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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口吃吗?六尚局是怎么做事的,这种秀女竟然出现在殿选里,撂牌子,旁边那个,抬起头来。”
被点名的王宜香白着脸抬起头,还没看清皇上的脸,皇上的问题已经劈头盖脸下来了,“你,姓马?”
“回皇上,臣,臣女姓王。”王宜香压抑住紧张的情绪,小心翼翼的回答。
“不姓马脸这么长?幼时被马亲过?”
“回皇上,不曾。”王宜香努力憋住眼泪回答,简直羞愤欲死。
郁华潋终于知道缘何那么多秀女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哭着跑出去的,这个皇帝的嘴,有点毒。
【少女,面对疾风吧!】一直暗戳戳关注殿选情况的系统幸灾乐祸的朝郁华潋说,能看见宿主吃瘪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黄桑,本系统看好你哦!
“撂牌子,下一个。”
“臣女郁华潋,年十六,父讳琛衍,母系金陵简氏,苏州通判嫡长女,家中行九。”郁华潋规规矩矩的踏前一步,不疾不徐的缓缓开口。
“都说天下颜色十分,金陵简氏独占九分,不知郁九小姐是否继承了其母的美貌?”一旁一直做背景板的妍昭容忽然开口。
“抬起头来。”卫珩瞥了眼妍昭容,突然轻笑一声,他支起下颚坐直了身子,似乎对眼前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郁华潋依言抬起头,眼睛平视卫珩的下巴,周围陷入一阵沉默。
半晌,还是坐在皇上旁边的叶淑妃打破了沉默:“金陵简氏果真名不虚传,皇上,依臣妾看,这位郁小姐比之前面的苏小姐也丝毫不差,难得在一次选秀中竟出现两位绝色佳人,皇上好福气。”
卫珩不置可否,半晌,他忽然取出一块帕子,兴致盎然的对郁华潋说:“这是你绣的?”
郁华潋冷静的瞥了眼皇上手里的东西,神色不变,对皇上说:“回皇上,确实是臣女所绣。”
“秀的……兰花?”卫珩笑着接问。
“不错。”郁华潋神态自若的点点头。
“会什么乐器?”卫珩把帕子扔给魏德喜,眼含揶揄的盯着郁华潋笑了笑,又问。
“回皇上,臣女不会乐器。”她从小到大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哪有什么时间学乐器,前世她倒是会几样乐器,可惜这辈子怕是没机会碰了。
“会赋诗么?”卫珩干脆整个身子倚在椅背上,懒洋洋的问。
“臣女不擅赋诗。”闷在房间书倒是常看,不过她看的都是些史书和话本传奇,无聊的时候赋诗?抱歉,她没那个爱好。
倒是可以抄抄李杜的诗装装逼,说不定还能混个什么苏州第一才女当当,可是,即不是想做一位名垂千古的大家,要这些虚名有何用?正如她祖母的话,文国公府的女儿,不需要处心积虑营营役役搏一个好听的名头。
“跳舞呢?”卫珩似乎问上瘾了。
“……不会”钢管舞算吗?郁华潋想了想,诚实的摇摇头。
“你说,你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朕看,连一朵兰花都绣成一团麻。”卫珩用嫌弃的目光上下扫了一圈郁华潋,眼中闪过一丝狭促的笑意。
“嘻嘻,看来这位郁小姐除了一张脸外,其他都比不过之前那位苏小姐呢。”妍昭容用手帕捂着嘴咯咯的笑道,那嘲讽的语气,就差没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讲出口了。
“多谢皇上夸奖,不瞒皇上,臣女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靠脸吃饭。”郁华潋扬了扬下巴,仿佛没听出妍昭容的讽刺,她抬眼直视皇上,笑吟吟的答道,似乎因为皇上的夸奖十分开心。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系统替众人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至于妍昭容的话,恕臣女无法苟同,是谁规定必须会弹琴赋诗的,只要能欣赏会不会又有何关系?子期不会弹琴照样是伯牙的知音,若想听琴音,家中自有琴师效劳,若想赏舞,也有养在家中的艺伎供人欣赏,作诗,不过是闲暇时的一点调剂品。除了琴师艺伎以这些技艺为生,赋诗弹琴不过是作为一项兴趣存在,臣女不过恰巧对这些不感兴趣,以彼之长量此之短,怎么就成了臣女不如别人的证据呢?”
幸好这个世界有伯牙子期的故事,不然她一时之间还编不出什么历史人物。
最怕空气突然沉默,众人都默不作声的消化着郁华潋的话。
说的好像好有道理的样子,咦不对,这明明就是歪理。
“哈哈,说的好。”最后还是卫珩打破沉默,他抚掌大笑,“果然是养在老国公身边的嫡孙女,有趣,有趣。”
不得不说,皇上实在俊美无俦,尤其是他笑的时候,勾魂夺魄让人只想扑倒,就是她貌美如花的简家表哥比之也略有逊色。不单是指相貌,还有男女间的性吸引力,比起纯情的表哥,皇上这种万花丛中过的人,知道如何撩拨女人,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能一直针对她而她还要笑着回应的理由!
“谢皇上夸奖。”郁华潋屏蔽掉周围几道带着妒火的目光,带着假笑答道,好想冷漠的说一声“哦”,她算是看出来了,皇上应该对她的情况一清二楚,只是单纯的想看她出丑,顺便帮她拉一拉仇恨。
所以,她是什么时候得罪的皇上?!
看来上次在公主府遇到皇上时的感觉没错,她大概,和皇上有仇。
【得罪攻略对象怎么办啊!急急急,在线等!】
“滚!”郁华潋在心里冲系统比中指。
【你应该想想怎么补救,哈哈哈,在皇上眼里你应该就是一个一无是处,哦不对,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系统笑到在界面上打滚,恩,到底要不要告诉宿主十一年前的那件事呢?
算了,还是让宿主自己发现吧。
“丹青,应该会罢。”卫珩手轻敲扶手,凤眸中闪过一丝幽光。
“臣女不擅丹青……不过,臣女在苏州倒是学过几种西洋画法,不知皇上可否让臣女献丑?”
“朕允你献丑。”卫珩顺着她的话说。
“谢皇上。”呵呵,好想揍人啊怎么办。
郁华潋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炭笔,看了皇上几眼,在特制的纸张上迅速勾勒几笔,不一会儿,一张简笔人物画就完成了。
“皇上,臣女完成了。”郁华潋轻轻吹了吹纸上的炭屑,递给旁边等候的内侍手中。
“这种画法倒是有趣。”卫珩接过魏德喜呈过来的画纸,看着纸上由几条线条就勾勒出一个人的神…韵,轻笑。
画得倒是挺像的,只看几眼就画出来了,看来又是心悦于朕的女人。唔,既然她如此有眼光,那就暂且宽恕她一点点罢。
“这里这么多人,为何郁小姐只画了皇上一人?”最后一个背景板——和嫔,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因为……”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郁华潋脸上迅速漾起一层好看的红晕,双眸含秋水,欲语还休,“因为臣女方才在画的时候,眼中只有皇上啊。”
【宿主,神助攻给你哦嘤嘤嘤~~】
这是殿中忽然吹来一阵风,郁华潋身上穿的那件桃花云雾烟罗千水裙,由凌波缎制成的千水裙,经风一吹,下摆层层叠叠的银波简直要晃瞎人眼。
美,美得令人心悸。
卫珩觉得,他似乎做了一个错误而又美妙的决定。
她俏生生的立在那儿,如漆乌发梳成一个流苏髻,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巴掌大的小脸上含羞带怯,那双令卫珩多年未曾忘却的狡黠双眸此时正眼也不眨的直直盯着他,卫珩只觉得心里“砰”的一声,炸开了一朵烟花。
即使他,看出她在做戏。
作者有话要说: 卫珩:朕好像,生病了…
魏德喜:不知皇上哪里不适,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卫珩:不必,你们都滚出去,朕要静静。
魏德喜(小心翼翼):敢问皇上,静静在哪儿,奴才这就去寻她来。
卫珩:滚!我要的是郁九!
魏德喜:原来皇上想见郁九小姐,郁九小姐刚出宫,要不要奴才派人把她找回来。
卫珩:魏德喜,朕叫你滚,你聋了吗?
☆、第14章 014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文国公府郁氏华潋雍和粹纯,风姿雅悦,丽质轻灵,貌美无双,柔嘉维则,阖宫皆不如之,朕寤寐思孚辗转反侧,意欲招入宫中常伴身侧,着即册封为从二品昭仪,翌日进宫,钦此!”
传完圣旨,宣旨的内侍满脸堆笑的主动朝国公府众人透露消息:“这道圣旨是陛下亲手所书,昭仪娘娘好福气。”
郁华潋全程冷漠脸,听都听出来了好嘎,写这种要搞事情的东西,打死拟旨的翰林都不敢这么写。阖宫不如,寤寐思孚,常伴身侧?怎么不拴在裤腰带上随时带着?虽然她没有韬光养晦的意思,但这样被架在火上烤,不好意思,有一句妈卖批她现在就要讲!
还有,整道圣旨都是称赞天真貌美几个意思?干脆直接写一句“精致的花瓶”好了。
“系统,难道我真的越活越回去了?不学无术到了这个地步,连啃老本的机会都不给我。”
【嗯,要我说实话?】
“不要。”不想听。
【这些年你除了吃吃喝喝的享受外加病歪歪的躺床上,好像也没干什么正事了。看看那个重生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上还和你不相上下,人家还有未来的记忆,宿主不是我打击你,你前途渺茫啊~~】
系统盘腿坐下,一脸“你不听我偏要讲”的贱兮兮表情。
“人生在世须尽欢,如果不是为了取悦自己,何必为了取悦别人强迫自己学那么多?当一个让人小心呵护的花瓶也不错。”多才多艺?前一世她不够优秀?再厉害最后也不过一抔黄土。
【不过宿主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还是有优点的。】
“嗯哼?”
【你够不要脸啊,反正这个时代的女人含蓄得很,你只要像昨天那样,不择手段的调戏他、勾引他,嘿嘿嘿~~】
系统一脸“你懂的”表情。
【忘了告诉你,昨天有一瞬间,检测到黄桑PEA飙升,啧,黄桑还是太年轻啊。】
“哦。”风水轮流转,大概是前世欠了太多情债?
一同来接旨的众人听见圣旨内容反映不一,老夫人眉毛狠狠跳了跳,“昭仪?”
超品国公家唯一的嫡女,只抵得上一个昭仪之位,连妃位都捞不上?
老国公听后倒是面不改色,他使眼色让一旁的总管塞荷包给宣旨的内侍,内侍会意,心照不宣的接过荷包,下意识的向四周环顾一圈,弓着腰低声道:“老国公放心,此次大选昭仪娘娘份位最高,接下来,辅国公府六小姐册封昭媛,七小姐册封修媛,忠毅侯府三小姐册封淑容,武安侯府四小姐修仪,左都尉史五小姐和都督府二小姐册封贵嫔,哦,咱家差点忘了,还有苏阁老家的大小姐册封淑仪。”
“公公颁旨辛苦了,坐下了吃杯茶再走罢。”文国公又命人塞了个荷包过去,寒暄道。
“国公爷客气了,咱家还要去忠毅侯府宣旨,就先告辞了。”内侍捏了捏荷包,笑眯眯的躬身行了一礼,甩过浮尘,离开了国公府。
国公府就是不一般,出手阔绰,连荷包里装的都是银票,这一趟走得值了。
“岂有此理!简直,简直欺人太甚……”内侍走后,众人回到正堂,老夫人快步坐到主位上,拍得桌子“啪啪”响,深吸一口气,到底没把忤逆之词宣之于口。
“如今以皇上与世家的关系,那位已经够给文国公府面子了。”老国公安慰老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况且在漪漪之上的高位不过两位,也不算差。”
“漪漪,今日之事,你可有成算?”老国公转头问孙女,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封位,初封在那儿,虽然不是妃位,好歹是这批秀女中份位最高的。况且当今圣上后宫妃嫔不多,高位妃嫔更是少得可怜,一个昭仪之位,在后宫也能排到前三。
关键是皇上圣旨里的意思,无异于把孙女推向风口浪尖,他这个孙女聪慧是聪慧,奈何身体孱弱,不能多思虑,后宫倾轧向来厉害,要想保全自己,光靠皇上给的高位还不够,心计皇宠家世样样不能少。
“祖父无须担心,漪漪心中有数。”郁华潋展颜一笑,仿佛刚刚接到圣旨的人不是她一般,既无祖母的气恼也无祖父的忧心,众人中属她这个新出炉的昭仪最镇定。
老夫人从气恼中缓过神来,也想起圣旨里的内容,眉头一蹙,为孙女的处境担忧。枪打出头鸟,若是因着这道旨意让孙女当了靶子,还不如不要什么昭仪之位。
“漪姐儿不必担心,万事还是国公府担着!索性你上边只有两位娘娘,若是有不长眼的只管按宫规处置了。”老夫人拉着孙女的手絮絮叨叨。老夫人乃是镇南侯嫡长女,嫁入文国公府生下三子一女,与老国公五十载风风雨雨,少有红脸的时候,可以说是一生顺遂,硬气得很。
说起来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算精明强干,不然也无法牢牢把握住夫婿,坐稳国公夫人的位置,后宅除了亲生儿女也仅有两个庶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