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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这时候大概也会在家平静的带点欣喜的等着人上门提亲吧。但是一听说要入宫,立刻就把所有潜在的斗争意识都激发出来了,也难怪后宫能成为天下最残酷也最是人才辈出的战场,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物竞天存等自然法则在那里轮番儿上演,哪一个死里逃生的人不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强大圣斗士啊?
☆、第二十六章
“西风姑娘,你又在出什么神?”闵含烟好奇的看着谢西风,一边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上茶,和西风不同,她这样的官宦小姐,是可以带一个陪同的丫鬟进宫的。
“哦,没想什么。”西风回过神来,喝了一口茶,才又抬头正色道:“以后不要叫我姑娘了,直接叫我西风就好,闵姑娘,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不等说完,便见闵含烟含笑道:“既然不让我叫你西风姑娘,那也别叫我闵姑娘,直接叫我含烟就好。”
谢西风点点头,面上神色越发肃然,郑重道:“含烟,你记住了,日后千万不要自己去甲板上,尤其切记不可靠近那船舷旁,若不是自己亲近信任的人,就算叫你去吹风也不可以答应。”话音刚落,闵含烟的小丫鬟碧草便瞪大了眼睛道:“谢姑娘是说,有人要害我们姑娘?”
谢西风淡淡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是要入宫的女人,便该从此刻起就把自己当做宫中女子来对待了。不必亲见,只是素日里听民间流传,你们也该知道后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即使是贵妃皇后,也常常有不明不白就死了的。像你这样的身份,可说是这船上女孩儿中最尊贵的,其他几个官家小姐也无法和你比,若是能在进宫之前就有机会除掉你这大敌,自然有人乐意做,这可是运河,真要是在那激流地方把你悄无声息的推了下去,你喊救命都来不及的。”
闵含烟吓得脸色苍白,喃喃道:“那……那怎么办?”
谢西风柳眉一皱,轻声呵斥道:“如果只是这么点小事,就能把你吓成这样,你还不如现在就跳下河寻死,或者让你爹爹和爷爷拼命把你捞出来。不然你进了宫,只有死得更惨。”话音落,那小丫鬟就不依了,气呼呼道:“姑娘怎么这么说话?我们小姐一向是足不出户,此时你说杀人的事,她能不害怕吗?你竟然说这是小事。”
谢西风冷笑道:“顺手杀人,连点计谋都不用,自然是小事。若是连这么点事就吓破了胆子,将来进了宫,也是任人践踏至死的命。这世间的残酷凶险,你们看到了几桩?我可以告诉你们,世间最残酷最凶险的地方,不是官场不是商场,甚至不是朝堂,而是后宫。含烟,你若连这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闵含烟想起自己爷爷和爹爹过年相聚时讲的那些宦海沉浮,想起爷爷奶奶接到自己进宫的消息后,不但没有喜悦,反而抱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她的身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终于知道谢西风这些话不是危言耸听。当下拼命忍着眼泪,颤抖着嘴唇问她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没有别的办法,从现在起,就学会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无论是喜悦生气,还是高兴悲哀,永远都不要表露在表面上,你越这样,就越让人捉摸不透,他们也就不敢对你贸贸然下手。还有,从此刻起,就学会不要相信任何人,当然,我觉着你是可以信任我的。但是若遵守后宫守则,就谁都不能相信。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要锻炼出自己的胆色,那种一往无前,敢于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胆色,你咬我一口,我便咬断你的喉咙。但是若对手太强大,就必须收起利爪和尖嘴,静静顺伏着,小心在意等待时机。”
这些话,谢西风是在说给闵含烟听的同时,也说给自己听的。果然,闵含烟和那小丫鬟听的脸上都没有血色了,闵含烟惊恐的看着谢西风,摇头道:“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西风,难道你之前都是这么活过来的吗?”
谢西风摇头苦笑道:“我之前虽然也经历过一些算计凶险,但还远远没让我变成这样一个人。所以我说后宫是最残酷的地方了,你不变成这样,你就是兔子绵羊,在那个满是老虎狮子的世界中,只有被人玩弄吃掉的份儿。算了,现在和你说这些,你也体会不到,但愿日后你能够有时间,慢慢消化我这些话,不管如何,能在后宫中存活,便是我们的目的和首要任务,只有把这一条完成了,才能有时间去想其他的吧。”
闵含烟似懂非懂的点头,于是谢西风不禁生出一丝“对牛弹琴”的感觉,摇摇头,她想自己这番话也许在刚才舱里坐着的那些女孩儿中,就可以找到不少知己,但是闵含烟这位深闺小姐,很显然到现在也不能理解这是怎样重要的一番金玉良言。算了,人各有命富贵在天,现在自己也不过是最卑微的一株浮萍而已,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闲暇他顾呢?更何况入宫后,自己大概就要和闵含烟分开,也许终其一生,也没法再见到这位温柔善良的女孩儿了呢,毕竟在后宫那种地方,她这株娇嫩的兰花,很容易就会夭折,而那个,不是自己可以阻止得了的。
船又驶了三天,这一日进入到山平县内。船上管事的人下来挨个吩咐道:“这段运河是有一个支流入海的,因此水流湍急,让她们小心一些,且莫到甲板上玩耍,一旦失足跌落水中,只怕很难救得起来。
这番话对谢西风却没产生多大影响,她自小儿就大胆,仗着前世的记忆,五岁就在池塘里游泳捉迷藏玩儿。到十几二十岁上,更是锻炼出了好水性,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出外奔波中若是遇到啥强盗或者突发的危急情况,若附近有水源,便可以跳水逃生了。当然,后来她知道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例如那次遇到悍匪,周围就全是平地,那些巧合,都是前一世里小说电视中骗人的。
但她练出了一身好水性却是无疑。因为不喜欢呆在那个房间内听女孩儿们拈酸吃醋指桑骂槐之类的言语暗斗,所以一到白天,她就会到甲板上,坐着看那两岸人家风景,别说,那些美丽的风景和江南风情将她心中的郁闷驱散了不少,这两天她都是开开心心的。
闵含烟从那次之后就不怎么找她了,谢西风明白她这种深闺女孩儿的想法,必然是因为自己那番话,便让她们主仆对自己产生了畏惧之心,觉着自己真是传言中那个夜叉罗刹妖女。但她也不后悔,说一番话也不费自己什么,若是能领悟,也算是救了她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她不能领悟,只能说她的命不好。至于疏不疏远自己,根本不用在乎,自己与闵含烟又没什么利害关连,她对自己好或不好,没什么差别。
这个时候的谢西风,正在船上兴高采烈的和那个老船工聊着天,她只是进宫做宫女的,又因为人人都知道她以前的名声,所以也都不怎么禁管她。而她这样做,那些女孩儿就更可以正大光明的对她表示不屑,虽然不敢当着西风的面儿露出这种情绪来。说也奇怪,这船上所有的女孩儿,似乎都有些害怕她,看来都和闵含烟一样,在家里没少听过这位名满全城的谢家二姑娘的故事。
“这片儿叫野鬼滩,别看地方不大,就那么七八里,但是不熟悉这地方水性的,有不少就是栽在这儿了。咱们这种大船一般没事儿,那水它就再急再打着旋儿,船大它也欺负不着,但一些小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唉!每年死在这块儿的人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老船工在船舷旁感叹着,西风看着下面湍急的水流,不由疑惑问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每年还有那么多人丧生呢?大家不会小心些吗?就算一定要走,也造个大船啊。”
老船工嘿嘿一笑:“真是个不知世事的大家子小姐,造大船?有造大船的钱,就不来这儿挣绝命钱了。谁都知道这儿不好对付,可不跑河咋办?上哪儿挣钱养家糊口呢?运气好能依附上官府的买卖,还能平安一些。要是漕帮那样儿的,都是些穷弟兄,就真是没有办法,哪一趟出来不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说到这里,老船工大概也发现自己不该在一个姑娘家面前说这话,不由轻轻揍了自己一个嘴巴,嘿嘿讪笑道:“呸呸呸,这张嘴,真是的,什么都说,冲撞了姑娘。”
谢西风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刚要再开口,就见不远处的水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子,虽然脸看不清,但是那发髻上的蝴蝶钗分明就是闵含烟戴着的。
“含烟……”谢西风焦急的唤了一声,只见闵含烟大半身子已经被急流卷起,只有一只手在水面挣扎,一个脑袋浮浮沉沉的,想来就是呼救也不能够。她心里一急,立刻就要下水救人,顺手拿过船舷上的绳子,却见那老船工已经把绳子系到了腰上,正色道:“你不行,水性再好也是个姑娘家,下去了连自己都上不来,我下去。”说完又将绳子的另一头使劲儿系在船舷上,便要跳下河去。
忽见谢西风递过一条棍子来,急切道:“大叔让她握着这根棍子跟你和船一起走,等出了这野鬼滩,我再叫人下去救她。说完那老船工立刻会意,呵呵笑道:“你这丫头倒聪明。”话音落,他便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这一章显得西风有点交浅言深了,不过呢,她看人的眼光是有的,所以看穿了含烟的本质,有心想教教她我觉得也是正常的。
含烟不会变成和西风作对的,嗯,她们两个人,算了,不剧透,日后大家就知道了,含烟是很软弱好欺负的那种人,所以根本弄不来什么勾心斗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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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西风紧张的向下看着,只见那老船工奋力游了几下,好在那水流急,将闵含烟直向他冲过来,而绳子又够长,这才让两个人很快靠近。她只怕闵含烟昏过去,那就完蛋了,好在似乎还有意识,手抓脚刨的竟然抓住了那根棍子,慢慢的,大概是听了老船工的指导,一颗头也能一直露在水面了,只是水声咆哮,听不到他们在下面说什么话而已。
谢西风正凝神注视船下的情况,忽然就见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笑道:“你这傻子,看什么呢?前面有大群的鲤鱼跳龙门,我们刚刚都在看,你还不快去看看,也好讨个好彩头。”
西风抬头一看,便见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儿正向自己走过来,有仕宦小姐也有平民女子,只是脸上都罕见的洋溢着热切笑容。
谢西风冷冷的看着她们,只看得几个女孩儿脸上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她才别过目光,淡淡道:“是么?鲤鱼跳龙门好看么?大概含烟也就是因为看的出神,所以掉下河去了吧?”话音落,双目中厉色一闪,只看得那几个女孩儿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其中一个女孩儿,谢西风记得她是春华县城县令的女儿,叫做廖春华的,她脸上堆了几丝笑容,勉强道:“胡说什么呢?是了,你必定以为我们在骗你,你自己过去看啊,谁拿这个骗你来的?难道还从你身上赚什么不成?”说完就要来拉谢西风。
却见她猛的退了一步,来到船舷旁,将那根维系着老船工和闵含烟生命的绳子紧紧护住了,冷笑道:“是么?是不是觉着只要我去看了鲤鱼跃龙门,你们就有机会砍断这根绳子了呢?”
此言一出,有几个女孩子的面上就变了颜色。廖春华虽然面色没变,眼中却也添了几丝恼怒,愤愤道:“你胡说什么?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和你说了,爱看不看。”说完,却见谢西风傲然一笑,随即森然道:“你们那些手段,只能对付对付含烟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想糊弄我?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谢西风是什么人?实话告诉你,就连知府老爷,都没在我手里讨得了好,何况你们?我再警告你们一次,若是想打含烟或者我的主意,就得掂量好后果,不然到时候,我管保你们和今天的含烟一样,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话一说出来,只让廖春华身上一阵阵发冷,她爹就是知府的同年好友,两人又是臭味相投,所以春天那场赈灾事件,日后张逢春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廖知县,回去后他也曾当着夫人和女儿的面,感叹这个谢家二姑娘着实厉害,可惜出身太低,不然若是入了宫,日后只怕就要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当时廖春华和廖夫人觉得好笑之余,也曾感叹过,若是那谢西风出身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