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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仙翁?
如果他是南极仙翁,那两个臣官,是不是就该是福星和禄星?
他们是人间都拜的福禄寿,在画像上,永远都是一团和气,为什么要吵架呢?
争吵的是福星和南极仙翁。
他们围着一局棋盘,各自说着各自的理。
仙翁,咱们是不是说好了不能悔棋的?
说是这样说,但我先前明明让你悔了一步。
仙翁让我悔一步,这是情意,我会记下,我不让仙翁悔,这是本分,仙翁不能玩赖。
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换来君子之肚量呢?
仙翁,这话说的难听了一点,你如果真是君子,就把上次输给我的两只蟠桃还给我。
吵得没完没了,段思已经听明白了,福星与南极仙翁以棋局做赌,赌约是蟠桃。
禄星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两人吵架,品嚼着他们的每一句话,似乎回味无穷。
段思轻轻扯了扯禄星的衣袖,扬起小脸儿,紧皱眉头:“你不劝一劝吗?”
“我为什么要劝?”禄星笑得很开心:“他们才吵了几百年,我站在这听了几百年,翻旧账的时候,正是有趣的时候,希望他们多翻一会儿,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乐子呢。”
为了一局棋,能吵几百年?
段思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仙。
“太无聊了吧。”
这是段思对这段吵架的评价。
“小姑娘,你初来天庭,不懂天庭的寂寞。”禄星叹了一口气,像一个慈爱的长辈:“你先去转个百八十年,等觉得寂寞的时候,再回来看他们两个吵架,那时你会觉得,这非但不无聊,还十足有趣。”
天庭,果然是天庭,我已经到了天庭。
段思理解不了禄星对她说的话,她也不愿意再继续听这场吵架了。
在人间的时候,听说书的先生讲过,王母娘娘有七个漂亮的女儿。
我想去看看她们。
心念转动时,段思的眼前现出一个娇女。
紫衫白裙,美艳如月,她正在绣花儿。
第三百四十一章 鬼才愿意赢
绣一朵牡丹富贵,绣一株兰草清新,绣一朵玫瑰美艳,绣一朵梅花凄婉。
段思看着紫衫仙女在绣花,简直美极了。
以往段思在照镜子的时候,经常摸着自己的小脸儿自夸:“镜子里的人是谁呀?简直是天下第一美人!”
当看到了紫衫仙子,段思才觉得自己当初那么无知。
和她相比,好像是麻雀和凤凰。
当然,紫衫仙子是凤凰。
最后一针,绣完了百花图。
紫衫仙子轻轻一挥绣布,她刚刚绣好的花儿,全都飘零出来。
散着无尽的芬芳,飘向天边,化作彩云,将寂寞的天空,洒满绚烂。
然后,绣布变回一片白,紫衫仙子又在上面绣着花儿。
段思看呆了,原来从人间仰望天空的彩云,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紫衫仙子轻轻问,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美。
段思飘到她身边,眼神里是无比的赞叹:“谁敢说你可笑,谁就瞎了眼。”
“是吗?”紫衫仙子轻轻笑,放下绣花针,轻轻一挥云袖。
袖子拂过白绣布,绣布上立即开满各色花朵。
千朵万朵,争芳夺艳。
有许多段思叫不出名字的花儿,五彩缤纷,只配属于天庭。
万朵花儿自白绣布而出,争相飘到天际,化身彩云。
她再一挥袖子,又是万朵花儿。
现在,段思真的觉得她有些奇怪了。
挥一挥袖子,就能在绣布上种出花儿,何苦一针一线的去缝?
“现在,你仍然觉得我不可笑吗?”
紫衫仙子轻轻问出她的问题,段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扬起笑脸,回了一句机智的话:“你绣花的样子真的很美。”
“美又如何?”紫衫仙子微蹙纤眉,灵音中有说不尽的凄婉。:“我家七小妹也很美,如今独守相思,夜夜哀哭,她的董郎,早已不知轮回到哪里去了。”
她说完这句话,又拿起绣花针,继续绣着花儿。
董永与七仙女的传说,早在人间被戏子演绎,是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并没有什么好结局。
段思想看看王母娘娘的女儿们,她见到了其中的一个。
紫衫仙子绣花的样子的确很美,但她不能动私情,否则就是违反了天庭的条律,下场会和七小妹一样,永远被囚禁在宫里。
所以,她的美,只能是孤芳自赏。
赏了几千年,无论如何也赏够了。
她宁可一针一线的去绣花,去排遣这种不能爱别人,又不能被人爱的寂寞。
永远无情的寂寞。
段思本想问问她,究竟是几妹?
转念一想,的确没有这个必要。
无论她是几妹,都摆脱不了这种命运。
也许她就是七妹,也许七个姐妹本来就是一个人。
段思默默地离开了她,不忍心再打扰她的寂寞。
因为她除了寂寞,什么也没有了。
天庭是这样的美,一切都是心想事成,却没想到都在说寂寞。
文官是这样,武官也是这样吗?
段思想到了一个人,人间充满了他的传说。
他神通广大,无人能敌。
他是天界唯一不停调只听宣的神仙。
他是昆仑山二郎,杨戬。
想起他的三只眼时,段思到了南天门。
南天门外有几员武将,已经醉得东倒西歪,鼾声如雷。
看着他们手边的法器,有伞有蛇,有琵琶有剑,似乎是庙里经常看到的四大天王。
庙里的四大天王像,长得几乎都是一个模样,反正都是瞪着眼睛,满脸大胡子,分不清谁是谁。
眼前的四大天王,虽然长得不是一个模样,但睡相都很难看,像人间的糙汉。
有一个银甲小将,背对着段思,坐在南天门际,摇摇凌风。
他身旁已经有了十七八个空酒壶,可手里还抓着酒,拼命的想灌醉自己。
其实,他早已经醉了。
醉的晃晃悠悠,坐在南天门际,像坐在悬崖上一样。
在他险些坠下南天门时,段思一把抓住了他。
“你不要命啦?”
段思受到了惊吓,管他是哪路神仙,在他耳边大叫。
抬起醉眼,见到眼前一个女孩,银甲小将微微一笑:“你能赐我一死吗?”
这是什么话?
哪有一见面,就向人家求死的?
“你为什么想死?”
“我为什么要活?”
银甲小将站了起来,醉步走向南天门柱。
“南天门有四根柱子,每根柱子上有几道疤,有几个节,有几处掉了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银甲小将回头对段思一笑:“你如果守着这四根柱子几万万年,你也会记得和我一样清楚。”
他倚在柱子上,滑落坐下,继续喝酒:“睁眼四根柱子,闭眼四根柱子,这种日子,鬼才想要活。”
段思飘过去,仔细看他的眉目,和传说中的一样英俊,似乎天地间,只有他才能配穿白袍银甲。
以往段思看吴望的时候,会觉得吴望长相不错,若说潘安再世,也不为过。
可今天见到了银甲小将,无望和他比,是老鼠和狸猫。
当然,吴望是那只小老鼠。
“我早就活腻了,但我却不能死,因为我是天庭的英雄。”
银甲小将在自夸,他自夸的时候更像是在自嘲。
“我曾经有一个机会能死,但我却被他算计了。”
回忆起这一段,他脸上有了些荣光。
那是一个毛脸猴子,用一根铁棒打烂了天庭。
天庭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我娘舅宣我上殿,让我与他对战。
我本来不想管这个闲事,只想躲在远处看热闹。
但我突然想到,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我去了那个毛脸猴子的道场,那是一个叫花果山的地方。
我和毛脸猴子约定好,随随便便过几招,他就一棒子把我打死。
他做他的魔王,我重新轮回人间,这是各自所求的美事。
谁知道越打越有趣,我们使出了各自的神通,变幻无穷。
我已经有几万年,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斗了几天以后,也分不出个胜负,有趣也开始变得无聊了。
按照约定,该是他打死我的时候了,他举起了铁棒,我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他却阴了我,他用铁棒化为绳索,将自己捆得结结实实,对天大叫:“玉帝老儿,就算杨戬抓住了我,你又能杀死我吗?”
他这一嗓子喊出去,天庭全都听到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守约,他对我贱笑:“我还没活够,你怎么能去死?”
就这样,我抓住了自称齐天大圣的魔王,再一次成为天庭的英雄。
他太损了,他为了在天庭里留着一个对手,竟然不遵守约定。
天庭在对他动刑的时候,我甚至懒得去看,因为我知道,他们根本就杀不死他。
他死不成,我也死不成。
后来他去了西极乐,我还留在南天门,大家就这样干耗着,不知道哪一天还有交手的机会。
说完这段过往,瓶子里的酒也被喝干了,杨戬摔碎酒壶,恨恨的笑骂:“要是再给我一次和他交手的机会,鬼才愿意赢!”
第三百四十二章 勾魂使
英雄是所有人的楷模,只要他活着,就不许犯一丁点儿的错。
杨戬是英雄,他从来不犯错,但他永远也死不了,只能做一个完美的人。
完美的人,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在无穷无尽的生命中,你又必须完美。
这件事情,想一想就很可怕。
所以杨戬天天喝醉,每天和四根柱子回忆,他当年是怎么被那个毛脸魔头算计的。
说过数不清次数的话,就算在梦里也不可能说错。
杨戬醉了,睡了。
他的睡相很美,甚至不输给紫衫仙子。
段思轻轻走开了,她不忍心再打扰杨戬的回忆。
如果醉生梦死能让一个人忘掉痛苦,段思也愿意这样去做。
段思想不起来还想见谁,她在天庭随意游荡。
她本想去质问王母娘娘,为什么给七小妹一个凄惨的下场?
她不敢去说,是怕连累了紫衫仙子。
她路过了福禄寿三星,听到他们还在吵架。
只不过逛了这么一小会儿,她突然有点懂禄星的话了。
在这样一个风景如画,又冷冰冰的地方,能有人陪你吵架,也是一种幸福。
可愿意跟我吵架的人呢?
段思想到了吴望。
该死的吴望,我在被妖怪砍的时候,他还在睡大觉。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是不是也被妖怪杀了?
吹什么天下第一荡魔人,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好。
心里把吴望骂了千百遍,眼前就出现了千百个吴望。
都在嬉皮笑脸的对着她笑,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笑。
“你到哪儿去了,怎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段思感觉到无比的委屈,随便揪住一个吴望,又打又踢:“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我是主人,你是管家,你竟然敢把我撇了!”
吴望抓住了她的两只小手,将她紧紧箍在怀里,热吻落了下来。
他的唇舌,那么温热,融化了段思的心。
段思在他怀里,渐渐变得安静,享受着吴望的吻。
当吴望轻轻放开她的唇,看她红透的小脸时,段思已经羞涩的不敢见人。
“谁让你随便亲亲我的?”
小手儿像雨点一样,落在吴望的胸膛上。
真可恶,又被他抓住了,又被他吻住了。
这一次吴望的吻,更加温柔,他的声音也更加娇宠:“我们回家吧。”
“回家?你想得美!”段思不服气的看着他:“我还没看到你荡魔呢。”
她问出这句话时,吴望突然消失了。
也许不是吴望消失了,而是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只剩下无穷无际的黑暗。
段思在乱闯,伸出双手摸索,看到眼前一豆烛火。
烛火越来越亮,映出吴望的笑脸。
段思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冷汗已经湿透了全身。
看了看四周,是死的时候住的酒馆房间。
可是,自己明明已经看到,自己的头被掌柜的剁了下来,鲜血染透了床铺。
她转头去看枕头,除了汗渍,哪里有半滴血?
在她疑惑的时候,吴望又点起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