管的位置,也是你的。”
这一番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小贵子哪里还能招架的住,只得点头应了。悄悄的从偏门出了四皇子的寝宫,一路跑回了罗公公的住处。
这个皇宫里最可怕的地方绝不是天牢。而是罗公公的居所。表面看似平平常常的几间屋子,内里却别有乾坤。从最里面的一间走进去,有一个暗门机关。进了暗门一直往下走,约莫走几十个台阶,便是一间刑室。这间刑室的墙壁里夹着铁板。十分结实。
墙上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令人胆寒的刑具,刑室里的血腥气挥之不去。高风便被关押在这儿。每天有专人在这儿看守。普通人绝难接近一步。
小贵子早已暗中探听了暗门的位置,趁人不注意,便偷偷溜了过去。看守这间屋子的小太监和小贵子关系不错,见小贵子凑过来问长问短的,只以为他是好奇,不以为意的笑道:“罗公公刚走不久,听说那个叫高风的已经招了,接下来可有一场热闹瞧了。”事关两位皇子,动静绝不会小到哪儿去。
小贵子笑着应对了几句,便故作好奇的问起了暗门的位置。
那小太监和他相熟,闻言笑道:“得,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领着小贵子进了屋里,不知从哪儿拨弄了一下,墙悄无声息的动了,露出向下的一列石阶。
小贵子一脸的惊叹,探头张望几眼,趁着那小太监没留意,悄悄的拔开了袖中小瓶子的木塞。一股似有似无的味道慢慢的弥撒开来。
小太监的笑容顿住了,表情有些呆滞。
小贵子试探的推了推那小太监,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一喜,忙闪进暗门。适才四皇子给了两个小瓷瓶。这一瓶能让人神智暂时昏迷,另一瓶却能在瞬息之间要了人的命。他事先服过了解药,自然不畏惧这些。
刑室里有两人看守,刚一听到脚步声,立刻警觉的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只嗅到一个奇怪的味道,便像外面的小太监一般呆若木鸡。
小贵子松口气,闪了进来。目光一扫,就见一个满身血污的青年男子闭目躺在木板上。那青年男子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