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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晨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这种若即若离却又抓之不住的灵感折磨得他有种********的感觉。
“呼……”
他闭起眼睛,长出一口气,强迫令自己平静下来。
与闻香公子之间的拼斗,一幕一幕浮现在心头。
“当时那位使扇子的兄台……应该是想致我于死地的。”
“若不是我挡得及时,那一扇怕是得点破咽喉。”
“可是……如此欲想一击致命的攻击打在手上,为何……”
他陡然睁开眼,一抹灵光自双目中一闪而过。
“为何我的左手,只痛不伤?”
手掌上的印记尚在,这便说明,当时闻香公子那一击断没有留手的可能。
可是,他的手虽然很痛,但却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以至于闻香公子在大意之下,反倒被他突袭所杀!
没有内力!
剑晨心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他终于知道那一抹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
那是因为,闻香公子必杀他的一击,除了他轻功奇快带来的惯性力量之外,剑晨没有感受到哪怕只是一丝的内力。
武功招式人人可学,但是同一招式在高手手中使出来,为何威力会大到石破天惊,而普通人哪怕将招式临摹得十成相似,却仍然不值一提?
这其中的关键,便是在内力上。
招式只是形,而出招的同时倾注在其中的内力,才是神!
只有形神兼备,才能令每一招每一式,发挥出应有的杀伤力。
而闻香公子那一击,现在细细想来,便只有形,并没有神。
“这不可能,那位兄台当时绝对是想杀我,可是又不发出内力,这根本不合情理。”
“还有我挡下师父那一击归去来兮,以师父的深厚内力,我也是断没有可能如此轻易便能接得下。”
他不禁又想到在剑冢与师父的那一场考较。
当时原以来师父嘴硬心软,在关键时刻放了他一马,现在联想起来,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玄冥诀的作用……”
剑晨呆呆地想着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去。
呯呯呯!
“安安,安安,你快开门啊!”
他一阵风冲出去,却拐了个弯,不要命的拍打起隔壁安安的房门来。
“要死啦!房子都快被你拍散了!”
房内,安安抱怨的声音响起。
吱呀。
门开,露出安安那张精致的娇颜,带着嗔怒。
待她看清剑晨那张兴奋到已经有些扭曲的脸,不由吓了一跳,疑惑道:“不就吃个晚饭,至于高兴成这样么?”
“晚饭?”剑晨一愣,“什么东西?”
随即想起,哦……先前是说过,晚饭的时候来叫安安。
“那什么,不是晚饭的事情。”剑晨连连摆头,随后一脸期待道:“安安,我问你个问题。”
“嗯?”
剑晨紧张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挑选着措辞:“那个……安安你是会武功的吧?”
他其实也是头疼,在他的认知里,休宁镇的居民大多是一些靠打猎为生的猎户,要说会武功的可是一个也没有。
否则,剑晨也不会找只认识了一天的安安。
好歹,看她的装扮,似乎……应该是江湖中人吧?
“嗯!?”安安柳眉又竖了起来,“看不起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剑晨连连摆手,“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想请你帮个忙。”
安安这才好过了一点,骄傲地一抬下巴,“我当然会武功,天下武学我不懂的,十不足一。”
剑晨眼中明显有着怀疑:“这——么厉害?”
安安看他眼神,哪里想不到他在想什么,不禁俏脸一红,再次嗔怒重申道:“意外,那是个意外!”
又比了比小拳头,“到底要我帮什么忙?”
剑晨正色道:“是这样,安安,你能用尽全部内力打我一掌吗?”
安安凤目瞪得老大,几乎气得跺脚,“小瞧人是不?还是不相信我会武功是不?”
剑晨一脸郁闷,“其实……我是相信的。”
休息一下客栈的后院够大,关键是因为没有客人的原因,还很清静。
这令剑晨很满意,简直就是他理想的试招场所。
安安俏生生立在后院中央,如花娇颜寒气逼人,冷道:“你真的决定了?”
剑晨站在她对面,正活动着身体,闻言点点头。
安安脸上寒气更重,“你可得想清楚了,本姑娘管杀不管埋。”
这么严重?
剑晨咕咚咽了口口水,底气突然有点不足,小心问道:“安安,你的内力到什么层次了?”
这次安安面无表情,“入门。”
“想清楚了,来吧。”剑晨一颗心落回肚子里,摆好姿势说道。
“啊!”安安骤然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银牙紧咬,怒喝一声:“你这个贱人,老娘和你拼啦,看招!”
“落英掌!”
掌风生寒,扑面而来,竟然颇具威势。
剑晨心中一喜,安安果然会武功。
虽然这内力嘛,嗯,是有些底,倒是正好符合他试招的要求。
强行控制住身体本能产生的闪避意图,剑晨不闪不避,挺胸迎上。
全副心神沉浸入体内,那一团巴掌大小的混沌气劲之上。
这一次,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混沌气劲在不经他控制的情况下,自行有了动作。
24。第24章 解惑
啪!
安安一式落英掌,结结实实打在剑晨胸口。
剑晨没有动,安安也没有动。
手掌贴在胸口,没有意想中的反震力,安安这一掌,就仿佛轻轻将手放在剑晨胸口上一般随意。
可是安安却知道,她这一掌确确实实是尽了全力的,但从她手掌处传来的反馈,却让她有些不能理解。
这感觉……好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一样,怎么一点力也附着不上?
有些疑惑,自己这是……打中了没?
反观剑晨,被一掌击中,他双目陡然睁得滚圆,嘴巴也张得老大,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整个人呆滞起来。
安安不由有些担心,这是被打成白痴了么?
不应该啊?
小手在他眼前晃啊晃,安安紧张道:“喂,你,你没事吧?”
剑晨没有理她,仍然很呆滞。
安安的小嘴也张大了起来,不是吧,本姑娘的内力精进了?
正在安安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剑晨的面部突然有了表情。
由呆转喜,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哈哈大笑道:“爽——!”
安安一愣,突然羞红了脸,恨不得再打他十七八掌,怒道:“变态!”
“呃?”剑晨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羞愤的安安,连连抱歉。
他这也是太过于激动。
玄冥诀的功用,总算在安安这一掌下,让他了解了几分。
适才落英掌击到,丹田内的混沌气劲便自发动了起来,其走向,正是即将被安安击中的胸口。
然后剑晨便惊讶地发现,那团混沌气劲陡然在他胸口处拉伸开来,在落英掌击到的一刹那,竟然变成一张网一般,将他即将被击中的部位全部包含了进去。
再接下来,落英掌击到。
那张混沌气劲变化的网只是微微颤动片刻,便没事了。
是的,就没事了。
剑晨的感觉,就如同在路上突然遇见一个熟人,高兴得过去拍了对方一下那样。
安安饱含内力的一掌,在他看来,就是正常的身体接触,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
攻向他体内的内力,在经过混沌气劲形成的那张网时,就已经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玄冥诀的作用,竟然是化解对手的内力!
这岂非是世上最好的防御功法?
冠绝天下有玄冥。
冠绝天下四字,是说习了玄冥诀,天下之大尽可去得么?
安安白了他一眼,突然道:“贱人,你是穿了什么防御宝甲吗?”
“嗯,贱人?”剑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安安气道:“对,贱人,说的就是你!”
剑晨苦笑:“安安,我哪里贱啦?”
安安一撇嘴,“你这个,巴巴得找上门来叫人家打,打完了还大呼小叫的爽个不停,不是贱是什么?”
“问你呢,你穿了什么东西吗?”
剑晨心中一紧,突然想起闻香公子叫他脱衣服的事情,想来那位兄台也和安安一样,以为他是有着什么防身的宝物,这才不受内力侵体之危。
如此,倒也错怪了那位兄台男女通吃……
只是,现下该如何向安安解释?
玄冥诀事关重大,又有大叔的嘱咐在前,何况安安来齐云山,似乎也是为了玄冥诀,但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剑晨不知。
是以这其中的真相,他是万万不能告诉安安的。
当下心中突然有些后悔找安安试招,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个……不是防御宝甲,是,是我剑冢的一门化劲功夫。”
“对,就是一门化劲功夫,我也是刚刚练成,还不错吧?”
剑晨对自己的急智,颇有几分自得。
岂知安安不屑地斜了他一眼,道:“切,你骗鬼呢。”
“嗯?”剑晨一愕,自己说谎话的功夫如此拙劣吗?
“你们剑冢祖师欧焱烨大师早有明训,凡剑冢之人,只可习两套功夫。”
“其一,剑法归一。”
“其二,身法转乾坤。”
安安看着他,气势咄咄:“剑冢弟子,若修习其他功法,即可逐出山门,你们剑冢的祖训,我背得可对?”
剑晨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安安像看着鬼一般。
说实话,若不是安安今日提起,他老早就将这条祖训忘得干干净净。
这实在也不能怪他。
他十三年来生活在剑冢,伍元道人教他的,自然只有这两套功夫,便是这一套剑法与身法,他练了十三年也未达大成,心中哪里还有习练其他功法的念头?
这条祖训在他心里,早就忽略不计。
当下有些尴尬,抓了抓头发,讪笑道:“那什么,时代不同了嘛,千年前的祖训落到今日,也该改改了,不然我剑冢如何发展?”
心中却祈祷起来,“祖师爷,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可别从地底下爬起来打我。”
安安嗤笑一声:“就你们剑冢师父加徒弟三个人,还发展?”
“不想说就算了,谁稀罕!”
说着气哼哼一扭头,回房去了。
剑晨松了口气,总算蒙混了过去。
心中也有些愧疚,好歹自己也是在安安这里领悟了玄冥诀的作用,最后却又欺骗了她。
满含歉意地看了一眼安安紧闭的房门,他也是无奈地苦笑一声,回了自己房间。
两人一前一后回房,后院顿时又冷清下来。
剑晨却不知,看似空无一人的后院,竟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躲在暗处的两人,正是客栈掌柜明伯与那位一身黑的邪手追魂。
“喂喂,你看到没有?”
明伯压低声音,向邪手追魂说道。
“我又不瞎。”
“那你说,晨娃子这功夫是不是玄冥诀?”
邪手追魂木然道:“不知道。”
明伯讶然,“连你都不知道?”
邪手追魂看他一眼,“玄冥诀,你练过?”
明伯呃了一声:“没有。”
邪手追魂道:“当年欧焱烨大师炼出千锋,却始终无法发挥出千锋的威力。”
“他闭关三年冥思苦想,出关那日突然吐血三升,至此一病不起,临终留下八字真言:若无玄冥,不动千锋。”
明伯接口道:“这意思便是说,若没有玄冥诀之助,千锋便不能真正发挥出威力。”
“所以伍元老头才让晨娃子得了千锋,这岂不是认定晨娃子身上的古怪,正是玄冥诀?”
邪手追魂摇摇头,“伍元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玄冥诀声名在外,却是谁也没练过,具体是什么样子,谁又能保证得了?”
明伯皱眉道:“那该如何确认?”
邪手追魂嘿嘿笑道:“你那客栈里不是来了七八条杂鱼?你也别吃了,留给晨儿练手可好。”
25。第25章 一根两斤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
休息一客栈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四块门板组成的大门也只开了一小扇,用以供早起的客人出入之用。
虽然,大多时候并没有客人出入。
守了一整夜的小二趴在柜台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
以他往常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