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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多时候并没有客人出入。
守了一整夜的小二趴在柜台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
以他往常的经验,这种状态至少还要持续两个时辰,客栈里才能慢慢有些人气。
可是今天,正当他第二十九次睡梦自己接管客栈,成了休息一下客栈的陈掌柜时,一道人影已经从后院穿到了前厅。
这身影身后背负着两件兵器,左棍右剑,正是剑晨。
“小陈哥,来客人啦!”
剑晨看着小二的口水滴滴嗒嗒浸湿了好大一块柜面,不由起了戏弄之心。
店小二小陈一下子被惊醒,眼睛还迷登着,嘴里忙不迭地喊道:“客官几位?打尖啊还是住店?”
剑晨笑咧了嘴,故意压低声线道:“我吃面!”
“好咧,您稍……晨哥儿?你作弄我?”
剑晨笑笑,“可不能这么说,我不也是怕你被明伯发现当值的时候打瞌睡,扣工钱么。”
小二一撇嘴,哂道:“嗨,咱们掌柜你还不知道?昨儿夜里指不定又喝了几坛,没到晌午起不来。”
“小陈,这月的工钱你还要不要了?背后说你老板的坏话?”
他话音刚落,陡然觉得屋内光线一暗,一道胖胖的身影堵在只开了一小扇的大门外。
看体型,再听声音,不是他衣食父母明掌柜又是谁?
小二脖子一缩,连忙对剑晨道:“晨哥儿稍待,我去厨房吩咐一声给你来碗面条。”
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走到厨房门口,又顿了顿,“晨哥儿,要几碗?”
却是想起了昨日与他同来的那位漂亮姑娘。
剑晨笑道:“隔壁没动静,兴许还睡着,先来一碗吧,凉了不好吃。”
“得咧!”
两人说话间,明伯一手提了小小的包裹,侧着身子进了客栈,喊住小二,叫道:“要三碗。”
剑晨向他看去,却见明伯今日双目中没有醉意,少见的很是清明,笑道:“明伯今日胃口好,要吃两碗?”
明伯没有说话,他背后却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女声,“还有一碗我的。”
声音落下,转出个人来,正是安安。
剑晨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昨日他向安安撒谎被当面拆穿,此时却是有点不知如何面对她。
安安显然也还记着昨日之事,横他一眼,哼了一声,径自找了张桌子坐下。
倒是明伯哈哈一笑,拉着剑晨也一齐坐下,看着两人道:“两位小朋友倒是都起得早。”
安安冷道:“还好起得早,不然让某人说中兴许还睡着,那得多懒。”
剑晨苦笑,心知自己是得罪了这位姑奶奶,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明伯,您老人家今日也是够早。”
明伯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为你这臭小子,喏,你的!”
说着将一直提在手里的包裹抛在桌上。
只听呯的一声,原本就有些腐朽的木桌竟被震得险些散了架,这小小的包裹份量竟然不轻。
剑晨与安安两人也是吓了一跳,此前看明伯提得轻轻松松,怎么会如此沉重?
连忙解开包裹皮,瞬间黄澄澄的光芒晃花了两人的眼。
这个小小的包裹里,竟然全是规规整整的金条!
剑晨瞠目结舌,冲明伯不解道:“明伯,这是……”
明伯笑了笑,毫不在意道:“你的盘缠,出门在外,银票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还是带些黄白之物的好。”
剑晨跳了起来,“哪用得了这许多?”
明伯长叹一声:“你这孩子也是老头子眼看着长大的,如今要出远门,明伯没有什么东西好送,也只有这些身外之物表表心意了。”
“明伯,这……”剑晨看着明伯,有些感动。
他往常三五个月方才下山来休宁镇一次,与明伯虽然熟络,却也并不觉得感情深厚到哪里,岂知对方一出手便是如此贵重之物。
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
“三位客官,面来啦!”
正在此时,小二端着托盘,其上放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习惯性地吆喝了一嗓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将三碗面条依次放在三人面前,笑嘻嘻道:“三位客官,请慢用。”
退向一旁,看也没看桌子诱人之物一眼。
明伯哈哈一笑,拍了剑晨一肩膀,豪迈道:“理这许多这什么,身外之物而已,来来来,面条凉了就不好吃。”
端起碗来,胡乱扒拉两下碗里的面条,呼噜噜吸了一口,含糊道:“这里总共十六根金条,每根重两斤,你小子省着点花,花完了早些回来,也省得你师父挂念。”
“说起来你小子今年也十六了,正好十六根,就算老头子每年为你存了一根作诞辰之礼。”
剑晨听得手一抖,面碗差点打翻,每根重两斤?
安安也是听得眼皮狂跳,小心翼翼向明伯试探道:“色老头,你这里……该不会是黑店吧?”
噗——!
两根面条,一长一短,从明伯鼻孔里喷了出来,惹得他好一阵老泪纵横。
猛然咳嗽几下,明伯老脸涨得发红,“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这要传出去,老头子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
休宁镇外。
出了镇子不过五里,入目所见又是一片荒郊野外。
剑晨左棍右剑,身前还挂了个小小的包裹,走得有些沉重。
安安也有个小小的包裹,只是看起来明显比剑晨那个要轻便许多,是以她仍然能迈着轻灵的步子,一蹦一跳地走得很是欢快。
突然,安安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剑晨,“喂,傻子,你到底要去哪里?”
剑晨擦了把汗,也是苦笑不已。
他昨日得罪了安安,今日安安便给了他两个绰号让他选。
一个是贱人。
一个是傻子。
剑晨拗不过她,左思右想,选择了后者。
“衡阳。”他眼里有着一丝忐忑,却是坚定地报出了目的地。
安安惊叫一声:“衡阳?那么远?”
青葱小手指着剑晨,气得直哆嗦,悲愤道:“你你你,你个抠门鬼,背着金条下蛋吗?也不说买两匹马!”
剑晨无辜,“休宁镇上没卖马的呀。”
26。第26章 岭山七狼
休宁镇三面被齐云山脉阻隔,只有一面被前人开垦出一条曲折的小道通往外界。
离小镇三十里处,有一亭,名唤步云亭。
取了平步青云之意。
出了步云亭,便算是完全走出了休宁镇地界。
从此平步青云衣锦还乡,这是镇中住民对远出在外的亲人最好的祈愿。
时已正午。
从步云亭往休宁镇方向望去,远远的,有一男一女两人正往步云亭处缓缓走来。
正是离开客栈的剑晨与安安。
安安仍然走在前面,许是走得累了,她不再蹦蹦跳跳,只是闷着小脑袋赶路。
后面的剑晨更加不堪,他背上的千锋本来就重,此时脖子上又挂了整整三十二斤的金条,走得是满头大汗。
“安安,安安,我们到亭子里歇会好不好?”
剑晨紧赶慢赶地跟在安安身后,也是苦笑不得,这不是说好跟着我的吗?怎么搞得好像我在跟着她跑?
安安哼了一声,头也不回,步子迈得更大了,“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路都走不得,你还怎么闯荡江湖?”
剑晨除了苦笑,还是只有苦笑。
也不知安安这会气的,是他昨日撒谎的事,还是今日没有买马。
心道这姑娘人长得漂亮,脾气可是真不小。
好歹安安那句气话也是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脚下加快了几分,顿时紧紧跟在安安身后,只差一步就要反超于她。
眼看步云亭近在眼前,正在这时,安安脚下一顿,竟然停了下来。
砰!
“哎呦!”
“哎呦!”
剑晨想不到她说停就停,一时不查,额头立时与安安的后脑勺来了个亲密接触,撞得他眼前冒起了金星。
安安也没好多少,小手摸得后脑勺转过来,眼睛里泪光闪闪的,一看也是撞得不轻。
娇怒道:“你这人,走路不带眼吗?”
剑晨也是委屈,忍痛道:“我哪知道你说停就定。”
手掌在后脑勺上又是好一阵揉,安安这才觉得好了些,气道:“傻子,你再往前走几步我看看?”
剑晨一怔,连往前路看去。
两人此时距步云亭不过百步而已,从站立处往步云亭,道路要比之前略微宽了些,但也仅容三人并排行走。
道路两侧影影绰绰,俱是生长年限不低的参天大树,微风袭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倒也输送了不少凉爽之意。
脚下的道路走得人少了,长了不少荒草,几乎将这条小路覆盖得无法辨认。
也正是如此,剑晨一眼便瞧出了不同。
因为在安安前面,三步以外,小路上突兀得缺了一块,没有野草,凭空露出灰黑色的泥土。
“这里……”剑晨沉吟起来,这缺掉的一块,怎么看怎么像是个陷阱啊。
可是……又有谁设陷阱会设得如此明目张胆?
安安不知何时捡了块石头,运起力道随手一甩,仿若打靶一般正正好好击在缺出来的疑似陷阱上。
砰!
石头打在陷阱上,果然有了反应,那块没有野草覆盖的泥土地陡然向下一沉。
剑晨心中泛起疑惑,看这下沉的幅度不足三指,如此浅的陷阱,有什么用?
岂料他念头刚起,眼角便见从两侧密林里亮起几点寒星。
夺,夺,夺!
两侧颇为粗壮的大树上,顿时多了几枚透骨钢钉!
原来这陷阱的作用,却是为了启动预先安置在两侧密林里的机关。
剑晨心下一紧,暗呼一声好险。
若是他自己,虽然也能发现不妥之处,但最多也是走到近处以千锋探之。
如此一来,三指深的陷阱虽然不能拿他怎样,但两侧交叉而来的钢钉可就大大不妙。
若不是安安机警,他这么冒冒然踏上去,看这透骨钢钉打在大树上的力度,还不得被交叉扎个透心凉?
心中对安安也是起了些佩服。
安安的俏脸也是生寒,冷笑道:“岭山七狗,你们这笨陷阱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她说话间,剑晨已经取下千锋,侧身挡在她身前,警惕地打量着看似空无一人的密林。
“哼,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我岭山七狼的名号也是你能辱得?”
陡然,密林中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
剑晨眼神一凝,正想遁着声音搜寻说话之人,却茫然地发现,这道声音飘飘忽忽,竟然分辨不出从何处传来。
安安拉他一下,玉手一指,道:“别找了,他们就在你面前!”
剑晨微讶,看向前方,除了那处已被破坏的陷阱,哪里还有东西?
“喂,再不出来,我又要丢石头啦!”
安安撅着小嘴喊了一嗓子,果然又弯腰找起趁手的石头来。
噗,噗,噗……
烟尘飞扬,两人面前骤然冲起七道裹挟着泥土的身影。
这七人,人人头上戴一顶斗笠,俱都是黑面髯须的大汉,身形魁梧,灰色的劲装穿在身上,却被结实的肌肉撑得高高鼓起。
腰间鬼头大刀寒意森冷。
“咦?”
看着这七个大汉,剑晨眉头一皱,轻咦了一声,似乎感觉有些面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安安白他一眼,“傻子,昨日我给你比划半天,指的就是这七人,你倒是忘得快。”
提她一提,剑晨恍然,原来这七人,正是昨日他去客栈之时,在前厅喝酒的那两桌客人。
安安看了看七人一身的尘土,笑了起来,“你们七个,何必要叫七狼?这钻土的本事,更是倒像土拨鼠。”
七个大汉当中走出一人,腰间鬼头刀握在头上随意挥了挥,面色阴沉道:“小丫头片子,但愿你到了阴曹地府,还能这般伶牙利齿。”
听声音,正是先前那道令剑晨找不准方位的沙哑嗓音。
“啊,你要杀我?”安安双手抱在胸前,作惊恐状。
旋即大眼睛扑闪扑闪,一脸不解:“你们的狼狗十三击还能杀得了人?”
七人面上均是一怒,那当头大汉更是眯起了眼,正在再说些狠话,岂料安安下一句话立时让他面容突变。
“还是你们新近练成的连狼七杀阵能杀得了人?”
大汉惊怒交集,怒喝道:“鬼丫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对我们兄弟的本事如此了解?”
安安切了一声,不屑道:“你们那也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