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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灼灼,其间偶有青雷电闪,萧莫何现下已是那没戴面具的青首鬼王,浑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气势。
“我说……你没完了是吧?”
悲落苦笑了下,道:“不错,曾经的我确实一直在隐忍,一直在为报血海深仇作准备,可是现在却不同……”
他勉强扭动了下身体,续道:“可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受力度,当日在葬剑池中,我吞吸炼化了洛寒的一身精血,借以此来突破至玄冥之三的境界。”
“可洛寒那该死的,他的精血中竟然还有那么强的毒性,凭我一身功力竟然也无法压制!”
说到这里,他深吸了口气,面露浓浓的不甘,咬牙道:“所以有洛寒的精血在,我变成毒尸是一定的,但是若变成一具没有神智,四处游荡的毒尸,那我未报完的大仇又该怎生是好?”
“所以,与其变成孤魂野鬼,倒不如被你控制住,至少咱们的目的有重合,我还能用我这具身体来向仇人报复!”
说到这里,悲落面上那无所谓的神情终于全数隐去,他目光同样灼灼地盯着萧莫何,很严肃也很郑重。
这番话说了很久,萧莫何一直没有开口,一直在看着悲落,直到那四五个药瓶里再无血雾冒出。
刷!
一抬手,他再次并掌如刀,切向石床上最后那几瓶药瓶,比之前要浓郁得多的血雾喷了出来,又被无数青针牢牢吸扯过去。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开口,道:“所以你是怕我炼废了你这具身体?”
“没错!”
悲落用力眨了下眼,在血雾最浓郁的时候,他并不敢像之前那样晃动身体,以免青针颤动剧烈而影响效果,这一眨眼,代表了肯定。
萧莫何扫了一眼药瓶的喷涌速度,对悲落的不信任第一次没有表露出愤怒,而是淡淡道:“你未免太小瞧了我萧莫何!”
“怎么说?”
悲落眼底又有血芒闪现,这一刻,他的嗓音变得低沉,似乎曾经的那个隐魂又回到了身体里。
“你以为,这几个月我是在做什么?”
萧莫何指了指密密麻麻的空瓶子,道:“你的玄冥之三是由洛寒的精光而巧取豪夺而来,这与小萧萧不同,他与生俱来就拥有着这种血脉,并且其浓度要远低于你,那才是最适合我这种炼制方法的身体。”
“然后呢?”悲落问道:“洛寒的精血已经被我吃了,我怎么也不可能与小萧萧一样了。”
“不错,所以我在对你的身体进行改造。”
萧莫何点点头,认真道:“这些药瓶里是十多年来我从小萧萧身上收集到的精血,再加上我独门炼制的药物,本来是给洛寒准备的,想通过他自己儿子的血,慢慢中和一下体内你所谓强大的毒性。”
“现在洛寒的精血被你吸收了,所以这方法勉强也适合你,通过这么多天的吸收,你真的没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么?”
或许是因为悲落之前那一番肺腑之言,萧莫何对他的态度明显有些改变,这句话很有些大夫在看病时询问病人的语气。
“变化?”
悲落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情况,摇摇头道:“抱歉,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变化存在。”
“是么?”
萧莫何嘴角微勾,笑道:“你刚才不是说因为洛寒的血,你迟早有一天也会自行变成一具毒尸的么?那么几个月过去了,你变了没有?”
“这……”
悲落愣了下,回想起刚来万药谷时自己的状况,叫道:“原来如此,这几个月确实一次也没有发作过,这么说……你已经成功将我体内属于洛寒的精血给稀释了?”
虽然在说着话,萧莫何的目光更多的还是盯在那药瓶中血雾的喷涌速度上,闻言点头道:“不错,你要说稀释也可以,这是最后几瓶药,当你吸收完毕后,身体的情况差不多可以与当初的小萧萧相当。”
“并且你本身的功力要比小萧萧高得多,所以当最后一步成功后,你的威力会比小萧萧更强!”
“原来是这样!”
悲落也在盯着药瓶中的流逝速度,终于笑道:“那么以我目前的状态,其实并不会再变成毒尸了吧?”
“考虑到剑晨那小子一直活得好好的,这份被稀释了的血脉已经并不足以让一个人变成毒尸,是不是?”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默认的休战
密室中的气温因悲落这句话而陡降。
萧莫何全身上下散发着凛冽的气势,冷冷地盯着悲落,先前因他那句感概万千的话所缓和下来的气氛突然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你什么意思?”
萧莫何冰寒彻骨地问道。
诚如悲落所说,当他血脉中那属于洛寒的精血浓度被降低被稀释之后,他真的可以如洛曦或剑晨那样,将那疯狂的血脉压制在心底最深处,轻易并不会进一步恶化到毒尸的地步。
那么,其实……走到这一步的话对于悲落来说未曾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玄冥之三还是玄冥之三,而那洛寒精血所带来的副作用也被萧莫何给解除了。
也就是说,现在停止的话,悲落是完全乐于接受的。
但萧莫何可不愿意就此罢手!
他给悲落所用的,乃是这些年一点一点从小萧萧,也就是洛曦身上收集而来的精血,现下洛曦已经离他而去,这精血可说已是独一份,要想再弄这么多的精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悲落这时反悔,他自己并没有损失,相反还有极大的好处,可对于萧莫何来说,却是一件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给悲落这样的机会!
杀气在瞬间凝重,到了现在这一步,悲落是死是活并不再重要,反正当功成之时,他本来也会变成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而已。
“没什么意思啊,好奇问问都不行?”
结果悲落对他的杀气恍若未觉,仿佛在说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想啊,如果我的问题解除了,那咱们两人联手,说不定配合起来更加完美也说不定呢,毕竟现在的我有思想有意识,在战斗时不比你一个人要分心两处来得更好?”
说到最后,他甚至眼含期盼地望着萧莫何,看起来很希望对方同意他的说法。
“你想都别想!”
萧莫何怒道:“老夫费了这么大劲才走到这一步,你说放弃就放弃?呵呵,你倒是得了好处,那我又得到了什么?”
“额……这个,我如果说你得到了我的友谊,你肯定会嗤之以鼻的对不对?”
悲落干笑了一下,眼神中却依稀带着些希翼的光芒。
“你知道就好!”
萧莫何狰狞冷笑,他早防着悲落这手,是以在正式开始对悲落的改造之前,便以深海沉钢所制的铁链牢牢锁住了悲落的三肢,除了空荡荡只有一截袖管的左臂之外,双脚以及右手都被固定在石床上动弹不得。
“相比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背叛我的人来说,我更想要的还是一柄绝对服从于我的超级兵器,所以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既然有了决定就不要反悔!”
萧莫何说着,扫了一眼最后的那几个药瓶,但见内里的精血已然随着血雾的升腾而减少到几乎见底的程度,这才轻哼一声背过身去。
看着萧莫何在那靠边一排的药架上不停忙碌的身影,悲落也不再说话,眼中不时有光芒闪过,只是那嘴却也没闲着,在萧莫何看不到的角度,冲他无声地说着:
“机会给你了,可别怪我!”
马车疾驰,管平用了一顶半旧不破的草帽遮住了自己的大光头,马鞭不停落下,惹得前方马儿痛嘶连连。
他走的是道路开阔平坦的官道,马车在这样的地面上一路驰骋,速度自是不慢。
若是放在往常,管平当然不会如此奔放,只用一顶破草帽挡了一下光头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张旗鼓疾驰。
他与剑晨走得很近,这在中原武林中早有确切的情报,以剑晨与中原武林的仇恨怨怼,若是江湖中人发现赶车的人是管平,只怕不论这道路有多宽阔,他也走不出二里地去。
可现下却是今时不同往日,管平敢如此大胆走官道而行,自然不是没有过考虑。
当今天下比之众人离开中原去往西域时,混乱情况还要更甚。
安史大军攻城掠地,大唐军队早已过惯了太平盛世的安稳日子,面对安史大军的虎狼之骑根本无力抵抗,节节败退之下,已然丢了大半个江山。
即使有中原武林人士奋起反抗,可草莽英雄不服官府统领,仍是按照江湖中的规矩,以门或派这样的单位在单打独斗,相比起武力不高,但却行令禁止的铁骑军队来说,直如一盘散沙,根本成不了大气候。
管平这一路上只在经过苗疆时有过小心谨慎,从南沼国出来,陆续便有如今战事的传闻不断传入耳中,据说……就连玄宗皇帝也无法再坚持,暗中移师洛阳,将长安这座大唐根基之地拱手送给了安禄山。
大唐江山已然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逢此乱世,个人的恩怨情仇显然被无限缩小,所有的人,朝廷也好,武林也罢,还有更多的普通老百姓,全都陷入了这场乱世泥沼中无法自拔,谁还有空理会一个戴着草帽的光头?
现在就是剑晨大摇大摆走在官道上,武林各派收到消息也得掂量一下,是否值得在这时再与其发生冲突。
毕竟在高端战力上,现在能硬碰硬胜过剑晨的人并不多,而再想如之前那般组织一个人数众多的断剑联盟出来,在此乱世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很不可想像的是,剑晨之前与中原武林不可调和的仇恨,竟然因为安禄山与史思明的大军而暂时休了战。
剑晨自然不可能再无端端找上武林各派去大开杀戮,而武林各派现下却也无暇顾及于他,在国仇面前,家恨到底只能退居二位。
马车内,剑晨还在绞尽脑汁编写着他自行领悟的玄冥之三,可是每每写出一段,总会被安安删减大半,只留下那么一两句玄之又玄的文字,这些文字重新组合起来,莫说是蜀山剑主,就是亲笔而为的剑晨也看得云里雾里,险些就要不相信这是自己写的。
“安安,这样行么?”
咬着笔杆子,剑晨一脸苦笑。
凭这些玄奥难明的句子,就能骗得了蜀山剑主?
“你是不是傻!”
安安翻了个白眼,道:“水月府研究了千年都研究不透玄冥诀,你越写得玄奥,蜀山剑主就会越以为这东西是真的。”
“相反若是太过直白,你就算将自己的心得体会写得纤细毕现,他也会认为是假的!”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各自打算
剑晨咬着笔杆子想了又想,终于埋头开始奋笔疾书。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安安说得不错,若是全按自己的心得体会来写,这会埋下两个隐忧。
第一点,若蜀山剑主相信他交出的是真的玄冥之三,以对方上百年的修炼经验,不难从中推导出一部分,甚至是完整的玄冥之三,这可大大不妙。
水月府是敌是友还是未知之数,本来就已经是庞然大物了,若再让其得到沥血剑与完整的玄冥诀,其实力不知会去到什么样的高度。
若那时才发现水月府是敌非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死结么?
而第二点,若蜀山剑主认为这玄冥之三太过直白易懂,他是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小心谨慎这四个字早已深入骨髓,一句这玄冥诀是假的,不肯与他作交易,那又该如何是好。
所以倒不如按照安安的说法,来上一招虚实晦涩,到时候说不定能收到奇效也说不定。
想通此节,他立时下笔如飞,按照安安给出的思路奋笔疾书,安安偏头看去,不仅暗暗点头,剑晨倒也不是真的傻子,后面写出的内容连她也挑不出毛病。
而后拿过剑晨写好的部分纸张,想了想,又在其上写写画画,却是将自己脑袋里武林各派的武功秘籍来了个大杂烩,东拼一句西接一句,倒也编得似模似样,令人真假难辩。
两人这边杜撰着玄冥诀,马车里显得很安静,除了偶尔外面传来管平催马喝斥的声音,再无人说话。
花想蓉早已盘膝入了定。
天山之行绝不轻松,对上水月府与蜀山剑主这样若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那颗沉甸甸的巨石没有意外地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因为要根除她体内萍飞燕所留下的限制,因为要重新将凤凰烈焰引入正途。
虽然归根究底,造成眼下的局面乃是花想蓉情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