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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却被探云听到了,洋洋得意向天笑,手里挽了两个剑花,几声嗤笑:“是黑白二鬼狡诈,黑无常曾败在我师妹手下,他们或许知道我的厉害,所以不敢来截杀。”
长叹一口气,白无常点头:“你的答案,完美的无懈可击。”
正在夸赞时,远处传来凄厉声,杀人凶手又行凶了!
探云执剑纵身,嘴中怒喝:“黑白无常休走,来我剑下做鬼!”
目送探云远去,白无常无奈笑叹:“无论黑白无常到不到你的剑下,他们本来就是鬼。”
站起身来,微微醉步:“不过有你在也挺好的,至少这一次,终于有人为我证明,杀人时,我在月下饮酒。”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两两相依
酒之一物,质地最纯。
闻着香,入喉辣,回味足。
酒能活淤化血,也能暂望忧愁,听上去,如此完美。
世间哪有完美事?
酒喝少了不过瘾,酒喝多了易上头。
杀人凶手再现西南妖界,人人面临险情,白无常脚下无根,走得一步三晃。
顺着凄厉声晃过去,已经醉得万物朦胧。
一切模糊时,眼前寒风起。
像刀子一样,割向白无常的咽喉。
娇喝如索命的咒怨:“白无常,你留下命来!”
醉酒的人反应迟钝,什么事都慢半拍。
当听到咒怨时,想躲已经断然不及。
他依然醉笑,等着冷风切入咽喉。
风消冰散,安然无恙。
如此凌厉的出手,竟不能奈他何,只因为一声索链响。
抬头看,黑无常坐在树梢,随风飘摇。
他望月时的双眼,分外明亮,也唯有在望月时,他的眼神,不像冰泉一般寒冷。
也许白无常不闪不躲,是早就算清楚了这一节,有小爷在侧,谁能伤我?
使劲揉揉眼睛,看清眼前数人。
镜花水月首当其冲,明眸含怒,齿间阴寒:“白无常,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证据?
只看到一群妖怪,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哪看到什么证据?
面对质疑,白无常信心十足,扬眉笑语:“你有你的证据,我有我的证人。”
擦去唇边酒浓,晃了两晃,继续醉语:“有一个百态观的小道士,法号探云天神,他可以为我作证,在杀人时,我不在现场。”
话音凭落,飘渺蜃楼仰天狂笑,似乎白无常在讲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笑过后,声爆如雷,一声喝问:“你说的天神是他吗?”
回手一指,众人闪开,白无常看到地上躺着一滩东西。
这滩东西,不像是人,却盖着人的衣服。
那是一件道袍,已经破烂,虽然沾满腐肉鲜血,但仍能看出,它的确是一件道袍。
而且,是看起来有几分熟悉的道袍,是探云天神的道袍。
真是可笑,接连死了三个人,唯一有人能提供证据这一次,证人却死了。
他的死相难看,白无常不忍心走近细观,也并不去检验他到底是不是探云天神。
人已仙去,何必打扰?
白无常对着像烂泥一样的尸首,深施一个告别礼,转头满脸苦笑:“我不能再留在西南妖界了,我打算告辞了。”
“想走?你来看!”飘渺蜃楼一声震天怒吼,伸出蒲扇大手,握成拳头,嘴中狂笑:“你能捱过老子三拳,老子就放你走!”
有两只粗大的拳头,这并不值得惊讶,但飘渺蜃楼的拳头,确实让人惊讶。
因为这一双拳头,昨天已被黑君打碎。
若说这对手掌,是死后重生的手掌,也未免太粗糙了些。
硬得像岩石,难看得像树皮。
看到白无常的眼中惊讶,飘渺蜃楼仰天大笑,刚要说一些狂妄话,整个人被倒提起来。
他双脚被铁链锁住,悬在半空荡啊荡,像咬钩的笨鱼。
铁链的另一端,握在黑无常手中,他依然望月,语声冰冷:“你再多一句废话,我断你树根。”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飘渺蜃楼的真身,已被黑无常看穿,他是一株古树成精,万千枝杈,皆可作为拳头。
所以少一对拳头,再填补一对拳头,对树精来说,简直比喝水还容易。
树的枝杈虽有万万千,但树根只有一个,而恰巧树根又是树之活命根本。
飘渺蜃楼的双足是树根,也就是他的命脉,如今命脉被黑无常锁住。
一身妖术,无法施出。
阴煞入体,舌头冻僵,想叫骂也不能。
“黑无常!”镜花水月仰头喝斥:“放下飘渺蜃楼,否则西南妖阵让你难逃公道!”
黑无常闻声不理,轻转手腕,将锁链荡来荡去,像渔人戏弄钩上的鱼。
西南妖阵?
整个西南妖界,已经逃散如沙,剩下寥寥十数只妖,该怎么摆阵?
白无常似乎对西南妖阵满怀兴趣,缓缓退出一步,倚靠树干,等着看热闹。
可惜这个热闹没看成,因为来了一个更大的热闹。
镜花水月刚要挥袖摆阵时,半空飘落冰寒女音:“疯婆子,你敢动一动,我抹平你西南妖界。”
听到这个声音,白无常满面喜笑,仰头笑话黑无常:“小爷,不是我说你,有家的男人,就不该乱跑。”
他听出这个声音是阎小妹的,小妹多变,所以冰寒中透着俏皮。
黑无常无端踩进西南妖界,只为躲着小妹。
此刻被她追到,又要听懒酒鬼无聊的笑话,徒惹烦恼。
将索链上的飘渺蜃楼甩出,正要出手教训白无常,又听到一个女子灵音冷笑:“天杀的,你是不是有家的男人,你该不该乱跑?”
听到一声天杀的,白无常背后透出冷汗,立即醒了酒,面色苍白。
扬起嬉皮笑脸,对着灵音胡乱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不闯出名堂,哪有脸回家?”
一丛飘雪,一缕暖风,送来两个如花似玉的佳人。
飘雪的人儿,遥守黑无常。
暖风飘落到白无常身边,幻化一个红衣女子,美轮美奂,神女雪峰也失去华彩。
她相依在白无常身侧,婉转娇媚,道不尽风情。
任何男人有她在侧,都会无比荣耀,白无常却满脸苦笑。
聚在此地的众人,皆有洞悉生息的大能,被两个女人悄悄潜入,却毫无察觉。
镜花水月自恃美貌,在妖界里,受尽万千宠爱,先前被女人寒音骂做是疯婆子,她满脸冷笑,准备看清楚女人的面貌后,再讥讽回击。
现在她看清楚了,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她简直丑陋得不像女人,被人骂一声疯婆子,似乎还抬举了她。
他们四人,两两相依,旖旎如画,是天地间最美的风景。
镜花水月微起寒目,唇角冷笑:“我以为凶手是黑白无常两个人,却没想到暗藏帮手。”
“疯婆子,你给我听清楚,我是地府阎小妹。”小妹凌雪,世间最傲:“天下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你奈我何?”
第三百七十六章 妖灵
地府阎小妹,是传说中的大人物。
她的传说,妖界尽知。
数万万年前,天地初分,万魔出世。
天下血腥,骨肉相食。
妖魔们各自显神通,要在天地间打下一席之地。
横空杀出兄妹阎魔,纠集了数百妖众,建立森罗帮。
森罗帮,在万魔横行时,并不是大门派。
但森罗帮最终脱颖而出,在三界中占据一席,坐拥丰都城,掌握生死权。
给他们带来荣耀的,是轮回门。
轮回门,可以流放魂魄,不使生命真正消亡,只是将生命再改一种形态,重回世间。
据说,轮回门是阎小妹发现的,并打通其中玄机,使它可以为森罗帮所用。
她立下如此大功,当然与哥哥共享荣华,所以丰都地府,是三界里唯一有双君的地方。
但是,万万年前,阎小妹突然销声匿迹,有说她闭关修炼的,有说她野游人间的。
也有说是兄妹相争,想独占君位,小妹一方势力战败,从此被流放在不知所踪处。
如果这样一个传说中的人物,突然现身此地,说要将西南妖界抹平,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但她看上去,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星眸里流淌着对黑无常的爱恋,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毫不掩饰。
地府妹阎魔,亲临西南界。
这让镜花水月脸色苍白,她仰首看小妹,嘴中说道理:“西南妖界摆下英雄宴,请各路豪杰饮酒,却遭到黑白无常的截杀,既然妹君亲临,我想问一句,这件事该怎么了结?”
镜花水月眉目凝重,问得如此认真,白无常身边的女人却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说些离别之苦,说些过往趣事,笑得旁若无人,尽是些家长里短。
她拖着白无常说话还不够,抽空与黑无常打了招呼:“多日不见黑君,眼睛更漂亮了,你这对眼睛,是天地间唯一用魂魄铸就的眼睛吧?”
黑无常对她点点头,心里几分苦楚,朱雀是神兽圣祖,当然能看出魂魄双眼,这份情义,无论如何是欠下阎小妹的。
红衣女人与黑白无常聊得热闹,根本不拿镜花水月的问题当回事,这让她恼羞成怒。
地府阎小妹惹不起,难道白无常的女人我还惹不起吗?
非得让她见点血,知道我西南妖界的厉害!
镜花水月聚起妖气,凝成利剑,刺向红衣女人。
妖怪突然暗下黑手,朱雀只当视而不见。
以她神兽圣祖的身份,怎么会和一只小妖争胜?
朱雀轻巧的一笑,镜花水月手中的妖气剑突然飞脱,幻化成一只小鸟。
小鸟莺莺燕燕,环绕在朱雀肩头,似乎在卖力讨好,只为搏红颜一笑。
朱雀伸出素手,任小鸟落在指尖,扬眉对镜花水月一笑:“你的妖灵,在这只鸟儿身上,我如果把鸟儿放飞了,你立即就变成白痴。”
她说得风轻云淡,好像只在谈论天气好坏。
就是这样平常的语气,却关乎镜花水月几千年的修炼。
鸟儿展开双翅,游玩在她兰指间,只要她挥一挥袖子,就会带走镜花水月的妖灵。
镜花水月暗聚妖灵,却发现体内仅仅残余几丝,顿时冷汗湿透衣衫,嘴中颤颤巍巍:“你究竟是谁?”
朱雀逗着鸟儿玩,无心作答,却听到半空小妹冷笑:“凭你,也配问她是谁?”
嘲讽过镜花水月,小妹向朱雀讨要小鸟:“姐姐,这只鸟儿你留着无用,送给我吧。”
不过是一只小妖的妖灵而已,在朱雀眼里,也许连一朵好看的花都比不上。
她随手要将鸟儿放飞给小妹,听到白无常一声求:“两位姑奶奶,别闹了,这只鸟儿关系到一场屠妖谜案,我说个人情,把它还给镜花水月吧。”
听他这样说,朱雀星眸冰寒,将鸟儿抓在手里,狠狠逼问:“天杀的,你居然护着女妖,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长长一声叹,说不尽苦和哀:“我如此品行端正的人,却总被你怀疑成朝三暮四,真是千古第一冤。”
“我怀不怀疑你,和你品行端不端正没关系。”朱雀俏笑,扬起得意:“既然你是我的男人,就要被我怀疑一辈子,这是我的道理,你想不听也不行。”
女人的理,何止是道理,简直是真理。
白无常满脸苦楚,转头埋怨镜花水月:“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要不光动嘴不动手,终于动一次手,居然挑了一个最狠的角色。”
小妹心狠手辣,听不了这些嗦,红唇冷笑,再与朱雀说:“姐姐不必心软,把鸟儿给我,让我亲手捏碎。”
朱雀与阎小妹相识,是一场误会,在雪山下一战,为各自心爱的男人。
在阎小妹身上,朱雀看到自己的青春骄纵,敢爱敢恨,何必娇柔造作?
所以朱雀对小妹,有莫名的好感,她浅浅一笑,将鸟儿送给小妹。
小妹扬起兰花指,等着鸟儿落入素手。
白无常额间冷汗,如果镜花水月死在阎小妹手里,地府杀人的罪名就坐实了,以前那些不是黑白无常杀的妖,也要算在地府头上。
可以想见的是,自此后,妖鬼不两立,开战万千年。
咽下心里苦水,白无常仰头看向树梢:“小爷,月亮就摆在天上,永远也跑不了,你能不能说句话,留下镜花水月的性命,这和你我的清白有关。”
好讽刺的一件事,镜花水月要摆西南妖阵,为的是猎杀黑无常。
此时她的性命,却攥在黑无常的手里。
黑无常冰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