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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少侠……”
陈将剑晨带上城头,摒退左右,一手指着宫城内众多大小宫殿中的某一处,道:“那里便是御膳房,半月前就是在那里,萧莫何大开杀戒,杀了不少御林军,随后更带走了尹修空。”
剑晨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一看,沉默地点点头,拳头却死死地捏着,若是自己早来半月,说不定正好可以截住他!
半月过去,至少从应天门城墙上往里望去,已经看不到当日大战之后的痕迹,他的目光再一转,低声道:“皇帝现在在哪里?”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剑晨的声音已经压得极低,可仍令陈莫名地抖了一下,尽管知道四周再无外人,他也不由再度扫视确认了一下,才靠近剑晨耳边,耳语道:
“那里,大明宫!”
他低低道:“自从安禄山叛乱以来,皇帝老儿常年独自在大明宫中不知在弄些什么,除了几个心腹太监之外,旁人绝难靠近。”
大明宫么?
剑晨凝目一看,在大大小小的宫殿包围下,其中的一座宫殿显得更加大气磅礴,在这皇宫里有资格住在那里的人是谁,即使陈不指给他看,也能猜出个大概。
“多谢。”
他冲陈抱了抱拳,下一刻……
唿!
陈根本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花,剑晨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他的面前。
待小人想办法送少侠去到大明宫近处这句话于是卡在了喉咙里。
对于剑晨来说,被分成了两部分的皇宫里面,宫城虽然防守更严密,但反而是无遮无挡的皇城不是太好突破。
穿过皇城之后,四方海池几乎可以通到宫城中任何一处,而那大明宫离御花园并不太远,只要从北海池潜入御花园,凭他的身手,躲过一小段路上的守卫去到大明宫,已经不算太过困难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七章 质问
大明宫中。
“吧唧吧唧……”
与大明宫一贯的威严不同,空旷的殿上,不时传来一阵阵有人吧嗒着嘴的声音。
这声音若是被以往伺候在宫内的太监听到,只怕是要吓个半死。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似大明宫这等谈论军机大事的正殿,是决计不能在里面吃东西的,何况还发出了这等大大失礼的声音。
然而此时大明宫中并没有太监宫女,有的,只是两个人。
唐玄宗略有些疲累地坐在龙椅上,双目有些无神,似有焦点又似随便望向了一处地方,正无奈地看着郭怒大快朵颐。
是的,郭怒。
他那身破烂衣衫虽然在唐玄宗的吩咐下早已被伺候的太监换了一身,可现下已然又被他弄得油污不堪,似乎只有穿着这样的衣服,他才能感觉到舒服。
此时此刻,他丝毫不顾形象地就地坐在唐玄宗对面不远处,手里正捧着好大一只烧鸡,左右开弓之下,那肥美的烧鸡已经被他啃了一大半,兀自意犹味尽,那吧唧着嘴的声音自然是从他的口中发出。
“老哥,你们这的厨子不错啊!”
郭怒一边狂啃不已,一边向唐玄宗赞叹道:“比老叫花子在外面捡的骨头可香多了!”
唐玄宗苦笑了一下,道:“郭老哥,你爱吃就多吃些,或者,再给你弄些别的来?”
“不了不了!”
郭怒连忙摆手,抱着那烧鸡不肯松手,笑呵呵道:“老叫花子就好这烧鸡,可怜我吃了大半个月的包子,现在有烧鸡吃已经很好,不用再吃别的了!”
“好,那你……”
唐玄宗笑了笑,心思明显没有放在他的身上,随口应着,突然面色一变!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他面色一沉,陡然向着殿门处厉喝道。
殿外尚没反应,郭怒一听,将那烧鸡往怀中一塞,连滚带爬地就往唐玄宗身前跑。
前段日子过得他是胆战心惊,现下好不容易找到个肯任意给他吃食的主,正是舒适安逸的时候,哪肯再出现什么意外,比如将他掳走什么的,那岂不是亏大了!
咔,咔,咔!
随着郭怒的动作,大明宫那沉重的殿门缓缓被人从外推开,从中显露出一个身着御林军军服的少年。
唐玄宗眉头一皱,在经了萧莫何之事后,他索性将大明宫前明面上的守卫尽数撤走,但在暗地里却布下了数倍的暗哨。
而这少年从宫门推门而入,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一个暗哨?
虽然他身穿御林军军服,可唐玄宗还没有天真地认为,这少年当真是他宫里的守军。
大明宫里光线有些昏暗,而门外却是艳阳高照,一明一暗之下,那少年的面目在唐玄宗眼中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黑色的面纱,瞧得并不真切。
可随着那少年迈步入内,随手又将宫门关上后,他的面容,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是……你?”
唐玄宗眉头一皱,看着那少年,龙目中精光微闪。
“是是是是……是你?!”
相比之下,郭怒的反应却要更加震惊得多,不,与其说是震惊,倒不如说害怕!
他与这少年之间有过数场激战,现下虽然疯疯癫癫,但求生的本能令郭怒对任何可以伤害到他的人印象都极为深刻,见到少年,他的反应与见到萧莫何差不多,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下烧鸡也顾不得了,他因为骨胳的原因显得高大的身躯突然一猫,拼了命又往唐玄宗的身后躲,两只手死命抓着龙椅椅背,惊叫道:
“老哥,这个娃娃不好惹!”
能够让郭怒如此害怕的少年,当然是剑晨。
郭怒在颤抖地指向剑晨时,剑晨的目光也正落在他的身上,花想蓉的情报并没有错,郭怒此时果然在皇宫里。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本以为要找他会花费些力气,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他。
“剑晨……”
唐玄宗皱着眉头,缓缓开口。
“剑晨?”
剑晨的目光自郭怒脸上移开,看向唐玄宗,嘲弄道:“你不是应该叫我洛晨比较合适吗?楚老哥?”
言语中讥讽之意深重,面前的这个老者,是他的舅舅,也是御花园中那有过一番交谈的楚老哥,当然也更是当今的天子!
唐玄宗默然,洛晨,是的,对他来说,将剑晨称唿为洛晨,似乎更加合适一些。
“你……都知道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是啊,都知道了,我的……舅舅,有些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了?”
一步一步,剑晨慢慢往前走着,在离唐玄宗三尺之外方才站定,一双眼灼灼地望着他。
是的,从唐玄宗这里,他一直憋着许多事想要问个明白,上一次来皇宫本就有着这个打算,只是因为中间隐魂的关系而打乱了计划。
现在,当他再一次踏入皇宫时,内心里早已下了决定,有一些事情,该了结的便应该了结了!
“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面对剑晨咄咄逼人目光,唐玄宗全然不为所动,甚至连坐在龙椅上的姿势都没有变换过半点,苦笑着问道:
“你想知道,朕为什么默许你的娘亲嫁给洛家?还是想知道,当年洛家被灭时,朕为何不派人去救?或者,你甚至心里还怀疑,洛家被灭的幕后,其实都是朕这个皇帝在操控?”
剑晨冷冷接口道:“我不应该怀疑吗?”
“我的娘亲是玉虚真人的女儿,更是你大唐皇室的公主,也是你的妹妹,身份何等尊贵,最后竟然下嫁给一个江湖家族,你不觉得有些不妥当么?”
唐玄宗摇摇头,道:“你娘与你爹乃是真心相爱,关于这一点你不用去怀疑,也不用猜测是朕强迫你娘嫁去洛家。”
“好……”
剑晨点点头,即使听到一些爹与娘当年的往事,他的神色间依然冰冷,继道:“那我问你,我娘既然贵为大唐公主,那么洛家出事时,你这个掌管天下的帝皇,会一点风声也没有收到?”
“不。”
唐玄宗又摇了摇头,道:“朕当然知道,打从一开始,关于洛家的一切,朕都很清楚。”
“那你为何……不派兵去救!”
陡然之间,大明宫中的气氛变得冰冷无比,那冰冷的源头,正是剑晨!(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八章 心伤的过往
“不是不救,是……不能救!”
唐玄宗痛苦地闭上眼,叹息道。
“不能救?”
剑晨目光如刀,直刺向唐玄宗,冷厉道:“你是当今天子,这世上权利最大的人,若你说要救一个人,天下间又有谁敢阻止?”
唐玄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即便是天子,也并非如你想像的那般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当年的事情无奈之处太多,即使朕乃当今天子,也无法左右。”
“还有你也做不到的事情?”
剑晨嘲弄地冷笑道:“那你这个皇帝做得当真有些窝囊!”
唐玄宗目光一闪,剑晨这话说得实在大不敬,若是换作任何一个时候,换作任何一个人,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唯一的结果只得是被诛灭九族!
可是偏偏,是在这样的一个时间,又是由剑晨说出了这番话,这话,直刺唐玄宗的痛处,却又让他发作不得。
叹息一声,唐玄宗道:“剑晨,说起来你该算我的侄儿,洛家,也算外姓国戚,至于你的娘亲,虽然与朕并非一母所生,但她却是朕最疼爱的妹妹,你以为,洛家被灭,朕会很开心么?”
他终于有了动作,双手缓缓地撑在龙椅扶手上,慢慢地,慢慢地,像是一个已步入风烛残年的老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站了起来。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统领天下的帝王,站在剑晨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老者,就如同以前在御花园时,剑晨曾经见过的那位园丁,楚老头。
“当年……朕还没有登基,只是那偏安潞州一隅的楚王,而那时,也是朕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他的双眼中泛着回忆的神色,一如每一个行将就木的垂垂老者,正在缅怀着过去的时光。
剑晨的双手不由握了握,他来这里,当然不会是想听唐玄宗提起他年轻时的过往,可是,当他看着唐玄宗那颤颤巍巍的苍老身躯时,不知为何,那句打断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唐玄宗看着他,目中有着慈祥,叹息道:“朕在未登基前,其实从未想过这一生会成为一朝天子,那时的朕擅音律、爱书法,只愿作个苍云野鹤,凭着书音双绝,广交天下同好。”
“也就是在那时,朕认识了一帮好兄弟。”
说着,他缓缓转身,看了仍然很紧张的郭怒一眼,这才又道:“正是在那时,朕结识了郭老哥,结识了天下财神,甚至,还有你的师父,也是你的爷爷……洛厉天。”
闻言,剑晨目光一凝,唐玄宗竟然与天下财神那帮人是旧识?难道他也是……
唐玄宗笑笑,摇头道:“你以为我也是鬼兵域的人?其实不是……”
“本来是想加入鬼兵域的,可是很可惜,朕……是大唐皇室的人,鬼兵域无论如何也是江湖势力,朕不能加入。”
又叹息道:“虽然不能加入鬼兵域,可朕与他们几位实在意气相投,而财神与你爷爷他们,也并不介怀朕皇室的身份,仍然以心相交,也正是在那时,你的娘亲,与你父亲一见倾心。”
“你的娘,闺名唤作婉儿,或许你已经知道了,她乃是纯阳剑宫前掌教玉虚真人的独女,那时,她正在潞州,与厉天的儿子洛寒一见钟情……”
“别说了!”
剑晨突然大喝一声,狰狞道:“你与我的爷爷是兄弟,又是我娘的兄长,可洛家被灭时,你的无动于衷,难道是一个兄弟,一个兄长应该有的态度?”
他自己的身世,在从剑冢下山后,已然得知了不少,如果是在以前,听到唐玄宗提起他的爹娘,他必然是急迫想要多知道一些自己亲生父母的过往,可是现在……
每当唐玄宗提起一次爹娘,剑晨的心中,便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无法唿吸!
娘……十三年来,在他的梦里一次一次地出现,每一次出现,剑晨最后能记住的,便是那柄透胸而过的恐怖血剑,而后来,更在潜意识中重回洛家被灭当日,清晰地见到了那柄血剑出自何人之手,这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因为刺向他娘亲的那柄血剑,正是出自自己一直很尊敬的师父,也是爷爷……伍元道人之手!
而爹……
对于爹爹,他的印象几乎等于没有,可两人却也有过唯一的一次相处,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