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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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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了,她却撇了撇嘴,满眼委屈。

    “怎么?见到笑话叔叔不抱一抱吗?”

    “笑话叔叔来了,我的事就做不成了。”

    头低得紧,几乎咬破樱唇,可怜的像小女孩被人抢走了心爱的娃娃。

    他们凌在半空笑谈,全当旁人不见。

    俯视林子里这一片杂乱,白袍人沉声萨仁耳边:“为什么我来了,你就做不成事了?我真这么招你讨厌?”

    斜眼看他,满脸委屈:“这群人,先抢赤那的鹿……”

    “草原法则,没有就抢。”白袍人抽出羽扇轻摇,一派倜傥的模样,连连点头:“合理,合理。”

    “笑话叔叔欺负人,怎么帮坏人说话?”萨仁不依不饶,再说厉害:“他们不但要抢猎物,还要抢我做新娘!”

    “抢新娘?”白袍人有笑,一副无所谓然:“在草原上,这不但合理,简直就是天经地义!”

    怕萨仁不服气,又嬉笑的补了一句:“听说,白鹿就是被抢去的新娘,蒙古人的祖先已经做出了榜样,你有什么可不服气的?”

    “你!”萨仁已被他气的红透了脸,狠狠瞪着一双星眸,大叫大闹:“他们抢鹿,抢女人,还想杀男人,这也合理吗?”

    听到前面两人的对话,歹人心知这个新娘虽然厉害,好像却有点怕这个白衣汉子。

    白衣汉子处处讲话留情,似乎在为我们争命。

    好像抓住了活命的希望,领头人强忍箭伤疼痛,翻身下马,伏在地上,对白袍汉子行起了蒙古大礼:“大仙,为免后患,杀掉新娘的男人,也是草原的规矩,我们没违背长生天的教导。”

    所有强人都下了马,将头磕的山响。

    好像听进了他的强辩,白袍人连连点头,侧头问萨仁:“弱肉强食,本就是草原法则,你认不认?”

    笑话叔叔自幼救过我,他那句不许害人的教导,磨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今天有他插手,恐怕坏人得救。

    听清了他的问话,萨仁故意不理,将头转到一旁。

    在萨仁那里讨了个无趣,白袍人又问强盗头子:“弱肉强食,你认不认?”

    有他帮忙,几句话的功夫,新娘就不再放狂了。

    他说的理,哪能不认?

    强盗们高声欢认,连连磕头。

    得了回应,白袍人轻轻一笑,再问萨仁:“如果我没来,你想将他们怎样?”

    赌气的哼了一声,萨仁撇了撇嘴:“吃了。”

    “既然他们认了弱肉强食这个理,你为什么还不吃他们?”

    一句问话,歹人大惊,萨仁立即福至心灵。

    笑话叔叔说了这些闲话,就是为了让我吃人有据。

    一声欢笑,紧紧抱住白袍人:“笑话叔叔,我就知道你疼我!”

    轻轻拍了拍萨仁的背,白袍人沉声叮嘱:“一定吃个干干净净,不剩皮毛。”

    轻轻掰开萨仁的怀抱,白袍人飘向赤那一伙人。

    对满目诧异的他们一笑:“这种事还是少看为妙,否则噩梦缠绕。”

    羽扇款动,林木让路。

    众人在莫名其妙间,被秋风卷起,飘出这一片是非。

    赤那不忍离开娇妻,半空中回眼去看。

    一条通天白狐现世。

    绒毛胜雪,灵体妖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离开草原

    草原如画,五彩斑斓。

    孤零零的一架彩车,独立在芳草群花间,守候未归返的新娘。

    秋风凉爽,送来花香,还送来了几个手执弯刀的草原汉子。

    乘秋风扶摇飘落,汉子们毫发无伤。

    余惊未定时,又凌空来了白无常。

    再挥羽扇,召来先前守护彩车未去围猎的两个人。

    只记得当时在彩车旁守护,此时怎么众人围聚?

    咦?拿扇子这人,不是抱新娘上车的人吗?他怎么也来了?

    懵懂时,听到白无常正色问赤那:“萨仁是妖,你该如何?”

    挺起胸膛,赤那双目沉定:“萨仁是我老婆。”

    暗赞过赤那的痴情,白无常长叹:“与妖结亲,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弯刀隔空一劈,赤那再次豪言:“就算全草原的部落都容不下我们,我也不会离开萨仁!”

    重情重义,胆气豪天,没辜负萨仁的终身相许。

    再叹一口气,白无常讲清厉害:“与妖同行,折损阳气,你的寿命会变短,最终妖气入体,全身溃烂而亡。”

    众人皆唏嘘,唯有赤那长笑:“长生天赐给我灵魂,就是让我来爱萨仁的。不能和萨仁在一起,赤那为什么还要活着?”

    萨仁是月,赤那是狼。

    狼若不追月,执心该问谁?

    他字字铮铮,落地有声,再得白君的微笑。

    听过了赤那的誓言,白无常仰天嬉笑:“这话说的,连我都想嫁给你。”

    问过了赤那,再问其他:“你们部落的人要娶一只妖,你们怎么说?”

    哈哈大笑,震荡草原,众人英雄好汉:“赤那爱萨仁,就应该轰轰烈烈的去爱,在长生天的保佑下去爱,生生世世的去爱,就算全草原都容不下他们,我们部落永远是他们的家。”

    语音真诚,感天动地,却没能感动白无常,轻笑又问:“也许你们几个能容下他们,部落里的其他人呢?”

    一句问话,惹恼了汉子,有性烈如火的大汉抽出尖刀,削掉自己的拇指。

    血泊泊,人义气,直视白无常:“牧民说话不会绕圈圈,如果我部落的人容不下赤那和萨仁,就让我的头像拇指一样永远长不回来!”

    众汉们也义气云天,纷纷盟誓,血性贯彻蒙古大地。

    暗自一声叹,草原的男人更比中原情义。

    捡起他的拇指,轻轻置在大汉的血手上,侧扇羽扇,造出暖风。

    顿时疼痛骤减,大汉仔细一看,明明还有血迹,拇指却再次重生,完好的连一条疤也没留下。

    他能凌空虚渡,又能断指重生,也许是比萨仁还厉害的妖。

    管他是妖是神,他对萨仁处处维护,就不是坏人。

    见过了白无常的法力,却无人追问他的来历,更让白无常心里坦然。

    这些人都是情义盖天的好汉,必定能守护誓言,也许,这件事这么安排能安然。

    心里拿定了主意,刚要再说时,听到有人推风。

    仍是一副俏丽的妆容,萨仁飘飘落下,却站的与赤那很远。

    嘴角有笑,淡眸哀苦,她不敢看赤那,轻轻启唇:“赤那,我是妖,你是人,我们也许从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话轻的像花开的声音,人悲的像霜后的夏叶。

    赤那胸膛起伏,一步一步踏烂秋草,走向萨仁。

    怜音未停,珠泪滑落,她低眸轻笑:“谢谢你,赤那,给了我一场婚礼一场梦,我的半生记忆里,总是有你。”

    一步一泪,赤那满眼疼爱。

    最疼不过心上人的眼泪。

    哭花了眼妆,洗落了胭脂,萨仁忘了抹泪:“对不起,赤那,如果我们相遇的第一天,我就不骗你,如果不是我喝多了酒,亲亲你的脸,如果我不让你找到我的部落……”

    一吻落下,清泪交缠。

    分不清谁是萨仁,谁是赤那。

    只知道那是一双不能分离的人儿。

    天地无声,爱人无须情话。

    吻疼红唇,任凭眼泪飘洒。

    一吻吻过一万年,纵有万般不舍,萨仁还是轻轻推开赤那,看清他的泪眼。

    草原男人的眼泪比金子还值钱,被他爱过,不再遗憾。

    “我要走了。”

    轻轻转身,萨仁背影纤弱,像冬季的孤雁。

    两只大手交缠,自背后牢牢锁住她,赤那将她的耳朵含在嘴里。

    心儿疼碎,移不动红靴,由他再抱一会儿,终有离别。

    遥遥看着情人离别在即,纵有英雄胆气,汉子们也只有连声哀叹。

    四周静寂时,听到白无常劝说:“赤那,萨仁应该走,不能因为你们相爱,就连累部落里的其他人阳气受损。”

    “你说什么!”赤那不可置信,转身抽出弯刀,怒视白无常:“我不管你是什么神仙,再敢说萨仁离开我的话,你就是我的敌人!”

    赤那拔刀,众汉相随,怒气冲天:“萨仁是我们部落的女人,她受我们部落的保护,谁也不能赶走她!”

    一句劝言,惹来腹背受敌,白无常堪堪苦笑,再劝萨仁:“你该走,草原已不再是你的家了。”

    连笑话叔叔也劝我离开,看来,我的确不再属于草原了。

    赤那举刀,虎步生风,直冲白无常。

    视险情而不见,白无常笑望萨仁:“赤那是值得托付的男人,你得带他一起走。”

    话音刚落,刀在眼前。

    看着满眼懵懂的赤那,白无常正色问他:“为了萨仁,你肯离开草原吗?”

    这句话,问了多余,为与萨仁在一起,赤那不惜全身溃烂,怎会不舍离开草原?

    所以,白无常不等萨仁的回答,转身再对壮汉,自嘲的一笑:“中原人说话喜欢绕圈圈,不过,如果不绕圈圈,我得不到好汉们的情义,事情也不敢这么安排。”

    心知这人另有计策,汉子们纷纷收刀,等他把话讲清。

    “希望各位英雄回到部落后,只说赤那与萨仁新婚得意,决定双双游历大漠,今日之事,莫做笑谈。”

    原来,他几次试探,是想瞒天过海。

    见事情已成定局,不必多说离别之苦,汉子们卸下各自的配饰,作为告别之礼。

    豪饮一口酒,爽声大笑,翻身上马,策马逍遥。

    天地间,回荡着他们的歌声,还有含泪的祝福:“赤那,萨仁,生了孩子后,一定要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这就是草原,人人都英雄,人人都平凡。

第一百四十章 漂亮姐姐

    马蹄遥遥,长歌飘飘。

    天高云淡时,秋风也笑。

    笑痴情的少年,笑红透脸的婵娟。

    脸上的泪痕未干,心里比蜜还甜。

    得意忘形,萨仁足下踏风,扑倒了赤那,双双滚落在草原。

    一吻接一吻,十辈子也亲不够。

    欢笑吧,放肆吧,彼此都是上天赐给的礼物。

    实在看不下眼,白无常提气纵身,将萨仁从赤那身上抓了起来。

    眼含春,青丝乱,萨仁只想笑。

    擦了擦她指尖的残血,白无常皱眉埋怨:“要你吃的干干净净,你却留下证据,看来你注定当不成一只吃人的妖。”

    有笑话叔叔安排一切,萨仁已知今生必定能与赤那共渡,就算此时骂她,她也喜笑颜开。

    张开双手,又要抱抱,却被白无常推开。

    皱起眉头,更多抱怨:“你收敛一点吧,你笑话叔叔还是个老光棍,你不该当着我的面这么与赤那亲热。”

    抱怨过后,沉声叮嘱:“到了中原后,更不能随时牵手,要相敬如宾才能不招人耳目。”

    中原?笑话叔叔要安排我们去中原?

    “中原好玩吗?”

    萨仁目光流动,已有了许多憧憬。

    “玩?想瞎了你的心!”一声呵斥,白无常掐指一算,沉声说破:“你与赤那,八年内生了二十一个孩子。你的后半生没干别的,就是生孩子喂奶,嫁女儿娶儿媳妇,哪有时间玩?”

    “笑话叔叔骗人!”萨仁不依不饶,揪着他耍赖:“都说十月怀胎,八年怎么生二十一个?”

    “十月?你以为你是人?你是狐狸,三个月就能生一窝。”正色说完,再说补充:“一窝好几只呢,也许说二十一个都算少的了。”

    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萨仁又踢又打:“我才不信,你骗人,你骗人!”

    见她脸都吓白了,怕别真的吓跑了她,白无常连声哄她:“生几个孩子这种事,是你和赤那商量,我说了又不算。”抓住她的粉拳,正色与她说:“不过,我下面要说的这件事,你要认真去做。”

    有他安慰,萨仁不再嬉闹,招来赤那,一同听他讲清。

    “你与赤那相好,妖气早晚会蚕食赤那,为了赤那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你必须找到去除你妖气的法门。”

    妖修成了仙,自然去除妖气。

    但古往今来的妖,才有几只能得这样的造化?

    修仙至少需要万年之功,那时候,赤那早已化做腐土了,意义何在?

    见萨仁轻轻低头,白无常也叹:“虽然不一定能行,总要试一试。”

    以指代笔,白无常凭空写下一个住所。

    待萨仁看清了,挥扇吹散。

    “这座山顶有一落庄园,屋子里藏满金子,供你和赤那在中原居住。”

    笑话叔叔真是心疼我,连金子都为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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