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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红菩萨,一个明艳佳人,此时赤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尊严可谈。
他们无声,白无常自顾谈说:
“红菩萨小姐,这一路上你有两次要杀我,一次在枣树下,一次在齐三爷的林子里。
你之所以要除掉我,就是怕今夜我坏了你们父女俩的好事。
幸亏我承应要给你弄些妖怪的内丹补法,才不用每天提防你暗杀。
你与我说过,你的真身是赤链蛇,结合前情,在蛇王府里,唯一活命的就是你,我若再不想你是蛇王的亲生女儿,岂不被人笑我痴傻?”
说到这里,话风一转,又谈起了今夜的新娘:
“蛇王是妖,他的女儿不会法力,只是个凡胎,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但蛇王找了个好借口,说是自小养到大的义女。
若是自小养到大的,应该在蛇府里享尽荣华,但这位小姐也太会做家务了一些,这一路上刷碗洗菜,烹饪蒸煮,无所不会,这些不该是小姐干的活儿。
所以,这个小姐是假的。”
说过了今夜的新娘,再谈起石诗史:
“童女有勇有智,在沙漠里尽显风采,又会些仙法。
看似顽劣,但实则却有见过世面的风范。
她无父无母,我大胆一猜,也许童女才是蛇王真正的养女。”
话说到这里,黑无常偷偷看向石史诗,见她面目动容,眼底有泪,满目不舍的看着蛇王父女的惨相。
看来懒酒鬼蒙对了。
讲清楚了这三个人,白无常又淡淡一笑:“其他的破绽不说也罢,都是些细枝未结,不值一提。”
长叹一口气,挥扇舞走乌云,重新现出星月,白无常正色问蛇王父女:“你们以千年之功,捏造出了羽妖的故事,为的就是今夜大事,这件大事究竟是什么?”
败落者,几声惨笑,蛇王踉跄的站起身,脱下长袍,替红菩萨盖好,这才嘲弄的看着白无常:“你以为你是英雄?你以为你在主持公道?你以为你在铲除祸害?”
仰天狂妄,蛇王面现骄傲,怒斥白无常:“你错了!你拦住我这件事,你才是人间大害!”
只要他回言,无论说什么都好,必须将这件事查个清楚明了。
“如果我是人间大害,任蛇王宰杀。”白无常随声一笑:“不过,请蛇王将事情讲明白,也好让我死的明白。”
看了看遥遥站在他身后的朱雀与凤凰,蛇王又笑:“你能请来圣祖助拳,我认栽。你不妨问问圣祖,混沌初开后,无妄天灾总共有多少次?”
无妄天灾是人间大难。
盘古开过天地,后羿射过九日,夸父寻回太阳,女祸补过天缝,精卫填过黑海……
天神们以性命换来人间平安,难道今夜也有关联?
见到白无常面色骤变,蛇王更是狂妄,高声大吼:“九百万年一次,九百万年一次!”
“你说什么?”
蛇王此时已近癫狂,怕他失了心智,白无常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切切逼问:“什么九百万年一次?把话讲清楚!”
看着朱雀与凤凰,蛇王狂笑:“你们空活万万岁,却没能洞悉天意,你们历经万万劫,却不能算尽时机。”
已经一败涂地,他凭什么再狂?
凤凰又舞袖召来天火,却被朱雀拦住。
轻轻摇头,耳边私语:“等这糟老头子讲明白了后,我吃头,你吃尾,分食了他。”
仰天大笑后,蛇王老目混浊,终于将话讲清:“无妄灾星托世,九百万年才能现身一回。”
看着星月,蛇王再笑:“无妄灾星现世,人间必遭灭世大难。”
狂笑过后,突然狠盯白无常,怒斥:“今夜在日月同辉之前,我本应斩杀了无妄灾星,却被你坏了大事!”
指着白无常的鼻子,再次狂笑:“是你!是你!让人间灭世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九百万年现身一次的无妄灾星,今夜他要斩杀?
是谁?
假新娘?
或者是……
“原来,我是无妄灾星。”
海边,传来一声凄美。
回首看,石诗史已经垂泪,遥遥望着蛇王。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将我养大?”
她问,声音颤抖,星月凄然。
她走近蛇王,身形娇小,形单影只,好像襁褓中的婴儿。
她的眼睛有泪,分外明亮,蛇王竟然不敢直视,垂下了头。
“为什么要我来东海?为什么要在今夜将我杀死?我究竟在什么时候会给人间带来灭世大难?”
她紧紧逼问,任眼泪恣意。
羽妖是假象。
真相是,无妄灾星降世,人间将被屠灭。
第一百零八章 落月
天地不分,万物不生。
盘古开过天地。
天上有十个太阳烤灼,生灵枯萎。
后羿射下来过九个。
太阳要抛弃人间,永不再回。
夸父曾将它追回。
天有裂痕,倾泄天火。
女娲将自己烧炼成石头填补。
黑海吞世,淹没大地。
精卫衔石填海造陆。
这些都是无妄天灾。
不知何处来,不知何时至,便是无妄。
灾难一到,人间灭世,便是天灾。
九百万年一次的无妄灾星托世,竟然着落在石诗史的身上。
天真俏丽的女孩儿是无妄灾星,谁敢相信?
一双泪眼婆娑,石史诗看着蛇王。
为何来东海?为何今夜杀?何时降天灾?
她刚刚问过。
紧垂下头,蛇王嘴角抖动,凭有一身本事,竟然不敢迎接她的目光。
“你对我,有养育恩情,我早已知道我今夜必死,你又何必瞒我?”
眼泪已经流干,声音清苦,脸上现出凄美的一笑。
蛇王将头扭向一旁,一副综错复杂,恐怕心里早已打翻了百般滋味。
背后一声长叹,白无常走近石史诗,苦笑凄然:“日出东方,东海是阳气的最初之地,所以要你来东海。”
抬眼望向天际,再与她解释:“人间相传女娲造生灵,在第七天造出人来,所以每月的初七都是人胜节,是人气最旺日。所以,一定要在初七杀你。”
“至于天灾何时能降……”低头一想,苦叹猜测:“他刚刚说过,要在日月同辉时动手,我想,如果没错的话,当月亮隐世时,天灾即来。”
原来是这样。
石史诗扬起头。
看向海际之东,淡淡一抹笑。
收起笑容,回看黑无常,轻轻颔首。
黑影闪过,黑无常紧紧的守护在她身旁。
“黑君哥哥,你曾输给我一件事,我要你现在还。”
一双鬼目,狠狠盯蛇王,浑身阴煞四射,黑无常沉声:“你说,我办!”
只要你一开口,我立即打碎蛇王替你泄愤。
转过头,仔仔细细的再将他看清楚。
好俊俏的少年。
不对,是好俊俏的新郎,临近子时,我偷偷的做了你的新娘呢。
两行泪,默默流。
轻吸一口气,她淡笑:“黑君哥哥……杀了我。”
她说,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天地无声,星月黯淡。
黑无常默不作声。
她转过身,用小手最后一次碰了碰黑无常的拳头,豁达又明艳:“我要黑君哥哥做除掉无妄灾星的英雄。”
心明,情深。
成就你的荣耀,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的英雄。
明月飘飘,波涛徐徐。
天海之间,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黑无常?”
三次听到石诗史提到黑君两个字,蛇王突然翻醒,看看黑白二人,失声大笑:“原来你们是丰都地府的黑白无常!”
笑声扯动内伤,蛇王吐出残血,双目圆瞪,仰天长呼:“鬼使怎配做英雄?我才是英雄!我才是击杀无妄灾星的英雄!我才是与上古大仙祖们齐名的英雄!”
吼声未落,一记老拳正中他的面门,打落门牙二齿。
“你是狗屎!”
白无常将蛇王打倒,骑在他的身上,一口浓痰吐在脸上:“你养大娇女,却要反手取命,你连狗屎都不如!”
又一记老拳打乌他的双眼。
“你是驴蛋!”
左右两拳再将他的两腮打裂:“你想在日月同辉时,吸取无妄灾星的真灵,要做天地第一人。发灭世之财,你连驴蛋都不配!”
再一记老拳打碎他的下巴。
“你是牛粪!”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捶烂了他的胸膛:“为你一己私欲,屠灭正西妖族,汲取无妄真灵时,还想有人间的童男童女做口粮,欺世盗名,枉践生命,你连牛粪都不如!”
拳不停,血四溅。
他好像发了疯,双拳轮动,毫无章法,只顾痛揍蛇王。
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打人,恐怕此时已愤怒到了极点!
蛇王整个人已陷入泥沙,犹如死尸。
白无常衣衫散乱,露出**的胸膛。
“若非我不亲手杀生,今夜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
再揍他两拳,白无常狠狠的啐了他一口,站起身来。
回过身,眼底急切,叮嘱石史诗:“别胡思乱想,事情没走到绝路!”
“你滚开!”
一条铁链纵劈,阻绝了白无常。
将石诗史护在怀里,黑无常携她跃向半空。
铁链盘旋,舞出阴煞护体,将石史诗牢牢的裹在其中。
冷眼下望,阴声摄空:“就算走到绝路,我看谁敢动她?”
黑君无常抱着无妄灾星。
夜空下,二人独明。
“小爷!”白无常仰天苦叹:“你怎能屈解我的言语?”
不再理会白无常,黑无常低头,看着石诗史的泪眼,轻声:“既然没有羽妖了,我们现在就去天下太平。”
呵,天下太平,美梦重提。
可是,我是无妄灾星呢。
有我,天下怎能太平?
皱起纤眉,现出苦笑,刚想拒绝他,被他拥得更紧。
耳边冷风烈烈,他已御风而行。
居然都不等我的回答,你真霸道。
未行多远,突然两声长啸。
黑无常收住身形,拥着石诗史,凌在月空中。
左有朱雀,右有凤凰。
哼,战死而已!
鬼目放火,黑无常阴声冷笑:“想拦住我?拿出本事来!”
铁链出手,劈星斩月!
阴煞寒气放肆的迷漫在天海中。
朱雀与凤凰纷纷召来天火护体,烧退阴煞,烤红铁索。
情急下,朱雀使出灵音破天:“黑无常,我不寻你动手,别带无妄灾星擅离东海,否则救援不及!”
灵音渺渺,震落数万点星。
“朱雀姐姐,别跟他废话!”凤凰发火,彩袖翻飞:“先拿下无妄灾星再做计较!”
彩袖生风,又吹落星辰无数,天海间瞬时黯淡。
已将石诗史牢牢的抱在怀里,两人性命合一,黑无常哪里肯放?
一条铁链,左右迎敌,快如闪电,劈的星云翻滚。
朱雀与凤凰并不想伤了他们,动手时,留着八分情。
他们二人有阴煞护体,正是克制圣祖真灵的不二玄门,又得她们手下留情,一时间,战局胶着,胜负难分。
白无常仰天观战,心急如焚,快把一只头颅捶破,也想不到究竟该如何化解无妄灾星之难?
斗过了几十招,凤凰心性已破。
他怀抱一个人,只用一只手御敌,我与朱雀姐姐两个人却拿不下他?
这鬼使究竟什么来头?
念及此节,顿时怒火中生,凤凰身形舞动,自袖底幻化出一条气链。
气链与铁链如同孪生,凤凰借招使招,现学现卖,用出与黑无常同样的招法。
一个阴煞有寒气,一个明艳有天火。
对过几招,凤凰自恃已摸熟了黑无常的铁链之功,抢身替换了朱雀战位。
咯咯一声笑,脆生生的狂妄:“姐姐闪到一边,看我卖弄手段。”
知道凤凰争胜心切,朱雀也不与她谦让,虚空后撤,挥手摘来一串星,轻轻坐。
好像娇女在摇荡秋千那样自在。
这才是乱星之功!
斜眼看到朱雀御星而坐,石诗史已知道黑君哥哥决绝不是朱雀的对手。
两只嫩手攀上黑君哥哥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黑君哥哥,别斗了,放我下来吧。”
娇音落,终于鼓足勇气,一吻落在他的脸颊。
她的声音凄苦,她的弱吻无力,更激起黑无常的满腔愤恨。
誓要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