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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船是朝着小笠原的反方向前进,他想到的是:『糟糕!睡过头了,已经傍晚六点了。』
刚才我为了确认早上六点的太阳是不是会被看成傍晚六点的夕阳,就让船上最老资格的
大岛先生看赤井先生早上六点半左右拍摄的日出照片,我骗他说那是傍晚拍摄的照片,结果
大岛先生果真看成是傍晚五点或五点半左右的『夕阳』。
“”唔……
好小子,你竟敢骗我?
“大岛很不高兴地说。”
金田一,为什么加纳不会认为是船的方向改变了呢?
当水崎先生在司舵室看到加纳的尸体时,不是立刻就发现舶的航路偏了吗?
“剑持瞄了一眼愕然地凝视着洋子的水崎一眼,同时问金田一。”
因为当时水崎先生知道没有人在掌舵,所以会联想到舶的航向改变,再加上还有一个最
主要的原因让加纳先生产生这样的误解。
“”什么原因?
“”那就是加纳患了一旦睡着了就起不来的毛病。
“”你是说那种昏睡症的毛病吗?
“”嗯!
加纳以前也曾因为这个毛病而睡过头,以致延误勤务时间。
由于这个经验,加纳看到闹钟上的『六点』和『船的右侧有太阳』时,就深信自己是从
早上六点一口气睡到傍晚六点,因此而中了计。
“”哦!
原来如此。
“剑持交抱着双臂,佩服地喃喃低语。阿一又继续说道:“加纳想必非常惊慌,因为他
在司舵室的勤务是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十点。所以,如果他睡到下午六点的话,就表示二点
开始的勤务时间已经错过,于是加纳饭也不吃,咖啡也没喝,匆匆忙忙地换好衣服急忙赶往
司舵室,只希望至少能赶得上六点开始的勤务。他缩头缩尾地来到无人的司舵室,没有多想
什么就握上舵轮,结果也因握到毒针而命丧黄泉。”
面对阿一的解释,洋子嘴角露出微笑站着不动,她的眼睛直盯着阿一,一副“我不会
输”的态度。
而阿一也直视着洋子说道:“今天早上六点时,这艘船朝北走一事,也可以由住在右舷
房间的美里朱美小姐证实,因为她早上是被阳光所惊醒的,可是,之后她又因为停电从『变
暗的房间』跑出来。这是加纳握到舵轮而倒下来改变舶的方向所致。为了让加纳中计而把船
改朝北方一事就这么掩饰过去了。我的说法没错吧?洋子小姐!”
“哼!胡说八道!光凭想像就可以扯出这么一大堆故事。”
洋子说完,露出好像想到什么破绽似的表情。
“等一下,我在鹰守船长失踪当天的早上,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我听说当天早上,船
长室里有不久前才刚煮沸的咖啡、烤面包、煎蛋的痕迹啊!所以,只要能证明从七点过后到
早餐之前无法到船长室去的,就有不在场证明了,警官先生不是这样说过吗?”
“唔,我确实这样说过。”
剑持说道。
洋子很高兴似地又说:“怎么样,金田一先生,不管你再怎么说,我都有不在场证明
呀!我一直在厨房里和厨师一起准备早餐。”
剑持翻开笔记本说:“若王子的遗书里写着他在夜里事先做好早餐的准备工作,然后在
早餐之前按下咖啡壶和烤面包机的开关就可以了,也就是说,只要像若王子一样,有两分钟
的时间到船长室去的人都可以煮咖啡、烤面包、煎蛋。可是,洋子一直待在厨房里,在七点
半之前,正确说来是七点二十七分离开厨房去做船内广播,然后立刻又回来。这么看来,应
该没有充裕的时间到三楼的船长室去,而且当时唯一的楼梯附近有四个目击证人,他们都证
实洋子并没有经过楼梯。金田一,这个疑点你怎么解释?”
剑持说完便看着金田一。
阿一则盯着洋子的眼睛说道:“老兄,那个不在场证明已经没用了。”
顿时,笑容从洋子的脸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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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好,你说吧!我是怎么到船长室的?”
洋子说话的时候嘴角不住地颤动着。
她早就知道站在眼前的这个少年智慧异于常人,现在她更发现到对方惊人的观察力和推
理能力,远在自己的智力之上。
“你根本不需要前往船长室,只要到船底的电源室去就够了。”
“什么?”
洋子的表情整个变了,就像等待判决的犯人一样泛着铁青色。
“电源室?阿一,那是什么意思?”
美雪不解地问道。
“美雪,事情很简单,洋子不用刻意到船长室去按下开关,只要拉起电源室的断电系
统,通上电就可以了。”
“啊!”
美雪恍然大悟。
“你明白了吗?也就是说,洋子那天晚上杀害船长,处理好尸体之后,立刻就进行早餐
的准备工作。她先把电源室里通往船长室的断电系统扳下来,然后又回到船长室把咖啡壶、
烤面包机和电气炉的开关都扳到。n的位置。那么她只要在早上到广播室去广播的时候,顺
便到隔壁的电源室去扳起断电系统,就可以让远在三楼船长室里的咖啡煮沸、面包烤好,甚
至也可以煎蛋。”
“原来如此。”
剑持说完,司舵室里响起一阵叹息声。
“等一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了这些事?不要先用推测来抓人!”
洋子不由得压低声调反驳,这是她最后的抵抗。
“我有证据,足以明确证明你就是凶手。”
“怎、怎么可能?”
“美雪、水崎先生,还记得那天早上的事吗?就是我胃痛在水崎先生的房里喝热牛奶时
的事。”
美雪和水崎点点头相对而视。
“嗯,那又怎么样?”
“当时洋子小姐说『我去热牛奶』,便拿着装有牛奶的马克杯到厨房了吧!”
“嗯,那有什么不对?”
洋子颤抖着声音回答。
阿一的表情丝毫没变。
“仔细想想,那的确很不对,因为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有微波炉啊!只要用微波炉就可以
加热,根本不需要地特地跑到厨房加热。”
“可是,阿一,或许是她的微波炉坏了啊?”
“不,美雪,洋子小姐房间的微波炉是好的。证据就是今天早上我请她帮我热牛奶时,
她就是在自己房里用微波炉加热的。”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
洋子正想说什么,急忙又掩住口。
阿一按着她的话说下去。
“你是说我怎么会知道?因为那时候你不是从一楼的厨房走来,而是从你的二楼房间端
热牛奶下来的。”
“啊!”
洋子叫了出来。
阿一继续说:“我喝那杯牛奶时,上面热得几乎要烫伤人,可是里面却不然。这就是用
微波炉加热牛奶的特征。于是我就联想到,你房间的微波炉并没有坏,那为什么那个早上你
不用微波炉呢?”
洋子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
阿一仍然用强而有力的语气说着:“因为那个早上就算你想用也用不了。因为,你的房
间和船长室是同一个线路。我之所以会发现这个用断电系统操作的诡计,是缘于当天早上的
一点小麻烦,我和美雪以及隔着通道的对面两个房间的高中女生,同时使用自己带来的吹风
机,结果造成跳电。之后我回到房间时发现,早上忘记关掉开关的吹风机仍在响着。于是我
就想到,如果用同样的方法是不是就可以烤面包呢?本船的电源是每四个房间为一单位,这
件事是从那天早上停电时,我和美雪以及对面两个房间同时停电一事获得证实,我想起当时
的情况,推测工作人员的房间应该也一样,而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船长室在三楼最里面的
右侧,而洋子小姐你的房间就在对面,你们的隔壁都是空房。也就是说,船长室跳电的那个
时候,那两间空房和你的房间的电气用品也都同时不能使用。因为你的房间在东侧,早上太
阳会射进来,所以不需点灯,可是,冰箱和微波炉都不能用了。水崎先生叫你去热牛奶之
后,你回到房间,发现微波炉不能用时,一定很焦急,而你又不能说出房间没电的事,所以
你只好到一楼的厨房去热牛奶,对不对?洋子小姐。”
“不、不是我!我、我没有杀人。我、我……”
洋子带着泫然饮泣的表情看着阿一和水崎说道。
“洋子,请你原谅我!”
突然,水崎两手覆着脸,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一直没说……不,我根本不知道你竟然会是……龙王号船长的女儿!”
“水崎先生,你、你怎么……”
面对水崎的失态,洋子困惑不已。
“洋子,请听我说!”
水崎下定决心似地说道。
“我当时也在船上啊!就在那艘不吉利的东方号上!”
“什……么?”
水崎的表白让洋子不禁倒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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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水崎先生也在东方号上?我、我怎么不知道?”
洋子颤抖着嘴唇问道。
“洋子,原谅我!那个事故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离开监视台,所以……”
水崎说道。
“水崎先生,你在说什么?东方号的船员名簿上并没有你的名字呀!”
洋子甚至忘记自己的处境,痛苦地叫出来。
“因为……我没有做船员登录,我是以候补人员的身分登上东方号的。”
水崎紧咬着嘴唇。
“骗、骗人!”
“是真的!那天我高兴得冲昏头,虽然只是候补人员,可是我毕竟登上朝思暮想的东方
号,所以当鹰守船长要我离开工作岗位参加宴会时,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根本没有想到会
发生那种事,最新高科技的客轮竟会发生冲撞事件……”
“怎么会?那么你跟他们三个人一样,把我父亲……”
洋子彷佛不把阿一和剑持的质问放在眼里,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讽刺的是,她这种反应也证明她对水崎的感情绝不是建在杀人计画之上。
水崎应该也感受得到洋子的心意,可是,他仍然必须继续说下去:“我是一个卑鄙的
人!就跟鹰守船长和若王子先生一样,不,甚至比他们更恶毒……剑持警官、金田一先生,
还有在场的各位,请听我说!”
水崎下定决心似地低垂着头。
“三年前那件事故的责任全在东方号,龙王号没有任何过失。那是一件因东方号愚不可
及的权力斗争所引起的事故。鹰守船长和若王子为了隐瞒真相,利用我没有做船员登录一
事,把应该知道事故原因的监视台要员捏造成另一个已经死亡的船员。因为船员的配置是船
长和大副若王子所决定的,很少有人能确实知道什么人在什么岗位,而且很多船员都在事故
中死去,就算有人发现这是谎言,也没有人会挺身而出做出对自己的船不利的证言。他们两
人就是看透这一点,因此,审判时很快就判东方号一方获胜。以这么大的事故而言,判决未
免下得太快一点,但因龙王号的工作人员几乎部死于船难,只有东方号单方面提出证言,加
上龙王号唯一的生还者也对龙王号做出不利的证词,所以这件案子很快就结案。”
“那名生还者就是被杀的加纳达也吗?”
阿一问道。
水崎轻轻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加纳除了承认东方号的船长鹰守和大副若王子的虚
伪证言之外,还指证龙王号的鹿岛船长在勤务中喝得烂醉。”
“骗人!父亲平时虽然常喝酒,可是他在船上是滴酒不沾的!从我小时候经常跟他一起
上船时就是这样了。”
洋子看着水崎激动地说道,眼里带着涌起的憎恨感和无法割舍的爱欲纠缠在一_的无
奈。
“是的,这一切都是捏造的。”
水崎的眼里也充满了和洋子相似的悲哀。
“这是因为鹰守船长和若王子收买了加纳,要他做有利于他们的证言。”
水崎的话使得现场的人们响起声声叹息。
如果水崎所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么这是多么卑鄙的行为啊!
虽然水崎没有直接参与,可是对鹰守一伙人的所作所为三缄其口就等于同罪!
至少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这么认为……
在一片沈默当中,水崎继续说下去:“我结束三个月的航行回国后,在报上看到关于东
方号事件的报导时,感到十分惊讶,因为才短短五个月,审判就整个结束,而且责任都由龙
王号一方来承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