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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昙更利用法术自保,眼睁睁看着一轮明月在黑水中裹住胡大岭冲着屋外逃之夭夭。
“哪里走!”荀易一怒,拿着城隍大印对空中一抛:“城隍之力,定!”金色神印扣在空中,化作光罩封印全城。
胡大岭逃出屋子,双手一扇,化作阴风环绕的魔鸟冲向天穹,正好被荀易的封印拦住。
眼看不能离城,再度俯冲,尖利鸟喙啄向荀易。
“白鹭惊歌,天鸥戏水。”文判施展言灵,铁笔银钩,两行金字写出,化作白鹭海鸥冲向魔鸟。
“公子,你和胡姑娘后退。这边交给我们了!”文判将昏迷的胡晓曼递给荀易,上前和武判联手。一人舞剑,一人动笔,二人配合默契把魔鸟逼到角落。
空中一大群海鸥白鹭啄着魔鸟,黑白两种羽毛片片落下。
“这文判不简单啊,这手段应该是文道第三境界春秋刀笔?已经可以被称之为贤,达到立功之境。”
文道修行五大境界,和荀昙的炼气法门以及妖魔功法类似,都是五大境界对应五重天,之后羽化天神的修行路线。
“立心,立言,立功,立命,立圣。可惜是死后才明悟立功果业,不然说不得真有立圣的潜质。”荀昙边说边摇头,依照文判的成就,这辈子都达不到文道修行的圣人境界。
荀易正要问话,怀中胡晓曼苏醒,看到空中那只且战且退的魔鸟,差点又昏过去。
突然地下一道银光暴起!
“妖孽,受死!”白福手持大斧狠狠砍在魔鸟脖颈。鲜血四溅,魔鸟头颅应声落地,滚滚黑烟从腹腔顺着脖颈笼罩天空。
白福三人一时不察,被黑烟罩住,在迷雾中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四周不断有冤魂厉鬼纠缠。
“哥,用神印打散黑烟,这应该是邪灵怨气所化?”荀昙有些不确定,这种东西她也是第一次见。
荀易捧着城隍大印,正要施法时突然胡晓曼把他推开:“父亲!”说着,冲向魔鸟掉在地上的头颅。那鸟头落在地上,化作胡大岭的人头。胡晓曼见了,顾不得其他,踉跄跑去。
因为她在荀易怀中,这下子使劲一推,荀易拿不住手中城隍印错过最佳时机。等荀易利用神力破开黑烟时,魔鸟早就逃之夭夭,白福三人一脸晦气降落。
“邪灵怨气,这孽障果然是鬼头鹫,而且不是一个人的怨气,是一群人被砍头之后怨气积蓄。天生操控邪灵领域,那黑烟中暗藏无数死去鬼灵,太恶心了。”文判面带厌恶之色,他和武判都是神灵,最忌讳这些邪门怨气。而白福作为善类鬼修,同样讨厌这种趋近于魔道的手段。
“这次让他跑了,还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再抓到他。”武判连天抱怨,不喜看着院落中抱着头颅不撒手的胡晓曼。若非胡晓曼捣乱,荀易破开邪气,他们就可一举擒拿魔鸟。
胡晓曼盯着这一群人,刚刚众人施展玄术,这时候的她精神慌乱,荀易走过去伸手扶她,立刻被她打开:“是……是你……是你们杀了我爹!”声音歇斯底里,还夹杂着恐惧。
“你爹早死了,刚刚那是被妖魔附身。”荀昙上前给自家哥哥辩解:“不然你亲爹会这样对你?”指着胡晓曼遍布全身的淤青。
胡晓曼抱着头颅不松手,抵触荀昙的靠近,不断缩在墙角。
荀易一拍脑袋:“记得以前听张淼说过,胡姑娘的父亲喜欢喝酒。酒后就容易打人,所以胡晓曼对他父亲这几天的暴力行为没有怀疑?”
毕竟是相依为命多少年的父女。胡大岭独自拉扯女儿,压力太大,平日里是一个憨厚老实人,但喝了酒马上就换一副面孔。这段时间鬼头鹫假扮,胡晓曼也只是误以为自家父亲在外面压力太大,所以才拿她发泄。
反而是他们过来横插一手,人家当然怀疑是荀易下手杀人。
“那床底下那些尸骨,她不清楚?”荀昙看不过去,上前一记手刀把顾晓曼打晕:“武判,搭把手带去城隍府,我们将她爹魂魄复原,让她爹来解释。”
这时候,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街坊四邻的注意。
“那么,鬼头鹫呢?”荀易道:“如果继续留着他作恶,恐怕未来还有受害者。”更可怕的是,鬼头鹫吃了一个人头就可以化作那人面目,如果潜藏人群中很难查找。
“公子事先就用神印封锁全城,妖灵根本不能离开。鬼头鹫想必也就躲在城里。”白福道:“回头公子加固城隍结界,彻底封印一切邪灵出城的可能,到时候我们一家家搜。”
门口传来敲门声,荀易操控神印,将众人传送至城隍府邸。
第三十二章功德花
荀易一脸肃然把城隍印搁置在玉台上。
金色大印催动城隍神力,一层光辉从玉台扩散。自城隍府涌遍全城,在荀易刚刚建立的结界外再度施加力量。
“这样就可以了?”
“嗯。这就成了。”文判点头,看玉台已经激发禁制,神色一缓:“有这个镇妖封印在,那家伙在城里面的时候实力会被镇妖之力压制。回头把降妖将军调回来追查即可,他是这方面行家,手中还有各种降妖法器。”
荀易心下一安,扫视这片场地。
这是城隍府邸后面的玉台群。在描绘太极图案的广场上伫立十几根玉台柱。每一根玉台柱上铭刻的力量截然不同。
曹侯刻下这些柱子,只需要城隍大印轻轻盖章,就能激发玉台柱里面的力量,通过太极广场影响整个晴隆城。
玉台柱飞舞无数荀易看不懂的神篆,覆盖太极广场抽取曹侯预先留下的神力。
突然,荀易看到太极广场更远处的一个黄土台,那个黄土台的位置距离城隍后殿很远,周围空荡荡的黄土地,只有十丈之外竖着四根大树。
“那是什么!”荀易伸手指着那个破烂不堪的黄土台。黄土台贴着各种符箓,似乎里面封印着什么大恐怖之物。
文判忌讳莫深,道:“那是城隍府的禁地,即便是我们,老爷也不让去。公子作为代理城隍切不可前往。”
“哦。”荀易心中好奇,但文判根本不给他关注的时间,强拉着他回到前殿。
城隍府很大,这本就是曾经的前朝行宫改建,二人走了半天才回来前殿。
荀昙施展《十二花律》中的“清荷承露”,滴滴露珠如银丸滚落在胡晓曼伤口。
六月雨打夏荷开。清荷承露,是十二花律中象征六月花期,也是花律中负责治愈和净化的招数。
玉露从青紫斑斑的肌肤渗透,就连胡晓曼被打断的腿也逐渐复原。
另一边,白福施法将胡大岭的头颅和无头鬼结合。只见头颅中飞出一道红光,喷洒鲜血的脖颈顿时被红光裹住。接着,头颅安放在脖颈,完美契合,只有一道浅浅的刀伤。
胡大岭魂体复原,对荀易等人拜谢:“多谢城隍老爷以及各位上神相救,小人才有和女儿相见的一天。”
这时,荀昙把胡晓曼唤醒,胡大岭亲自解说其中缘由。
胡家父女因为胡夫人早亡,所以父女俩相依为命。胡大岭在年前因为被朋友撺掇,去外地做生意。本来小赚了一笔,但后来在广耀山时被一个怪人拦住,非要和胡大岭打赌。胡大岭是个老实人,扭不过去便跟着赌了。
结果,喝了点酒,酒后狂性大发直接把自己挣的钱统统赔里面,最后还跟那人以命赌命,最后头颅被人砍下,只有一道亡魂飘飘荡荡成为无头鬼。
穷赌害人啊!荀易摇头不语。
“想来是那妖鸟不知从何得到胡大岭的头颅,而胡大岭也机缘巧合,无头鬼飘入城隍境内。”文判推测道:“广耀山并不在我们陇川境内,这件事需要好好查查。回头小神跟隔壁郡的几位同僚聊聊。”
“对了,小人之所以能够回归晴隆城,是得到一位画师的帮助。”
“画师?”
胡大岭有些不确定:“那画师似乎也是晴隆人士,只是神智有些不清,时常癫狂,我跟他偶遇之后,他用手中画笔将我送到晴隆城。”
荀易苦苦思索城中画师们的名字,只听白福道:“天底下能人异士诸多,难保不是有人见你可怜,从而出手相助。公子,你别忘了,你那同学给你说的话?”
是啊,杨轩是怎么看到鬼头鹫的?
“天底下能人太多,各位大神在凡尘选择自己的眷属,建立自己的修行门派。指不定路上一个乞丐,就是哪位大神转世。指不定随手抓一个卖菜小贩,就是正在历练中的修士。”文判笑道:“公子无需在意,依公子的脾气,想必也招惹不到他们。”
武判深深看了荀易一眼:“没错。公子与人为善,乐于助人,说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帮助过某些大神,而那些大神则设法暗中保护,所以公子这辈子福缘深厚,也在情理之中。”
荀易听着,突然想到自己的心疾,叹道:“但愿如此。只是若真有人这么照顾我,直接帮我治好心疾,这才是最大的帮助。”
白福几人相互看看,各自撇开目光,不敢接话茬。
胡晓曼父女相见,胡大岭将情况解释后,胡晓曼突然对荀易下跪:“多谢荀公子对我们父女的救命之恩。”
荀易赶紧将她扶起:“都是同学,不用这样。”拉胡晓曼起来,询问那怪鸟的情况。
胡晓曼沉吟道:“原先以为是父亲在外压力太大,又因为杀人之故所以才性情大变。”犹豫下,把床底下那些人的身份说了。
“几日前,我有一次回家晚了。有两个市井无赖趁机想要轻薄我。正巧父亲,不,这妖精来得及时,就把那两个无赖给杀了。后来藏在床下也没人察觉。”
正因为胡晓曼误以为“父亲”是为自己杀人,所以才帮忙遮掩。后来持续杀人,也仅仅以为是性情大变,担心自家父亲也没举报。
如今想来,恐怕那妖精仅仅是为吃人头。
胡晓曼将后面被害人的身份一一说了,但最开始两个无赖,实在是不知道身份。
荀易道:“如果是市井无赖,官府那边恐怕连记录都没有。文判,这两天可有魂魄前来?”
“没有,应该是魂魄被拘束……等等——”文判想起一件事,将自己顺手带回来的那些尸体仔细检查,凝重道:“这些被肢解的尸体根本没有魂魄碎片,似乎所有魂魄都被那鬼头鹫带走。”
荀易小脸皱起,对胡晓曼道:“市井无赖?可知道名字?”
胡晓曼努力回忆下,摇头:“不清楚。当时天黑,看不见人脸,后来被杀之后我也没去碰。不过听他们对话,好像叫做‘杨三’和‘张标子’。”不用说,这些都是代称。
荀易和邱兰赌庄的老板认识,也跟九流人士打过交道。默默记下,准备回头找人打探消息。
“那么,关于鬼头鹫贩卖的那些邪神笔,你了解多少?”
“只知道一位姓马的大叔。”
“那是谁把文曲庙中正版的祈福笔买走的?”
“这……”胡晓曼摇头,显然也不清楚。
毕竟也只是一个受害者啊,几位神灵对视,见问不出什么,对荀易道:“公子认为,此女子该如何处置?”
如今是神离时代,神明不可轻易和凡间接触。胡晓曼见到这么些神灵,按理来说应该是消除记忆。
但是消除记忆后,这几天她和鬼头鹫生活的记忆怎么办?
“要不要直接销毁记忆?”武判不确定道:“按规矩说,涉及神道之事在事后应该封印记忆。”
“但如果暴力封印这段时间的记忆,造成一定的记忆空白,恐怕连她父亲的死都记不住了。”白福不赞同道:“而且,我们打斗时把她家损毁。街坊四邻报案,官府看到胡家的情况找她问话,她怎么回答?再者,一个小女孩无依无靠,日后怎么生活?”
“要知道,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来隐瞒。”白福不着痕迹看了荀易一眼。当初荀易的事情,就有人建议只隐瞒冬天发生的事情。
但家里面那么大的变故,只需略略一想就琢磨出不对劲,哪里瞒得过去?
所以,为防止荀易自己找到蛛丝马迹,索性把八岁之前的记忆消除大半。
又盯着胡晓曼看了一阵,白福突然有了个念头:“不如让胡晓曼日后在城隍庙作巫女?”
“巫女?”荀易和胡晓曼同时道。
“巫女沟通神灵,但城隍庙中已经有合格的庙祝巫女,只需要她平日里帮忙打扫即可。就说自己失忆,正好落在城隍庙门口,然后被城隍庙收留。”
荀易看向胡晓曼,胡晓曼死死握着胡大岭的手,泪珠不断滚落。
胡大岭拍拍她脑袋:“你爹已经死了,日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