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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
众人面面相觑,无端端地,卢九尚提起一位汉人作什么,总不会连玉蟾坛都不能破解的天龙蛊,反而这个汉人却能一力破解?
管平在旁边听得心情忽上忽下,再也忍不住,愣着脑袋插嘴道:“卢前辈,你的这位好朋友姓甚名谁?不是俺老管夸口,只要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人物,俺都知道!”
卢九尚微笑摇头,却卖了个关子,神秘道:“这人的名号老头子不方便说,反正最多三****就会来,到时候,你们自己去问他。”
“他能解我们的蛊毒吗?”
凌尉才不管他的好朋友是苗人还是汉人,姓什么叫什么,他只关心,这位无端端被提及的汉人,到底能不能解蛊。
“能不能解,不好说。”卢九尚直言道:“不过若是连他也没办法,那你们也就等死吧。”
众人皆愣,此人到底是谁,尽能获得千蛇毒王如此高的评价?
卢九尚似乎并不想再继续讨论他那位好朋友的事情,话锋一转,道:“若你们相信老头子我,那么尽可以在灵蛇寨中住上三日,待我那好朋友来了之后,再看情况。”
又转向目光呆滞的蛇五,嘴角勾了勾,道:“至于你,老头子先前说过,你们五人无论如何选择,灵蛇寨三日之内不会追杀,这句话,自然也是包括你的。”
蛇五无神地看着卢九尚,嘴唇抖了抖,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卢九尚的目中已然带着厌恶,蛇牙的人几次三番来苗疆拉拢族人,本也令他极为恼火,能如此对蛇五平心静气说了这么多,已经算他近年来守身养性练就了一副好脾气。
若是放在以前,早一巴掌拍死在当场。
自家父亲的气息变化,一直立在身后的少寨主卢蒙卡自然感受得到,当即会意,踏上前来,直直走到蛇五的面前,冷声道:“我父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滚了。”
“这,这……”
蛇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看同样对他怒目而视的卢蒙卡,又扭头看了看剑晨,目中已透射出乞求之色。
可以滚了,这句话如一把重锤,砸得蛇五心底猛震。
他本来是很想走的,可是在得知虎钺已死之后,又不想走。
走了,天龙蛊就得跟着他一辈子,这一辈子都只能做那艾长老的走狗,这对于曾经爬上过蛇牙第五高位的他来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的事情。
剑晨叹了口气,走了两步,来到蛇五身边。
蛇五的目光骤然一亮,暗想剑晨与他同为蛇牙之人,而以他获得的情报来看,此子又极负侠义心肠,说不定,肯为他求情,让其留下也说不定。
蛇五想的不错,可惜,想错了时候。
若是放在一年前的剑晨,对于蛇五目前的窘境,几乎想都不会想,立马开口为其求情。
然而,如今的剑晨,那颗侠义心还剩下多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噗噗噗——!
走到蛇五身边,剑晨指出如电,在他丹田附近的穴道上连点了三点。
蛇五只觉身躯一轻,被封禁了大半日的内力终于又自丹田中缓缓运转开来。
“剑……晨,你?”
在这个时候,剑晨第一时间做的不是帮他求情,而是替他解穴,蛇五的那颗才将溅起一抹火星的希望之焰,顿时又有了熄灭的迹象。
“你走吧。”
果然,自剑晨口中,蛇五听到了冰冷无情的三个字。
“剑晨,你!”
一样的话语,前后却又不一样的心态,蛇五的心底骤然窜上一股怒火,咬牙切齿道:“别忘了,你也是蛇牙的人!”
剑晨冷笑一声,嘲弄道:“你以为蛇牙的身份,我很在意吗?”
蛇五一怔,这才想起,剑晨之所以入蛇牙,也正是因为蛇七托艾长老以天龙蛊相逼,才不得以而为之。
顿时声音低了八度,哀求道:“不论怎样,咱们也算同僚一场,你忍心看着我曝尸荒野?”
“不忍心。”剑晨竟然摇了摇头。
蛇五一喜,正准备继续求情,却听剑晨在不忍心之后,又加了一句,“所以我才替你恢复内力,好让你在丛林里有一丝自保的能力。”
“运气好,说不定能冲出丛林吧?”
剑晨的嘴角微微上扬着,看着蛇五的目光,已是冰冷一片。
对于雄武城,对于蛇牙,他是一丝好感也欠奉,就更别提还有那卑鄙的蛇七,竟然用他朋友的性命来威胁于他。
现下能替蛇五解开穴道,已经是他心底里最后一丝底线。
至于蛇五恢复功力后,能不能只凭一己之力走出密林,那已不是他应该考量的问题了。
蛇五还待再说什么,陡然惊见同样走上前来的卢蒙卡许是等得不耐了,右掌突然一握,一大蓬黑色瘴气所凝的烈焰自他手掌上狂涌而出。
最后一丝怒意顿时消散。
蛇五将头一低,恨声道:“好,我走!”
他是蛇牙,是雄武城精心培养出来的精英死士,对于死,蛇五是不怕的,之所以会低声下气,却是在害怕比死更难受的,变成艾长老的扯线木偶。
大不了,一死而已!
看着他独自下楼的背影,没来由的,剑晨四人心里同时升起了这个念头。
“可惜了。”
凌尉看着蛇五自楼梯处消失不见,无不遗憾地道:“若他不是蛇牙,倒还可交上一交。”
没有人搭话。
五人同进密林,结果只蛇五一人出,到底也算是同历过一次生死,此刻眼睁睁看着蛇五有可能就此死别,心下倒也酸溜溜的泛起一抹同情。
可是,正如凌尉所说,谁叫他是蛇牙!
“行了,诸事已了,你们也先去休息吧。”
卢九尚待蛇五离开之后,重又坐回火塘边,被他随手丢在一旁的水烟杆又拿了起来,吧嗒吧嗒地抽个不停。
卢蒙卡高叫了一声,一楼那两个守门的苗人跑上来一个,听了卢蒙卡的吩咐,连带着剑晨等人也下了楼,为四人安排住处。
直到一切安顿安当,郭传宗才躺在离卢九尚极远的另一处专供客人休息的吊脚楼二层,长松了口气,庆幸道:
“好像这卢九尚的脾气改变了不少,否则咱们今日怕没这么好过。”
凌尉撇了撇嘴,终于找到与郭传宗顶嘴的机会,不屑道:
“你以为,若不是剑晨身具百毒不侵的体质,他卢九尚会对咱们这么好?”
341。第341章 难得的平静(十八更)
剑晨看了凌尉一眼,极为认同的皱眉道:
“看来五圣总坛的人不是不想打五毒教,而是不愿付出太大代价去打。”
凌尉接口道:“所以你来了,让他们找到了攻打五毒的契机。”
躺在火塘边喘大气的郭传宗一骨碌爬了起来,一脸若有所思,管平却听不懂,疑道:“你们在说什么?”
剑晨解释道:“五圣总坛自百年前那一战后,一直也未曾放弃过彻底打垮风蜈坛的念头,可惜……”
“可惜,当年的风蜈坛太过强势,虽然四坛联合打败了风蜈,但定然也是元气大伤,所以这才无法阻止风蜈坛去往巴蜀,甚至还重新建立了五毒教!”
提起五毒教,与之同在巴蜀之地的凌尉深以为然,点头道:“不错,五毒教在巴蜀的发展实在太快,短短百年,其规模底蕴竟然就快赶上我青城派!”
剑晨道:“正是因为如此,当五圣总坛从元气大伤中恢复过来,再回头想找五毒教麻烦的时候,却惊然发现,若想一口吃下五毒,必定又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苗人虽然民风彪悍,个个悍不畏死,但毕竟数量不多,若再来一次元气大伤,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实在不好说。”
郭传宗回过味来,恍然道:“所以五圣总坛一直想打五毒,却又不敢?”
剑晨苦笑道:“不是不敢,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既能一举攻下五毒,又不会令整个苗疆损失太过惨重。”
郭传宗的目光一闪,看着剑晨,突然了然道:“现在这个契机出现了。”
“对!”剑晨很是无奈,指了指自己,“这个契机,就是百毒不侵的我。”
五毒教最强的是什么?是毒!
偏偏这世上就有一个人,百毒不侵,这对于五毒教来说,何异于天生的克星。
“这老头!”郭传宗一拍大腿,顿时怒道:“原来是从凶残变成了奸诈!”
管平终于听了个明白,不由气道:“那不是想拿咱们当枪使?”
“当枪使?”剑晨目中冷光连闪,哼道:“那也得看卢九尚能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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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中对于卢九尚有着这样那样的隔应,但不得不说,灵蛇寨如今安静祥和的氛围还是深深吸引着剑晨一群人。
苗人好客,这并不是一句虚言。
当剑晨等人在专为客人准备的吊脚楼里入住时,灵蛇寨的苗人便自动默认为四人乃是寨子里的贵客。
突然之间,几乎可以将四人淹死的十数大坛米酒便搬进了吊脚楼,有酒自然也有肉,极俱苗疆特色的酸汤鱼、龟凤汤、小黑药炖鸡等等美食也以冬眠的量一锅一锅往楼里端。
若不是剑晨等人一再推辞,恐怕郭传宗等人已经等不到天龙蛊发作,就得撑死在灵蛇寨里。
夜晚降临,又是拖着剑晨等人好一阵载歌载舞,直到喝米酒都将四人喝了个酩酊大醉,方才罢休。
翌日,天方大亮。
剑晨在难得的放松之后,悠悠醒转。
苗族米酒醇厚,好喝却又不上头,似他这等不常喝酒的人,虽然前一晚第一个被灌趴下,但当第二日醒来时,却也不觉头痛难耐。
吊脚楼的第二层除了有会客的功能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起居之所,是以在堂屋旁边,还有两间卧房。
只是四人昨夜喝得人事不省,谁也没有回房,倒围着堂屋中间的火塘,就着温暖的篝火舒服地睡了一晚。
他伸了个懒腰,却见旁边除了管平还呼噜震天之外,郭传宗与凌尉两人都不在房内。
眼角余光一扫,一碗还冒着滚滚热气的酸汤放在火塘边煨着,不由心中一阵温暖,想来这是寨里的苗人怕他宿醉之后难受,特意为他做的醒酒酸汤。
端起碗来,一口将酸汤灌下肚,只觉一股酸中带着甜的温热之意顺着他的咽喉一路直下,由食道滑入胃里,顿时一阵浓浓的满足之感涌上心头,连日奔波的疲惫似也在这阵酸甜之意下,被扫荡一空。
满足地擦了擦嘴,斜眼看了看仍然呼呼大睡的管平,心下倒是很有种将他面前那碗也端起来喝了的冲动。
不由失笑,心中也是一阵感叹。
似这种轻松写意的生活,他有多久没有经历过了?
没来由的,很是怀念曾经在剑冢的日子,心下暗暗决定,待此间事了,定要回剑冢看看,看看师父,看看那个笨蛋师弟。
想到这里,剑晨突然只觉一阵温暖的疲倦,数次经历生死之后,他的年岁虽然未长,但心态却已沧桑,此时才觉以往那枯燥无味的山间生活是多么的珍贵。
可是,如今的他,又怎么回到以往的平静?
叹了口气,剑晨收拾好心情,又整理了一下衣衫,也不叫醒睡得死沉的管平,径直往楼下走去。
在一个呼噜震天响的环境下,实在也不是个感伤情怀的好地方。
才下得一楼,忽闻一阵刺耳的怪声在附近响起,不由转头去看。
呜——呜——呜——唳!
这怪声有些熟悉,也有些令剑晨想捂紧耳朵。
皱着眉目光一扫,差点笑出声来。
他们两个怎么凑到了一起?
原来在吊脚楼一侧,蹲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其中一个正双手捧着一支造型奇特的笛子,鼓着腮帮子拼命吹个不停。
那一阵紧似一阵的怪声,正是自那笛子里传了出来。
剑晨之所以想笑,不是因为笛子里吹出的怪声,而是这吹笛子的人竟然是郭传宗。
而蹲在他旁边,撅着小嘴一脸不满的人,却是他们在苗疆里遇上的第一个人,苗族少女,妹妮。
“哎呀,不对不对,你笨死了!”
郭传宗的吹奏实在难听,妹妮捂着耳朵,表情夸张地猛摇头。
“呃……”郭传宗尴尬地放下笛子,不服气道:“怎么是我笨,肯定是你教得不好!”
妹妮的眼睛瞪得老大,蹭得玉立而起,跺着小脚气道:“妮妮好心教了你一早上,你,你还不领情!”
见她生气,郭传宗顿时气焰弱了许多,讪讪笑道:“好妮妮,不如你再教一次,只要能召来一条蛇,我也满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