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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承禄回身面向女儿,眨了眨眼睛,递出眼色,口中道:“女儿,剑少侠自己也说了,他有要事要办,咱们可不能强人所难。”
花想蓉愣了愣,父女连心,她老爹递出的眼色是何意,她又如何不知?
轻轻一声叹息,花想蓉垂手而立,不再发一语。
剑晨大喜过望,想不到这花家父女两人如此好说话,连忙鞠了一躬,急道:“对对对,在下身负之事实在很急,呃,这便告辞了!”
告辞两字还在口中打转,他人已飞身下了擂台,向安安打了个眼色,就欲拔脚开溜。
“剑少侠!”花承禄也没想到他跑得如此干脆,连忙喊了一嗓子。
剑晨身躯一抖,唯恐事情有变,跑得更加快了。
花承禄无奈只得扯着嗓子喊道:“你即不愿做我花府的女婿,老夫愿奉上黄金万两以作补偿!”
“不用,不用!”剑晨已经跑到人群外围,一迭声道:“我有钱,谢花老爷好意!”
话音落下,人已跑得没影。
花承禄摸着胡须,呵呵笑着,对花想蓉道:“小蓉你看,剑少侠似乎真的挺急的。”
花想蓉幽幽一叹,轻声道:“爹爹,这人帮了我们大忙,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54。第54章 先来后到
辰州城是不能呆了。
剑晨与安安两人逃离擂台直奔马市。
选马、付帐一气呵成。
在扔出那根被郭传宗切下一小块的金条之后,剑晨价也没回,直接换来两匹千里良驹。
出城,狂奔。
一直到奔出二三十里地,剑晨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少许。
他心里一松,放缓马速,回想起擂台之上的一幕幕,也是有些好笑,不由庆幸地对安安道:“好在花家两父女比较好说话,不然可就麻烦了。”
安安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嫌麻烦,却不知,正是麻烦救了你。”
“嗯?”剑晨一愣,疑惑看着安安。
安安叹道:“我的大傻子,你没发觉,从你打跑石玉轩那时开始,你自己就是麻烦的根源吗?”
“这个……”剑晨却也不是真的傻,安安一点,他即明白,道:“我上台搅了石玉轩的好事,他记恨我也是应该的。”
“对啊!”安安伸出一根手指,虚点了点他的额头,道:“所以,你认为花家那老头会真的让你做他家的女婿吗?”
“石玉轩十拿九稳的事情被你给搅了,此刻他所有的怨气必然都在你身上,反而对花家,他却说不出什么,毕竟人家只是有点推脱,又没说不让他做女婿。”
“所以呢?”剑晨的心,往下一沉,极为不愿地想到了一种可能。
安安笑了笑,道:“所以,花老头才不愿你做他女婿啊,这不是把引出去的祸水又给接回来了吗?”
“不然你以为,他咳个什么鬼?”
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剑晨,又道:“花老头年老成精,你在台上一遍又一遍地叫人上来挑战,他早看在眼里,估计心中已有八成把握你不会同意娶他女儿。”
“所以这才上台说些场面话,又故意顿上那么一顿,好让你自己抢先提出不做他女婿的话来,这么一来,谁也不能说他花家言而无信,摆了擂台又不算数。”
剑晨长叹一声,做个好事而已,怎么总是得不到好报?
他当初救下安安,还没来得及欣慰,就被刚醒来的安安一巴掌打得懵了过去。
如今替花家解围,却又被人好好算计利用了一番。
摇了摇头,只有苦笑一声,感叹道:“这年头,人心不古啊!”
岂知他话音刚落,两人身后陡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
“这么背后说人坏话,真的好吗?”
剑晨听到这个声音,刚刚放下的心突然又提了起来,大惊之下,差点一跟头摔落马下。
他回头一看,身后不远处,骑在一匹纯白良驹上的俏人儿,不是花想蓉又是谁?
剑晨的表情,仿佛见了鬼,结结巴巴道:“花……花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此处乃是官道,不像休宁镇外那条人烟稀少的小路,是以来往的路人也是不少,两人虽然早就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但也不甚在意。
谁知这一个不在意,来的人却让剑晨大大在意。
安安倒是没感觉出有多意外,就是小鼻子皱得快翘到天上去,看着花想蓉,刺道:“背后偷听别人说话,也没见好到哪去。”
花想蓉瞟了她一眼,哼道:“小丫头片子,牙倒是尖得紧。”
安安气得猛一夹马腹,马儿吃痛,嘶律律一声长嘶,人立而起,怒道:“哪里小啦,哪里小啦?你很大么!”
花想蓉冷哼,“懒得理你。”
俏目一转,目光突然温柔起来,看向剑晨,柔声道:“夫君,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害蓉儿追得好辛苦。”
扑通——!
初学马术的剑晨一个不小心,直接栽下了马。
坐在地上,他也顾不得屁股上传来的疼痛,颤抖惊叫道:“你……你叫我什么?”
“夫君啊。”花想蓉理所当然道,接着有又补了一句:“我花想蓉的夫君。”
“你你你,你不要脸!”
安安小脸涨得通红,一根手指在花想蓉面前点啊点。
花想蓉奇怪看着她,“小丫头片子,我叫我的夫君,碍着你什么事了?”
剑晨满头大汗爬起来,急道:“花小姐,我可不是你的夫君!”
“怎么不是?”花想蓉淡定看着他,“你不是打赢了我设下的擂台吗?”
“可是……”剑晨擦了把汗,“可是先前在擂台上,在下与令尊已说得明白,在下身负要事,暂时不会考虑婚姻大事。”
“而且,令尊也同意了呀!”
刚刚还为花承禄的算计而有些神伤,这一转眼,他又急忙把花承禄拉出来作挡箭牌。
花想蓉玉手一挥,不在意道:“我爹同意了,我可没同意。”
“你既然夺了我擂台的擂主,自然就是我花想蓉的夫君。”
安安缓过一口气来,怒道:“真是好心没好报,我们替你解了大围,你不感恩也就算了,怎的如此胡搅蛮缠!”
花想蓉奇道:“我说小丫头片子,本姑娘好好地与我夫君说话,你干嘛总得跳出来插上一言?”
“莫非……”她眼珠一转,突然笑道:“你喜欢他?”
啊……
此言一出,剑晨与安安同时一愣,又同时刷的一下,脸色突然就红了。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古怪而尴尬的味道。
安安飞身从马上下来,气得直跺脚,“疯女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剑晨嚅嗫半晌,好不容易憋出句话来:“花小姐,你,你可别乱说……”
花想蓉左看看,右看看,玉手又是一挥,豪爽道:“行啦,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就别扭扭捏捏的啦。”
“小丫头片子……”又对安安说道:“既然你先来,那你做大好啦,先来后到么,这规矩本姑娘也是懂的。”
安安跳起来,“你懂什么啊你就懂,你懂什么!”
却不想,剑晨突然伸手拉了拉她。
回头一看,安安发现,剑晨的脸色竟然很是严肃,连忙惊叫:“傻子,这疯女人乱说,你,你可别当真!”
剑晨摇头,仍然很严肃:“这个事情等会再说。”
他手一指,却是指向花想蓉的身后。
两女随他手指看去,不知何时,官道上突然空旷了起来,来来往往的行人竟然如同消失了一般,一个也不见。
而剑晨手指方向的远方,有一群人,正缓缓而来。
55。第55章 石元龙
辰州城很繁华,就是放在大唐也算一中大型城池。
更何况此城地处交通要道,四通八达,平日里过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就连城门也比大多中小城镇要关得晚些。
就是这样一处人流即使不如过江之鲫也相差不远的官道上,竟然有人有能力将之清空!
“是赤焰门。”
安安冷静下来,肯定地说道。
花想蓉手中缰绳一拉,掉转马头,凝神看去,不由柳眉一竖,冷冷哼了一声。
剑晨踏前一步,将两女护在身后,静静等待着这群人的到来。
奇怪的是,这群人既然如安安推断的那般,是赤焰门的人,那么自然是来找剑晨寻仇的。
可是,这些人就这么缓缓地走着,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一点也不怕剑晨他们发现身后有人而快马逃跑。
等了一会,这群人终于走得近了,粗粗一看,却怕得有二三十人之多。
为首那人,剑晨三人都认识,正是被剑晨搅了好事的石玉轩。
花想蓉厌恶地看着石玉轩,冷道:“真是阴魂不散。”
安安的气还没消,闻言没好气道:“你跟他走,魂就散了。”
花想蓉跳下马来,白她一眼,“我跟他走干嘛?我可是有夫君的人了。”
护在两女身前的剑晨,身躯突然抖了抖。
两女斗嘴间,石玉轩率众已经来到剑晨面前不远处,人群一散,成扇形,将三人半包围了起来。
只听石玉轩冷笑着道:“很好,果然有胆识,居然不跑。”
安安一撇嘴,“跑什么跑啊?你前面要是没安排人,才是奇怪了。”
偌大一条官道,来往的路人均被拦截,稍想便知,这条路的前方,定然早就被石玉轩安排人手埋伏了下来。
“哟,小美人儿,倒是有几分聪明!”
石玉轩呲着牙,看向安安,陡然两眼放光,这小美人,与花想蓉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啊!
安安终于与花想蓉达成一致,厌恶的目光毫不吝啬地送给了他。
剑晨看向石玉轩,却见他左脸颊上红肿起老高,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一般,难怪说话会呲着牙。
不由一阵奇怪,他只是刺了他手腕一枪,可没打过他脸啊?
剑晨是厚道人,打人不打脸这条尹修空曾经教给他的江湖准则,他可是一直牢牢遵守着。
石玉轩察觉到剑晨的目光,终于舍得将目光从两位美貌女子身上移开,目光直刺剑晨,指着右脸,阴沉道:“小子,这巴掌,本公子今日便要还回来!”
剑晨惊叫一声:“你有病吧?你脸上的伤又不是我打的,找我作甚?”
“不错,他脸上的伤,确实不是你打的,是我!”
突然剑晨三人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
三人一惊,急忙回头,却见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灰色锦衣,头发花白,精神却格外矍铄的老者。
这人……是何时来到他三人身后的?剑晨的冷汗陡然流了下来,他竟然一点察觉也没有。
骤然身形一转,剑晨戒备看向老者,喝问道:“你是何人?”心中却还有句下文没有问出口,是敌,有友?
只是,就在下一刻,他没有问出声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舵主!”
老者现身,随同石玉轩同来的二三十个属下齐齐鞠躬,恭敬大喊。
这老者竟然就是辰州城赤焰分舵的舵主,也就是石玉轩的老爹,石元龙。
“啧啧……”安安从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石元龙悄无声息出现在他们身后所带来的压迫感,她竟似一分也未感受到,此时还有心情调侃道:
“真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不过……”她又好奇道:“你打你儿子做什么?因为他太笨么?”
“哈哈哈。”石元龙受了安安的奚落,竟然毫不动气,仰天大笑道:“不错,他确实太笨,笨到差点错过一桩大买卖,你说,该不该打?”
“哦?”安安讶道:“多大的买卖?”
石元龙目光灼灼盯视剑晨,一字一顿道:“玄冥诀,这买卖够不够大?”
剑晨一阵头疼,怎么又是为了玄冥诀而来……
苦笑道:“我说我没有,石舵主是肯定不信的?”
安安实在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道:“废话,我都不信!”
原来石玉轩被剑晨在擂台上惊走之后,无比郁闷地带着六个手下回到赤焰门在辰州的分舵所在地。
却不想他前脚刚回,后脚石元龙办完事,也正好回来。
一见宝贝儿子正在大发脾气地四处乱摔东西,作为舵主更兼他老爹,石元龙自然要过问一番。
石玉轩横行辰州城,除了仗着一身高人一等的轻功之外,最大的凭仗,便是他有个当了舵主的老爹。
此刻在外面受了委屈,哪里还不添油加醋地将比武招亲之事说给他老爹听?
石元龙一听,原来是花家趁他不在,举办比武招亲之事,不禁菀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