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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荀易作为炎帝之种诞生的圣灵。二人同源而出,说一声亲兄弟都不为过。
“关于炎帝之种,你天祖有没有说什么?”
“炎帝之种?目前已经被陛下取去,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就算了。”天后最终闭口不言。
按照天后的研究:炎帝之种所诞生的圣灵,是宇宙最佳的祭品。以牺牲圣灵作为代价,或许能完成整个宇宙的大救赎。
这种圣灵比神农家的女登之体更悲哀。
天后握了握袖袍之中真正的炎帝之种,对荀易道:“炎帝之种本宫还有用。但在陨落之前,会设法将种子给你。你伪造一枚赝品来掉包。”
二人趁着龙相帝夺取肉身的时间,赶紧把事情交代完。
最后,天后说起龙相帝:“陛下对本宫的情谊很深。但‘天下为龙’的计划绝对不能让他施行。而他的帝运最多还有两千年。依照他的性格,宁可在最后关头把最后一份精力用来征服异域,也不肯留着铲除可能的威胁,巩固自己的帝座,折损天庭可能的战力。”
这对夫妇太了解彼此了。
天后从荀易话语中可以得知,哪怕是妻儿死亡,龙相帝仍然孤身一人,在为曾经大家一起构建的理想而奋斗。
“倘若战争在我们这一代结束,那么是不是能留给后世一个太平盛世?”
这是少昊帝、女魃、应龙等一系列轩辕一朝年轻神灵们的理想。他们追随帝轩辕征战异域,早已厌倦战争。但他们仍然在努力,不肯对异域妥协,只为将战争彻底结束在这一代,给后人们留下一个安乐的环境。
不需要父子并肩上阵,不需要母子妻儿别离。一切,只是为将自己等人所无法享受到的美好,留给自己的后人们。
然而为这个理想,应龙夫妇死了,少昊帝也走了。昔年意气风发,众神一同定下的约定还剩下几人?
龙相帝环顾四周,空寂无人。当天后陨落,玄被镇,当年那一批人,最终只留下自己一人高坐冰冷的天帝宝座上。
巍巍三界,无人共享。天下至尊,孤寡一人。
“即便是一个人,陛下仍然奋斗百年,坚持我们昔年的那个不切实际的愿望。”天后难得露出一点情绪,双眼已经微微泛红。
但旋即,她收起这份仪态,在荀易这个晚辈面前维系着天后的威严。她语气肃正道:“孩子。他朝必有新帝出世。届时你若在,便代本宫向新帝求情,留陛下一缕生机。也算我们那计划没有白进行,也算是陛下这一生的奋斗得到补偿。”
天后望着荀易背后渐渐浮现的天帝法相。
龙相帝的力量正逐渐归来,荀易也慢慢转化为天帝的面孔。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神力,然而已经生死两隔,二人再也没有任何话可言。
明微心中默念:“陛下,作为天后,我仍然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在您即将走向岔道上的时刻,我有责任为天下纠正这个错误。为此,哪怕你我夫妇刀兵相向。昔年天帝宫中的约定,希望我们都能坚守到最后一刻。”
第一千零八十章青瑶山
中州,青瑶仙山,清源神殿。
这是荀家在数十年后所建立的神殿。而目前,在这百年之前的时代,仅仅是一座青瑶灵山埋藏着花宫遗址。
空中云霞光幻五色,照耀千仞灵峰,山野间充斥着浓厚的木灵气息。
荀易心情不由大好:“老祖宗选择的地界,果然不错。”
荀易、龙歌以及姬攸同从桃花源离开后,顺道结伴来中州轩辕之国游历。
三人皆穿武士服,龙歌背着一把长剑,姬攸同双手空空,只有腰间的一个乾坤口袋。而荀易手中则托起一盏酒樽,在三人中央引路。
在桃源乡中,龙歌取得五水苍浪剑。荀易拿走十二花樽神器之中的菊花花樽。当然作为补偿,二人传授五柳神一门快速成神的门径。顺带,在桃源乡驻留许久,帮他们将这座世外桃源修补。
重建桃源乡,姬攸同三人便花了将近一年时间。也因此,桃源乡一众才会把花樽送给荀易。
离开桃源乡后,姬攸同有心结交二人,便跟二人一同上路。
荀易和龙歌本着拉拢打手的盘算,也有结交之心,三人反而在路上成为好友。对此情景,荀易心中暗笑:“如果孟翰知道,我跟他家老祖宗称兄道弟,不知会作何感想?”不过和姬攸同相处日久,他渐渐生出一点盘算。不过这个盘算不足为外人道,暂时压在自己心中,连龙歌都没有提及。
三人一路游山玩水,很快来到轩辕之国的青瑶山下。望着大山,姬攸同道:“这里真有花宫遗址?我曾经来过几次,什么都没有看到过。”
山中绿树成荫,群芳汇海,虽然是木气浓厚之地,但一点都看不出花宫所在的位置。
“莫非是重天世界?别有洞天一类的手法,把花宫给隐藏起来了?”他扭头看向荀易和龙歌。
龙歌和荀易在适应环境后,重新选择修神功法。二人再度走上神道,和主世界的感觉截然不同。
在主世界,二人得天独厚,修行迅速。更有各种顶级功法任由他们挑选。
但是在这里,因为担心暴露身份。二人不敢选择自家携带的根本法门,而是挑选散落人间的神术、秘典。
龙歌选择“五水剑主”的传承,凝练五水剑气,参悟水德之心。此刻已进入三重天的层次。
荀易选择“十二花律”假扮花宫传人,借此在身上炼就一道木德之心,也有三重天层次。而且,以他对青华玄气的了解,把清源殿的这门功法拿出来使用,更让他神力雄浑,借助木灵之气而长生延寿。
“差不多。”荀易在这木德精气浓厚的仙山中,整个人精神焕发,草木之灵自动汇聚在他身上。甚至凭借青华妙气的感应,他在山中感应到一股同源的力量。
“等等,宝天青华钟应该不在这里。先天神器不可能在平行宇宙完美演化。应该是一团先天本源的模样?换言之,在这里我能再度接触自己的上帝之身,设法给自己打造一件神器。”
荀易心中有成算,大步在前方引路:“花宫必须利用十二花律作引。最好拿到十二花樽神器作为钥匙。但如果仅仅是开启浅层宫殿,不需要那么麻烦。毕竟,不是去做百花之主不是?”
“那我倒要看看,花宫之中到底有什么。说不定,还有什么近古沉眠的花仙子?到时候娶上几位女神,倒也不错。”姬攸同双手抱头,在后面慢慢跟着荀易。
龙歌则频频左右张望,仿佛在找什么人似得。
这几日,他从桃源乡离开后便似乎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难道是天帝,或者宙光上帝。再不然的话……”龙歌往天看了一眼:“天后娘娘么?”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上帝荀易和龙相帝争夺天帝权柄的主权,最终荀易掌白昼六时,龙相帝掌黑夜六辰。放在人间来说,上帝执掌冬至到夏至日的六个月。而龙相帝执掌夏至日到冬至日的六个月。
当日龙歌二人在桃源乡沟通上帝法相,让荀易执掌天帝权柄后,先是龙相帝执掌肉身。二人在桃源乡建设家园,顺带避开天帝纠缠。
后来,上帝法身和明微天后对话,也看到二人在桃源乡之中生活。当天后离去时,正好是龙歌等人离开桃源乡的时候。
眼下,龙相帝重掌权柄,而天后暗中观望龙歌,所以让他心中隐隐有所察觉。
天帝重归肉身,天帝宫中的金龙再度变成宙光宝树。
“刚才有人来过?”龙相帝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上帝法相没有吭声,安心守在一旁等待下一次掌控的机会。
“是明微?她来过这里?你该不会说了什么吧?”
然而宙光上帝没有任何音信,龙相帝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小心翼翼试探天后,看看她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然而天后对龙相帝知根知底,那点试探哪里能探出底细。反而让天后掩盖过去,打消龙相帝的疑虑。
……
青瑶山中,趁姬攸同不注意,龙歌走到荀易身边,低声道:“我说,你小子不会是打算重建清源殿吧?”
“哎,不行么?我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呢。”
龙歌露出苦笑,望着这洞天福地说不出话。
的确,这是百年之前的世界。在这里,就算荀易建立清源殿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清源殿的“十二花律”以及“青玄妙气”他都会。毕竟青玄妙气就是青华天尊一系的力量,眼下没有天尊道果出世,青华妙气不会暴露。而十二花律则是花宫流出的法门,同样不会暴露身份。反而是茂林剑法不好拿出来,但未来荀易未必不能创造另一门剑法。
“你建立清源殿无所谓。但这样一来,就要在轩辕国打交道。大周那边怎么办?”
“姬攸同是我家天祖的兄弟,利用这条线可以插手大周之事。别忘了,他最后也在大周国定居。放心,我有分寸。甚至未来,我可以把清源殿交给荀家人管理。”
“收荀家子弟为徒?小心回主世界后,他们回头抽死你。”
“切,我这么好的优秀后裔,那些老人家不舍得的。”
荀易突然心有所感,带着二人来到一处牡丹花海:“就是这里!”
花海中万紫千红,群芳争艳,一阵清风拂过,带出腻人花香。
“你们站远点,我来召唤入口。”荀易拿出菊花花樽,正要作法时眉头不觉皱了起来,看向花海另一边。“这可真巧了。”
姬攸同和龙歌本来后退几步,但看到远处花海彼岸的二人一蛇后,姬攸同下意识拿出自己的天兵卷轴。
“你们俩闪开,这里交给我了!”
姬令德设计和李纯结交,本着提升李纯战力的打算,在结识差不多一年左右,带李纯来花宫遗址寻找功法。哪知道,刚来到花海就看到一年前碰到的那俩人,甚至,还有自家的老对头。
“原来如此。那俩人跟姬攸同这家伙有关,所以才会刻意监视我?他们来花宫遗址,不会是专门堵我吧?”荀茂目光闪烁,对李纯说:“小心,他们是我对头。”
说完,荀茂提着常柏剑就迎向姬攸同。
“天兵九十三,天殇烽皇剑!”姬攸同拿出一把火焰神剑,狠狠撞击上常柏剑。
“呦,一段时间不见,你又是从哪找来的这人?看上去,是人龙混血的杂种呢。”
“哼,那也比小三的儿子要强。”
“小三,你说你母亲吗?”
二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荀茂以帝柏赐下的常柏剑施展轩辕剑法。而姬攸同则用天兵图谱,不断变化各种刀枪剑戟等神兵利器和他争锋。
李纯抱着腾蛇站在一旁,见两人数十回合后难分胜负,目光随之落在荀易和龙歌身上。
“我总不好让荀茂一个人奋战。不如帮他把这俩人拿下,回头好逼对方后退?”李纯动了心思,将腾蛇放下:“去,把他二人抓住。”
腾蛇经过荀茂一年的培养,已经渐渐苏醒体内神兽血统。它落入花海,顿时化作数丈长的大蛇扑向荀易和龙歌。
大蛇一动,搅动花海的牡丹支离破碎。
荀易恍然大悟:“差点忘了,高祖皇帝的天子剑法来自花宫。而天祖也在这里取得花律之术。不过按照时间来说,他们不应该在此刻出现。”
“应该是你我降临所带来的变故?”龙歌抓着五水苍浪剑:“你对付李纯,我来对付这条大蛇。”
龙歌虽然刻意收敛龙威,但他身上带着一种特有的威仪,让腾蛇见了忍不住鳞片倒竖。不过因为龙威不曾显露,腾蛇倒也不怕龙歌。一人一蛇渐渐脱离花海,在旁边打斗。
“这是照顾我,帮我保护花海吗?”荀易见状,微微一笑,他手捏花印:“云茶隐雾。”一朵山茶花浮起,下一刻茫茫白雾张开。荀易身形散去,转眼出现在李纯背后。
李纯虽然还没得到天子剑法,没有确定王神之路。但他到底是天帝血脉,在姬令德的帮助下也已经成为三重天的先天武者。
先天武者的灵觉马上察觉荀易所在位置。他不慌不忙,拔出腰间佩剑,一道剑光划破迷雾,携带龙威的剑域张开后,让人忍不住心神慑服,对他顶礼膜拜。
金龙腾空,龙吟响彻花海,让百花随之折腰。
“天帝家的血裔,果然不简单。”荀易手托花樽,从里面沾出几滴菊花酒水:“秋华揽日。”
一轮日精徐徐升起,中央开出千瓣大金菊。
“爆!”荀易手指一点,菊花爆炸,无数道金剑如同剑光飞舞。这里头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