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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所限，不可更改。”系统回答道。
“你也太教条了吧！”
路峻气得直擂床，系统则干脆懒得回答他。
梆梆梆。
敲门声音响起。
路峻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正是雪千寂，问道：“路公子，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起个事来，觉得有些来气。”路峻随口遮掩道。
“什么事？能说给我听听吗？”雪千寂问道。
路峻不由一怔，仔细看了看雪千寂，发现她眼中曾经那种冷漠无情的目光，此刻却荡然无存，又有几分秦婉儿的模样。
他仔细想了想，似乎从雪千寂苏醒过来，便是这个样子，只是之前追杀仙道，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我有什么不妥吗？”雪千寂问道。
“哦，没有什么。”路峻定了定神，说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劳雪姑娘费心了。”
“能将路公子气得直擂床，可见不是什么小事。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如说出来你我一同参详。”雪千寂说道。
“这个……”
路峻犹豫了一下，说道：“雪姑娘既然要听，那在下就和你发发牢骚吧，请进。”
雪千寂进房入座，说道：“路公子请讲吧。”
路峻自然不能把系统之事告知于她，想了想，说道：“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我就比喻着说吧。”
“好的，千寂洗耳恭听。”雪千寂说道。
“这事怎么说呢？”路峻略微沉吟一下，说道：“这么说吧，比如我家要盖房子，再接两间，就找了一个匠人。他说了，接这两间房子要一千两银子，里面家什摆设，要两千两银子。”
“什么匠人，这么贵？”雪千寂笑道。
“这你就别管了，我就是个比喻。”
路峻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也觉得贵，就自己动手接了两间房子，里面的家什摆设也都准备好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那有什么好生气的？”雪千寂问道。
“你听我接着说啊。房子我是接上了，家什我也准备好了，可是往里摆呢，却需要很多时间。偏偏我这两间房还要待客有急用，要想快就还得找那个匠人，结果呢”
路峻气得一拍桌子忿忿道：“结果那个匠人说了，还得要两千两银子。”
雪千寂点了点头，说道：“房子你自己盖的，东西也是你的，就是让他摆一摆，哪能还要原价？”
“就是嘛，你说这是不是没有天理了？”路峻气呼呼问道。
“确实没有天理，要我说”
雪千寂沉吟一下，说道：“只让他动动手，也不费什么功夫，给他几十两就行了。”
“就是嘛，但是他不讲理啊，我还只能用他，这不就是花大头钱嘛。”路峻说道。
“路公子说的这事，究竟是什么事，千寂不知道，不过你与那匠人再说说，没准就成了。毕竟凡事说不过一个理字，实在不行就自己费点时间摆设，让客人晚来些天。”雪千寂劝道。
“也只能自己动手了，客人能不能晚来不是我能决定的，至于那个匠人，我看是说不通了。”
路峻叹了口气，说道：“雪姑娘快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将雪千寂送走，路峻再次唤出系统，准备最后一次努力：“系统能便宜点不？”
“五万两。”
第319章 天眷之人
五万善功？
相比之前的百万善功，现在的五万简直和白送一样，路峻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用力揉了揉。
没有看错，确实是五万善功！
“要么一分不降，要么一降到底，不是系统疯了，就是我疯了……”
不论是谁疯了，遇到这种好事，路峻再不兑换下来，可就真的疯了。
“系统，兑换！”
脑中一道灵光闪过，路峻犹如醍醐灌顶般，将天极宝录通幽卷掌握精通。
“系统，绝峰神功通幽卷什么价？”
他有天机变，可以同修两门功法，缺点就是两门功法必须同进同退。
“一万善功。”
又是一个地皮价！
绝峰神功只是归元境功法，通幽卷只需十万善功便可兑换，结果系统还是只收了半折。
“兑换！”
路峻毫不犹豫兑换下来，心中暗道：“莫非系统今天真的抽疯了，不如狠狠地抄一把底，我就不信兑换下来后，他还能再要回去！”
想到这里，路峻急忙说道：“系统，兑换通幽境最快的身法！”
既然要抄底，自然要从最贵的抄，身法是除内功心法外所有武学中，价格最高的，当然要先拿它下手。
而且武学他有天极宝录，梦游天姥吟留别两套真如武学，还有断浪九斩这套蓬莱仙岛的通幽刀法。
而身法能拿得上台面的，却只有通幽境的履机步，本身也是最为急需的。
不想系统冷冰冰回道：“善功不足，无法兑换！”
“兑换不了……那就天道赐予梦游天姥吟留别的通幽部分。”
既然身法兑换不成，那就提升武力好了。
“善功不足，无法赐予！”
“该死，慢了一步！居然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了，太可惜了。”
路峻惋惜不已，但是见系统没有找自己要账，又放下心来。
“先等一下再兑换，别让他再想起来。”
路峻关闭系统，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不对劲啊，怎么突然就降价了，还一降就降到底？”
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出系统降价的理由。
“我也没干什么啊，就是和系统再商量一下。不对，我还和雪姑娘发过牢骚……”
路峻心中突然一惊，雪千寂之前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确实没有天理……给他几十两银子也就是了……”
“这个折扣，和雪姑娘说的没差多少，难道”
路峻喃喃自语道：“难道天道也畏人言了？”
他摇了摇头，暗道：“不可能，古人都有云，人言不足恤，何况系统是天道所凝，怎么会在乎雪姑娘的言论……”
突然，路峻想到一个可能，猛地站了起来，心中狂跳不已：“难道，难道，雪姑娘能够影响天道？！”
他想起在邪魔岭时的那个任务：救下雪千寂，诛杀奎木狼，直接抹除自己所欠善功。
那可是十二万善功，比查找邪魔岭卧底，还要多出两万！
他很清楚，奎木狼不值那个价，那么值得系统开出如此高额奖励的，只有雪千寂。
还有，那声饱含天厉之言，那个未曾露面的神秘天人，会不会是天道所为？
除去天道之外，还有谁能发出如此天威，他见过的四位天人神境，无一可为之。
还有，雪千寂超脱凡人的天赋异禀，只用一年时间，便从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乡下姑娘，变成领悟无情圣道的通幽境强者，雪神宫入世弟子！
几件事情联系在一起，路峻越想越觉得可怕，雪千寂究竟是谁，难道她便是传说中的天眷之人。
李太白被称为当世骄阳，同代中人都被其光芒所掩盖，无法与他争高下。
但是，他的光芒只存于当世，却不能流芳千古。
而天眷之人，却是会受万世景仰，如汉代八大天人，春秋时的百家诸子，上古时的众圣先贤。
即便时光流逝数万载，仍然被世人当作神，配享宗庙，香火不绝。
“前世曾有种说法，每段历史，都会有一个主角，其他人都是配角，为了陪衬主角而存在，雪姑娘便是那个主角。”
路峻不由苦笑一声，暗道：“我一直以为，我得天捕系统，便是那个主角，原来也只是个配角，雪千寂的陪衬……”
仔细想想，还真是如此。
如果他没成为天捕，便不会去万仞派，自然杀不了夜孤醉，也引不出夜孤岳。
夜孤岳若不是被他算计，也不会受重伤，雪千寂的村子便不会被屠，也就引不来雪神宫的玉灵波。
而雪千寂也因此拜入雪神宫，更进入南麓书院道真阁，参阅《太上忘情经》，得以领悟无情圣道。
冥冥中，仿佛有根看不见的手，在指挥着路峻，他所做的一切，好像就是为了让雪千寂出世一般。
那只手，就是所谓的命运，谁都无法摆脱的命运！
路峻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饮尽，将茶杯放下，嘴角露出释然的微笑。
“配角也好，主角也罢，不过都是一世，又能如何？就算我真是个配角，也是个救过主角的配角，已经很臭屁了！”
想到这里，路峻心中豁然开朗，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抛在脑后，回到床上躺倒便睡。
睡了大约两个时辰，房门再次被敲响。
路峻打开门一看，却是永明方丈和李太白回来了，雪千寂也与他们在一起。
他忙将三人让入房内，问道：“方丈，老师，可曾诛尽仙道？”
永明方丈摇了摇头，说道：“逃了两人。”
路峻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逃脱，不由一怔。
“那两人先一步得知同伴遇险，提前更改路线了。”李太白解释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路峻更加不解。
“仙道有样法宝唤作本命灵牌，若是形神俱灭，那本命灵牌便会碎掉，逃掉那两人便是掌管本命灵牌之人。”永明方丈说道。
“原来如此。”
“这两个仙道不过元灵期，虽谈不上什么大害，但亦不能任其逍遥。”永明方丈说道。
“方丈说的是，晚辈请缨，还望方丈准许。”路峻说道。
“先不急，还有一事，老衲需要你相助。”永明方丈说道。
第320章 时事造英雄
路峻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帮上天人神境的忙，急忙说道：“方丈若有差遣，晚辈定效全力之劳。”
“甚好，”永明方丈微微颔首，“还请借路施主天人灵珠一用。”
路峻不解，但是仍将天人灵珠取出，交与永明方丈。
永明方丈接过天人灵珠，托在手心上，手中闪起一片白光。
突然，一道金光自天人灵珠中飞射而出，正是夜莫言的金丹，甫一飞出灵珠，便要向远方逃遁。
“咄！”
永明方丈低喝一声，另一只手在空中一划，一片佛光闪过，那金丹便悬浮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他一手托着天人灵珠，一手不断变换手印，口中念念有词，道道梵文凭空生出，落在金丹之上。
路峻三人知道，这是永明方丈再次施展轮回超度印，以此来抽取夜莫言的记忆，都退在旁边守候。
天人灵珠熠熠生辉，仿佛一座光轮，围绕着永明方丈缓缓旋转。
“方丈这是在借助天人灵珠的圣道。”路峻暗自猜测道。
确实如此，永明方丈所施展的轮回超度印，与轮回圣道相结合，才能发挥出最大功效。
但他所修并非轮回圣道，只有借助正阳真人的天人灵珠。
上一次施展轮回超度印，永明方丈只打出一百七十三道梵文，但是这一次，却一直打出三百六十五道梵文。
金丹化作飞灰，消散在空中，永明方丈才停下印法，对着天人灵珠施了一礼，说道：“多谢正阳真人相助。”
行礼完毕，永明真人才将天人灵珠交还路峻，说道：“幸亏有正阳真人之灵珠，否则老衲亦难知那二人身份。”
“方丈，那二人究竟是谁？”李太白问道。
“莫急。”
永明方丈伸手在空中拂过，空气扭曲变幻，浮现数十个人的影像，说道：“李居士，这些人老衲皆未见过，你都遇到过哪些？”
李太白仔细看了一遍，伸手指点其中二人，说道：“这二人晚辈未曾遇到。”
永明方丈轻轻挥手，那些人像尽皆散去，只留下其中两人，说道：
“左者为二十八星宿中的毕月乌，右者名为夜孤星，是夜独行嫡长孙，同为元灵期圆满。”
“我们这便去追捕他们。”李太白说道。
“李居士且慢，这二人虽不知逃往何处，但时间尚短，逃不出多远，有老衲一人足矣。”
永明方丈说道：“当务之急，并非捉拿此二人，还有件要事，需你去做。”
“请方丈示下。”李太白说道。
“夜独行在卑陆窠穴中，留有一名金丹期镇守，你现在火速去卑陆，莫要让其逃走。”永明方丈说道。
“是，晚辈即刻便去。”李太白说道。
“方丈，那我们呢？”
路峻跃跃欲试，说道：“毕月乌和夜孤星只是元灵期，我与雪姑娘亦可参与追捕。”
“你们便不要去了，雪施主可回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