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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儿涨红,吞了吞口水。
她的老板、帝和物产的太子爷,正向她示爱?天啊,她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而更令她不敢相信的是……她竟有回应他的勇气。
「这个答案可以解除你心里的疑惑吗?」他问。
她羞怯地抿着唇。
「那么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他直视着她,毫不掩饰他对她的情意。
她点点头,十分娇怯。
「是怕?还是讨厌?」他笑问。
「咦?」她一怔,一时没搞懂他的意思。
他微弯下身子,将脸欺近了她。「你怕我吗?」
她摇摇头,然后像是觉得不妥,又点点头,但点了头后又一脸挣扎。
「讨厌我?」他试探地问。
这次,她非常肯定地摇摇头。
他唇角一扬,勾起一抹迷人的、充满魅力的笑。「不是讨厌,那么是喜欢吗?」
「啊?」她一震,面红耳赤。
「至少有点喜欢吧?」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进她眼底深处,像定要觑清她费心隐藏的感情般。
她慌了,她怕他发现她一直以来,努力压抑的情感。
她是爱慕他的,当一切的巧合发生在他们身上,当他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她面前,当他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是激动的,她的情是沸腾的。
这就是喜欢,就是她对他的喜欢。
「Knock,Knock,你还在吗?」他轻敲她的额头,温柔地笑望着她。
她耳根一热,脸儿发烫,羞赧地看着他。
「我可以再问几个问题吗?」他征询着她的同意。
她微怔,「你刚才不是说只有一个问题?」
「我想更确定一点……」
「确定什么?」
「等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他咧嘴一笑,「这样可以吗?」
她蹙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表情腼腆地点点头。
「第一个问题,」他说,「当你酒醒后发现我把你带回饭店时,你在想什么?」
「怎么会这样。」她答。
他皱皱眉心,「怎么会这样?难道你不觉得高兴或是……」
「怎么可能会高兴?」她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你是陌生人耶。」
「应该是陌生的帅哥吧?」他促狭一笑。
「ㄜ……」她有点心虚,「是没错,不过……不过还是陌生人啊。」
「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如何?」他继续发问。
她脸色为难,「我觉得你……你是个好人,是个正人君子。」
「喔?」他一脸惊讶,「怎么说?」
「当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只有你「挺身相救」,而且你并没行趁我喝醉时对我……」
「你怎么知道没有?」他打断了她,意味深长地一笑,「当时你醉得糊里糊涂了,不是吗?」
她心头一悸。
不会吧?他的意思是,他有对她做了什么?
见她当真了,他露出了顽童般得意的笑容,「你真好骗。」
发现自己被他戏弄了,她又羞又气。
「好,第二个问题……」他说。
「什么?」她提出抗议,「你刚才应该不只问一个问题吧?」
「那是一个大问题里面附带几个小问题。」他一笑,「所以还是一个问题。」
啥?根本是耍赖使诈嘛!难怪他跟客户谈生意时总是无往不利,绝不让人占了任何便宜……
「忘年会时,你气我带神田惠里香出席吗?」
她一震,脸儿倏地涨红。这是什么鬼问题?她该诚实回答,还是有所保留?
「气……我……我没生气。」她回答得十分犹豫。
他挑挑眉,「你当时明明很生气。」
「我气的是,你说那是为了做事方便而搞的小暧昧。」
「喔?」他若有所思地凝睇着她,像是在思忖着什么。
迎上他试探的、锐利的、深沉的目光,她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我是你的老板,你是我的职员,我们一年碰不到几次,也说不上几句话,你为什么那么在意?」
「我……」她低头苦思着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可以这么说吗?」他深深睇着她,「你其实是在吃醋。」
「啊?」她一惊,飞快地抬起头来瞪着他,「不……不是……那其实是……」
他突然将脸靠近她,近距离地注视着她。她像受到惊吓的小猫,急着想跳开。
「你……」他一手拖住了她,「你可以问我问题了。」
「什……什么问题?」她已经慌得脑袋空空。
「我想确定什么啊。」他撇唇—笑。
他靠得好近,近得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还有他身上那带着诱人气息的神秘幽香——「ㄜ……」她喉咙好干、好涩,根本发不出声音。
看她满脸通红,心慌意乱又不知所措的可爱模样,他胸口沸腾着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他确定了一件事,而且是非常的确定……
「我确定了,」他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说:「你喜欢我。」说罢,他温柔地吻上她。
第八章
那温柔的一吻,开始了恭兵跟琉衣在办公室以外的关系——情侣关系。
不过为了不在公司里引起骚动,也不想让办公室里的工作气氛,有任何的改变及影响,他们在公司里还是行礼如仪,一如往常。
秘密交往几个月,两人的恋情慢慢的加温,一如慢慢进入夏天的气候般温暖,然后热情……
然而不管是多热烈的恋情,只要有所顾忌,总给人一种遗憾的感觉,于是这个周末,恭兵决定带琉衣远离东京这个处处束缚着他们的地方——蓼科,绿野农庄。
这是津川家位于蓼科的度假农庄,占地千余坪,而仿照南欧乡村式建筑所盖的农庄,就在一片森林之中。
从县道旁的产业道路进入后,就是津川家的土地范围。当初在这里买下这块地,就是为了恭兵捡回的那些流浪猫狗。
在东京,照顾成群的猫狗不易,也容易有纠纷,但在这里,没有这种问题。
农庄每周有人打扫维护,而设置在森林里的猫狗宿舍,也有专人打理。
恭兵的休旅车开上车道,在农庄前的草地停下。
看着身边呼呼大睡的琉衣,他温柔一笑。「ㄟ,到了……」他轻拍她。
「嗯?」睡得迷迷糊糊的琉衣,睁开了眼睛。
看看车外陌生的环境,她纳闷地问:「到了?这……这是哪里?」
在来之前,恭兵并没有告知她目的地,只要她带几套换洗衣物,以防衣服脏污或打湿时更换。
她原先还以为他要带她到哪里的海边,却没想到……
看看四周,她发现他们被树林包围着,而眼前有一座美丽的欧式农庄。配合时令种植的花正盛放着,绿油油的藤蔓爬在石砌的外墙上,而阳光照射着屋前阳台……
「好漂亮!」她忍不住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她想这应该是民宿之类的,不过明明是周末假期,怎么如此安静呢?难道说他把这里包下了?
「喜欢吗?」恭兵走到她身边,笑问着她。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十分诚实。
「要不要进去看看?」他问。
「好啊。」
他一笑,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扣,然后肩并着肩走向前去。
爬上阶梯,两旁的花草随风摇晃,像在欢迎着他们般。
来到门前,他直接推开了门。「请进。」
请进?这话听起来好像怪怪的?这是他家吗?他是这里的主人吗?
她狐疑地睇着他,但没发问。
走进屋内,雅致又温馨的布置及装潢,让她再一次发出惊叹。
她像个看见新奇玩具的小孩般两眼发亮,然后在偌大的客厅里跑来跑去,东瞧西瞧。
壁炉、木头横梁、复古红砖、温暖舒适的沙发、古董家具、充满着趣味与艺术气息的各式摆饰品……
她想,盖这座农庄的主人,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看她像个孩子似的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来回穿梭,他笑了。
这一趟果然来对了,在这儿的她完全放松,不似在东京时那么拘谨安静、小心翼翼。
他在沙发上坐下,像欣赏一幅画般的看着她这边摸摸、那边瞧瞧。
终于,她结束了她的探险,回到他面前——「这里真的好棒,我一定要见见盖这间房子的主人。」她兴奋地说。
「这恐怕有点困难,」他皱皱眉头,「他跟他结发数十年的爱妻,目前住在英国。」
「咦?」她一怔。
慢着,住在英国?难道他说的是目前过着半退休生活,与妻子住在英国乡下的津川教也,也就是他的……父亲!?
看见她惊讶的神情,他知道她已经猜到。
他撇唇一笑,「这座农庄,完全仿照我父亲在英国乡下的那栋老民房而盖。」
「这是你家?真的是你家?」她难以置信。
「可惜你刚才一路都在睡觉,否则就会知道,从产业道路进来后,你所看见的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是津川家的。」他淡淡地说,不带一丝炫耀。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像是一时回不了神般。
「哇……」她愣愣地说:「你家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钱。」
「可不是吗?」他一笑,将站在他面前的她拉坐在自己腿上,「那么你有没有兴趣做有钱人家的媳妇?」
她娇羞地睇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是交往了几个月,但从没谈及结婚之事。他这句话,可以当是一种暗示吗?
她没想过结婚的事情,她对目前的关系相当满意,至于跟他结婚,对她来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求,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压力。
交往是一回事,但结婚对身家背景相差悬殊的两人来说,真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她从没乐观过,不,应该说直至今天,她都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见她不说话,又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猜想他丢出来的问题,似乎困扰了她。
她从没想过那件事吗?虽然他并不急着结婚,但还是希望她在面对这个问题时,至少有点反应。
为什么她毫无反应呢?她只想跟他谈恋爱,却想都没想过进行到下一步?
这趟到蓼科来,是为了放松心情,是为了有一个毫无顾虑,不必小心翼翼,甚至偷偷摸摸的假期,他不该让这件事困扰了她跟自己……
忖着,他唇角一勾,笑说:「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拉着她走了出去。
来到猫狗宿舍,琉衣被眼前的景况吓了一跳。
一大片空地上,数十只大大小小的狗儿正在围栏内玩耍着,而在空地旁,有一个长宽高大概分别是十公尺、十公尺跟十五公尺的超大型笼子,里面搭建了猫的跳台、游戏空间及隐密的窝。
猫跟狗有各自的活动范围,互不侵犯干扰,过着犹如天堂般的生活。
「老天!」她冲向前去,难以置信地道:「这里比政府机关的收容所还棒……」
他走向前,狗儿纷纷冲到围栏旁,又跳又叫。
他伸出手摸摸揉揉这群兴奋的狗儿,并叫着它们的名字——她惊讶地望着他,「它们的名字,你都知道?」
「它们的名字都是我取的,」他一笑,摸着一只嘴边有明显缝合手术疤痕的老狗,「它叫太郎,是我十年前捡的。」
「那么它现在几岁了?」
「我在捡到它并送去兽医院时,医生判断它应该是一岁。」
「所以说它现在是十一岁?」
「应该是这样。」他说。
太郎在他掌心下露出安心的表情,舒服地歪着头让他抚摸脖子,而他看着太郎的神情及眼神,又是那么的温柔且温暖……
看着他,琉衣出了神。
这是他离开东京、离开公司、离开如战场般的商场,所展现出来的另一面,而她何其有幸,可以看见别人都看不见的这一面。
「它是怎么受伤的?」她问。
「因为有人将碎玻璃放在一般垃圾里。」他浓眉微叫,显得严肃,「它咬破垃圾袋找食物时,不小心就被碎玻璃割伤了。」
「把碎玻璃放在一般垃圾中,实在太不应该了。」她说。
「但人类可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他神情凝肃地说:「他们不知道这可能也会伤害到其他人。」
看着太郎现在健康快乐的样子,她实在很难想象,它在刚被恭兵捡到时是什么可怜的模样。
不自觉地,她轻叹一声,摸了摸太郎,「太郎,幸好你遇到津川先生这样的好心人……」
「津川先生?」他微顿,皱着眉头睇着她,「可不可以别叫我津川先生?」
「这……」她不好意思地一笑,「习惯了。」
在东京、在公司,为了隐瞒他们交往的事情,她不管人前人后都叫他津川先生,久而久之已成了一种习惯。
虽然他不只一次希望她在私底下叫他恭兵,但她怕自己叫顺了,哪天一不小心就行人前直呼他名字,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叫他津川先生。
「这里不是东京,不会有谁听见或看见。」他有点无奈,「你叫我津川先生,会让我觉得很……」
「不舒服吗?」她眨眨眼睛,望着他「倒也不是。」他想了一下,「应该说是有点伸展不开。」
她一怔,不解地问:「为什么?」
「当你叫我津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