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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寒石之下的地底大厅中,当时剑晨在去雄武城之前,确实从中取出了一柄疑似沥血剑的通体全黑之剑。
“不是剑,是人!”
见孟瀚然装糊涂,剑晨被安安一巴掌打散的怒火又有了熊熊燃烧的迹象。
492。第492章 后悔
“人?”
孟瀚然明显有着错愕,对于剑晨的话,他有些不能理解。
“少装蒜!”
剑晨冷笑着,将拳头死死地捏着,怒道:“你乃霸剑山庄的三庄主,这玉寒石下的秘密会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孟瀚然强忍着头部被剑晨一拳轰出的昏眩,咬牙从地上一撑而起,愤然喝道:“再说一次,要死便杀,少找些莫须有的事情赖在我头上!”
“小郭。”
剑晨转过头,望向郭传宗道:“那****也去过玉寒石之下的洞窟,除了藏剑之处,还有何发现?”
郭传宗愣了愣,目露思索道:“除了那柄黑剑,我还发现……”
他闭眼沉吟半晌,突然叫道:“对了,咱们头顶上方的玉寒石破了个大洞!当时我还在想,如此坚硬之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令其破碎成那样!”
“那你再想一下,那破碎之处,能不能将你整个人都容纳其中?”
剑晨又问道。
“可以,不光是我,就是大哥那般身材,也尽可容纳得下。”
郭传宗咬着嘴唇又回想了下,肯定地点头道。
“傻子,难道你是说……”
安安听出了端倪,俏脸上一片惊讶,不禁问道。
“不错!”
剑晨猛得点头,恨声道:“霸剑山庄从天山之巅耗费无数心力,生生将这重逾万斤的玉寒石运回庄内,根本不是对外所宣称的,想以此来炼制兵器,而是……”
“为了囚禁一个人!”
“你胡说八道!”
孟瀚然的脸涨得通红,愤怒道:“我自小生活在霸剑山庄,从小到大,这玉寒石的故事不知听了多少,从来没听说过玉寒石下竟然还囚禁着一个人!”
“就是那玉寒石下的地底洞窟,也是你告诉我的!”
安安一闪身,拦在两人中间,对剑晨道:“傻子,那玉寒石下囚禁的人是谁?怎么会令你如此激动?”
“他,他是……”
剑晨怒容不减,沉声道:“他是我的爹爹,洛家家主,洛寒!”
此言一出,包括孟瀚然在内,在场众人尽皆面色大变。
洛寒?
如雷虎等老江湖,自然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洛寒,那江湖传闻早已满门被灭的洛家家主,竟然被囚禁于霸剑山庄?
“你胡说,这不可能!”
孟瀚然在呆愣之后,怒而反驳道:“十三年前的洛家虽然偏安于衡阳,但若论家族势力,比之霸剑来也只是略差一线而已,我霸剑山庄怎么可能冒着大伤元气的风险,千里迢迢找上洛家,灭了满门不说,还囚禁了洛家家主十三年?”
剑晨杀人般的目光越过安安,冲孟瀚然冷笑道:“当日在洛家屠戮我家人的,就有你霸剑山庄的人,想来,定是你那老爹孟逸凡,这事,你怎么看?”
“你——!”
孟瀚然一阵语塞,十三年前他还是个少年,不过记忆中,似乎洛家被灭的时间段,他的父亲当真并不在庄内,至于去了哪里却没说。
不过孟瀚然清晰的记得,当日父亲出门时是带了五六个庄内好手的,可回来时就只他一人。
那时年纪还小,但现如今仔细想来,孟逸凡回来后,神色间似乎倒有着一抹惶急,而脸色也并不好看,就连他这个平日里向来得宠的小儿子,孟逸凡也不加理会,似乎在忙着一些隐秘之事。
难道……
孟瀚然的身躯震了震,目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暗道:“难道那时爹爹离庄而去,竟然真是去了衡阳?”
“不,不可能……”
孟瀚然仍在极力否定着,可语气已不如初时那般坚决,呐呐道:“据我所知,霸剑山庄与衡阳洛家素无仇怨,我父亲也不是残忍嗜杀之人,断没有理由如此!”
“孟瀚然,你不必惺惺作态,你的剑呢?拿出来吧,今日,咱们便来作个了断!”
剑晨冷冷撇了他一眼,轻轻将雷虎越箍越松的虎臂移开,黑漆漆的千锋短棍已握在手中。
“你等等!”
安安一双好看的柳眉纠结着,小手压在剑晨持棍的手上,沉声道:“这其中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那玉寒石下囚禁着的人就是你的爹爹?既然玉寒石破碎,想来那人已经脱困,可是,他现在又在哪里?”
对于安安,剑晨要克制许多,闻言应道:“当日我被天下财神一脚踢下了霸剑后院中的池塘,然后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了进入那处洞窟的通道,这才发现玉寒石之下竟然还封存着一个人。”
“那个人……”剑晨面容一阵痛苦,也有着后悔,“我初见时便有着一丝熟悉亲切的感觉,可惜后来被邪手追魂从中破坏,将他带走了。”
“刚才师兄对我说起十三年前洛家被灭时的景况,我自他口中听到的关于爹爹洛寒的各种特征,竟然与我之前在玉寒石下碰上的人,几乎完全吻合!”
安安一怔,不由道:“就是这样,你就认定那人就是你爹爹?”
“不错!”剑晨又恨恨瞪了孟瀚然一眼,厉声道:“若不是我爹,为何一见他时,我会产生那种感觉?”
“你先等等……”
安安皱眉沉吟片刻,自语道:“邪手追魂……”
突然一扭头,冲着后方叫道:“花老头,你也别藏着了,出来好好说说吧?”
“额……啊?”
花承禄正站在管平身后,只露出半边脸静观着事态发展,却不想,安安这一叫,竟指名道姓是叫的他,不由好一阵诧异。
“别装了好吗?”
安安看着他脸上的诧异,撇了撇嘴,道:“你是天下财神的人,自然是知道邪手追魂的,出来说说,邪手追魂将那人带去了哪里?”
“这位姑娘,你这……我,我……”
花承禄的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四处射来数道极为不善的眼神,更令他心头惶恐不已。
管平一侧身,将他整个人显露了出来,威胁道:“花老头,你现在不说,待会就没机会说了!”
说着,他还咔吧咔吧双手互捏着关节,大有一言不合就先捏碎你这老家伙几根骨头的打算。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一个给了你们一百万两银子的恩人的吗……”
花承禄几乎快哭了,他一直赖在霸剑山庄没走,其实也是想打探一些消息,却不想,消息倒是听了不少,一转头,自己已然成了众矢之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给了银子就走……
493。第493章 炸裂的真相
“小老儿只不过是一方商贾……”
花承禄的额头冒起细密冷汗,他感到喉咙一阵发干,以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勉强作着最后的挣扎。
“花老爹!”
结果他才开了个头,剑晨直接打断,道:“本来因着蓉儿的关系,你的真正身份我并不想揭破,可是,如今关乎到我父亲的生死,还请你莫要再隐瞒!”
这句话说得铿锵坚决,直接将花承禄还想抵赖的辩解堵在喉咙里,令其哽了半晌,却作声不得。
郭传宗也在一旁道:“花大叔,咱们也算是辰州旧识,你花家有几斤几两如何瞒得过我丐帮的眼睛?”
“一百万两银子啊!莫说你一个花家,就是十个,也决计凑不出来!”
“所以……”
安安赞许地看了眼郭传宗,断然道:“花老爹,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说着,俏眼微撇,向管平递去个眼色。
管平立即狞笑着,捏着拳头,递到花承禄眼前,威胁道:“花老头,俺是个粗人,能动手的时候就决不多说一个字,你可想清楚了?”
咕咚——
花承禄盯着管平那砂锅大的拳头,眼皮一阵狂跳,心知这下再躲不过去,无奈大叹了口气,颓然道:“老夫就说这银子送得实在太过突兀,可掌柜的非得要我来……”
“掌柜的?”
安安柳眉扬了扬,意味深长道:“能让花老爹称上一声掌柜的,恐怕当世只有那人了吧?”
花承禄苦笑道:“安安姑娘说得不错,正是那人……”
他的目光往四周一扫,最后落在剑晨身上,道:“剑少侠,老夫知道的一些事情可以告诉你,但不是全部!”
“这是最后的让步,若你再要相逼……”
陡然往前急窜!
管平面色突然一变,忙不迭地将拳头自花承禄的面前缩了回来,胸口突感一沉,却是花承禄挺起脑门,直直照着他的铁拳撞了过来,拳头让开后,花承禄用力太锰,一脑袋撞在了管平身上。
这一撞对于管平来说,只不过像是寻常走在路上与熟人打招呼,互捶了捶胸口般平常,而于花承禄来说,却是他下了死力的全力以赴。
“老头,你想死不成?”
感受到花承禄虚浮的身躯似有委顿倒地的迹象,管平唯恐自己胸肌太坚硬,花承禄这一撞莫要当真撞死了,连忙一把将他扶住,口中却气得哇哇大叫。
“花老爹,你不必如此……”
花承禄这一下来得突然,就连一直紧盯他的剑晨也反应不及,当他撞上管平时,剑晨也只是往前抢了两步而已。
此刻见花承禄被管平扶住,虽然双腿站立已是不稳,好在人却还有着几分清醒,皱眉道:“你可以不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不过,关于邪手追魂将玉寒石中那人带去了哪里,这事,我却必须知道!”
花承禄定了定神,努力压下脑袋里那一阵阵的昏眩感,道:“换个地方。”
剑晨点了点头,道了声好,又转回头,冲顾墨尘叫道:“三哥……”
“知道。”
顾墨尘耸耸肩,自然明白剑晨之意,脚下不着痕迹地略移了移,已持刀站在孟瀚然身后。
安安走上前去,从管平手中接过花承禄,与剑晨对视一眼,往前院内走去。
花承禄说要换个地方,自是因此处人多,有些话,他不欲太多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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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门关,剑晨与安安一左一右扶着花承禄,在前后院之间的连廊里找了间偏僻的房间,连廊之外,还有管平与凌尉两人分站两侧尽头把守。
“花老爹,现在可以说了吧?”
剑晨将花承禄放在床上,扶着他斜靠躺好,尽量放缓了几分语气问道。
刚才的事情令剑晨被怒火冲昏了的脑袋冷静了几分。
花承禄乃是花想蓉的爹,仅仅凭着这一层关系,之前花承禄来送银子时虽然诸多疑点,但剑晨也不准备太过为难于他。
到得后来,与安安分析之后,认定花承禄乃是天下财神那边的人,就更不准备对他怎样,顶多,只是在暗中观察而已。
却不想今日因为靳冲的突然出现,以至剑晨怒发冲冠,直接与孟瀚然撕破脸皮不说,怒火还直接烧到了花承禄的身上。
却想不到,平常一见就是一副市井商贾模样的花承禄,竟然在被逼急了之后,会作出如此刚烈轻生之举。
现在看着花承禄虚弱的模样,剑晨心底也是一阵后怕,若花承禄当真出了点什么事……花想蓉那里,他怎么交代?
“剑少侠……”
花承禄缓了口气,终于开了口。
突然又摇了摇头,叹道:“其实……我是应该叫你少主的……”
少……主?!
这两字从花承禄口中说出,顿时令剑晨与安安神情一顿,诧异地盯着花承禄,剑晨道:“花老爹,你刚才叫我什么?”
花承禄笑笑,道:“少主啊。”
“鬼兵域的下一代域主,你爷爷本是打算传给你的,这一声少主,叫得就是你。”
此言一出,剑晨面色大变,身躯不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口中嚅呐道:“爷……爷?师父他……真是我爷爷?”
伍元道人的身份,靳冲已经向他说起过,可是光凭他空口一言,剑晨其实并未尽信,可是现下,竟又从花承禄的口中听到了同样的说法……
爷爷,还有父亲,甚至洛家,这些事情本就是剑晨在困扰了十三年后,毅然下山想要探查的东西,可是当真相就将浮出水面时,他却发觉自己的脑袋混乱得几乎就快要炸裂一般。
本来剑晨认为他是个孤儿,从小到大待自己最亲的就是师父伍元道人,于心底里,他早已将师父当作了这个世上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