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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灵山的名头也震不住她,这女子也未免太狂了些。
一句一还间,香淑红唇青紫,手已冻冰。
女子不下杀手,似乎要慢慢折磨。
“电小姐,救我!”
一声求救,响亮半空。
低头看,是船头着火,白无常踩在浓烟中。
不住的摇扇驱烟,拼了命的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天火焚船,暴雨如油,愈浇愈厉。
浓烟里,不仅有白无常,还有一个被熏黑的脏和尚。
和尚躲在白无常的身后,也对魍电招手,嘴里含糊不清:“救我!救我!”
这俩人,东逃西蹿,狼狈的躲着火焰。
难道是天火压制了白鬼的阴煞?
魍电心念一松时,香淑幻化成烟,自皮鞭里逃脱,钻入乌云。
“你们以多欺少,这笔帐,姑奶奶记下了!”
扔下一句狠话,香淑趁雨遁逃。
救人要紧,魍电不追。
低头再看时,船头已被焚毁了大半。
一鞭引来天雷,将花船一断两半。
二鞭幻化成索,把白鬼和尚捆在一起,扔到船尾。
半条花船,荡漾在西湖波面。
它偏偏不翻,一副诡异的画面。
魍电收回皮鞭,随雪落下。
白无常手摇羽扇,几步风雅,没有一丝险中逃生的狼狈。
对魍电轻轻一笑:“西湖风清,电小姐更盛繁星。”
又在卖弄文采。
冷冷一哼,刚要斥他,又见那个被熏黑了的和尚走近。
和尚学着白无常的样子,拿捏步态里的风雅,摇着手里的破蒲扇,对魍电露出黄牙:“西湖夜雨,小娘子可解风情?”
贼和尚,找死!
魍电还未出招,吓得白无常转身求和尚:“大师,别玩笑,就算调戏我,你也别调戏她,不然大家都没命!”
“也行。”和尚好说话,受了白无常的软,脏手挽住白无常的袖子,认真的问他:“西湖美景,小郎君可解风情?”
恶心堵上咽喉,差点就吐了。
白无常向魍电求救:“杀了我。”
原来是个疯癫的和尚,跟谁都说风情。
不再恼和尚,魍电问无常:“你装腔作势,只为救下放火的女子,究竟何意?”
轻轻一叹,白无常望雨惆怅:“只因今夜她是我的新娘。”
又在胡言乱语吗?
魍电轻轻一笑,垂下手里的皮鞭。
看到飞雪送寒,白无常转到和尚身后,也不顾和尚满身油泥,抓着就求:“大师,该你说话了。”
和尚搓着胸口,笑说来由:“她本是灵山脚下听经的白鼠,因为偷吃了佛灯香油而得了神通,自称香淑仙子。”
偷香油的白鼠,香淑?
真会起名字。
说过了她得道经历,和尚再说她此次来意:“有了神通后,她又偷了佛指舍利,私下灵山,今夜小好看的和她洞房玩捆绑,就是为和尚追回佛骨舍利。”
和尚说话,含糊不清,要仔仔细细,才能听懂个大概。
听过了香淑仙子的前世今生,魍电毫不领情:“我问为何救她,没问她偷了什么。”
降龙道济行走人间,受尽世人的尊崇,却被魍电审了个阴冷。
和尚哈哈几声笑,转头对上白无常:“小好看的,下面的人,果然霸道。”
唉,别说你是罗汉,就算佛陀在此,我们这位电小姐也照审不误。
无言能回和尚,唯有苦笑而已。
没得白无常的回话,和尚自己说的热闹:“小好看的你别急,等我打发了这个小美人儿,再和你说说韦陀的事。”
果然如此,极乐的人,终于要算后账了。
白无常摇扇,想驱散额头的冷汗,却越扇越凉。
第一百八十九章 跟他拼了
佛降妖,鬼作祟。
谁见佛鬼同道?
西极乐的罗汉,要算韦陀的后账,白无常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幸好还有魍电在前面挡一道。
和尚笑过无常,转身再看魍电,只把冷艳的佳人打量完全。
“佛家的人,对不能说破的事,总会说一句,佛曰,不可说。”
用蒲扇根子,挠挠脖子,和尚对魍电一眨眼:“但你这娃娃,长得太好看了,我和你说说,佛老大也不会怪罪。”
女人被夸,总是喜不自胜,不动声色的冰山美人,也会微微脸红。
看到魍电低眉,和尚笑得更欢,几乎醉眼迷离。
“小老鼠和你们地府,还有几段因果未了,杀了她,就没热闹可瞧了。”
和尚不除妖,原来还有后续之事。
他能看破未来,也必定不是凡僧。
听过了原由,魍电冷问:“你是何人?”
被问的得意,和尚大笑,把蒲扇摇的几乎散架,抹去了鼻涕,挺胸作答:“本禅师是西湖岸边,灵隐寺中的高僧大德,法号道济,小美人儿听过吗?”
西湖灵隐寺,道济?
难道很出名吗?
“没听过。”魍电毫不动容。
“那世人尊称的济公,听过吗?”和尚不摇扇,有点捉急。
“没听过。”
“我就不信了!”和尚把蒲扇插到领子里,吐到手里一口唾沫,擦了擦黑脸,认真的再问:“西方极乐,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尊者,你总听过吧?”
“听过。”
和尚松了口气,总算找回了点面子。
“降龙,是被金翅大鹏揍过的十八无用之一。”
十八无用?
被魍电说的脸红,和尚无力的垂下头,长叹一声:“还不如不问呢。”
叹息过后,转头就问白无常:“你们下面的人,都是这么聊天的吗?”
“只有两个,被大师巧遇了一个。”白无常陪着和尚苦笑,替他自嘲:“大师的运气真好。”
在魍电那没了面子,在白无常这里却要找回来,和尚挺胸抬头,正声正色:“我已打发完了小美人儿,该咱俩聊聊韦陀的事儿了。”
打发?
他真好意思用这个词?
该来的躲不过,白无常只有硬着头皮接着。
为怕万一,先向魍电求助:“电小姐,大师要找我算旧账,一但算不清楚,恐怕就要打杀了我。我死后,求电小姐带我的尸首回……”
“葬身西湖美景,何必遗憾?”
不原意听他嗦,魍电踏雪凌空,隐没在夜色里。
“你一句话就支走了小美人儿。”和尚满眼佩服:“这招声东击西,实在巧妙。”
呆望魍电隐身的去向,苦笑看着和尚,实在无奈:“我哪里是想支走她?实在是想留她在我身边救命,结果你们都会错了意,到底是我哪句话出了问题?”
雷电响彻西湖夜空时,暴雨淋漓。
小舟荡漾在无光的湖浪上,几分凶险。
花丝雨有一点点怕,梅船夫从小舟的暗仓里取出蓑衣,替她围好。
恶风卷浪,西湖翻滚。
如山一样高的水浪,像数万只蛮横的野兽,扑向小舟。
他一浆划水,调转船头。
独立船尾,迎接风浪。
天那么黑,花丝雨看不清。
只知道他独自横浆在船尾,要以一人之力挡天威。
浪音隆隆,像阵阵滚雷。
没想到我得了自由身,却得死在这片水里。
欲哭无泪时,丝雨轻轻一笑。
死就死吧,我去陪陪他。
被小船摇荡的头晕目眩,丝雨刚刚站起来,险些落水。
“别过来!”
梅船夫大叫。
吼声破天。
谦谦君子的他,在此时,更像是一个威猛的将军。
懂得保护女人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即使面临生死。
是啊,生死,不过如此,只在浪花来临之际。
花丝雨不舍得闭上眼睛,想看清夜西湖。
夜西湖,我的坟墓,不是吗?
也想看清梅船夫,与我同死的男人。
也许上天可怜,不可视物的湖面,突然打了一个闪电。
一瞬间,眼前明亮。
单浆冲天,梅船夫抵住巨浪。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这绝不可能!
可是,如猛兽一样的巨浪,已被他凝结成霜。
像西湖秋波上的雪山。
就这样,化险为夷了?
闪电一亮即逝,被光亮刺过的眼睛,在乌云下,更是不可视物。
丝雨已经不会呼吸了,抖着嘴唇,挤出怜音:“你,到底是谁?”
险情已去,暴雨击打着湖面,融化了冰浪雪山。
只要有雨声在,天地间,会显得出奇的安静。
静的让人窒息,静的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梅船夫没有回话,让丝雨更绝得恐怖。
他是不是妖?
他是不是鬼?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条小船。紧紧抓住蓑衣领口,急急催他:“我要回大船。”
不管他是妖还是鬼,终究听了丝雨的话。
轻轻答丝雨一声好,单浆入水,摇向花船。
他又不急不徐,像君子作画。
听西湖落雨,赏夜风轻徐。
除了花丝雨仍然心跳如兔,好像什么灾难都没发生过。
波涛轻轻起伏,小舟几番周转,船楼已在眼前。
本以为看到了船楼,心里会安,却更让丝雨觉得惊险。
不久前,花枝招展的大船,只剩下半边。
船头倾斜下沉,还有余火未褪。
小姐呢?
小姐呢!
虽然主仆有别,但相识一场,怎能不让人心急?
丝雨趴在船头,双臂探入水中,拼命的向大船划去。
不忍看着丝雨心急如焚,梅船夫更进一浆,小舟破浪如飞。
来不及等到小船靠上船尾,在接近时,丝雨奋力一跃,爬上船梯。
诺大的船尾,曾经是她最喜爱的地方。
此刻,已经面目全非。
跑了几圈,不顾划破手臂,推开所有的残木,竟然见不到一个人!
“人呢?”
不听话的泪,随雨滑落,丝雨转头看到梅船夫。
跑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丝雨已经蛮不讲理:“人呢!人呢!”
抬起手,想擦去她脸上的雨水,却被丝雨打落。
“你是妖怪,你和梅郎都是妖怪。”
亲眼见到他化浪为霜,不是妖又是什么?
“梅郎娶亲是假,你们吃人是真!”
妖性恶毒,求饶没用,不如戳破假相!
“在大船上,梅郎吃了小姐。”丝雨冷冷一笑:“在小船上,你本应吃了我。”
听着丝雨的冷言冷语,梅船夫已经发呆。
不狡辩吗?
你果然认了!
“不管你想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怕你!”
跟他拼了!
丝雨紧咬嘴唇,回身捡起一根断木,刺向梅船夫的胸口。
第一百九十章 女先生
轻易别惹女人。
女人发火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像花丝雨这种俏皮的女人,也敢捅别人的心。
自己死,不如同归于尽。
同样在船尾,同样一对人,却是一个流泪,一个苍白。
天降横灾,不怨花丝雨胡思乱想,只怨造化弄人。
断裂的船木尖锐,已刺到了船夫心口的寸许间。
一声巨响,堪堪欲坠的船尾,左摇右晃。
晃歪了花丝雨,摇落了手里棍。
船尾木屑多,怕花丝雨倒下受伤,船夫抢步去扶。
丝雨落在船夫怀里,听到有人大喊救命。
叫声荡漾在湖面上,自船底而来。
甩开船夫的手,丝雨寻着声音去救人。
船梯底下,爬上来一个人,刚从水里出来,哆嗦的猛打喷嚏。
“水太冷了,我实在藏不住了,死就死吧,可不遭这份活罪了。”
来人满口抱怨,看到花丝雨走近,认命的苦笑:“仙姑,能把我烤熟了再吃吗?在火上时,正好解解冰寒。”
虽然乌云遮月,但船尾有未熄的灯,借着依稀烛火可辨,这人就是西湖梅郎。
他叫我仙姑,他让我烤他?
莫非他受了惊吓,已经神智不清了?
丝雨停下脚步,不敢再凑近他。
又听他古里古怪的苦叹:“要吃就吃吧,何必再折磨我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
终于受不了他的满口胡言,丝雨大叫。
“你和你家小姐都是妖!”梅郎也叫,仰天看雨,满眼绝望:“你们嫁人是假,吃人是真!”
既然话已挑破,梅郎已不顾生死,说出心中猜想:“在大船上,你家小姐要吃我,在小船上,你要吃梅船夫。”
这是丝雨之前说的话,却被他抢去了。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