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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全都是放屁。”谢西风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忽然拿起桌上镇纸就重重拍了下去,只把小于子和服侍的宫女太监都吓的傻了,有两个胆子小的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西风,西风别急,朕都不生气,你看看你气成这个样子,多伤身体啊。”江晚连忙抓住西风的手安抚着,开玩笑,再让西风拍一下,这张黄花梨的桌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住了。碎一张桌子没什么,怕的就是人家传言出去,说容妃娘娘猛于虎,两下就把一张桌子拍塌了,这岂不是影响她的名声吗?都这时候儿了,江晚还想着他家西风的名声呢。
小于子都快欲哭无泪了,心想皇上啊,容妃娘娘这是大不敬啊,您也不说管一管,竟然还安慰她,哎哟我的妈呀,我……我这大内总管的心脏啊,看来还得再锻炼锻炼才成,不然还是受不了啊这。
“臣妾问皇上,上天既给皇上生在帝王家,赋予了您真龙天子九五至尊的身份,它是要你干什么的?”西风总算是平静下来,双目灼灼盯着江晚,咬牙吼道:“难道它是为了让你一心修道吗?要是真这样,它当初怎么不把你托生在哪个修真门派里?一修几百年白日飞升不是更省事?天上的星宿也不至于有缺口了。它把皇上托生到帝王家干什么?难道就为了让你在朝堂上一心修道?不管苍生?那是上天啊皇上,亘古不灭的天道会这样的是非不分吗?就是平民百姓,也知道养鸡是为了生蛋,养猪是为了吃肉的啊。皇上听说过谁家喂猪是为了让它下蛋的吗?”
“哦,这……这倒没听说过。”江晚眨眨眼,之前让朝臣们和道士一通游说,弄得他自己也有点心乱了,因为从小就没得到过什么赞誉,所以在江晚心中,其实是没什么自信心的。但是这会儿让西风这么一吼,登时又觉爱妃说的很有道理。难道上天把自己生在帝王家,反而不是做皇帝,要自己做道士的?那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生成道士得了?皇帝又由谁来做?
西风一见江晚听进去了,这才觉着心里的火下去了一些,咳了一声道:“至于那些臣子上的奏章,说什么皇上不知何时得罪了上天,这就更可笑了。臣妾问皇上,您从登基至今,太后娘娘垂帘听政七年,可曾有什么关乎国运的大事是由您手里下了旨意的?”说完见江晚摇头,她一拍掌道:“这就是了,恕臣妾直言,皇上从登基至今,唯一可以称得上错误的一件事便是迟迟不肯亲政。除此之外,什么旨意您都没下过,罪从何来?就算有罪,也是太后处理国事有不当之处,才惹的上天降罪,如今您还没亲政呢,和您有什么关系?”
“也对啊西风,朕除了封几个妃子什么的,到现在都还没正经处理过国家大事,只是一直没有亲政,这有违祖宗规矩,莫非这是上天示警,要朕早点亲政?”
“对呀皇上,您想啊,神仙也不是什么都通晓的对不对?也许就是您哪位列祖列宗看着你这臭小子总是不亲政,心里着急了,睡的迷迷糊糊时一个响雷轰下来,不然怎么就那么巧,恰恰轰在了没人的殿宇呢?若是上天示警,就该挑个热闹地方狠狠降一道雷,让好多人都死掉,这才算是惊天动地嘛。”西风打蛇随棍上,连“臭小子”这种大不敬的称呼都说了出来,偏偏江晚还听的如痴如醉甘之如饴,只觉爱妃句句都说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就是说,朕还是应该亲政,是不是?”江晚挺起了胸膛,上午被朝臣和道士们打击的那点自信心全都恢复过来了。
西风点头道:“当然应该亲政。更何况,怎么这般巧?平时打一年的雷也没听说哪个宫殿就能让轰成这样。倒好像不是打雷,是埋了火药炸的也似。”西风见江晚对于亲政没有疑问了,这才开始将话题慢慢引导到另一个地方:“再说了皇上,不是我心里有气,你那些什么仙师道友的,这个时候怎么倒帮太后党说起话来。他们也不想想,就为了他们那么点私心,要让皇上一直修道,便不顾皇上被人架空身不由己了?连这点都算计的道士,还想得道飞升呢,我看是做梦。清静无为四个字都喂进狗肚子里去了。”
“呵呵,他们倒未必是有心,不过就事论事罢了。西风你不要纠结,朕按时亲政就是。”江晚嘴上这么说,却被西风一句“无意”的帮太后党说话给勾起了心事,他没有忘记,就在前两天晚上,西风还和自己不经意的提起,风侯爷禀报说道士们和太后党过从甚密,当时自己和西风都不相信。然而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难道真的是巧合吗?当然,他不会把这个疑问说出来,但是西风只看他眼中若有所思的神色,心里便知道自己的策略成功了,她已经将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给种到了江晚心中。
所以说枕头风这件事,还真是小觑不得啊,难怪以前看的电视剧和小说,人人都爱利用枕头风说事儿。西风暗暗好笑,一边得意想道:不过像我这样的枕头风,对皇上和国家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应该是值得夸奖的吧。
经过了这重重风波,江晚终于还是如期亲政了。
第七十六章
亲政大典上虽然西风不能亲自主持,但是端坐后宫中,听往来的太监飞跑报消息,知道大典办的庄重大气,她这经办人还是感到一种深深的自豪,如今太后离开后宫,喜嫔大概从这几次的事情中已经察觉到西风的能力,也跟随太后一起去了佛寺避祸。西风一边喝着茶,一边在心里暗暗冷笑道:去吧去吧,好好享受你人生中最后的日子吧,喜嫔娘娘。
江晚亲政第二天,柳明枫便向他提出要出宫。他最终还是接纳了西风的提议,要去暂住在沈明阁府中,只是不知道这位昔日的好友是否还如当初一样,将自己引为知己,他知道自己没死的消息,是会惊喜还是会惊惧呢?每每思及此处,柳明枫都难免生出“近乡情怯”之感。
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鲁泗为柳明枫撑着油纸伞,一步步上了沈府的台阶,见有家丁迎上来,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烫金的拜帖,沉声道:“请转告沈大人,就说……故友来访。”
家丁疑惑看着这有些奇怪的主仆两个,鲁泗没有胡须,而柳明枫则是带着斗笠面纱,他心里画个魂儿,却是不敢耽搁,沈府的门风极为森严,一旦有仗势欺人或者势利之辈,都要撵出去,因此那家丁丝毫不敢怠慢。
沈明阁正在花厅里看着一本从古董店里淘来的法帖,听见有人报说故人来访,他心里不禁疑惑。暗道这京城我已经离开几年了,故交老友或在外任或被罢免,从来到京城后,访查至今,竟也没遇到一个,如今竟突然有人上门,还声称是故友来访,怎能不令沈明阁惊异莫名。
待接过那拜帖,只看了一眼,这位向来稳如泰山的沈大人便猛的站了起来,一只手碰翻了茶杯,茶水四溢,他却浑不在意,只是双眼死死盯着那拜帖上的字。只把报信的家丁吓了个半死,正要出去喊老管家过来,就听沈明阁喃喃开口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可这……可这笔迹,分明是他,这字墨香犹存,分明是新写的,这……”
一边说着,他就抬起头来,问那家丁道:“人在哪里?还不快快迎进来。”
家丁都懵了,喃喃道:“在……在大门口呢。是……小的这就去把贵客迎进来。”话音未落,却听沈明阁又道:“不,不用,待我亲自去迎接,我的木屐呢?给我拿过来。”
家丁连忙将廊上的木屐递过来,沈明阁穿上后,连伞也不及撑,便急急穿过堂屋来到大门前,只见门外站着一对主仆,那个白面无须的好像是个太监,但自己却并不认得。
“一别经年,沈兄风采依然,真是可喜可贺。”
不等沈明阁询问,戴着斗笠的神秘人便先开了口。听到这熟悉又似陌生的声音,沈明阁的身子一震,好半晌问出一句让门口家丁们差点儿集体跌倒的话:“你……真的是你,你是人还是鬼?”
斗笠下的柳明枫也忍不住微笑起来,伸出手直指头上苍穹:“沈兄,虽是阴雨连绵,却也是青天白日,鬼有这么大胆子,大白天就跑出来惊扰阳间吗?”
“这么说你没死?但……但我为何听到你的死讯?”沈明阁激动的声调都变了,也顾不上是在大门口,就盘问起来。
“此事说来话长。怎么?经年不见,难道沈兄的待客之道都变了?我明明记得几年前去府上做客的时候,还被请到客厅里奉上香茶的,难道今天沈兄却要将我拒之门外么?”柳明枫看到老友激动的样子,心中忽觉温暖欣慰,忍不住便打趣了一句。
“果然是你,口齿还是这样不饶人。”沈明阁也微笑起来,长长舒出一口气,将身子一侧,摆手道:“是我糊涂了,快请进去奉茶。”
那些目瞪口呆看着并肩向堂屋行去的两人的家丁绝没有想到:就是这两个男人,一对知交,会在未来走出大顺王朝改革的第一步,令一个沉疴难返的大顺王朝,从他们手里焕发出新的生命光彩,直到最后,成为一个充满了蓬勃生机,日新月异的强大帝国。
“姐姐,柳先生何时出的门?怎么我都不知道?”
明漪殿里,含烟在为宝宝做着一双虎头鞋,西风则在看书,整个大殿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雨声淅沥。
谢西风抬起头,先看了眼那虎头鞋,才微笑道:“一早上就出去了,只怕那会儿你还没起来呢。哟,绣的真快,一个虎头都出来了呢。”说完放下书,伸了个懒腰,看着屋内的时辰钟道:“快午时了,怎么皇上还没回来?今天是他头一天亲政,该不会政事就堆积如山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殿外脚步声响,接着小于子走了进来,鞠躬道:“启禀容妃娘娘月嫔娘娘,皇上政务繁忙,说是今天中午不来明漪殿用膳了,吩咐奴才来告诉一声,说是两位娘娘想吃什么,尽管让奴才们吩咐御膳房……”
小于子不等说完,便被西风打断,听她道:“行了,这些还用他操心吗?”说完又问小于子道:“皇上龙案上的奏折很多吗?你看皇上处理的如何?”
小于子的笑容就带上几分心虚了,抓耳挠腮了好半晌才道:“奏折不……不算少,所以……所以皇上这不是连饭都不回来吃了吗?不过奴才在旁边看着,觉得皇上还是能应付……能应付得了的。”
这是什么话?国事如天,怎么能叫应付?”西风皱起眉头,想起江晚以前一提起亲政就头疼的模样,她在现代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高中大学硕士一路念过来,然后还有好几年的工作经验,深知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好就能做好的,心不能钻进去,就没有用。
因此想了想,便站起身对小于子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好好照顾皇上,叫他不用记挂我们。”说完见小于子出去了,她这里在屋里走了几步,便对香桔道:“去御膳房,让他们做一碗红枣银耳莲子汤。”
香桔答应着去了,过一会儿端来一碗莲子汤,西风就接过来,对含烟道:“你在这里好生呆着,我去给皇上送碗汤。”说完换了身轻便衣服,就端着汤出门了。
来到御书房,只见侍卫们在门外站着,见她来了,忙有一个进去通报,接着江晚就迎了出来。西风笑道:“听小于子说你今日辛苦,所以特地送碗汤来犒劳你。”
江晚拿过那碗红枣莲子汤,阴雨天气,这汤早凉透了,但是一股甜香去沁人心脾。江晚在西风面前也不必伪装,将宫女太监们都遣下去后,他一下瘫坐在龙椅上,拿起碗“咕嘟”一下灌了一大口的莲子汤,然后拿出真丝绢子擦了擦嘴巴,叹气道:“西风啊西风,朕今日才知道,这天子难做,你看看案上那些奏折,都快把朕给淹了,粗略看了一遍,觉得这样办也不好,那样办也不好,唉!”
“至于就难成这个样儿吗?”西风微笑:“爹爹说太后的资质算是平庸的,不照样也把国家治理下来了,虽然让她治理的不怎么样。”一边说着,便忍不住走到那龙案前,看着上面一份份奏折道:“皇上,这便是臣子们的奏折?臣妾……可以看看吗?”
“你看吧,全都是些乱事儿,东南西北哪里都有,朕这脑袋疼半天了。”江晚喝光最后一碗莲子汤,也站起身走到西风身边,嘟囔着道:“不行,今儿回去得做点活计,不然这身子也都要僵硬了。”
西风听他这样说,也便随意捡起一本奏折看,待看到上面是礼部汇报几个属国进贡了一些金银牛羊镇国之宝之类的东西,然后询问皇上该回什么礼物时?她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暗道这些狗东西,看来还是没死心,连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敢拿来问皇上,真是欺负他不善于处理这些事情。因拿了旁边的礼单看了看,便冷笑道:“真看着大顺王朝如今是河山失色日月无光么?连小小的属国也敢这样放肆,哼,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