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唇角再次扬笑,小妹星眸闪烁,轻轻纤手。
怪物一声震天,俯冲下刺,像一支破天的利箭。
“哗啦”一声铁链响,黑无常索打螺旋。
怪物被铁索缠住,从头到尾,结结实实。
“黑无常!”小妹星眸倒立,一声娇斥。
钢拳拉紧铁索,奋力一扯,怪物立即被断做了一百七十段。
残肉黑血,像雨点一般四溅。
“既然一顿吃不完,你就慢慢吃,剩下的,冻起来。”黑无常收起索链,侧目阴冷。
阎小妹星眸有恨,白无常不敢相信。
“黑无常!”小妹一声大喝:“你何必多事?”
“阎小妹。”黑无常嘴角挂起冷笑:“我对你说过,以后,我只做一件事,就是和你做对。”
“你!”
小妹气得桃面苍白,白无常却喜笑颜开,笑语劝小妹:“君王,他和你做对,你也和他做对,以君王的本事,难道还怕小小鬼使吗?”
刚刚还一副苦口婆心,劝和两人快点成亲,只一瞬间的功夫,居然又怂恿两人为敌了。
星眸流转过后,小妹冷问白无常:“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本以为他不敢答,没想到他却答得毫不掩饰:“当今地府共有三大高手,妹君的幻化之功无人能及,黑无常的铁索之能并世无双,孟女的用毒之道三界之最。”
夸完了这三个人,白无常嘴角扬笑,细细为自己算起了账:“如果妹君和黑无常是终身的死敌,无论我得罪了哪一方,另一方一定会站在我这边,再加上孟女是我干娘……这么一想,我在地府里简直是无敌了。”
嬉笑过后,好像突然警醒了什么,立即快语连珠,猛劝小妹:“君王,刚才鬼臣闪了舌头,说了错话,你千万别和黑无常成亲,一定要与他终身为敌,无论他做什么事,你一定要和他反着来,如果有一天,他要打我,你一定要帮着我打他,这才不枉君王一世英……”
“你给我滚!滚!滚!”
实在没办法忍受他的嗦,小妹扬起素手就劈,带着风雪之功。
风刺雪打,催得白无常左右逃蹿,嘴里连连苦叫:“黑无常,说好的终身和妹君做对呢?该你出手了!”
无论懒酒鬼多么招惹阎小妹心烦,他跑腿办事总算得力,阎小妹自然不会真的伤他。
黑无常看着懒酒鬼的鬼步纵横,冷笑一声,负手不理。
风雪卷起白无常,他像一片落叶四处招摇,脚下无跟。
情急之下,只能大叫:“君王不用远送,我即刻就去寻下一个魂魄。”
远送?
他想得美!
小妹负起彩袖,风雪即刻消散于无形,半空中坠落了白无常。
“力魄,最傻之人。”
小妹简直多一个字都懒得和他说。
“鬼臣领命。”
重重叹了一口气,白无常慢慢爬了起来,扑打了满身残雪,嘴里嘟嘟囔囔:“说成亲也打我,说别成亲也打我,刚才我挨打的时候,小爷又说话不算话,站着不出手,这俩人,要是真成了亲,再生几个娃,不得把地府闹翻……”
他碎言碎语,声音不大,却被风吹送,让小妹听个清清楚楚。
“白无常!”小妹又架起一支雪箭,对准了他的后心,娇喝一声:“你在鬼念些什么?”
“没鬼念,没鬼念。”白无常感觉背后阴冷,连头都不回:“鬼臣一定速去速回,早日为君王寻回所有魂魄,好叫君王洞房花烛夜,痛揍不听话的小郎君……”
冷箭出手,白无常撒腿就跑,绕到了雪峰背后,再也不敢把头露出来了。
终于赶跑了这个嗦鬼,小妹弃到冰弓,斜视黑君无常:“黑无常,他每次回来都废话连篇,难道你不烦?”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你骂谁?”
“主子奴才一起骂。”
“黑无常!”
冥音一声吼,小妹终于按捺不住,素常翻飞,招招切向黑无常的颈项。
轻轻冷笑,铁索卷起飞雪。
飞雪深处,不见黑无常的身影,只闻冬音如冰:“阎小妹,没想到你魂魄回来的越多,招法反而越差,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给我出来!”
彩袖飞舞,劈散飞雪,依然不见黑无常人在何方。
“黑无常,我没想到你是个背后说冷话的人,有本事,出来耍两招。”
小妹俏笑,使出激将**。
黑君冷笑,回言里满是不屑:“你步态沉滞,身姿凝重,掌法只求劲力,失了巧妙,足下只求速度,失了秩序。”
他说得狂妄,句句切中小妹的要害,像一个武馆师父,在教不成器的小徒弟。
越是说出小妹的破绽,越是惹小妹恼火。
驾雪凌空,乱掌劈碎北冥冰林,小妹冥音冲天:“你要的生死决战,我今天就给你,你敢不敢出来?”
地面一片狼藉,半空几声冷笑:“阎小妹,你心性已乱,不是我的对手,我等你十魂十魄之日。”
冷笑渐远,再也听不到黑无常的半点气息了。
阎小妹气得彩裙微颤,恨恨自语:“黑无常,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等我大计成行的那一天,看你跪不跪在我的裙下!”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一间茅棚
人人都说江湖。
江湖在哪儿,却人人都说不清楚。
有人说,江湖在大侠的剑上。
有人说,江湖在门派烧的一柱香上。
也有人说,江湖在未了结的恩仇上。
如果这些说法是对的,打把式卖艺的不算江湖人吗?
摆摊算卦的不算江湖人吗?茶馆里说书的不算江湖人吗?
他们即不是大侠,也没有门派,更谈不上和谁有什么恩仇。
所以,江湖之广在人心。
无论是善人心还是恶人心,只要人心在跳,江湖就在。
如此说,开场子耍钱的当然也算江湖人。
这间赌场的江湖不大,只有一间茅棚。
但这间茅棚却是最公平的赌场,没有人敢在这间茅棚里耍诈。
谁敢耍诈,就剁了谁的手脚。
你要是不服,可以试一试。
在试之前,我和你说清楚一件事。
铁心判官,是江湖里有名有号的独行客,他一对判官笔,专打对手的死穴,江湖里的成名高手,不知道有多少死于这对笔下。
铁心判官不但功夫高,赌艺更高,号称赌遍天下无敌手。
无论他在哪间赌场里现身,赌场老板无不倒履相迎,立即奉上金银。
求求大爷莫要在我的场子里耍,给兄弟们留条活路。
铁心判官是江湖人,他懂江湖规矩,拿了人家的钱财,绝不再找人家的麻烦。
久而久之,大江南北的赌场,已被他云游了个遍,金银也被他取了个遍。
没有赌场敢接这样的客人,除了这间茅棚。
铁心判官在这间茅棚里豪赌了三天三夜。
摇骰子,推牌九,砸铜钱,他样样都赢。
他赢光了茅棚里所有的钱,也喝光了茅棚里所有的酒。
最后一庄,他仍然摇出了三个六,是骰子里最大的豹子。
铁心判官得意的丢下两张银票,对庄家拱了拱手:“这是点辛苦钱,不成敬意。”
庄家擦了擦手,对铁心判官点了点头:“好说。朋友这是要走了吗?”
“怎么?”铁心判官环顾四周,扬眉一笑:“还有人能和我玩几手吗?”
庄家摇了摇头,对铁心判官轻轻一笑:“朋友好身手,周身能藏十二条空心的牌九,还有四十八颗灌了铅的骰子。”
听到庄家这样说,铁心判官沉下脸来,单手摸向挂在腰间的铁笔,阴冷的一声:“朋友口说无凭,是想动手搜一搜吗?”
庄家再次摇了摇头,轻轻饮了一口茶,满嘴意兴阑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愿朋友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听着好像送行词。
铁心判官摘下了铁笔,在单手里攥成十字,因为他的另一只手要提一大口袋金银。
重重的哼了一声后,说出狂话:“凭这对铁笔引路,世间还没有我进不去又出不来的地方!”
放下茶杯,庄家无言看着铁心判官,比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放行,但庄家看着铁心判官的眼神,分明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铁心判官拔腿上路,运足周身的内力,踏出茅棚。
左腿刚刚踏出,他就断了左腿。
痛呼一声,右手刚刚撑住地面,他就断了右手。
当整个人趴在地上时,他又断了颈项。
鲜血染满了茅棚前,从此,世间不再有名煞赌界的铁心判官了。
茅棚里的残余赌客都看呆了眼,只恍惚看到刚才闪了三闪的剑光,并未看到出手夺命之人。
赢了三天的金银散了一地,血水里还泡着十二条被掏空了心的牌九,还有四十八粒被灌了铅的骰子。
自从铁心判官死在这间茅棚前,再也没有人敢在这间茅棚里耍诈。
这间茅棚成了世间最公平的赌场。
它非但是世间最公平的赌场,也是世间最安全的赌场。
无论是谁进了这间赌场,只要有钱在赌,就不怕仇家追上门来。
无论你是江湖上的谁谁谁,都不能在这间赌场里动手打人,更不能动铁器。
除非,你不要命了。
这是这间赌场的规矩,敢坏规矩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
不信,你可以问问断金楚刀。
楚刀是一个传奇,江湖高手多以剑闻名,他却能使出江湖里最快的刀。
无论什么刀,在他的手里,就是能断金的刀。
鬼头刀,开山刀,剔骨刀,甚至是菜刀。
楚刀单人单骑单刀,独闯广西十八座水寨,剿灭江匪三百余人,只因为他在摊子上吃过桥米线的时候,有一个江匪斜了他一眼。
从此后,江湖上无人再愿意招惹楚刀,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疯子。
可偏偏有人不信邪,自以为本事够硬了,故意去惹了这个疯子。
他在楚刀吃饭的时候,往楚刀的酒里吐了口痰。
吃过桥米线被人斜了一眼,就要杀三百个人,酒里被人吐了痰,这人恐怕要被楚刀剁成包子馅。
这人敢这么做,一定不是求死,只因为仗着他有一门绝学。
他的绝学是逃跑。
除了有一身好轻功,这人还懂得怎样去用城里的转弯抹角。
左一转,右一拐,前一藏,后一躲,不怕甩不掉疯子楚刀。
从此后,可以在江湖扬言,我往楚刀的酒里吐过痰。
可他算错了一件事,楚刀除了能使出世间最快的刀,也有一身并不比他差的轻功。
一个疯子如果想追你,你最好别歇脚,一定要玩儿命的逃。
逃得不吃不喝不睡,屎尿全拉在裤裆里。
直到逃进了这间茅棚。
他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一枚铜板,坐到了赌注最小的赌桌上。
终于能缓一口气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世间有最后一个能保他活命的地方,一定是这间赌场。
在他刚输了第一枚铜钱的时候,楚刀追进来了。
“楚刀!”进了赌场后,这人下半辈子都不想再出去了,他以为自己的性命有了依靠,说话声音也敢大一些了:“你别乱来,这间赌场不许动铁器!”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被楚刀抹了脖子,鲜血溅满了赌桌。
他死的时候,眼睛瞪得比死鱼还大,他万万没想到,连这家赌场,也保不了他的命。
其实,他只不过又算错了一件事,楚刀是疯子,而疯子是不讲规矩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十万两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有了规矩,不能执守,如同废物。
这间赌场的规矩是不能打人,楚刀却杀了人。
这间赌场的规矩是不能动铁器,楚刀的刀却被鲜血染红。
赌客们纷纷出逃,茅棚瞬间一逃而空。
骰子、牌九、铜钱,稀哩哗啦的散了一地。
桌子、椅子、板凳,东倒西歪的狼狈不堪。
唯独庄家没跑,慢条斯理的自斟一杯茶,轻轻吹去茶汤上飘的茶沫子,徐徐一口润喉,好像在享受这一片刻的宁静。
他不看楚刀,也不与楚刀说话,能在地头做赌场生意的都是聪明人。
而聪明人是不会去招惹一个疯子的。
楚刀用死人的衣服擦净了刀上的血,大步走出茅棚。
离开茅棚几十步后,他觉得自己脖子后面发热,用手一摸,满手鲜血。
刚要转头拔刀时,又觉得头顶一沉,用手再一摸,楚刀觉得自己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