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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口气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封万里呵呵笑道,孺子可教也,你说吧。知道什么说什么。
我见逃不掉了,于是大大咧咧坐在地上,说我从小是个孤儿,我师父在捡到了我,又当爹、又当妈,用那甘甜的乳汁,把我抚养大。扶我学走路,教我学说话,唱着……
噗!
又一枚弹珠从我身旁擦过,说重点!
我说什么重点啊,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什么?
封万里道,你与徐开山一路南下,他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比如说冥山?
我心中冷笑,早就知道他为了什么而来,心说好歹出京前在六扇门经过微表情训练的,于是故意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什么冥山?
封万里见我模样,不似作伪,略感失望。张幼谦说我们可以走了?封万里笑容冷酷道,当然可以走,我还可以送你们一程。
说着,身前十几枚弹珠如暴雨一般向我们袭来。
我俩武功低微,怎么是封万里对手,眼见就要命丧黄泉,忽然数道寒光闪过,叮叮声不绝于耳,再看那些弹珠,每个之上,都被一根银针穿透钉在了地上。
幽冥教主去而复返,人留下,你可以走。封万里望着她道,莫非你以为我真怕了你这个黄毛丫头不成?
幽冥教主道,一剑震九州这一招式威力巨大,却极耗内力,一日之内只能施展一次,如今你用过一次了,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实力,能抵得住我幽冥神教的暴雨梨花针?
暴雨梨花针?这可是江湖上绝迹已久的大杀器,也是江湖上的禁止性武器,当年蜀中唐门正是因为大量制造大杀器,引起江湖公愤,被武林大会制裁。
后来,这一技术被慕容山庄掌握,山庄覆灭后,江湖上便再也没有暴雨梨花针的消息,想不到如今又在幽冥神教现世。
封万里连说了几句好,在幽冥教主恐吓之下,并没有动手,听他叹了口气,想不到才几年,江湖上竟然出了你这一号狠戾绝决的女子,封某老了。
幽冥教主冷笑道,剑神过奖了。
张幼谦经过此一吓,早已魂飞魄散,当他听闻眼前这人正是幽冥教主后,更是颤颤巍巍,幽冥教主道了句,我走了。
我说若不是你,恐怕我俩都死在这里了。
幽冥教主道,要谢,就谢那莫须有的暴雨梨花针吧!
我心中怀疑她是徐若男,身形神似,不过声音却不同,就连那眼神,如今变得冷冽无比。我说道,那也是要谢教主急智了。
幽冥教主道,好自为之。正要离去,我忽然在她背后喊道,徐若男!
只见她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声音清冷,你认错人了吧?
我说在秦淮河边,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你声音虽然能变,可是你眼神欺骗不了我,若非如此,你又为何前来救我?
幽冥教主叹了口气,摘下面具,露出绝世容颜,一旁的张幼谦看得都傻了,不是徐若男又是何人。
我心中天人交战,本来一个美好的邂逅,以为会收获一份感情,谁料此人却是江湖上凶名昭著的幽冥教主。
徐若男缓缓道,你是捕快,我是妖女,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要说嘛?
本来我对她随意杀人一事极为不满,不过心想若身在江湖,又如何能不如此,西门吹灯、几个师兄都有杀过人,像我这般的,算是另类了。
昨夜一夜思考,我差不多已经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了,本来想说我喜欢的是她的人,不在乎这些,可是脑海中忽然闪过江流帮灭门之事,鬼使神差般问道,江流帮的人,是你杀的?
徐若男脸色阴沉,问道,是我杀的如何?不是我杀的又如何?
我心中盘算,她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有幽冥教主,昨夜分手之后,她极有可能前往江流帮,将江流帮灭门泄愤。
想到此,我心中动怒道,为了一己私利,杀人满门,值得嘛?
张幼谦一旁提醒道,她没承认是自己杀的啊。
徐若男冷冷道,无论是与不是,你都会认为是我杀的,是也不是?我默然不语。徐若男冷冷道,不错,昨夜,有人惹怒了本姑娘,本姑娘心情不好,一人一剑,将江流帮灭门了,怎么,苏捕头,你来抓我嘛?
我心中满是怒意,并没有仔细听她的话,问她道,徐开山呢,你们劫走他,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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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必要的妥协
徐若男淡然道,天刀徐开山乃我幽冥神教头号大敌,十多年前,正是他差点让我教遭受灭顶之灾,我师父亲自交代,务必要捉拿徐开山,为神教一雪前耻。
原来徐开山与幽冥神教还有瓜葛,难怪之前在狼牙山,他对幽冥教极不客气,但徐开山乃朝廷要犯,若真要被幽冥神教带走,恐怕徐若男也会收到牵连。于是劝阻道:天刀徐开山如今是六扇门要犯,你们这样作,就是要与六扇门、与朝廷为敌啊。
徐若男哪里听得下我劝,与六扇门为敌?幽冥神教,便是与天下为敌,那又如何?苏捕头,我杀了那么多人,早就与你六扇门为敌了,在你眼中,我恐怕是无恶不作的女魔头吧。
我顿时哑口无言,她怕事后封万里来报复我们,特意在劫走徐开山后又回来,可没谈几句,两人竟又闹僵了。
徐若男走后,张幼谦望着她背影道,老苏,这小妞儿比那金陵双璧还有味道,就是脾气大了些,不过我可以忍。
我说你能积点口德嘛。
张幼谦点点头,继续道,她武功虽然比我高一点点,不过没我有钱啊,这妞是谁啊,我看看我有没有机会。
幽冥教主。
张幼谦连道,就当我没说。你看,我就觉得你俩挺有夫妻相的。我心中正为此事烦着呢,骂道,能少说几句嘛。
张幼谦嘟囔道,都是兄弟,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徐开山与封万里一战胜负未分,便被幽冥神教劫走,这件事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本来,天刀徐开山身负秘密,江湖人都想分一杯羹,剑神封万里插手,让各大派保持了耐心,本想等决战之后再找徐开山,可幽冥神教半路杀出,这激怒了整个江湖武林。
金陵王家率先发难,谴责幽冥神教在金陵城制造恐怖事件,屠杀江流帮,并可能存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暴雨梨花针,严重违反江湖规矩,要求幽冥神教交出天刀徐开山,否则将宣布整个江湖与幽冥神教开战。
金陵六扇门内。
诸葛烧饼大发雷霆,那么大一个活人,在你们眼皮底下被人劫走了,你们江湖司都是吃干饭的嘛,苏捕头、张捕头,你们二人要对此事承担绝大部分责任。
我先说当年你都不敢接手徐开山,如今他出事了,倒怪起我们了。不过领导有交代,我们就算有怨言,也只能忍着,连承担错误。
你们说说怎么办吧。
上级问怎么办,并不是真想知道你要怎么办,他们更看重的是结果,我站起身,向诸葛烧饼行礼道,大人,十天,十天之内,我若不能寻回徐开山,我与张幼谦提着人头来见您!
张幼谦一旁道,不对,我俩头掉了,那必死无疑,怎么提着人头来见大人?
我心说诸葛烧饼现在正在气头上,本来我信誓旦旦下军令状,这么严肃的一件事儿,被你这句话给毁了一半。
我见诸葛烧饼正要发火,于是连道,大人请放心,若寻不回人,我提着张幼谦的人头来见您。张幼谦又要说话,被我在桌下剁了他一脚,他哎哟一声,正要开骂,我连端起茶杯,把他嘴堵上。
出来后,张幼谦发牢骚,诸葛烧饼最近火气这么大。
我说压力山大,火气就大。
张幼谦不满道,他有什么压力,每天吃饭喝酒捞银子,拍知府马屁,这种官,我也会当!
我冷笑道,如今圣驾在金陵,金陵城内却接连发生命案,治安情况不容乐观,作为城内治安情况主要负责人,你说他能坐得住嘛?
张捕头,凡事不能只看到事物的表面,人就喜欢盯着别人的缺点跟自己的优点比较,然后得出彼不如己的结论。还真别说,诸葛烧饼这位子,您还真坐不了。
张幼谦问那我们怎么办?
我寻思着,还有半月不到便是春闱,无论如何,也要在十天内将这件事了结。如今整个江湖都在阻击幽冥神教,幽冥神教肯定十分小心,不敢惹出是非。换作是我,肯定想方设法,将徐开山运出金陵城。
至于徐若男,我心中生出一阵惋惜,真没想到,她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幽冥教主,内心中开出的一朵爱情花骨朵,尚未绽放,已然凋谢,却不知徐若男又是如何想的?
昨夜她本已逃走,却又怕封万里对我们不利而折回,我心中自然是感激的,可是才说了每两句话,两人又起了冲突,可能是有缘无份吧。
这幽冥神教不是一般的江湖小门派,我们六扇门用手中职权吓唬一下就能摆平的,这是连武林大会、两大武林世家都敢招惹的存在,以我们江湖司的实力,分分钟就被秒成渣。
我与张幼谦研究了半天,也没弄出个章程来。
徐开山与封万里一战,本就疑点重重。天下第一杀手红豆给徐开山种毒,究竟是受谁的指使?为何这毒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徐开山施展出万剑河山杀招时发作?那夜桥头上的那道箫声,究竟是谁的?
以上种种疑点,最后归结为一个问题,谁在其中获益?
从表面上看是幽冥神教,但心中却总觉得不对劲。幽冥神教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当日在断崖山,与黄河五鬼、病虎杨隐一起的那灰衣老者又是何人?那人一直背对着我,不过杨隐称呼为名门正派。正是此人,提供线索,让黄河五鬼绑架了谢君衍。
这个人才是其中关键!
若真是如此,恐怕徐若男要有麻烦了。
诸葛烧饼说了,最近六扇门主要兵力都在江南学宫,徐开山之事让我们江湖司自己解决,如今我们只有三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忽然,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江南在进入江湖司之前,曾经是金陵丐帮中人,丐帮中人武功参差不齐,但胜在人多,领袖不是说要善于发动群众,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嘛,若有丐帮协助,那就事半功倍了。
说起来,我们盗圣门与丐帮却也有些渊源。当年丐帮帮主洪八公跟人赌钱,把打狗棒输了,谁料那人竟是宫里的太监,洪八公几次三番进宫偷棒无果,找到了西门吹灯,我们师父帮了个忙,洪八公一高兴,传了了我几招武功。
我将此事告诉江南,江南有些迟疑,在进入江湖司前,我在金陵丐帮内连一袋弟子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挂名弟子,人微言轻,恐怕刘长老不听我的啊。
我说你也太小看六扇门了,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今你是六扇门中一员了,正所谓扯虎皮做大旗,武林大会、两大世家咱们搬不动,连丐帮在指使不动,咱们江湖司趁早关门卖烤白薯吧。
在江南带领下,我们来到丐帮金陵分舵。
金陵分舵位于玄武大街一处繁华地段,三进的院子,高墙窄巷,青瓦灰缝,门厅沿街,俨然一处富贵之家,张幼谦看的啧啧称奇,我原以为丐帮是破破烂烂的叫花子,想不到这宅子错落有致,别具风格。
入大厅,过仪门,便是天井,院落内有弟子见到江南,眼神投来谄媚之色,屁颠颠上前递烟,原来是江南大捕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江南说我来找刘长老。那人应了一声,连进去通禀,江南说原来这二癞子总是欺负我,今日见我竟如此客气。
没多久,一名中年锦袍男子笑着迎了出来,六扇门苏捕头莅临敝帮,让敝帮蓬荜生辉啊。在下江南分舵刘一手,见过大人。
我心中惊讶,什么时候丐帮中人,这么有文化了。就是洪八公说话也没有酸绉绉的,我跟他客气两句,便被让进屋内。
茶叶是明前龙井,味道不错,江南进来之后,小心翼翼坐在那里。原本他本是丐帮一不入流弟子,今日进入六扇门,身份大变,再回丐帮时,显得有些拘谨。
两人寒暄几句,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套话,从天南聊到海北,由于丐帮与盗圣门业务有相似性,我俩还从开锁、踩点、望风及下手等方面进行了充分交流。又跟他聊起洪八公老帮主,隐约之间暗示洪八公与我的交情,还给他演示了打狗棒法中的一招天下无狗。
一个时辰后,刘长老见我始终没有说道正题,终于忍不住了,问,苏捕头今日前来,应该不是为了讨杯茶喝吧,有吩咐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