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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二十七,是二十四点五的时候。”穆飒及时截断他的话。
“唔,人过了二十五,体质会变差。”他继续客观地分析,“加上你没有锻炼的习惯,越来越弱也是合理的,以後不能在大冬天吃冰激凌,不能穿迷你裙,不能不戴帽子出门。”
简直是教育六岁宝宝的语气。
她点了点头,再不敢放肆了。
“睡吧。”他搂过她的身体,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一觉就舒服了。”
“我没有睡意,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小时候我睡不着,妈妈都会讲故事给我听。”
“妈妈都给你讲什么故事?”
“伊索寓言,希腊神话,中国神话故事,格林童话。”
他低下头,挨近了她一点,用手指拨了拨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微微挑眉:“那我给你讲宋域童话集。”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小时候我和哥在乡下河塘里抓泥鳅,在草丛里拿树杈扎蛇。”他说,“要听吗?”
“我要从头开始听。”
“以前有个很聪明,能干,气质很好的男孩,他和他哥……”宋域娓娓道来。
他低沉和缓的声音如同最好的催眠曲,成功地安抚了穆飒疲惫的神经,她贴在他怀里,蜷起来的脚尖抵在他的腿上,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轻轻握成拳贴在他胸口,困意袭来,她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听到她匀长,低低的呼吸声,宋域随手捻下了最後一盏壁灯,按在她後背上的手臂下滑,来到她的腰处,闭上眼睛,陪她一起入睡。黑暗中,她似乎动了动,发出有些怪异的声音,他及时睁开眼睛,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腰,幸好她就是那么一动,很快眉头舒展开来,呼吸越来越沉,完全进入熟睡。
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穆飒感觉整个人好了很多,就是头还有些晕乎乎的,喝下宋域泡好的感冒冲剂後整个鼻腔通畅了,前额和脖颈处有一层薄汗,宋域拿了热毛巾帮她擦汗。
“我肚子好饿。”
“我将煮好的粥拿上来。”宋域说着拿起空杯子,转过身。
“宋域。”她喊住了他。
“嗯?”
穆飒双手按在屈起的双膝上,两只热乎乎的脚丫子并在一块,清亮的眼眸映着窗外明媚的春光,白皙的脸颊上泛着微红,慢慢地说:“你真好。”
宋域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笑了:“那我算是过了观察期?”
“这个问题,等我喝了粥再讨论。”
“我等你。”他说完离开房间。
她微笑地坐在床上,轻轻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只觉得发生在自己周围的这一切似真非真。有时候幸福来得太快,总给人错觉,好像是一场梦,但她昨天做过梦了,醒来竟然还是一个如此美好的清晨,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喂她吃药,帮她煮粥喝,如果这一切依旧是梦,她愿长醉不复醒。
过了一周,开春了。在美好的季节里,陆西瑶堂姐陆东哲在城西的饰品分店隆重开张,陆西瑶带穆飒前去捧场。
这一回,穆飒看中了一串男士佛珠手串,经陆东哲的同意,拿起来摸了摸,佛珠上淡淡的香草味传入鼻尖,细腻婉转,甘凉钻透。
“这个佛珠真漂亮。”穆飒说,“味道闻着也让人舒服。”
陆东哲耐心解释:“这个珠子是印尼加里曼丹岛原产的野生沉香,油线漂亮,油脂厚重,味道也好闻,是极品老料。每颗直径5mm,一共108颗。”
穆飒一边观赏,一边想着这手串戴在宋域手上会是什么样子。
“沉香有行气止痛,温中止呕的作用,还能活血,降气。”陆东哲微笑,声音不急不躁,“佛珠可以保平安,避灾消难。”
穆飒考虑了一会,准备买下。
“你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尽快给你做一串一模一样的。”陆东哲说,“这串是非卖品。”
“是这样啊。”穆飒有些失望,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和这条手串特别有缘,手指刚触及珠子的时候,整颗心就安定下来,她几乎当下就决定买回去送给宋域。
不过既然陆东哲这么说了,她也不能强求,点了点头,答应她半个月後来取货。
陆西瑶打趣她:“买给宋域?”
穆飒点头承认。
“你可真大方,这手串比你一身的行头都贵十倍不止。”
“意义不同,这个可以庇佑他平安,无祸无灾,多贵都值得。”
“你还真信这个啊?”陆西瑶凑过来,小声地问,她不好意思在堂姐面前说败兴话。
“我信啊。”穆飒笑着看她,“信则灵。美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去相信?”
结果,她们两人在店里淘了些小玩意,开心地告辞,陆东哲亲自送她们出门。
不远处的绿荫道上停着一辆纯黑色的加长款轿车,车牌号码不动声色地透出车主人的位高权重。陆东哲目光一停,投向车里那个坐姿笔挺,神态轩昂,气质沉静的熟人,他坐在那里等人,目光至始至终看着左前方。直到有个穿奶白色,圆领羊绒连衣裙的女孩步履款款而来,前头的司机亲自下车,为她开车门,她轻巧地钻进了车後座,坐下後,将头依在男人的肩膀上。
陆东哲就站在原地看了他们近一分锺的时间,然後转身回店铺,移开玻璃窗,取出刚才穆飒观赏过的那条佛珠手串,大拇指轻拨,雅致香韵的佛珠从指间滑过,像是那长久的岁月不经意间在手掌心里流转。
她晃神了许久,垂下眼眸,停止拨动,将手串放回原处,然後打了个电话给穆飒。
“如果你真心喜欢这条手串,我就将这条卖给你。”陆东哲笑着说,“不用赶回来,等明後天找个时间来拿吧。”
穆飒买回了沉香手串,亲自戴在宋域手上。宋域随意问了句,这个东西要多少钱,穆飒随便编了个价格,她才不会说实话,这条手串花光了她近一年的积蓄。
“喜欢吗?”穆飒问。
“嗯,不过我没有戴首饰的习惯。”他说。
“我只要求你在开车的时候戴着。”穆飒认真地说,“这个可以保佑你平安,帮你避灾消祸。”
他将她抱到腿上,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那你想要什么?”
“又不是以物换物,我不要你给我什么,你就老实地戴着就好了,不许嫌麻烦。”
他双眸凝聚,看着她一脸诚恳的模样,缓缓地勾了勾唇:“好,我戴着。”
宋域公司的情侣游戏正式上市前一晚,穆飒竟然比宋域还紧张,一整夜睡眠很浅,辗转难眠。相反,宋域睡得很安稳,呼吸匀长,一觉到天亮後看见穆飒眼底的两团青色,笑容有些揶揄。
穆飒无语,她已经发现了,在游戏上市前的这段准备日子,他的心理负担越来越轻,吃好睡好,状态完美,有一次站在体重秤上,她惊讶地发现他还重了两斤,他从容表示,这些天食欲不错,吃的有些多了,周末应该去打一场球。
她觉得他的心态不正常,不是一般人类的心理素质。
吃完早餐,宋域看了看时间,提议:“我先送你去上班,再去公司。”
“来得及吗?”穆飒反问。
“完全来得及。”
他送穆飒到公司门口,穆飒下了车,朝他挥了挥手,然後轻快地跳上石阶,宋域站在原地看她的背影,手本能地探入口袋里摸烟盒。
穆飒突然停步,转身,提声大喊:“那个。”
“嗯?什么?”
“宋大神,我是你的粉丝,我永远支持你!”
她竟然大嗓门地喊了出这么幼稚的一句话,和那些十五六岁的狂热追星族似的。
宋域微怔的时候,她已经急速转身,落荒而逃。
宋域推了推口袋里的烟盒,站在车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闪进旋转门,然後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转身拉开车门,坐回驾驶座。
余光看见副驾驶座的缝隙里夹着一张纸条,他取过,打开一看。
是她写的字,字体纤细干净,和她的人一样。
摘抄了一句歌词:
“每一个伤口都是荣耀。”
他凝眸看了一会,然後将纸条对折,再对折,放进西服的口袋里。
其实她多虑了,他从没有害怕过失败,即使他体会过那种绝望。
他三十年的人生经历过很多,高处的时候被人追捧,低处的时候被人嘲讽,那种落差他很真实地体验过,但如果经历那些之後,只得出一个“我必须赢回来,让那些看轻我的人瞧瞧”的结论,那他无疑是失败的。
漫长的监狱生活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不是公平的,但也不会是永远不公平的,善恶一念间,老天会让所有人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那些背叛过他,给他带来伤害的人,他再没必要将情绪浪费在他们身上,因为他们早有了结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余生,他只会为自己活。
赢得灿烂,输得也灿烂。
再无所惧。
因为自信,也因为那些胜利,名誉和辉煌,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他没有恐惧。他保证对自己能掌控的一切尽善尽美,至於结果是输是赢,他不那么热衷。
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她对他的了解比他期待的深刻太多。
刚才她局促地对他喊话的瞬间,他怔住了,不是惊讶她的所言所行,而是惊讶自己那一刻,心就那么自然而然,急促地动了一下。
从没有人能那么轻易扣动他那里。
那是什么感觉,不好形容。
总之,是猝不及防,匪夷所思,微妙的化学反应,amazing……总之,是非常难得感觉。
对他来说,百年一遇。
他竟然狠狠地动心了,像是和尚第一次下山遇到绝世美女一样,心底升腾起一种特别幼稚的冲动。
这样想着,他不禁地凝神。
堵车的时候,他拿出电话拨了她的号码,她正在悠悠地喝咖啡,喂的声音很放松。
“飒飒。”
“嗯?”
“谢谢你。”他声音微微一顿,一本正经到严肃的口吻,“对了,突然想对你说,我大概是爱上你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很久,才反应了一个“啊?”
“你听见了,别装糊涂。”他低笑了一声。
挂下电话,他看向窗外。
窗外是早春时节,清露晨流,新桐初引,这样的时刻让所有目睹风景的人感到欢喜,渐而有一种强烈的错觉,好像生活一直是如此明亮,澄净,从不会出现任何阴霾。
他想起中学时读的《A Tale Of Two Cities》 开篇的的译文,其中有几句话特别有感触:
“时之凶者也,时之圣者也,此亦大惑之年,此亦笃信之年,此亦绝念之穷冬,此亦多丽之阳春,人或一事无成,人或万物具备,我辈其黄泉永坠,我辈其青云直上。”
此亦多丽之阳春,一切恰好。
还有一个事情他骗了她,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许过一个愿望,普通而俗气,和大部分十八岁的男生一样,他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再和身边的漂亮姑娘一直。
因为,这个世界,唯有梦想和好姑娘不可辜负,一直都是这样。
(正文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修稿,网络版结局。
以上完结,以下无内容^^开心阅读
第52章 小剧场:《当停电的时候》
AY系列的小剧场:当停电的时候
1:宋家:
卡嚓,房间的璀璨来源断了,正在吵嘴的宋先生和宋太太有些惊讶。
穆飒纳闷的同时,宋域已经利落地打开收纳柜,取出一个个东西,她瞪大眼睛看他弯腰处理这一切,不一会,地板上每隔五厘米就摆上一个蜡烛,点上了火後,摇曳生辉。
转移了注意力的穆飒忍不住轻叹:“你好棒。”
全然忘记就在刚才他们还在争论“宋糯糯越来越胖是像谁”这个问题,宋域非常轻描淡写地说:“答案很明显,你最近不是偷偷处理了一堆去年穿的衣服吗,我翻了翻都挺新的,应该不是不喜欢,而是穿不下的缘故吧。”
好吧,她承认自己产後两年也没有恢复原来的身材,但也没必要如此冷嘲热讽吧?生孩子发胖是她的错吗?如果不是他,她会变成这样?
於是,她和他吵了起来。
他句句一针见血:
“不要拿生过孩子当肆意发胖的理由,这是一个克制力的问题。”
……咦,生孩子之前不是说无论她胖成什么德行他都深爱的吗?
“晚上十点还吃巧克力,孩子有样学样,非常不好。”
……咦?那些巧克力不是他路过便利店给她带回来的吗?
“当然我是不介意你发胖,而是发胖对你来说会影响健康。”某人道貌岸然道。
……咦?为什么某次亲密的时候,他轻声了一句,“我找不到你的腰”
原来都是骗人的,哼。
他们争执的时候,突然停电了。
宋域利落地点了蜡烛,满室暗香浮动,簇簇火焰明暖可爱。
穆飒忍不住走到他背後,伸手抱住他的腰,称赞他有才,他转过身来,将她抱进怀里,声音性感迷人:“难得糯糯去他奶奶家,我们去阳台吹吹风。”
阳台是他们的一个暗示,嗯,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