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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一场游戏就好了。
我突然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拉了拉杨炎准备回去,却意外地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是司徒?!
那温文俊美的脸庞拢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朦胧的身影不似真人。
在这场争斗中心里最苦,立场最尴尬的是他吧。
我挠了挠头,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他,拉着杨炎悄悄离开。
粮
这仗一打便是数月,外面连天的烽火似乎都被一层布帘所阻隔。待在帐子里的我除了稍稍无聊点,与平日生活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
杨炎会定期带我出去放放风,三餐清儿会准时送来,虽不如在京城时,却也甜品水果样样不缺,在战场上已是难得。不得不承认韩玄对我还是很不错的。
说到韩玄,据说忙的昏天黑地,很少看到他。只是偶尔会晃过来,也不多说,喝杯茶就走。有时觉得他是把我这当作休闲小店。不过总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样子,再没有满身尘土血污。若不是肤色没法恢复从前的白皙,我还以为我们只是出门旅游呢。
有时候想,约定的三年会不会就在这样就过去了呢?说起来韩玄争储位最大的障碍就是兵权,这场战争一定程度上说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轻而易举地就将兵权从国舅手中拿了过来,他日要他再还回去恐怕就不易了,想必皇后他们必是暗自吐血数斗。
若是韩玄打赢后顺利捞到太子的位置,说不定我自由的日子比预期的三年还要早。念及此,便有些合不拢嘴,天天偷着乐。时间长了连清儿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原本我乖乖待在帐里就有些不平常,想是她以为我受刺激过大脑袋闷坏了。杨炎看我的眼神也有些疑惑,直到我主动招供,他淡淡一笑道:“你能这么想也好。”我也知道如今战事未定,现在高兴未免过早。只是心中盲目地相信,这场战争我们不会输。不知道是韩玄坚定的笑容留给我太深的印象,还是我天性是打不死的小强凡事总能往好处想。
只是老天通常不随人愿,在我祈祷顺利归朝的时候又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话说某天本人突然良心发现去看望几乎半月未见的韩玄,甚至还捧了蛊慰问用的鱼汤(当然我不会告诉他是因为我自己不喜欢鱼的腥味才捧给他的),谁知才到他的帐前就被里面传来的怒吼声吓的几乎砸在了地上。
“无论如何绝对不准向百姓征粮!”这暴怒的声音是韩玄?!我差点没认出来。
“殿下,粮草将尽,若不这么做明月关必然守不住,现在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说话的人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商榷的傲慢。
“我是主将还是你是?”韩玄的声音压抑了几分,如同风雨前的平静。
“自然是殿下是主,不过末将在此守关多年,不能眼睁睁见明月关被破。”那声音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我站在帐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象来的不是时候?
正想开溜,偏偏这个时候一名守卫的兵士见我呆站了半天好心地走过来道:“天女大人可需要小人为您通报?”
话音一起,帐内鸦雀无声。
我扯出一抹笑道:“不用了”,牙一咬,走了进去。
刚一现身,就感觉两道视线齐刷刷地扫了过来,额头淌下一滴冷汗。
“原来是天女大人,不知道这个时候大人不在帐中休息可是有什么要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在吐出“要事”两个字的时候带着一丝轻蔑。再加上他在韩玄之前大咧咧地这么说,这人给我留下的印象就两个字:嚣张!
平生最讨厌嚣张的人(题:某人忘了自己有时候也很嚣张),我斜睨了他一眼,直接看向韩玄:“本来没什么事,不过在意外听到两位争论,所以现在有事了。”
“哦,不知天女大人有何见教?”韩玄的嘴角似乎爬上了一丝笑意,又迅速隐去。
“向百姓征粮的确不可取。”自己一时意气挑起的事端不能不理,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天女大人在帐中三餐无忧自然不明白现在情况的危急。”
我一听,简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将桌子用力一拍,虽然不至于吓到两个大男人也将他们微微一震,“从今日起,我的三餐与军士相同,他日他们若是吃树皮充饥我也一样奉陪!”
那人微微一愣,语气软下几分,却依旧咄咄逼人:“天女大人确实心地仁慈,与民同甘共苦,不过战争可不是光靠仁慈就可以胜利的。”
我冷冷一笑:“请教将军要取得胜利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皱了皱眉道:“自然是靠雄厚的兵力,卓绝的智谋。。。”
“错!”
冷不防的被打断,而且还是被我这种一无是处的米虫打断想必他心里一定郁闷得可以。张开的嘴还没来得及闭上,脸却是涨的微红。
“雄厚的兵力是什么?是人组成的!智谋是什么?也是靠人想出来的!胜利的关键在人心!得人心者得天下,越是不利的情况下,人心越是重要。向百姓怔粮得到的是多维持几日的粮食,失去的却是千千万万的民心。你以为这是有利的买卖吗?换一种说法,为君者为何?为臣者为何?为将者为何?将军你辛苦守关数载,不就是为了守护这一方百姓吗?何以到头来本末倒置?”
那人脸已经通红,却硬是插不上来话,最后狠狠一拂袖道:“既然殿下和天女大人都认为征粮不可行,末将也无话可说,先告退了。
看着他忿忿的背影,我也松了口气。刚才一个激动口若悬河,说到后来居然连古文都邹出来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在对方似乎也受到不小的惊吓,没空研究我的话有什么漏洞,蒙混过关。
冷静下来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韩玄再也不加掩饰的盈盈笑脸,平息下去的火气又冒上来:“我可是在帮你,你居然连一句话也不说在一边看好戏!”
后者无辜地摊了摊手道:“我以为你不需要我帮。”
“算了。”我坐下,顺手将鱼汤搁在一旁的桌上。
“这是什么?”韩玄凑了过来,一脸好奇。
“鱼汤。”说到这个,我不由脸红起来。正赶上人家讨论粮食缺乏的问题,我却大剌剌地拎着一件奢侈糜烂的证据。所以进帐时已经悄悄把它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置于身后。
闻言韩玄已将盖子移开,舀起一勺就要往嘴边送。我忙阻止道:“已经凉了,会很腥的。”
韩玄冲耳未闻,还一副满足的模样,眯了眯眼道:“你专程送这个来?”
我心头更加愧疚,他身为皇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现在喝碗鱼汤也这么高兴,莫非军中的粮食真的已经缺乏到了这个地步?
“粮食的事要怎么办?”虽然刚才吐出了一堆大道理,但也仅仅是大道理而已。我也很明白,真的粮食用尽可不是闹着玩的。
韩玄低头喝汤,我在一旁静静等待答案。
不一会,汤蛊已经见底,被交还到我手中。某人灿烂一笑,道:“谢谢!”然后。。。便没了下文。
算了,人家不想说我也懒得管,反正也不是我能解决的事。
转身回帐是也。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两菜一汤加饭后甜点被换成了几个能砸死人的干馍馍。偏偏是自己大义凛然许下的;完全没有抱怨的立场。不过听说军中所有人包括韩玄也和我一样;终于有点心理平衡。只是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这项政策是由我发起,于是军士们看我的眼神又加了几份景仰,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又是十来天过去,终于传来运粮队抵达的消息,连我都忍不住跑出去看。
军纪森严,并无混乱喧哗,可是人人脸上也禁不住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那运粮的官员几乎也被当作英雄般的人物,受到夹道欢迎。
奇怪的是,那年轻的官员怎么我觉得有点眼熟?
看向韩玄,却见他脸上的微笑在对上那人之际变的有些僵硬,半晌开口道:“皇兄。”
兄弟
瑞国祖制与离国不同,关于长幼的问题,虽然众人心中是有以长为尊的倾向,但并非绝对。历史中因嫡长子无能或失德没捞到皇帝当的比比皆是,而位居下位的皇子若才华卓越,得民心者继承大统亦是常见。
这场争斗中的另一个主角:韩玄的哥哥——大皇子,对我来说依然是迷一般的角色。只有那次宫中的匆匆一见。当时急着回家,根本没多瞟几眼。印象中只是个模糊的身影,连面貌都记不清楚。韩玄与他的关系也是扑朔迷离,一会维护,一会冷淡,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眼前的两兄弟围桌而坐,轻轻擎起茶盅,拨弄着几片漂浮的叶子,动作优雅娴熟如出一辙。却苦了一边被拉来的我,要在这里陪他们玩深沉。
低头饮茶,只恨不得将整张脸埋进杯子里。
一边忽然传来一道轻柔的声线:“原来您是天女大人,上次在宫中韩栩失礼了。”
我慌忙抬起头道:“殿下言重了,失礼的是小女子才对。”
对方微微一笑,竟如春风化雨,和他的声音一样令人觉得舒服。
第一次细细打量他,发现他生的极为清秀,但也只是清秀而已。虽然五官之中也能找到皇帝的影子,却与皇帝的硬朗刚毅截然不同。看来论相貌还是韩玄要出色的多,也许是随母亲吧。
“皇兄此次前来可是带着父皇的旨意?不知父皇有何吩咐?”一直低头品茗的韩玄终于开口了,依旧是不冷不热,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父皇命我为监军,希望能助皇弟一臂之力。”
“什么?!你的身体不好,根本不适合待在这里!”
我有些愕然地望向韩玄。见他眉头紧皱,一脸怒容,还夹杂着几分。。。担忧?!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担忧手中兵权还是真的担心韩栩的身体?
“听说天女大人有妙手回春之能,皇弟无须担忧。”
接到对方全然信任的眼神,我笑的有些尴尬。当初司徒受伤,为了不暴露杨炎的身份,外面都以为是我出手救的离国使者,莫名地担了个神医之名。万一哪天韩栩真要我去看病该如何是好?
闻言韩玄也不好再说什么,冷冷道:“既然是父皇的旨意,我等自当遵守。皇兄路上辛苦,还是早点休息吧。”
言毕,直接将我拖起来往外走。
听到身后一声轻呼:“玄儿。”
韩玄微顿,终是没有回头,大步离开。
一声“玄儿”让我对这两兄弟的关系更加好奇。无奈韩玄难得地对我摆出一张刀枪不入的死人脸,害我只好硬生生的将疑问吞了回去。
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一点,他们的关系并不是皇位竞争对手那么简单。现在最重要的是韩栩这时候跑来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兄弟情深来探望韩玄?还有那个皇帝大叔也真是怪,就这么两个儿子居然都送到战场来,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后继无人?
万种猜测在脑袋里盘旋,找不到答案。
“天女大人。”
这柔和的嗓音好生耳熟,我慢慢转过了头,被眼前的面孔吓的倒退了两步。
“吓到你了吗?真是对不住。”
对方一脸好抱歉的样子,让我都内疚了起来,急忙摆手道:“不知道殿下来了,是小女子失礼。”
韩栩浅浅一笑:“天女大人刚才可是在冥想?是我打扰了。”
我心虚的陪笑,也不多做解释。
一边清儿已经伶俐地送上茶,两人落座。
“早就听闻天女大人才华出众,是凡人难及的人物,无奈一直无缘结交。”
我一听,连忙用“哪里”“谬赞”之类的话丢了回去,头大如斗。
韩栩不紧不慢的寒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我虽然心里戒备的紧,却也没办法对他起敌意。
“听说天女大人与玄弟相交甚密。”这是肯定句。
我一个激灵。要开始正题了吗?难道是想找我的破绽?
我也学他淡淡一笑,等待下文。
“虽然只见过几次,不过我看的出玄弟待你与别人不同。”
然后呢?
“我们虽是亲兄弟,也许关系还不如你们吧。”
看见他涩然的微笑,我有些怔愣。
“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天女大人能否答应?”韩栩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
我也赶紧站起来道:“殿下请说。”
“无论如何,不要背叛他的信任。”
如果说我刚才是怔愣,现在就是彻底傻了。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韩栩走后没多久,韩玄就大步的冲了进来。
四处一扫,最后将视线停在了我身上:“刚才皇兄来过?”
我点头。
“他来做什么?”韩玄在刚才韩栩的位置上坐下,皱眉抚弄着那还没来得及撤走的半盏残茶。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