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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孩酒意都醒了一半,Ala则酒意全消。从邝妹身上下来,慌慌张张地穿衣服,又羞之愧。
几个女孩都说:”怎么能让他看见。”
幸是慕容临场镇静,耐心对秋儿说:“这是大人的事,就像你们小孩子过家家……”
秋儿停了哭,Ala他们也没了酒意,各自回去了。
十四
第二天,Ala又带女孩们去看田颖坟墓。
Ala每周都去田颖坟墓,在半山腰,女孩们不放心,每次都跟着,爬上去很累,又一次次被他哭烦了心,私下嘀咕:“什么好哭,不也是个女人嘛,我就不信那么深的感情。”拦住他不让他再去。他却一周大闹不停。
在女孩们看来,田颖的墓在山腰的,A1a却偏偏说,是在风翼上。他说,这墓地很有讲究,有龙、凤、虎、龟、鸟五种地形,用地要用在好处,“凤在翼,龙在爪,龟背鸟首虎在腰”。几个女孩也爬上山顶看了,并不像凤翼。
到了墓地,Ala站在那里,祈祷了一会,便敲着他带来的一把手鼓。放开喉咙,鸣起书。虽说他用的是山东方言,几个女孩也听得懂他的词的。
“诗曰,马背雕鞍将挂袍,三国战将数马超。赵子龙长坂坡前救阿斗,张翼德三声喝断荡阳桥。这也算四句为诗,八句为纲,十二句为西江月。道罢。
“众位明公,不管在下南腔北调,破喉咙哑嗓,拙口顿腮,咬词不清,吐字不明,脱板掉韵,听俺慢慢奉敬一回——”
这些都是老俗套,女孩早已听厌了,还得耐着性听他唱:
“说一回高高那个山上一棵松,道一回高高那个山上一棵松,千年万载长大成。小松树落在鲁班的手,成个宝盘方点红。宝盆落到了光棍的手,十字大街安宝棚,‘南来文官北来的将,准敢和俺赌输赢……”
邝妹再也忍不住,“又是纹银两千两,王禅老粗来守宝,盒底下扣着孙悟空!”
几个女孩都笑。
邝妹道他:“每次开头都是这一套,你换个新鲜的不行?”
Ala却毫不理她,继续唱:“说过一段又一段,天下英堆爱好汉。要听书,直把朝阳道上看……”
邝妹冷笑:“这才开始。”
Ah这次说的是《曹九姐大出嫁》。
邓萍深深叹一口气:“Al爱田颖这般深,田颖就是死一万次也值得。”
“哎,他为什么每次都要唱书呢?”邝妹问。
“唉,田颖活着时喜欢听书。他怕田颖寂寞,每次都要学一段书来唱给她听,开头却总那么几句。”
邝妹不由得掉下汨,再也不打岔,静静地听Ala唱完。
Ala终于道出了“下回再听”。又叹着气,“田颖是我一生遇到的最美的女人,圣洁面美丽,温柔而多情,才华横溢,气质非凡,天下难有第二。”
几个女孩听了,都暗自羞愧,哀叹自己没有生得田颖模样,学得田颖才气。
Ala长吁短叹了半天,又作了一首诗。
一双美眸并非嗔,两声娇音却销魂。
三分妩媚四点俏,便是心死亦生存。
五脏六腑皆熨贴,七窍游丝把魂存。
八卦九宫走一遭,留驻嘴边待唇温。
十年盟誓随风去,当初诺言不复真。
百年抛却真情在,千言万语难尽恩。
万语千言哪似恨,百年偕老只道浑。
十九又去寻花柳,街头巷尾醉昏昏。
八七再要相别离,日月惨然拒绝轮。
六淫浸体体生疾。五内荼毒邪火焚。
四肢冷却魄飞散。三餐香气能得闻?
两声呜咽随汝至,一声哀啸泪纷纷。
待把这首诗烧掉,Ala便开始大哭。哭过,跪在那里,填了一首词《永遇乐》:
“一声哭起,世间绝美田颖飞去。两手挥挥。却道泪人,生死相别处。鬼风凄凄,半抔黄土,吸却清涕无数。三年前,袅袅佳人,今朝却在此中驻。四体伏地,五内如焚,往昔不堪回顾。六淫七情,娇不能堪,身陷黄泉路。八千尺外,九泉田颖,禁得十里悲哭?托梦曰:妾身丁香,缕缕苦楚。”
接下,又哭了一回,喃喃自语:
“寒风紧,把我心吹去。冬引春来,万心亦为泪漉。一声长歌,只为苦,只当哭,哭送田颖,不见回复。
“惨然别,此身付黄河,河伯不留,逐出九曲激流。三载痛苦,不能去,不能诉。诉声欲起,泪水又吐。
“愁愁愁,泪水不尽,百年愁苦,却把心来堵。五内疼痛,愁难当,痛难当,愁颜方敛,病魔来缠。
“恨恨恨。此心不尽沦,声声痛恨,只道泪流痕,七窍流血……
…………
“干百恨,哽咽塞在喉。哭完又恨,痛恨堆积心头。两点泪,都洒在,黄泉路,路转峰回,不见爱人。”
慕容他们已开始都没注意,后来回过神来才明白这是一首诗。而且这首的数字排列是“万一三百五七十九八零六四千二(两)”,是一首难得的好诗。中间的部分慕容竟未记下,后来问Ala,他竟是不记得自己作过这么一首诗。
该告别了,Ala却还在轻轻地低语:
“田颖,美丽的田颖,哀伤的田颖,惆怅的田颖,叹息的田颖,欸欸的田颖,风为你举衣袖。你是她的女儿,雨让你沫裕,你是她的女儿。春天为你筛下了几场细雨,为你润滑肌肤,夏天为你收敛了酷热,怕灼伤了你的美丽,秋日为你天高,衬托你的秀颀,冬日为你收起了风。怕吹散了你的秀发,不再依依……”
几个女孩都哭了起来……
说到这儿,慕容不知大三是不是该结束了。
Ala在这里读了三年书,学校的生活慕容着墨并不多。邓萍曾经提出,“写学校要写国内的,新加坡的学制不一样,假期都不一样”。又说,“国内的大学每个阶段都有鲜明的特色,‘大一神秘,大二浪漫,大三厌倦,大四留恋’,应该这么写的。”慕容觉得这在Ala并不大贴切。同时呢,学忙生活着笔多,会给你一种抻面筋的撵疑,却不似面条,而是东拉西扯了。
邝妹说:“慕容,你好大胆,什么都敢写,连Ala操我,你也敢写!”
申明,这并非刺激读者感官需要——就仿佛《西厢记》中张君端与老和尚扯的话,或者《西游记》中拉生意的话。慕容要写的是个人,一个完整的人,有些东西是无法避开的。倘若去掉这些东西,Ala绝不是我们心目中的Ala了。一个男人,不管他多么伟大,不懂风月情致,他绝对不能得到女人的崇拜和支持。
Ala问,“慕容,你的书里那么多的诗,以后如何翻成外文?我看你的书就是几句话拉着几首诗和散文。”对,诗和散文保持了Ala日记的原汁原味和几个少女才华。中心才是慕容的。慕容就是要扯扯拉拉把她的心中的中心表达出来。就譬如这大三,Ala居然有些放弃情欲,原因呢?纵欲,厌腻了。虽说这种思想不大自然,却非常必然。勒利说(当然是以后),“看着看着,我也不喜欢操女人了。”性高潮能量的释放不过五秒钟。
柏敏、王姐说,慕容把一个面面俱到的Ala摆在我们面前。
爱情是永远的,性是暂时的。Ala逐渐放弃情欲,把深沉的爱诚挚地付诸田颖,没有哪个男人能如此深地爱一个女人,女孩都为他感动了,对他的爱更加深了,这种爱意绝非追求情欲,面是保持人生理想与他一致,忠诚地迫在他的身后。
Ala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这里其实还能给他下一个定义。但在前面已经说得明了。他首先是人,能直立行走,能跑,能在人生路上奔跑,能驾车,驾时间的车。他又会说话,会汉语、英语、马来语,汉语又会普通话、广东话及他的家乡话。他会同年长的说话,年长的听了舒心;会同年少的说话,年少的听了兴奋;会同男人说话,男人听了敬重;会同女人说话,女人听了倾倒。他还会思考,思考人生童义、目的,思考世界本原、构成,思考祖国的兴旺、发达,思考华人的去向、未来,思考世界未来面貌、社会形态。他又是一个男人,他霄要女人的照顾、体贴,满足他的性欲,为他生儿育女。他是一个有事业的男人,有理想——一切为了祖国的强大,有目标,——一切为了祖国的发展,有追求——一切为了祖国的未来。他的事业就是学习、工作,为祖国尽一份绵薄之力,做一份默默奉献。每个人都像他就足够了。他又是一个倾侧女人的男人,这是他最伟大的伟大了。异性的倾倒,恰恰显示了优秀。试想,异性都讨厌的人哪里会得到同性的拥戴呢?同样是男人,他令女人倾倒,就显示了他的优秀,显示了他的才华,当然也有长得油头粉面的“小男人”能得女人的青睐,她们喜欢的是他们的外貌或者火辣的感情,她们敢说一辈子爱他?恐怕未必,她们只是想用自己的生殖器官占有他的青春而已,慕容、邓萍、邝妹、王姐、柏敏、阿桂、杜玛妮却敢,她们是真心地爱他,爱的不是他的外表,是他的人的本质。
慕容曾问邓萍:“你有什么打算,以后?”
邓萍苦笑了一下:“哪有,他不要我,怕承担责任,我也不打算嫁人。青春骚动我早已度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等待的?”
慕容又拿同样的问题去向王姐、柏敏。
“除非他娶我,否则我谁都不嫁。”
“你们已是结婚了。’
“那是身子,可心呢?”她们说,“他若爱我,就像爱田颖,有多少女人我是不在乎的,只是怕他再遇上个田颖,才不让他胡来的。”
“他死了,我会自杀追他。那他下辈子就是我自己的了。”阿桂说。
慕容听了这些女孩的话,惊呆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她爱Ala,几乎发疯了,她最大的喜悦就是Ala神答应让她生孩子,有了Ala的骨肉,她将尽最大努力抚养孩子长大。
Ala的伟大,她无须再唱什么赞歌,一切都在不言之中。爱他,无须言语。
现在的Ala是不是一个骄傲的新加坡人?慕容说,是的。他接受了新加坡,新加坡也接纳了他。容忍了他的自大陆带来的格格不入,点点滴滴改造了他,用最原始的方式抹平了他的动物性,温柔地促使他长成了一个人,并继续长,直到他化为灿烂、辉煌。
我的Ala是人?是神?我们疑惑了。还是他给了我们答案,他是人,有情有欲的人,他是神,无所不能的神,他是人又是神,矛盾吧?伟大却常常是矛盾。
Ala又是什么?他是民族的魂,中华民族有了他,必然振兴;他是民族图腾——龙的化身,这预示着民族的腾飞。
Ala还是什么?他是伟大的爱神,爱他的国度、民族,爱他的亲人、女人,爱他的儿子、女儿……
这一部书,是中国人的书,是Ala的书,它的读者只能是中国人。慕容不允许任何把它翻译成外国文字,这也算是对前面Ala的问题的一个答复。
Ala是令人敬仰、瞩目的,又有谁不渴望见到他?又有谁不想吻他?
引子(四)
萍《满江红)云:
满面泪水,伤心时,爱人别却。
猛抬头,挥手难去,那份悲切。 …
青春浪漫花和酒,韶华芬芳风与月。
蓦然间,回首往昔,心痛裂。
多少情,不能解,无数恨,谁与雪?
欲表心,但听他言况且。
空叹点滴都是泪,哀怨斑驳尽为血。
愿来生重逢相思处,无此孽。
阿拉
一
教师节后,在新加坡的Ala尚不知祖国是不是秋风刮起的时候,就有许多人背着书包开了学,也有许多人驾起车,反反复复地从学校到家,从家到学校跑。人生有许多的反复,但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故事。
天格外地睛,在这个季节。这样的天气恐怕是很难得的,没有太多的风,却也不算热,几只鸟从天上掠过,翅膀拍打着,用尾巴指挥自己的方向。又有许多人,匆匆地或是悠闲地走,有的为了上班,有的为了求学,有的什么也不为,只是出来散心。天上也有云,一片一片的,很有序地排列着。很白,可能是鱼鳞,更可能是蛇鳞或者龙鳞,不过,Ala说这是鸟羽。
Ala申请的美国学校还未来通知。利玛由于休了学,还缺一学期课。他没事,便陪她去学校听课。
学校的建筑极有气派,有着热带的风韵,平时Ala一到这里就发烧,神经质地要发作。今天,Ala更是有些惊讶于自己的紧张。那急促的钟声催逼得他呼吸也有些困难。
第一堂谋是数学,Ala已经学过,早已会的,可今天的兴奋使他什么也听不见,于是低头摘下戒指来含着嘴里玩,后来听到叫喊他,方迟疑站起来,脑里嗡嗡响,问题一句也没听见。站了半天,又听让他坐下,方坐下了。
一下课,同学们都过来关心地问他今天为何失常,也围着利玛议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