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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这么一丁点儿大的小势力,就敢在街上妄言殴打佛祖门生,也实在目光短浅,让人可怜。
酒楼里有零星几个客人,见到酒楼的人要打和尚,也没心思吃饭了,或者愤愤不平的离去,或者到街上看热闹。
掌柜的今天不走运,因为城里来了许多江湖客,这些江湖客是要去围剿地府的,每个都是地仙中人。
不在凡间用仙术,是遵守仙界的规矩,如果路遇不平事,心有正气者,一定出手相助。
看热闹的人群中闪出一个身影,这人一身素衣,十分简朴。
穿着简单,出手却大方,他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在掌柜的眼前一晃:“老板,这些银子,够我在二楼吃一桌饭吗?”
“客官会选地方,二楼风景更好。”有生意上门,掌柜的满目嬉笑,接过银子,立即吩咐小二哥:“二子,带这位大爷上楼,伺候最好的茶。”
这人随店小二进了酒楼,直奔二楼而去,在他踏上二楼的第一步时,整座酒楼沉了。
一楼陷到了土里,二楼变成一楼。
酒楼的二楼,大多是观景台,值钱的家当,都存在一楼。
此刻,碎的碎,散的散,都被埋在土里。
看到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所有人都惊呆了,掌柜的更是不可置信!
整座酒楼,是上好的檀木做骨而建,就算拿斧子砍,拿锯子锯,没有个一年半载也拆不完。
怎么却脆弱得像一盘散沙,说倒塌就倒塌了呢?
掌柜的带人去挖残壁断桓,哪还有心思欺负和尚?
给了两锭银子的客人,也吃不成饭了,他似乎也没了吃饭的兴致,迈出酒楼,扬长而去。
他离去的时候脚步虽轻,却有细微丁铃声,有人眼尖,发现他穿了一双乌黑的铁鞋。
和尚趁乱离去,此地也没有热闹可看了,人群纷纷散掉。
有两个人,却闲庭信步的跟着铁鞋人。
是白无常和摘月。
他们亲眼看到铁鞋人仗义出手,救了和尚,心底油然而生几分敬仰。
在铁鞋人拐入一条细长的街道时,突然有一队官兵堵截,对铁鞋人纷纷亮出兵刃。
“官爷,走路不犯法吧?”铁鞋人收住脚步,面对一众官兵,脸上毫无惧意。
“你少装糊涂,你杀了人了!”领头的官兵一声大喝,给铁鞋人扣下罪名。
怕铁鞋人不服,官兵立即说出铁鞋人犯的事:“你踩塌酒楼的时候,一楼刚好有搬泔水的小二,他现在被埋在土里,人估计已经被砸烂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铁鞋人在出手相助和尚时,酒楼里并没有人了,他却忘了有一个去搬泔水,要为难和尚小二。
“我还有一句话要说。”铁鞋人冷笑:“就凭你们,能抓得了我吗?”
铁鞋人在说话的时候,袖子里滑出两条弯月獠牙,在日光的照耀下,像银钢一样闪着光辉。
第四百六十三章 狗碰头
常走江湖的人都知道,地面上有一句有趣的话。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这句话说的是五种职业,是可以欺负老实人的行当。
这五种人可以欺负老实人,有一种人却可以欺负他们。
这种人就是在小摊子上吃饭,连钱都不用给的衙役。
能做衙役的人,似乎天生狡猾,平时耀武扬威,遇到大事的时候,躲得比谁都快。
铁鞋人能越过城楼而入,能踩塌檀木酒楼,这样的人非仙即妖,一定是个大人物。
按理说,油滑的衙役们应该躲着他,现在却将他包围了。
铁鞋人是行侠仗义者,他一身浩然正气,当然不会束手就擒。
所以他手执两根骨牙,要和持刀的衙役们一决高下。
面对千斤铁鞋的威力,衙役们没有逃跑,领头官兵从腰里拿出一只葫芦。
这只葫芦普通,看不出惊奇的地方,上面贴着一张黄裱纸,用朱笔画着道符。
“贼子,这是我护城法师的葫芦阵,你若是敢反抗,让你立即化成血水!”
难怪衙役们有恃无恐,原来是有法宝傍身。
不过,通常来说,阵法多变,一只葫芦,怎能成阵?
黄裱纸道符在葫芦身上飘摇,衙役们的刀枪越逼越近。
铁鞋人仍是一副英雄气魄,将骨牙架在胸前,嘴角一声冷笑:“我想试一试。”
“你要想死,我成全你!”官兵大怒,拔出葫芦塞子,在动手之前,对铁鞋人狞笑:“你化作冤魂厉鬼时,却不能怨我!”
葫芦嘴指着铁鞋人,护城法师的法宝,就要大显威风。
在关键时分,听到街口有人笑谈:“穿铁鞋的朋友,杀人伏法,这是天理公道,修行之人,可不该逆天而行啊。”
衙役们抓捕逃犯,这也许是要见血光的事,普通百姓躲还来不及,竟然有人来凑热闹。
寻声望去,见到两个人。
一个是手摇白羽扇,满脸醉笑的白袍汉。
一个是手提五彩剑,天月俊俏的公子。
话是醉汉说出来的,他明明在帮着官兵,却对铁鞋人满脸笑意。
“官府拿人,闲人滚开!”官兵们并不领他的情,甚至有几把刀,竟然调转刀刃,对着走来的两个人。
“不是闲人,我和他是一伙的。”
面对官兵钢刀,白袍醉汉竟然承认,他和杀人犯是同党。
险情在前,他不逃跑,却说这样的话,让所有人都惊讶。
他走的很慵懒,却只用了堪堪几步,就走到刀阵之中。
几把刀立即架在他的脖子上,领头官兵大喝一声:“你敢拒捕吗?”
“官爷误会了。”白袍醉汉轻轻一笑,说着懦弱的话:“我是来给杀人案开脱的。”
“想脱罪?”领头官兵冷哼:“我们只管拿人,不管审案,到衙门去说吧!”
他话音刚落,衙役们已经掏出铁锁枷铐,将白袍醉汉牢牢锁住。
“在去衙门之间,我想问一句话。”白袍醉汉长叹一口气,问向领头官兵:“监狱里的窝头管饱吗?”
一见锁住了人,官兵狂笑:“不但窝头管饱,秋后问斩的时候,还管你吃饺子呢!”
白袍醉汉被衙役们推搡,向府城衙门走去,他临去前,对铁鞋人轻轻一笑:“天地有正气,清者自清,老兄何必怕打官司?”
铁鞋人细细想过白袍醉汉的话,将骨牙收到袖中,伸出双手,任由官兵将他锁住。
已经抓了两个人,衙役们还不算完,竟然要去锁与白袍醉汉同路的俊俏公子。
公子一身华贵,手中五彩宝剑灵气逼人,面对官兵掏出枷锁,他唇角冷笑:“我并非犯人,你们若敢动我,休怪本公子剑底不留鬼魂!”
他拔剑出鞘,剑身一束冰蓝,比太阳还耀眼。
剑气御起寒霜,为瑟瑟冬季,再添一份冷意。
就算再不识货的人,见到这柄宝剑,也知道必不是凡俗之物。就算再不识货的人,见到这柄宝剑,也知道必不是凡俗之物。
公子眉目俊俏,说话高傲,皮肤白皙,衣冠华贵,看上去并不是江湖人,更像是出游民间的小王爷。
衙役们是吃地头饭的,善于见风使舵,他们不敢轻易得罪华贵之人,于是带着白袍醉汉和铁鞋人走的时候,甚至绕过公子行路。
俊俏公子目送他们远去,微蹙纤眉,有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唇角轻轻自语:“采星师兄教我的咒语,到底灵不灵?”
白袍醉汉和铁鞋人被押在府衙大堂上的时候,俊俏公子回到了被压塌的酒楼。
城府大人的姐夫,自然有一方势力,挖酒楼的人有数百之众,将抢出来的家当,堆在掌柜的眼前。
银票都已经烂成泥了,能找回来的钱,只有几两碎银,还有成串的铜板。
也许价值万贯的酒楼,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堆破木头。
破木头的底下压着一个死人,已被砸得面目全非,他身上全是泔水。
他就是先前赶和尚走的店小二,因为掌柜的想使坏,要往和尚的钵盂里放泔水,所以派了他搬泔水的活儿。
该着他时运不济,酒楼塌的时候,他正拎着泔水走到大堂正中,脚下一软,眼前一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人们忍着恶臭,把他从土里拔出来,让掌柜的去认一认。
损了半生家当,掌柜的心疼的像在流血,正在烦躁的时候,怎会去看血肉模糊,又泡过泔水的尸体?
他舍下两串铜钱,打发手底下的人:“卖个薄皮棺材,到乱葬岗去埋了。”
小伙计跟了掌柜的好几年,他在欺负和尚的时候,恐怕万万想不到死后会是这个下场。
人情凉薄,如冰如纸。
穷人的命像秋后枯草黄,不如富人家的猫狗吃细粮。
小伙计的尸体都没有人洗刷,被钉在薄皮棺材里,用一架驴车拉着,扔在乱葬岗里,连坑都没挖。
这种薄皮棺材有个外号,叫做狗碰头。
郊外的野狗,用头就可以顶开棺材木板,将里面的死人拖出来吃了。
吃人的野狗,通常都在晚上出现,只等月头高升时,小伙计也难逃被野狗啃碎的命运。
第四百六十四章 神棍
府衙大堂,威武森严。
官府老爷官袍顶戴,威严的坐在大案后面。
执杖衙役,分列两厢,大案下边有笔录小桌,后面坐着师爷。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唯独师爷的打扮,有些特殊。
他不是一个刀笔文人的模样,而是一个道士。
胸前绣着八卦图,后心背着桃木剑,两缕黑须挂在唇边,像一条成了精的鲶鱼。
他故意拧起眉毛,拿出一副威武气势,可是他的样貌,却有十足喜感,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俊不住。
想必他就是摆下葫芦阵的护城法师。
堂下有白袍醉汉,还有穿铁鞋的人,他们双手被锁,双膝却站得笔直。
重重拍下惊堂木,官府老爷喝问堂下之人:“大胆狂徒,上堂不跪,该先挨上五十杀威棒!”
老爷发怒,两边站班衙役喊起威武堂令,余音久久回荡。
在这种气势的震慑下,普通百姓会被吓破胆,白袍醉汉却笑了,向老爷挑起眉毛:“不是我们不守国法,而是国法有令,不许我们下跪。”
官断十条路,九条人不知。
老爷纵横官场多年,看白袍醉汉如此狂妄,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老爷也不敢轻举妄动。
却也不能有损城府的威仪,老爷冷笑一声:“哪条国法不许你跪,难道你有尚方宝剑?”
一句话,问出关键,他在试探白袍醉汉的身份。
白袍醉汉似乎深谙官场其道,深深一笑,说着让人琢磨不透的话:“尚方宝剑的确是个好东西,不过我这次出来确实用不着它。”
这种话如果用来对付土匪,会立刻挨上三拳两脚,说不定还会被砍一刀。
因为土匪会骂你说车轱辘话,要你直接回答有没有钱?
但是这种话说给官员,效果却大大不同。
官员要仔细咂摸一下其中滋味,他究竟有没有尚方宝剑?他究竟是不是京里来的大人物?
在没弄清楚之前,聪明的官员不会贸然行事,官府老爷沉下声音,逼问白袍醉汉:“你可知道,为什么抓你来官府大堂?”
白袍醉汉轻轻点头,说起前因后果:“我们去酒楼吃饭,已经先付了饭钱,但是酒楼的楼梯不结实,把我们摔了下来,饭没吃成,酒楼也没退我们饭钱,我们更没得着汤药费,所以官府老爷要为我们申冤。”
听到他这样说,本来胸有怒气的铁鞋人,也难忍笑意,这位莫名其妙陪他上堂的朋友,实在是生了一条好舌头。
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杀人犯说成了原告。
“据本官所知,事情并非如此。”官府老爷冷哼,二次拍响惊堂木,说着想置人于死地的话:“有人穿着千斤铁鞋,踩塌酒楼,砸死伙计,这是杀人毁财的大罪。”
“如果真是老爷说的这样,害死人命,的确天不可恕。”白袍醉汉安然作答,嘴角微笑:“不过,穿着千斤铁鞋的人,到底是谁?”
他手戴枷锁,油嘴滑舌,在气势上,似乎已有与城府平起平坐之势。
城府老爷满心不悦,对白袍醉汉冷笑:“你休要胡搅蛮缠,站在你旁边的同案,就是穿着千斤铁鞋的人。”
“这双鞋难道有一千斤?”白袍醉汉看着铁鞋人的脚下,顿时大惊,随即对老爷猛摇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没有人能穿着一千斤的鞋走路,如果想知道这双鞋,到底有没有一千斤,老爷该找杆秤来称一称。”
老爷冷笑,心知白袍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