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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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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采星刚迈出一条腿,又被摘月拉住,听她娇蛮说:“我才不信冬天有牡丹花开,我要跟你去看一看。”

    她想去牡丹坊?真是让人无奈。

    采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清楚,全天下的妓院,有一半儿叫牡丹坊。

    也许,摘月根本不知道妓院是个什么所在?

    为了不让摘月逛妓院,采星只好压低声头,说着顺嘴胡编的计策:“现在不是游山玩水的时候,我和师姐要兵分两路,师姐跟水玲珑一路,我跟江湖客一路。”

    这句话很有用,听上去是为了做成大事,所以摘月没法反驳。

    就这样,采星将摘月甩在客栈里,自己乐颠颠的去逛牡丹坊了。

    这两天真的很邪门儿,做择月公子的时候被水玲珑甩,做摘月仙子的时候又被采星甩。

    摘月只能暂时气鼓鼓的回到她的大通铺里,想想该怎么找到水玲珑。

    大通铺里很暗,漏风的木板墙,透进几丝星光。

    小二哥送来一盏油灯,小气的只有一点油底子,估计最多能点亮一个时辰。

    当摘月点亮油灯的时候,赫然发现大通铺里,早就坐着一个人。

    尽管灯光昏暗,摘月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娇羞的水玲珑。

    白无常来到牡丹坊的时候,里面又吵又闹。

    妓院本来就是一个吵闹的场所,有莺莺燕燕的笑,有淫词浪曲的歌,有吟诗作对的附庸风雅,也有五大三粗的酒令划拳。

    但今天的吵闹不是这些,是有人在抢女人。

    你可以说妓院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女人。

    但妓院里却常常发生客人抢女人的事,无聊又好笑,就像此刻这样。

    抢女人的客人是三伙人,一伙人有五个壮汉,一伙人是两个文生,最后一伙人是一个道士。

    壮汉们已经喝得满脸通红,脱了粗布短衫,露出油亮的胸膛,还有花里胡哨的纹身。

    几百斤重的九环鬼头大刀,剁在桌子上,粗声豪气的对鸨娘说:“今天爷儿们睡不到白牡丹,就砸了你的场子!”

    文生展开折扇,轻轻摇在胸前,对鸨娘轻笑:“牡丹是百花之王,不该沦落为牛的草料,还请主母在定夺时,慎之再慎。”

    道士没有说话,抽出随身宝剑,插入眼前的一碗豆花里,轻轻转几转手腕,当他将宝剑从豆花碗里抬起来时,剑尖上已经开了一朵白牡丹。

    用细豆花雕成的白牡丹。

    这是何等的腕力与巧劲!

    看来道士的确有一手好剑法。

    鸨娘做的是地面生意,虽然只经营一间妓院,但也见多识广,她是识货的,知道道士厉害,立即堆起满脸笑容,对道士油腻的说:“道爷是出家人,就别和凡人凑热闹了,白牡丹清秀,红牡丹艳丽,道爷今天晚上尝尝红牡丹怎么样?”

    “豆花是白的,鲜血是红的。”道士将剑上豆花甩到地上,冷哼一声:“如果鸨娘愿意用颈项血,染红白豆花,贫道今夜就赏红牡丹。”

    没人愿意脖子流血,所以鸨娘不敢再说话了。

    壮汉扛起九环鬼头刀,向道士怒目而视:“杂毛,你是故意找茬吧?”

    文生合起折扇,轻轻一笑,也说道士:“修行人,是方外人,道士也许不该来这里。”

    刚才是三伙人抢女人,现在是两伙人对付一个人。

    在左右夹击下,道士丝毫不畏惧,轻轻拔出发簪,任由发髻披散而下,嘴中冷笑:“扎起头发我是神仙,放开头发我是大爷,大爷今天就是要和你们抢白牡丹。”

第四百五十七章 白牧丹

    热闹的妓院,癫狂的客人。

    为了白牡丹,老道披头散发,丑态百出。

    这三伙人各执兵刃,就要动起手来。

    怕事的客人,都躲到一旁,有的甚至钻到桌子底下。

    壮汉掀了桌子,文生掀了桌子,老道也掀了桌子,大堂中间一片空地,好像比武场一样。

    白无常对这三个人,是不是要动手打架,并不好奇。

    他更好奇的是白牡丹,该有多么倾国倾城,才能让男人们为她生死相见。

    已经动手开打了,刀光,剑光,扇风,混在一起,互相厮杀。

    将好好的一个牡丹坊大堂,扯成碎片。

    腿脚快的人们纷纷逃窜,跑不动的那些人,也各自找到掩护。

    白无常在一株富贵树后面,发现了躲藏的鸨娘。

    想和鸨娘聊几句,必须穿过战场,白无常信步悠闲的走过去。

    八个兵刃混在一起,都使出平生绝学,要置对方于死地。

    大堂中央已经密不透风,谁想穿过去,谁就会变成千丝万缕。

    白无常偏偏穿了过去,依然闲庭信步,好像走在湖边观景。

    正在拼命的三伙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们好像听到号令一般,停下了手中招式,一同瞪向白衣人。

    白衣人转头环视,对他们点头轻笑,略有歉意的说:“你们继续,我随便逛逛。”

    直到他走到富贵树的旁边,轻轻坐在台阶上,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三伙人才又动起手来。

    刚刚平静的妓院大堂,现在又是杀声一片。

    鸨娘窝成一团,哆哆嗦嗦,像躲在壳里的乌龟,白无常安慰的轻拍她的背,声音很令人安心:“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无论谁在快被吓死的时候,听到这种安慰,都会将出语安慰的人当成救命稻草,所以鸨娘一下子缩在白无常的怀里。

    鸨娘并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甚至也过了二十出头的年纪,可她不受风吹雨打,仍然细皮嫩肉,风韵犹存。

    当白无常抬起她的下巴时,一双明眸含泪,楚楚可怜。

    看到鸨娘细致的五官,白无常一声笑叹:“有如玉美女在怀,何必去争牡丹?”

    “我都快被吓死了,客官别说风流话了。”

    她越不让白无常说风流话,却欲将一个柔软的身子钻到白无常怀里。

    白无常抱着一个香喷喷的佳人,比喝了十八壶酒还醉,他笑得双眼眯成缝,在鸨娘耳边呢喃:“我实在不相信,白牡丹会比你漂亮。”

    纤指掐住白无常的胸膛,狠狠转上一圈,鸨娘娇嗔:“死人,说来说去,你不是和他们一样好色?”

    “我若不好色,何来香玉满怀?”白无常大方的承认,轻轻咬着鸨娘耳朵,滚烫的呼吸戏弄鸨娘的颈项,似乎想在大庭广众之地,就要做些苟且之事。

    鸨娘欲迎还拒,满面春风,说着娇嗔的话:“死人,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受你这个坏蛋调戏,白牡丹比我又白又嫩,你要是能赶跑他们,我让白牡丹陪你睡一百天。”

    “这个买卖真好,我似乎捡了大便宜。”白无常将鸨娘搂得更紧,在她耳边细语:“我要改一改规矩,要你和白牡丹,同陪我睡一百天。”

    “死人,你想一龙戏二凤?”

    “亲亲,我会特别卖力气。”

    堂前你死我活,在富贵树后面,却做着风流交易。

    鸨娘红透了脸,刚想张口说答应,却听到背后冷冷一声:“这个便宜不必给他,我来赶跑三伙人。”

    冷音未落,头顶裙衫烈烈,一个俏丽的纤纤背影落在堂中。

    有人搅局,三伙人立即收起招式,细观搅局之人。

    白无常只能看到这人的背影,纤细而妖娆,样貌或许风姿天人。

    文生展开折扇,看着佳人眉目,轻轻微叹:“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在小小县城里,有如此容貌,已可算天生丽质了。”

    佳人轻笑:“你们打了半天,连血都没流,家具倒是拆了一堆,难道只是花架势?”

    被她这样羞辱,壮汉们鬼吼鬼叫:“浪蹄子,再敢说大爷一句,大爷现在就扒了你!”

    佳人轻轻挥袖,几丝冷光凌风,缠向壮汉们的脖子。

    壮汉挥刀反招,却砍不断冷光冰丝。

    冰丝勒紧壮汉们的脖子,文生与老道在看热闹,在这一刹那,有一柄细长的剑,刺进老道的背脊。

    细剑横着一划,将老道的心挑了出来。

    老道闷哼一声,死在当场,白无常看着挑心人,轻轻一笑:“从此后,老兄可以说,历经三百七十三战,从未败过。”

    挑心人,就是杀掉两只左眼人,又与撰书人同路的瘦高男人。

    道士死了,壮汉们被制住,两个文生已知险情在前,他们怒瞪舞动冰丝的女子:“你是什么人?”

    女子收紧丝线,勒得壮汉们不能呼吸,脸色青紫,她唇角轻轻一笑:“白牡丹。”

    文生互相交换了眼色,他们没有逃跑,双双展开折扇,劈断勒住壮汉脖子的冰丝,跃到壮汉一旁,大喝一声:“此地有埋伏,合力杀出去!”

    临阵结盟,的确是好计策。

    壮汉们高叫一声好,立即手起刀落,斩下了文生头颅。

    高瘦男人甩掉了剑尖上的心,对白无常轻笑一声:“兄弟,我早就对你说过,隐身**,就是障眼小术,是搬不上台面的东西。”

    白无常点了点头,立即解读他的意思:“从来就没有隐身**,白牡丹和壮汉们,是你的障眼小术。”

    “兄弟,你错了。”高瘦男人很得意,说出真正的答案:“整间妓院的妓女和客人,都是我的障眼小术。”

    他话音一落,白牡丹舞袖弄风,手中突然散出万千冰丝,将没逃掉的客人,尽数刺穿在冰丝之下。

    满堂血气弥漫,枉死冤魂几十。

    白无常一声长叹:“老兄对我说过,要让水玲珑做一件蠢事,难道是想将满堂死人,栽赃给她?”

    “兄弟,你又错了。”高手男人更得意,没有说破计划,而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要想让水玲珑做蠢事,就要给妓院搬家。”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天开眼

    妓院是风月场所,充满了花天酒地和虚情假意。

    来妓院的客人,在缠绵风流后,都能获得心满意足。

    今天在妓院的客人,没有心满意足,只得了个解脱。

    此刻,满堂死尸,不报地保不报官,高瘦男人却说要给妓院搬家。

    妓院搬家这件事,是高瘦男人的计策,是和水玲珑要做的蠢事有关。

    现在鸨娘还哆嗦在白无常的怀里,所以白无常疑惑的问高瘦男人:“老兄想给妓院搬家,不需要问鸨娘的意见吗?”

    “你怀里的鸨娘,是我的老婆。”

    这是高瘦男人的答案,实在出乎意料,吓了白无常一跳。

    急忙撒开手,白无常立即赔笑:“所谓不知者不罪,刚才兄弟和嫂子说的话,只是顺嘴胡说,我心如止水,对嫂子绝无半点邪念。”

    鸨娘没了白无常做依靠,只能慢慢起身,整理好衣衫上的皱褶,对白无常风流的一笑:“你刚才说想要陪你睡百日的人,一个是他的老婆,一个是他的妹子,他的这点家底儿,被你一句话全都占去了。”

    白无常唯有苦笑,高瘦男人的障眼法的确厉害,老婆演鸨娘,妹子演妓女。

    这比他演撰书人,摘月演择月公子,要能豁得出去的多。

    既然鸨娘也是障眼法之一,那么妓院搬家已成定局。

    白无常走下台阶,轻问高瘦男人:“老兄打算把妓院搬到哪儿?”

    “水玲珑住的客栈。”

    客栈的大通铺房间里,坐着水玲珑和择月公子。

    油灯火苗细微,烛影摇曳,将两人的倩影映在木板上。

    水玲珑挨着择月公子坐着,不吝啬身上的芳香被他闻去,可依然低着头,说话的时候娇羞婉转:“你怎么总跟着我?”

    其实摘月现在很紧张,她怕招惹了相思,又给不出结局,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水玲珑,只能机智的反问:“你为什么甩了我?”

    水玲珑看着自己的鞋尖,轻轻一笑:“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杀人,因为杀人的事,总是太难看了。”

    烛影灯下,公子佳人,水玲珑却在说如此血腥的事情。

    听水玲珑将杀人事说得这么温柔,摘月想笑。

    也许水玲珑的法术很厉害,但她是如此娇羞的人儿,摘月怎么也不相信她是会杀人的人。

    “你这几天要杀人吗?”摘月随口问。

    水玲珑回答的很认真,也很凄婉:“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人,但如果有人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却不能放过他。”

    “行侠仗义,正是我辈情怀。”摘月轻轻赞,微叹如兰,细问水玲珑:“此次仙鬼一战,你加入战局,是因为地府的人该杀吗?”

    “我不知道。”水玲珑轻轻摇头,无奈的一笑:“我只是听师父的命令,不过我会弄清楚其中的缘故,如果只是误会,我会阻止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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