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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呢?”
这是让人最诧异的疑问。
“自己打开棺材跑了。”
这是夜兰手的回答,她并没有说谎,事实也是这样。
“他是三位师叔请来的贵客,为什么要逃?”祥罪和尚浑然不解。
“因为他故弄玄虚,水底下什么也没有。”
夜兰手的答案,让所有人都经诧,也包括肖没盐。
“我恩师的棺椁哪里去了?”
祥罪和尚大惑不解,紧紧追问。
“三十年后,一切都随波逐流了。”夜兰手甩出金钩,钉入刚刚乘坐的棺材,将它抛入江水后,望着无尽的江面,轻轻一笑:“这也许正是妙音大师的心愿,以后不必再受任何人的打扰了。”
时间会冲走一切,有时,连痕迹也不会留下。
水底已经去过了,棺材也被毁掉了,三十年前的丢刀谜案,依然无解。
四人上岸时,肖没盐紧紧跟着夜兰手,他在和夜兰手说悄悄话。
林竹儿与祥罪和尚对视一笑,识趣的快走几步,将青年男女甩在身后。
“我以为你一直想要真相。”
“你说的,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
肖没盐立即嬉笑:“谢谢你能记住我的话,看来你我之间,该好好……”
“后会有期。”
轻轻一句告别,夜兰手转头就走。
心急之下,肖没盐追出几步,横在夜兰手的去路:“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走了?”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的话我没兴趣听。”
这种对话,简直不知道该让人怎么往下继续接。
“那……你要去哪儿?”
“哪里有被悬赏的罪犯,我就去哪。”
她说的是五湖四海,行遍天下。
“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肖没盐突然说出这一句,又逐一数着理由。
我精通五行奇门八卦,能帮你算出罪犯的方位。
我精通玄门阵法,能将罪犯困在方圆之地。
我精通南疆蛊术,可以让罪犯走到你的面前。
我精通药石丹草,只要带着我这个神医,江湖路上,万事无碍。
我精通巧手匠心,能盖房造屋,行船渡河……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不等肖没盐自吹完,夜兰手扬眉轻问。
“我有一身本事,也想行侠仗义。”
“非常好,凭你这一身本事,一定能闯出自己的江湖,我们各走各路。”
夜兰手又要走,吓得肖没盐再次横出一步。
“不能各走各路,没了你,做不成这件事。”
她没有接着问,等他继续说。
“就是……白衣人留的那些字,该娶的娶,该嫁的嫁……”肖没盐突然有些忸怩:“你也知道,娶呀,嫁呀,这种事,不是一个人能做的。”
“你刚刚找到娘亲,你的婚事,该你做主吗?”
夜兰手轻笑过后,两只素手都甩出金钩,缠住远方的树干,她轻轻点足,整个人飘摇而起,顺着丝线去了。
“你别走,我还有话要说!”肖没盐追着她的去向,边跑边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夜兰手在几个纵跃之后,终于消失在了肖没盐的视线里。
她若是想甩掉肖没盐,怕是一辈子难追。
追出一段路,人已经气喘吁吁,肖没盐双手扶膝,狠狠的喘了一会儿。
待调匀了气息后,肖没盐轻轻吹起口哨。
一只白蝴蝶在他的头顶盘旋两圈后,飞向丛林深处。
肖没盐双眼盯住蝴蝶,紧紧跟在后面。
祥罪和尚遥望青年男女的远去背影,摇头失笑:“如果夜兰手知道你的儿子给她下了蛊,她一辈子也躲不掉你儿子了,你的儿子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别人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儿子还没娶呢,好像已经把我忘了。”林竹儿无奈的苦笑,对和尚双手合十:“祥罪师兄,你我也在此地告别吧。”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愿师妹以后的人生路,事事顺心吧。”祥罪还了礼,轻声问:“如果师妹能留下去处,他日我行脚时,必到师妹府上讨一杯茶喝。”
“我的去处,我现在还不知道。”林竹儿扬眉一笑:“不过我知道,我下一件要做的事,是讨夜兰手当媳妇儿。”
“难道师妹知道夜兰手的去处?”
林竹儿没有说话,轻轻吹了一个口哨,突然凭现了漫天蝴蝶,无颜六色,十分绚烂。
彩蝴蝶有一半在半空引路,有一半在护着林竹儿行走。
“祥罪师兄,等我儿子与夜兰手的成亲之日,我一定派下喜鹊,为你送来请帖,喜宴之上,我要与师兄饮足千杯。”
这是在告别前,林竹儿与祥罪说的最后一句话。
祥罪双手合十,目送林竹儿,嘴角一直含笑。
肖没盐给夜兰手下了蛊,而林竹儿给肖没盐下了蛊。
如果是命中注定的人,怎么也跑不了。
不知道该为夜兰手庆幸,还是苦笑,她还会是追拿逃犯的第一赏金猎人,而她的后面,也有人在追她。
不知道该为肖没盐庆幸,还是苦笑,夜兰手的心意不明,人又孤傲,想娶这样的女人,不知道还要受多少气受呢。
第三百七十二章 同床
从水鬼愁涧底钻出来,告别了夜兰手与肖没盐,白无常开始四处乱转。
以往得到了魂珠后,他都会迫不及待的回到北冥雪山,去找阎小妹邀功。
此刻喜魂在手,他竟然并不显得着急了。
大有一副天高任鸟飞,天地任我行的潇洒模样。
他右手摇扇,左手提酒,驾在风里,逛得悠哉悠哉。
很难得的清闲心境,仔细看过中原大地,如此美不胜收。
山高水长,百鸟争鸣。
如果没有战乱搅闹人间,这里就是天堂。
何苦成仙成佛,求什么极乐,问什么长生?
他转了三天三夜,纵横大江南北。
去过暗无天日的森林,去过山清水秀的风景。
去过鲜为人知的小城,去过异域风情的番邦。
他见了许多人,说了许多话。
最后,回到了大漠草原。
中原还在初冬之际,大漠已经白雪皑皑。
草原依然,男人放牧打猎,女人抚养儿女。
在这个季节放牧,已经很难找到有草根的地方了。
牧民们不断的迁徙,在同一个地方,根本呆不了几天。
有时,一天都在路上。
现在没有群狼抢羊的场面了,看来自己曾经胡闹过的狼害,已经渐渐消除了。
牧民热情,大方善良,你随便走到一个蒙古包前,向主人讨一碗清水喝,主人一定会为你倒满香甜的马奶酒,再给你几块油汪汪的牛肉干。
白无常走到了一个蒙古包前,还没叫门,帐帘里劈出一把弯刀。
弯刀破风架雪,恨不能将白无常砍成两半。
白无常却不躲不闪,任由刀子砍向他的面门。
杀一个不还手的人,似乎无趣。
弯刀的主人轻转手腕,劈碎了白无常腰间的酒葫芦。
“多谢白鹿安达肯赏我马奶酒喝。”
弯刀的主人一声冷笑,她是一个美艳八方的年轻女子。
她身着一袭白裘,足踏卷尖白靴,纤眉星眸,红唇如樱。
婷婷立在雪中,像天地间最高贵的女人。
女人没有说话,白无常又是一声喜笑:“但愿白鹿安达给我做好了手把肉,刚好可以配马奶酒。”
“你害的我家苍狼,天天在草原上打狼,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请你喝马奶酒?”
白鹿就算在发脾气的时候,依然娇俏可爱。
“苍狼安达如果怪我,我没有话说。”白无常揉了揉鼻子,对白鹿眨眼一笑:“可白鹿安达怪我,确实让我觉得冤枉。”
紧接着,他说起了歪理。
我记得白鹿安达明明说过,你不想跟苍狼安达过了。
因为苍狼安达能吃能睡,又懒又馋,抓过干羊粪的手,洗也不洗,就去做手把肉。
虽然我知道,就算天地俱焚,你们两个也分不开,但苍狼安达这么过日子,确实让女人受不了。
尤其是像白鹿安达这种高贵的女人。
所以我撒下群狼,是为了给苍狼安达找点儿事儿做,省得整天在白鹿安达的眼皮子底下晃,惹白鹿安达生气。
听过他说的这些歪理,白鹿一声冷哼:“你撒下群狼后,威胁了我,怎么今天变成是为了惩治苍狼呢?”
“无论如何,苍狼安达受了劳累,也至少算我替白鹿安达出气了。”白无常对白鹿赖皮的笑:“为了庆祝白鹿安达解气,咱们也该吃些手把肉,喝起马奶酒。”
“好!”白鹿艳笑,素手指向帐帘:“白君安达请。”
白鹿也有一副巧舌,如果她和白无常再斗几句,并不会引起白无常的疑心。
可她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倒让白无常犹豫,不知该不该进蒙古包?
正在思索时,不过一瞬间,帐帘里蹿出一个人,像熊一样巨大,扑倒白无常,把他压在身下。
两人都滚了一身雪,壮汉顺势把白无常抱了起来,像大人抱着顽童。
他的笑声爽快,是草原上的汉子:“白君安达,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能叫白无常安达的只有两个人,能抱着白无常又叫他安达的人,只有苍狼。
白无常让大漠闹了狼害,折损了苍狼白鹿的财产,又折腾苍狼带着牧民打狼。
此刻,苍狼却说谢他,就算白无常长了九个心眼儿,也想不破其中的玄机。
有人谢自己,总归是好事,又何必想它那么多?
于是,白无常给梯子就爬:“举手之劳而已,你我有安达的情谊,何足道谢?”
苍狼抱着白无常,边举高边转圈,像顽童的游戏,越转离蒙古包越远。
直到转至白鹿听不到私语的地方,苍狼才放下白无常,紧紧搂着他,在他耳边地上悄悄话:“拜白君安达所赐,隔了几十年,白鹿又和我同床了。”
这……
这句话,也太出乎意料了。
白鹿要是知道苍狼敢跟白无常说床第的事,不踢烂他屁股才怪。
不过,因为这个原因谢他,真让巧舌的白无常,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稀里糊涂的糊弄一句:“恭喜苍狼安达,几十年后,再度小登科。”
白鹿一直嫌弃我是个糙汉,说我要不改了脏乱的习惯,永远也不让我再碰她。
可是,草原上的汉子,哪个不是这么过日子的?
我总不能天天描眉打鬓的吧?
但是,自从白君安达闹出狼害,情况就不一样了。
白鹿看到了我带着牧民们打狼的风采,又见到了我昔日驰骋大漠的英雄模样。
那天晚上,白鹿化了很漂亮的一个妆,给我敬了马奶酒,为我跳了草原舞,她先撕开我的蒙古袍,小嘴印在我的胸膛上,她身子又软又香,两只手儿……
“停!”白无常尴尬的笑了笑:“可以了,可以了,我懂你的意思。”
苍狼放开了搂着白无常的手,右拳打在左胸上,给白无常行了一个草原礼:“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要谢谢白君安达。”
“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比苍狼安达和白鹿安达同床更重要。”
“借了白君安达的面子,有一个大人物,正在坐客我们的蒙古包。”苍狼抓起白无常的手,引他走向蒙古包:“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大人物?
苍狼白鹿统领一方妖族,是正北妖祖,他们眼中的大人物,寥寥可数。
这样大的人物,怎么会到草原大漠来特意等一个小鬼使呢?
在走向蒙古包的时候,白无常突然心念一动,想到了这人是谁,顿时透出一后背的冷汗。
第三百七十三章 永远没完
蒙古敖包里,有几盆炭火,将铜盆烤得通红。
可是,整个大帐里,还是挂着寒气。
寒气自一个人的身上散出。
这个人面目清消,皮肤苍白,白得几乎透明。
他的座下早已成冰,他坐在冰上,却十分安然。
他是一个少年,或者应该说,是一个小孩儿。
因为他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
他眉目英俊,挺鼻薄唇,可以预见,他长大以后,能迷倒万千胭脂红妆。
白无常就坐在他的对面,两人中间的羊毛毯上,摆满了各色奶酪,有一盆烤羊排,有一盆手把肉,还有十几壶马奶酒。
这是第一次有酒在前,白无常竟然没有喝酒。
他尴尬地对少年一笑,在少年阴寒的目光下,慢慢低下了头。
这是天地间,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