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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这浩荡天威,少年的心,忽然融入了那画面之中:
雷云遮天盖地,隆隆轰响着的雷声,震得地脉山川也嗡嗡直颤,那古老的河流海洋,映照着上方阴沉天光,霎时却被照亮那是闪电,用它那耀眼的蓝光,划破了黑沉的长空,连天而下,接着轰隆四起,仿佛炸在耳边,大雨如幕滂沱而下,浇在眼帘……仅仅过了一个刹那,电光消失,海天大地又连在一起,天地重新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在这样的世界中,少年觉得他的身体都要消失了,感觉不到了……
忽然间,那些古奥的符文忽然点亮了天幕,仿佛雷电之光,从深深云层中透出,以地为眼,以天为幕,少年一字一句地读出:
“雷为阳,霆为阴,阴阳合而为雷霆。霹雳下而为辖枢。执天地之中气,雷霆也。理天地之中政,雷霆也。综雍祸福,雷霆也。佐理枢机,雷霆也。统御阴阳,摄循地纪,雷霆也。原雷霆之根宗,专以天罡为主。天罡乃天之柄,星纪云传……”
少年正欲接着往下读,忽然间天雷勾动地火,眼前一道蓝光,那蓝光蜿蜒天地而下,明明走了极远,可劈在自己头顶身上,只是一瞬!
“轰隆隆!轰隆隆!”
一道炸雷,竟在天地间激起了回音!
忽然间眼前灿烂一亮,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啊”
朱珏再也禁受不住,意识猛然间被弹了出来。
可即便意识回到了玉简之外的静室,朱珏却依然切实地觉得,自己的汗毛都在燃烧,连骨髓都要熟了,那是周身融化的感觉!
他忽然明白,为何那一位天才前辈,被劈伤了神识……在这浩荡天威面前,所有无质无形之物,都难以存在!
因为神识魂灵之物,皆被当成了邪秽!
还好他没到金丹境,没有生出神识,否则就是这一下,神识就要被劈成重伤!即便如此,朱珏也是头炸欲裂,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但他痛苦的神情一闪而逝,咬了咬牙,忽然却笑了。
原来凝气境便修习这《紫霄天怒神雷》,还有这等好处不用担心神识受伤!
这就是为什么有的功法只能晚炼,而有的功法却只能早炼的原因。
自己有大成的天魔如意身,这点内伤不算什么,很快便能恢复。而那剧烈无匹的雷意,虽能摧垮寻常人物的意志,却对自己效果不大,毕竟那两次炼心路也不是白走的。
至于神识……自己又没生出神识,那还怕什么!
接下来,朱珏服了一颗疗伤丹,稍稍喘息安定片刻,便已恢复。接着再次探入灵气,意识一转,再次进入了玉简中那劫雷天地之中。
这一回,那天幕云层中的雷电符文又有了变化。
“正心诚意、神气冲和,故道即法也,法即道也。天将守律,地祗卫门,元神用事,灵光常存,可以驱邪,可以治病,可以达天,要以命风雷,可以斡、旋、造、化!法中之要,非专干符,非泥于咒,先以我之正气,合将之灵。德者道之符,诚者法之本,道无德不足为道,法非诚不足言法……一在乎真,则上可以达天真,下可以伏妖魅,中可以感动风雨雷电!”
原来如此。
……
就这样,劈了停,停了恢复,恢复后再进入,接着被劈……三天时间,转瞬即过。
三天后,当胡海歌打开了静室的大门,并未看到一个想象中,面容灰败的颓唐面容,却见到,一个和三天前不那么一样的如风少年,精神抖擞地站起身来……
第二百零一章 波谲云诡(上)
千万里之外,海天坊边上的一处隐秘小岛上。
这里依然属于海天阁的势力范围,不过却没人敢来这里做生意,因为神秘岛主的脾气并不太好。
时值盛夏,岛上的一处五彩山麓之中,有一翼闲亭,亭中对坐着两人。桌上有茶有酒,一边是桃花夭矫,一面是海风腥咸,好不惬意。
连海潮身着便装,一件玉色杉,贴身适体,墨巾璞头,腰间玉坠紫扇,哪里还有半分“冰尸”颜色,活脱脱一个谈笑鸿儒。
对面的中年却颇为神秘,偶尔海风吹来,却吹不散他面上的淡淡薄雾,只能依稀看清薄雾后面黑黑的络腮胡茬,身形却是个魁伟中年。
“无先生,”连海潮的语气竟颇为客气。“怎么见了老朋友,还是这么神秘。”
那无先生却淡淡一笑道:
“连兄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个大忙人此刻当在丹华派中日理万机,怎有闲暇来盘桓我这山野村夫的荒海野岛啊。”
“无先生太自谦了……明眼人谁不知道,这南溟域中三大坊市之一的海天坊,乃是你东溟域无家的海外产业,海天阁的阁主,也要看你的眼色。若你都是山野村夫,那我又算什么呢?”
“不过是小买卖而已……”
无先生淡淡一笑,已是转移了话题。
“能让连兄来到这里,必是出了什么大事,连兄何不开门见山说话,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丹华派一时缺了连兄,就……”
听到无先生停顿的话语,和那未尽的意思,连海潮面色微变。
点了点头,掏出了一张符纸。
“还请先生看看这个……”
片刻之后。
无先生凝重地点了点头,忽然却又抬头,薄雾后面,露出两个灼灼光点。
“我懂了……不过连兄何以来找我,而不去找易家,那易寰天不是恰在你丹华派中吗?”
“易家……呵呵,”连海潮微露苦笑。
“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们倒是放下话来,说届时丹华派若有危险,会来帮忙缓颊……‘缓颊’,听到了吗,我丹华派就要面临生死存亡,他们却连‘援兵’两字都说不出口!”
“易家一向这样……”
无先生赞同似地点了点头,却忽然问道:
“何以虚空天魔一族一回来,丹华派就要危如累卵?个中情由,我虽略有耳闻,却也不是知之甚详,还请连兄为我解惑。”
“此事说来也不复杂”,连海潮呷了一口桌上的清茶,目光露出了追忆的迷离。
“昔年我丹华派祖师的恩师,也就是那一位,在寂灭之前,用无上法力,同时震慑住三大魔族,极大地削弱了它们。更将势力最强的虚空天魔一族,全族撵往某处虚空逃避,其族仓皇之下,已不知迷失在了何处……以这张符纸推测,如今它们的后代,虽然有极少数强者,能够穿梭这空间壁垒,但它们全族却皆已迷失,是以此番花了绝大代价,买通极地妖魔一族,帮他们镇守住坐标点,而在另一面,他们至少要花数年时间才能打通这空间壁障,当然,还要耗用无数年积累下来的海量能量……”
“我懂了……”
无先生同样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年代虽远,即便仇恨已淡,可魔族最讲面子,输阵不能输势。归来之时,势必会来丹华派祖地掘坟刨墓,将那位的尸骨翻出来。届时连兄和丹华派诸位首当其冲,就是不想打也要打了……”
“不错,”苦涩已是爬上了连海潮的嘴角眉梢。
“先生是个爽快人,如今符纸也给你看了,故事也讲了,不知先生……可明白我的意思吗……”
无先生却忽然摇了摇头。薄雾之后,两点光亮再次闭阖。
“我无家纵是在东溟域,也不如那易家和道家,何况我并非主事之人,纵是微有些须话语权,在如此情势之下,也是有心无力……”
“不然!”
连海潮却打断了他的话,忽然抬头说道。
“东溟域四大世家,实力皆深不可测。皆视其他诸域为提线木偶、势力外沿。虽然表面看来,易家和道家微强,云家首鼠两端,无家却不问世事、退避三舍,实则依我看来,最为神秘的无家,却绝对不比那两家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不然!”
无先生同样打断了连海潮的话语,忽然举起了一根指头。
“我无家这么多年来,之所以能延续下来,不绝不灭,就是因为这层神秘!能笑看易家和道家争强,我无家能隔岸观火,不损羽翼,也是因为这份神秘!如今你却要我以阖族压上,帮你全力抵挡虚空天魔的倾巢而出……胜不胜先不说,纵算胜了,我无家势必令那两家侧目,从此永失超然,你觉得这结果,我能说服无家的全族联议吗……私交是私交,连兄,这件事,请恕我爱莫能助……”
看到无先生歉意的眼神,连海潮落寞地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早知是如此结果,可我还是要来这一趟……并非我想令先生作难,实在是我身为……”
“不必说了,我懂……办法嘛,想一想总是有的,既然极地妖魔已将本族圣物镇住那融天山岛,可我听说,那件‘不外绝尘阵心’却有个大致的范围。如今五海融天山有这大阵,那它们的本处必然空虚,连兄何不联络南溟域三大派协力齐伐,攻它的冰火心狱岛呢?”
“没有用处,我早试过了……”
连海潮却再次摇了摇头。悠悠道:
“南溟域三大派,同气连枝……呵呵,什么同气连枝,他们不趁火打劫就不错了,可笑他们还自以为得计,丝毫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虚空天魔一出,天下势必动荡血洗……”
“可惜了”
无先生理解似地为连海潮又续了一杯茶,轻轻一推,温言道:
“我这里别的没有,山、海、景、茶皆不错,连兄不如再多品一品,凡事,看开一些,结果也许也没那么遭。天无必死之道,绝处必有生机……以连兄的修为,若想独逃,天下间恐没几人能阻你,再说,也不是非逃不可,等一等,也许,便有转机呢?”
连海潮此刻已是站起身来。
“不必了,先生的招待,足感盛情,不管怎么说,消息我是递过来了。届时无家若能襄助,我丹华派必不吝啬……告辞!”
“连兄慢走……”
连海潮点了点头,足下一点,已是驾着一朵白云飞去,消失海天……
第二百零二章 波谲云诡(下)
五海融天山下,地宫之内。
魔族太子狱脱正一脸歉然地站在魔圣狱寂面前,恭敬俯身道:
“都是侄儿无能,没能生擒住那个臭小子,交给叔叔您发落,所有责罚,侄儿皆甘心领受。”
“哼,算了。”
狱寂无谓地摆了摆手,淡淡道:
“你毕竟是魔族太子,我又怎么好责罚你,那小子既能在骗你说出实话后又从容逃脱,必然非等闲之流,你未历阵仗,被狡诈人族欺骗也在所难免。”
“叔叔,我不信他是‘从容’逃脱,他中了我一记大黑魔魄拳,虽然奇迹般地没有身体炸裂,可他冲出地表前的一刻,便已昏死过去,未必还能生还……”
“非也非也,”狱寂却忽然摇了摇头,打断了狱脱的话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下了什么命令,可是在我极地妖魔的势力范围,经历了十余日时间,消耗了我近万魔族的生命,那小子还能奇迹逃脱……这样的人,只要你没亲眼看他爆体而亡,就绝不会死的。”
“叔叔,您、您都知道了……”
“哼,就你的那点小聪明,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再说,就算我当时神念受损,无法探查外面的情况,还不会有人向我报告么……”
狱脱的脑海中,忽然闪过狱劫的面容……就他的可能性最大了。
不过嘴上却没耽误。
“这……侄儿是一时糊涂,被那小子气疯头了,并不想有意违拗叔叔的命令。”
“哦?那我问你,若我以后再下命令,你同样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是否还会遵从呢?”
“呃……”
这话着实有些令狱脱为难了,因为怎么说,都要自相矛盾。
眼珠转了转,狱脱只好说起了模棱两可的话。
“我魔族以实力说话,您是圣者,又是我的叔叔,您的话,我怎敢不遵从呢。即便有差池,也是对您命令的理解有误。”
“呵呵,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狱寂忽然呵呵一笑,从血珊瑚宝座上长身而起,负手道:
“你的那点小心思,我都知道,你以为他会那大威天魔刀,会是我魔族的谶中之人,是以要着意将他除去……你本是我魔族太子,将来极地妖魔全族都是你的,提前斩灭一个可能有大气运的威胁之人,这么做原也无可厚非,可你想过没有,我为何要你生擒他?你又知不知道,这气运也是可以掠夺的……”
“叔叔!您是说……”
狱脱的表情,再不复方才的敷衍随意,终于紧张起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