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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大侠的细铁片子,顺风镖局名震江湖,这份恩情,怕是几辈子也还不完了。
听说,收的金子,大侠都周济给了穷人。
没了细铁片子的大侠不再用剑,改用竹箫。
小小一根竹管儿,更杀不了鸡,在大侠的手里,却能震断任何一件利器。
如果你觉得做了这件事,闫箫寐仍然不能被称作唯一的大侠。
那我就再跟你说一件事。
第二百四十三章 无用之人
江上漂着一条船。
船里载满了姑娘。
美丽的姑娘。
正值二八青春好年华,却都哭得眼睛红肿,泪珠连连。
也许感动了上苍,天上集起黑云。
几个闪雷过后,暴雨连天。
连老天都陪着这些姑娘流泪。
有什么冤,会这么惨?
因为这条船,是给妓院送货的货船。
妓院的货,不就是这群姑娘吗?
姑娘们来自五湖四海,是被抓来的。
被卖花人抓来的。
卖花人不是一个人,是一大群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只知道他们手段狠辣,心底恶毒。
有几分姿色的姑娘,不知道被他们糟蹋了多少。
尝过了鲜,他们就将姑娘卖到妓院里去,还能再赚一大笔。
报官不行吗?
不行,因为他们不但抢姑娘。
还杀人,杀光所有见过他们脸的人。
你都不知道该抓谁,让官府怎么管?
哪家妓院买了这些姑娘,就告哪家妓园,官府难道会不管吗?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
因为姑娘们都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
国有国法,官家也得按律法办事。
况且,这群恶人,来无影去无踪,个个都是高手。
哪个官敢过问,说不定就被摘了脑袋。
暴雨浇得人心烦,船夫们穿起了蓑衣,几声咒骂。
江面雾气昭昭,已经不可视物。
船夫们挑起了船灯,驻停了货船,别乱闯下去,怕触了暗礁。
雨越来越冷,姑娘们哭得越来越惨。
困在江里,进不得,退不得。
一堆美丽的姑娘聚在一起,哪有男人不动心的?
其中一个船夫早就心痒难耐。
突然下起了雨,是不是老天给我的好处?
他心存歹念,简直无可救赎。
有了念头,再也不肯等下去了,大步闯入船仓,抓住了一位姑娘。
姑娘花容失色,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撕裂了衣衫。
白得像玉,白得发光。
娇躯坦荡在外面,更惹船夫**熏心。
他哪管有没有旁人看着,张嘴就含住了姑娘的一只高耸。
其他的姑娘去救,力气哪有男人大?
他左一拳打晕一个,右一掌推倒一个。
一双**被他架得老高,他蛮横的泄出了罪恶。
“等老子养养精神,呆会儿进来玩第二个。”
恶人扔下狠话,提着裤子,走出了船仓。
姑娘们哭做一团,任人凌辱,已注定是她们青春的命数了。
有了第一个作恶的人,其他船夫也流了口水。
一大群的姑娘,可以免费白玩儿,怎么之前没想到呢?
何苦素了这一趟水路?
船夫们鱼贯而入,罗裙被撕碎了一地。
哭声穿透了**,怎么一个惨字能说得清?
正玩得兴起时,江上遥遥传来一曲箫声。
连天暴雨声,船夫的嬉笑声,姑娘们的哭闹声,都没压住这曲箫声。
箫音婉转,破云而至。
起初袅袅,一瞬间就到了近前。
甲板上的船夫寻着箫声去看,几乎被吓破了胆。
一个青衣人,双足踏在一根芦草上,以箫声助力,破浪而来。
犹如鬼魅!
这根芦草,在他的脚下,比任何一条船都稳上十倍。
他双腿不弯,却能轻轻跃起,飘飘落在货船上。
在船夫发愣时,他收起了竹箫,轻轻一声:“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来动手?”
是敌不是友。
船夫扯开嗓子召唤同伴。
抄起船浆,斜劈过去。
青衣人一声冷笑,两指夹住船浆,微微用力,船浆立即碎成粉沫。
他内功醇厚,借碎浆之力,震裂了船夫的虎口,也震碎了般夫的心肺。
该遭报应的船夫,终于有人收拾他了。
一声都没喊出来,他栽倒在江里。
第二个船夫冲了出来,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饿虎扑食一样的冲向青衣人。
微微一个侧步,闪过了船夫的扑打,再抬脚踢碎他的蛋。
船夫双手捂着要命的宝贝,连天哀嚎。
“你已经是个废人了,不死也不中用了。”
青衣人跟到近前,补上一脚,将他也踢入江里。
接连两招,他杀了两个人。
其他的船夫虽然冲出来了,却再也不敢动手了,几个头同时磕在甲板,嘴里呼喊着大侠饶命。
“大侠这两个字,也配从你们的狗嘴里说出来?”
越是求饶,青衣人越是下手无情。
横扫竹箫,隔空点了船夫们的死穴。
一个个儿都像死鱼一般的翻了白眼儿。
青衣人料理了所有恶人,单手遮住眼睛,寻着哭声,踏步船仓。
“在下来晚了,让姑娘们受苦了。”
姑娘们掩住自己白玉般的身体,盈盈向他跪倒。
他始终守礼,不肯放下遮目的手掌,恨恨一声:“有几个恶徒死在甲板上,姑娘们要是想出气,在下现在就去一寸一寸的割下他们的皮肉。”
都是些十几岁的小姑娘,谁敢想像这种血腥的画面?
纷纷哭谢过大侠的恩情,姑娘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唉,姑娘们都是菩萨心肠。”青衣人重重的一叹:“就留这些恶徒全尸,扔到河里去喂王八。”
他转身走出船仓,将甲板上的死人一个一个的踢到江里。
待甲板清明时,注满内力,扬起箫音。
只凭一曲箫声,便调转了船头,破浪而去。
待远离了杀人处,他走到船仓边,轻轻一声:“姑娘们稍稍安定后,请告知在下你们的家乡,在下不才,愿送姑娘们一一回家。”
这份心意,足以感动苍天。
姑娘们又哭,这次是喜极而泣。
老天有眼,竟派下神仙来救命了。
暴雨不停,青衣人立在船尾。
他已被浇得冰冷,无论姑娘们怎么恳求,始终不肯踏入船仓半步。
他不但是个大侠,还是个谦谦君子。
在送第一个姑娘回到村子里时,村保带着所有的村民下跪,死死攥住青衣人的手,老泪纵横:“壮士千万留下名号,我全村要给壮士建个祠堂,以谢壮士的大恩大德。”
百姓动情,青衣人也几分凄怆,长声一叹:“我恨自己没有千手千眼,竟然让姑娘在命里有此一劫,哪里有脸留下姓名?”
姑娘抬起头来,星眸哭肿,莺莺一句:“壮士若不肯留名让我每日叩拜,我唯有死在壮士面前,以谢恩情。”
姑娘的语音轻轻,姑娘的语意绝决。
为免再造人间惨剧,青衣人不得不苦叹一声:“在下是无用之人,闫箫寐。”
村里要杀猪宰羊,以谢大侠的送女之恩,大侠婉拒:“船上还有几十个姑娘要送,他日功成圆满时,我必再来讨这杯酒喝。”
他展开轻功,踏风远去,再惹村民们叩拜送别。
听说,船上的姑娘,被他一一送回了家。
闫箫寐不再是扬州人,而是武林中人。
已经说过了第二件事,若你还不服气他是天地间唯一的大侠。
我再跟你说说第三件事。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一曲杀人
送花人?
一群败类,糟蹋了这个名字。
闫箫寐下船后的第一个誓言,铲除送花人。
无名小镇,夏夜。
已近子时,人们早已进入梦乡。
主街是一条青石路,两侧的各家店铺都上了门板。
唯有一家,透着微微灯火,飘着徐徐酒香。
这是一个吃夜食的地方。
只卖四种东西,大碗面,咸花生,猪蹄花,还有酒。
面是粘在一起的,花生咸得像从盐缸里刚捞出来。
蹄花酱得黝黑,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唯独酒是好酒。
就算酒是劣酒,也依然会有生意上门。
因为想吃夜食的人,在这个小镇里,没有其他选择。
胡麻子吃了三大碗面,啃了六盘子蹄花,喝了八壶酒。
豁嘴子只吃了半碗面,喝了两盅酒。
也对,胡麻子是铁塔一样的粗壮,豁嘴子是猴子一样的瘦小。
“能喝酒的人,家伙才够硬!”胡麻子又喊小二哥送来第九壶酒。
他又开始啃第七盘蹄花。
“但吃太多的人,却撑不了太久。”豁嘴子轻轻呷了一口酒,这是他的第三盅。
胡麻子一阵狂笑,也不管吵没吵到其他桌的客人。
狂笑过后,他猛灌自己一口酒,说起了浪事:“兄弟说得有理,有一次,我吃了十二只鸡,事儿办到一半的时候,从嘴里喷出一堆肉糊,粘了小娘儿们一脸,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当时家伙就软了,活活没做成好事。”
听过了丑事,两个相视几笑,豁嘴子一声长叹:“撑得久有乐趣,也有苦恼,三天三夜出不来的滋味,你试过吗?”
“三天三夜?”胡麻子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那小娘儿们就陪着你,一直没睡?”
再品一口酒,豁嘴子摇了摇头:“她不陪也得陪,我向来只玩死人。”
又是几阵狂笑,也不知道笑些什么。
其他酒客纷纷摇头,这两人,酒喝多了,尽谈些丑事,又胡乱吹牛。
笑得正欢时,酒馆外踏进来一个人。
一袭青衣,腰里拴着一支竹箫。
他没说半个字,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因为他与生俱来的气势。
轻轻坐下时,小哥已经送上一碟咸花生,一盘猪蹄花,一大碗面,还有一壶酒。
反正店里只卖这四样东西,每个客人来了也都点足这四样东西。
青衣人轻斟一盅酒,徐徐饮下。
他眉目不抬,偏得了所有人的眼光。
胡麻子不服气,老子说话声音快顶破了天,也没见其他人正眼瞧瞧,他凭得什么?
“朋友!”胡麻子对青衣人大声呼喝,嘴角狞笑:“敢不敢过来和爷儿们一起喝一杯?”
听了胡麻子的狂言,青衣人依旧低眉自饮,轻轻一声:“我不喝别人的酒。”
“小二!”胡麻子重重的拍了桌子,震得碗碟儿叮当。
随手摸出十几个铜钱,向柜台打了过去。
铜钱没有绳索相连,却一个挨着一个,似乎排好了队,慢慢落上台面儿。
能将铜钱儿打成一串儿,无非就是个暗器手法,也并不值得人惊诧。
但这些铜钱儿去势极慢,似乎有线提着,足见胡麻子的内力深厚,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
露了一手绝活,胡麻子转头对小二哥轻轻一笑:“这位朋友的桌面儿,我请了。”
小二哥点了头,将铜钱儿收到掌心里。
见他收了钱,胡麻子笑得猖狂,直问青衣人:“你说不喝别人的酒,爷儿们偏让你喝上我的酒,有本事,把刚才喝得那两杯吐出来。”
先亮了手内功,再说句话里藏刀,胡麻子是存心找茬儿。
其他食客怕此地立即就要有了是非,匆匆放下饭钱,寻路去了。
青衣人没吐酒,反倒又喝了一杯,摘下手里的竹箫,慢慢低声:“喝进去的酒,我从来不会吐,但我也不欠别人的酒钱,唯有赠君一曲洞箫,两厢抵消。”
想必这人看过我的手上功夫,心底已经怕了,不但不狂,还要给老子吹个曲儿听。
胡麻子心里得意,笑得更狂:“如果吹得好,爷儿们还有赏钱。”
箫在唇边,袅袅徐徐。
第一个音响起,已震荡了胡麻子的心肺。
音律快时,胡麻子的心就跳得快。
音律慢时,胡麻子的心几乎不动。
几个婉转过后,胡麻子已经七窍流血。
箫音渐行渐细,到最后,几乎细而不闻。
妙曲终了时,胡麻子的心也不跳了,整个人仍坐在椅子上,死相凄惨。
“这是专为朋友所练的内功所奏,愿朋友受用。”
青衣人收起竹箫,淡淡一句,继续饮酒。
豁嘴子刚刚被这首曲子的曼妙吸引,只顾看着青衣人的十指灵动。
再转头向胡麻子举杯时,发现他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