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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竖起手指,蝴蝶就轻轻地落在他的指尖上,似乎任由他指挥。
看着夜兰手惊奇的目光,郎中又有几分得意,似乎在炫耀:“我不仅是个郎中,还是个蛊师。”
他能妙手回春,还能指间弄蝶,真是有些本事。
“好,我不怕你耍花样儿。”
夜兰手走近他,让他把捂着耳朵的手放下来,剪掉了金钩上的倒刺,再将金钩小心的从他的耳垂上取下来。
“如果你的蝴蝶不管用,我下一次就穿你的鼻子。”
夜兰手走向洞外时,听到郎中在嬉笑:“还是穿另一只耳朵吧,两只耳垂上各有一个洞,我还能弄一副耳环戴戴。”
哦?九臂支书还没有着落,他又敢胡言乱语了?
“想戴耳环?这好办!”
夜兰手没有回头,随手一扬,金钩穿透了他的另一只耳垂,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对称,像姑娘们扎的耳朵眼。
“你,你,你!”
郎中捂住**的疼痛,想埋怨些什么却不敢,只能苦叹:“不是说好了是下一次吗?”
小心摸了摸耳垂上的金钩,就是刚才那只被剪掉倒刺的金钩,郎中忍着疼,自己取了下来。
跟着夜兰手,走出洞口时,郎中对指尖的蝴蝶,吹了几声口哨。
蝴蝶翩翩,向土山下飞去。
两人跟着蝴蝶,走上越来越荒芜的路。
蝴蝶飞得并不快,一直悬在两人的头顶,有意在引领方向。
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蝴蝶仍然在追寻,路也越来越荒。
夜兰手有一身俊俏的轻功,行山走路,与她而言,只是开胃小菜。
可是,郎中却有些吃不住劲了。
双脚已经肿胀,他时不时的捶着腿,还是遮掩不去腿上的酸麻。
“女侠。”郎中终于求饶了:“我有些走不动。”
夜兰手回首嗤笑,指间甩着丝线,丝线的尽头,是一堆金钩:“走不动也得走,除非你想鼻子上开天窗。”
“走,当然要走,就算你不让我走,我也要走。”
郎中怕女侠真得穿他鼻子,把他当牛牵,只能认命,由她摆布。
“不过,却不是用我的双腿走。”
不用他的腿走?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想让我背他?
真是好大的胆子。
“女侠有绝世神功,可否借女侠之手,帮我劈断一棵树?”
怕夜兰手不同意,他立即扬起讨好的笑:“我保证,只要我做成了这件东西,无论再走多久,我也不会喊累了。”
他想用一棵树,做一件东西。
如果现在走水路,也许可以做一条小舟。
可是现在却在山林间,并没有路。
“如果你再喊累,该怎么说?”
夜兰手回首冷笑,盯着郎中。
“用你的鱼钩穿我的嘴,牵着我走。”
郎中很自信,不怕说出狠话。
夜兰手两踢一掌,劈断了一棵约有一人围的树。
树干横落时,夜兰手斜眼看郎中,我等着穿你的嘴。
第三百五十九章 较量
一人围的粗树,夜兰手只用了两踢一掌,便将它放倒在地上。
郎中目瞪口呆,这一掌要是打在他身上,能让他飞出九天云外。
郎中接下来做的事,让夜兰手很不耐烦,但他做成的这件东西,却让夜兰手也目瞪口呆。
他掏出随身带的小刀子,将树皮割下来,分成细缕,再重新编织,绞成绳状。
他刀子很小,也很快,因为他是郎中,郎中都用这种小快刀。
他用快刀在树干上划了几条印儿,无奈的求夜兰手:“女侠,借你的内力用用,帮我把树干分开。”
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蝴蝶只在他的头顶盘旋,不再引路了。
要不是指望他再寻回九臂蜘蛛,夜兰手怎会如此纵容他?
取出两只金钩,夜兰手走近树干,双手注满内力,用金钩顺着他留下的印记,再划一圈。
然后轻轻几掌推下去,树干就被分开了。
“真是不得了,小小鱼钩的力量,竟然比我的刀子还快!”
“要是不想被穿嘴,你就少说废话。”
夜兰手纵上一棵树,稍作休息,居高临下。
郎中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再多话,蹲下忙活手里的活计。
他用树皮编好的绳子,将这几段木桩扎在一起,乍看之下,好像一匹没有头,只有尾的小马驹儿。
郎中跨在木马上,用力的按了几下尾巴,缠住马尾和四足的树皮绳较着劲,木马陀着他动了起来。
“这下可舒服多了。”
郎中抻着懒腰,招呼蝴蝶,继续引路。
他做了一匹会走路的木马!
看着他骑着木马,追随蝴蝶,夜兰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木牛流马,千古之谜。
是三分天下时,诸葛卧龙的杰作,用于运送行军的粮草,可以节省大量的兵力。
卧龙先生在临死前,亲手毁了所有的木牛流马,只怕被恶人所用,霸占天下,生灵涂炭。
毁掉自己的杰作,是一种大智慧,这是卧龙先生的高明之处。
有多少后人,想重造木牛流马,但都参详不透。
这个少年郎中,在荒山野外,随便用了一棵树,片刻间就做成了木牛流马,他有如此之大能,难道是卧龙先生的后人?
夜兰手跃下树梢,纵身提气,追上郎中:“你叫什么名字?”
“肖盐。”郎中眨眼一笑:“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我们家刚好没盐了。”
他不姓诸葛?
或者是化名?
“你怎么会做木牛流马?”
夜兰手问出诧异,肖没盐答的得意:“因为我不但是郎中和蛊师,还是匠人。”
木马渐行渐慢,郎中只需要再回手按几下马尾巴,木马便又加快了脚步。
他在装腔作势,普普通通的匠人,怎会有如此大的智慧?
就算他真是个匠人,只要他将木牛流马献给朝廷,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又何苦流落在民间?
“这不是木牛流马,其实差得很远。”在夜兰手疑惑时,郎中解释给他听:“虽然都能走路,但实则大不相同。”
木牛流马的高明之处,不是因为它快,而是因为它稳。
无论上坡还是下坡,它的速度永远一致。
无论爬山还是过河,它的力量永远均衡。
“如果只是一个能走几步路的玩意儿,怎么可以运送粮草?”郎中反问夜兰手:“难道运送粮草之路,都是平坦大道吗?”
他说的没错,只用麻绳与木材,就能做出速度一致,力量均衡的木牛流马,这是卧龙先生独有的智慧。
也许其中的机关,几千年后,依然是谜。
再行了两个时辰的路,郎中又叫停了蝴蝶,跳下木马,满脸苦笑:“腿确实不疼了,现在轮到屁股疼了。”
也许是夜兰手敬佩他的智慧,让他几分。
也许是夜兰手体恤他不会武功,已经行了大半日的路,着实辛苦。
这一次,居然没有催促他,还将水囊递给了他。
郎中喝足了水,折了一些干枝,拔了一些荒草,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就编出了两个粗糙的蒲团。
他将两个蒲团落在一起,都让给了夜兰手坐,自己用双手做枕,躺在地上。
蝴蝶落在他的额头上,也收起了翅膀。
“女侠,听九臂蜘蛛说你是天下第一赏金猎人?”
夜兰手饮水轻答:“天下第几,与我无关,我只是抓贼赚钱。”
“你这么玩命的追九臂蜘蛛,他的赏金一定很高。”
“白银二十两。”
二十两!
郎中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数字,摇头感慨:“他给我的金灵芝,如果货卖识家,少说也能卖一万两,他自己却只值二十两。”
“在我眼里,他连一两都不值。”
有些人值钱,并不是因为他们坐拥了多少财产,而是他们对人间有益。
有些人富可敌国,却谈不上值钱。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却不是人人都能想明白。
正是有了“以富贵论英雄”的糊涂想法,才会有人不择手段的去谋财。
嫌贫爱富是人性的脆弱,今天是这样,几千年后也会是这样。
郎中也许看透了这个道理,所以他一身才华,却不去拼命赚钱,平时妙手回春,更图自在逍遥。
“一般来说,案子做的越大,悬赏的花红就越多。”郎中侧头想了想,还是有点闹不明白:“九臂蜘蛛做了那么多大案,朝廷对他怎么这么小气?”
“三十年前,九臂蜘蛛的价格是十万金。”
那应该是九臂蜘蛛最辉煌的时代。
“可是没有人能得到这笔赏钱。”夜兰手婷婷起身:“因为九臂蜘蛛在江湖中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流走,十万金变成了二十两。
若不是九臂蜘蛛有过江湖传说,恐怕今日连二十两也没有了。
“三十年后,他终于现身,却因你而逃。”夜兰手冷视俏郎中:“若是真的丢了他,你应该能想到你的下场。”
这是一场昔日的天下第一贼与今日的天下第一赏金猎人的较量。
郎中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尽医者本分,竟然搅入这么一场大局!
这一次,不等夜兰手催促,郎中急忙爬起来,放飞白蝴蝶,让它快些引路。
第三百六十章 了却尘缘
清晨钟声,山雾缭绕。
名寺古刹,多隐于层山之间。
此时的钟声出自不觉寺。
不觉寺,曾在江湖中名震一时,因为寺里出了四位佛爷。
佛爷的武功修为之高,已至化境,无人能测。
出家人不与世俗争名利,修行人不与英雄论短长。
佛爷很少在江湖中出手,有慕名来请教的江湖客,也都由弟子抵挡了。
江湖中所说的请教,可不是品茶论道。
是比武,有时点到而止,有时生死决战。
规矩怎么定,全看你们的商量。
没有哪个江湖客,能打赢佛爷的弟子,有的甚至连一招都抵挡不了。
佛爷的弟子已经如此厉害,何况佛爷?
江湖有笑谈,佛爷若肯伸出一只小指,就能统领武林。
时光年华,渐渐流逝,任何人都抵不住苍老,佛爷也是。
打赢迟暮的老人,并不光彩,所以江湖客们不再请教,不觉寺也已经少人问津了。
出家人要的就是清静,无人打扰,佛爷也好修行。
天还没亮,和尚们听钟起床。
修行人的生活很清苦,每天只能睡两个时辰。
起了床要坐香上早课,下了早课要劳作。
挑水,砍柴,耕田,修路。
每天只有日中一餐,过午不能食。
听上去似乎很不健康,但和尚们都身清体瘦,健步如飞,这也许是有佛祖保佑。
寺庙山门飞进了一只白蝴蝶,而此时刚刚下了早课。
白蝴蝶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气喘吁吁的美少年,一个五官普通的女英姿。
有女人进庙,两个小和尚立即迎上前去,口尊一声佛号:“今日庙里师祖讲经,不受香客的供奉,小僧恭送女檀越。”
“唉。”肖没盐叹气:“我们刚刚进庙,连口水都没喝上。”
“施主若是想喝水,小僧可以为施主取来。”
小和尚向肖没盐双手合十,脸上有几分欣喜:“我们师祖闭关二十年,恰逢今日出关讲经,这是施主的机缘,施主若对佛法有兴趣,可以和我们一起听经。”
还未待肖没盐回话,听到夜兰手冷声:“山门开八方,度化有缘人,我和他同时进庙,为什么他有机缘而我没有?”
“女檀越当然也是有缘人。”小和尚急忙施礼:“只是今日庙中,只有女檀越一位女居士,怕是不太方便。”
小和尚谦声有礼,夜兰手也不好发脾气。
何况他又说的没错,女居士当然可以听和尚讲经,但必须至少成双,可今天只有夜兰手一个女人。
佛法另有规矩,女人在来月事时,是污秽之体,不可礼佛事,否则是对佛菩萨的大不敬。
小和尚又不能问夜兰手来没来月事,只能以单女不成双的规矩,委婉拒绝。
闭关二十年的高僧讲经,必有高论现世,这确实是难得的机缘。
肖没盐本想和夜兰手一起退出去,但又舍不得。
正在满面为难的时候,夜兰手回步出庙:“我在外面等你。
目送她抬右脚跨出山门,肖没盐转头笑问小和尚:“我渴了,最好能喝碗粥。”
大雄宝殿,威仪庄严。
正中坐着我佛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