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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拿灵石去买丹药也没必要了。她以前吃那么多丹药,只是想快速地提高修为,让自己有一点保命的手段。
现在哪里还敢乱吃丹药,修为提高得太快,身体不够结实还是挡不住元婴修士的攻击。急于求成,往后真到了化形的时候,铁定被雷劈死。
想起丹药,她忽然盯着朱子陵说道:“我睡着的时候,你没再给我吃什么奇怪的丹药,让我睡得更久吧?”
朱子陵并没有露出好似被人冤枉后的愤慨,他简直一点表情都没有,很平淡地讲道:“你怎会如此想,我自然是盼你早日苏醒。独自一人身处异世的滋味,你比我清楚得多。再则,独孤兄是我毕生好友,你盼望能与他相聚,我心中念头也是如此。”
“那我为何沉睡了这么久?”
钟珍沉睡不醒,朱子陵比俞凌要着急,毕竟他老朋友,后者是新朋友。
虽然不懂钟珍为何会出现在外面的修仙界,也惊讶她竟然是个妖修,朱子陵翻过许多典籍,终于给弄明白了。
“这点我已经仔细查过了,妖修进阶与人不同,厚积薄发。往常你应当是吃了不少普通灵草或者是丹药,药性都堆积在体内,缺乏一样年限极高的灵草或者是极其高阶的丹药激发。俞凌说你大约是吞服了混元丹,这才使得你在沉睡中慢慢进阶。”
妖兽进阶往往极其缓慢,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它们通常会守护着一株灵草,等着灵草成熟。
一旦灵草成熟,妖兽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将灵草吃下去,从此陷入沉睡之中,等醒来便会升阶。
这点钟珍却还没来得及研究,她虽然身体是个妖兽,心却还是个人,仍旧是人的方式在修炼。
吃下丹药就能积累灵气,灵气足够了就进阶。升到四阶就是用的这个办法,似乎没发现不妥。
听朱子陵娓娓道来,钟珍此时哪里还不明白,因为急于求成,反而误了大事。
修仙界里所有的妖兽,几乎没有例外,都会守着一株甚至一片灵草,只要有修士来抢,大家就是兵戎相见。
低阶的妖兽,运气好没有人抢,守个一百两百年吃下去就进阶。那些高阶的妖兽,往往为了它们的灵草会足足守护上千年。
黄毛不就是因为吃了一株高阶的养魂灵草,陷入沉睡,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未完待续。)
第四三五章 一叶障目
人因为执念变得强大,也因为执念变得一叶障目。
无所不用其极地拼命努力,却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细节,以致一切的计划全部都变成了水中捞月,梦中阁楼,到最后竟然彻底是一场空。
努力了那么久,因为忽略了妖修进阶会沉睡的这个问题,四十六年,什么都太晚了。
钟珍恍惚间有所感,她似乎做错了些什么。
她虽未妄图立刻就拯救整个乾坤镜里的人,但是总觉得自己的修为弱不堪言,什么都做不到,因此才有拼命提高修为,拼命吃灵草丹药的事情发生。
举起拳头钟珍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真是蠢透了,就算她吃再多的丹药,修为需要时间的积累。满打满算从开始修行的那天开始,到吞服混元丹之前,只有五六十年。即使是天下最天才的人,也无法马上成为一个叱诧风云的人物。
叹息一声,顾不得朱子陵还在是身边,她捂着脸将头埋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或许不应该太过执着于一切依靠自己,倘若早一些去寻阿婆,说不定事情不会变成这样不可挽回。
用她曾经经常自嘲的说法:就算能骗人骗出一朵花来,修为不济也是白搭。
为什么不去找阿婆?
原因太多了。
因为自从她自以为变得厉害了之后,便再也不愿意求人。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乾坤镜外有一个庞大的修仙界。而修仙界的尽头,还有化神期大能极其渴望飞升的上界。
面对这么庞大的一个世界,那么多的能人。她太微不足道。
钟珍叹息了一声。
明白了又怎样?
倘若对方真的是阿婆,她却不介意去当个小孙女去撒娇。可是那人是个化神期的老祖的一缕神识,乾坤镜中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对于他来讲,是悠长的生命中可以随便被抹去的沧海一粟。
况且李怀虚说过,元婴期的神识虽然能离体,能看能听。却并非是本人。所感所知并入原来的身体后,如同旁人讲了个故事给原主得知。
换句话说,阿婆已经不是阿婆了。那缕神识回到原主的元神后,虽然那段记忆也并入了原来的主人身体里,事实上阿婆再也不复存在。
仿佛是近乡情怯,也仿佛是害怕阿婆会不认得她。害怕唯一的亲人不再是亲人。钟珍极其纠结,因此迟迟没有去寻求帮助。
纠结于这样的心结,算不算是愚昧之极?
她抬起头来,伸手在猛地在自己的脸上煽了一巴掌。
真蠢!
朱子陵没有问钟珍为何给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还很响亮,脸上瞬间出现一个巴掌印。显而易见,因为沉沉地睡了一觉,某些原本有可能挽回的事。变得再也没有可能做得到。
他也没问为何她变成个长翅膀的妖修,并且长相与从前还是一样。
这些事往后都会知晓。
同时他很想知道。除了钟珍,乾坤镜中尚有其他人在。是不是也如她一样,变成了妖修,甚至长出了爪子,或者多了一身兽皮。
朱子陵一点都不急,平白多出了几百年的寿命,往后说不定还能进阶元婴期,这日子还长着。
一切终将会有分晓。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那名叫做小姿的小女修。
“萧前辈,您要的粥与菜我给端来了。”
钟珍深深地吸了口气,从一张绣墩上站起来,准备去开门。
“等等。”朱子陵叫住她。
他伸手在钟珍的脸上轻轻拂了一下,“你脸上有个巴掌印,免得被人误会,还以为我打了你。”
钟珍愣了愣,这人还是一贯的心细如发,她连脸上的痛都忘记了。
小姿笑眯眯地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个托盘,“钟前辈,您终于醒了,粥是我亲自熬的,杂役弟子都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是个外门弟子,接了这个轻松的任务,隔两天喂很多碾碎的灵米给那些鱼吃,然后在鱼缸中添些干净的泉水。这些漂亮的鱼这么多年都是没长大多少,最大的也就巴掌那么长。
小姿纳闷之极,似乎从未听说过小水兽喝这么多水,吃那么多灵米的,几乎比一群长毛兔吃得还多。
这项任务一直都在,从钟前辈四十多年前沉睡之前就挂在叠秀峰的外门弟子任务栏里,一个月给四枚灵石。其中两枚灵石是用来购买了喂鱼的灵米,山泉水却不要钱,就是得跑点路,不过灌满两葫芦可以管许久。
后来任务下方又添了一样,隔两天的去看看钟前辈是否有异样,倘若有不妥,需报备给峰主得知。如此又添了一枚灵石。
每个月几枚灵石,虽然不多却胜在极其轻松,还能兼些其他的任务。前面几任都是做了好几年,到炼气中期就觉得再喂鱼不体面,不都不将任务卸了。
小姿心想,钟前辈如今已经醒了,往后恐怕只剩下喂鱼的任务了。
钟珍接过托盘,很客气地道谢。
小姿看了看这位沉睡多年的妖修前辈,似乎与人没什么区别,就是脸色比一般的人显得白很多。看她一双白色的翅膀,大约原型是一只白色鸟吧!
不过见前辈面含悲痛之色,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姿赶忙识趣的告退。
将一盘菜一股脑倒进一大碗粥里,钟珍拿起调羹搅和几下,张开口便直接往嘴里倒。
她其实不觉得肚子饿,就是觉得该做点什么事才好。
激荡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伤痛。。。伤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她简直不知道心还能如此的痛,仿佛如阿婆去世一样的难过。
“朱子陵,你去歇着吧,我尚有些事要仔细想想。”她三口两口喝完粥便对朱子陵讲道。
钟珍并没有什么事情要想,她的脑袋此刻空得很,脑袋根本没法子用。其实她只是不想对着另外一个人展示悲伤,伤心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呆着比较合适。
朱子陵微微点头便离开了,并没有说些安慰的话,或者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钟珍。
他明白这种心情,有些时候人需要独处。正如他自己,不用在人前表现他的慷慨激昂,也不用显露他心怀天下的胸怀,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很自私地在无人的角落里,做他自己。无论是太愉快还是太悲伤,强烈的情绪不合适与旁人分享。(未完待续。)
第四三六章 最后的宣判
钟珍呆呆地坐了许久,终于走到二楼的大露台上去看望那一缸鱼。
丹炉鱼缸中的鱼被照料得很好。
因为她需要打坐修炼,经常几天或者半个月在修炼室中,她挂了个任务,让炼气小弟子们照看这些鱼。叠秀峰的小弟子们尽责得很,似乎鱼一条都没死。都是上等的山泉水,喂的都是不错的灵米。
跳起来站在丹炉的沿上,钟珍对着里面的游来游去的鱼说道:“小鬼,我醒了。”
“进来吧,我已经打开镜子了。”水中淤泥里传来小鬼闷闷的声音。
以神识查探了四周,并无旁人,小姿和朱子陵都离开了,她纵身跳入水缸之中,直接穿过淤泥,进入乾坤镜的小空间里。
小空间中也摆着一个大鱼缸,野腾果树长得很大,几乎占满了所有的位置。只剩下中间一点地方摆着个床铺。除了床铺,还有另外一个用树藤搭建出来的窝。
小鬼有气无力地躺在树窝里,身边摆着一些钟珍从前雕刻的石头娃娃,还有几本翻得很旧的书。
他原本的床铺上却睡着一个另外人,一个钟珍很熟悉的人,睁着一双机灵的眼睛,带着无限喜悦地看着她。
“孟来宝。。。你。。。怎么在此?”钟珍惊喜若狂。
见到朱子陵和孟来宝她真的很高兴。可是这实在是一种悲喜交加的复杂心情,因为有的人来了。有的人大约永远不能来。
这不是厚此薄彼,人不是书上描绘的那些圣者,做不到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博爱。邻居家的好心大婶与自己家的阿婆相比。当然是后者更加重要。
孟来宝与独孤破城也是无法相比的。
曾经的宁国少年,已经变成一个看着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比她瞧着都大了。钟珍忽然有一种我家的小弟长大了的欣慰感。
“你不是说等我到了炼魂期就来看我吗?”孟来宝瘪了瘪嘴,“就知道是骗人的。”
钟珍尴尬地笑了笑:“哎,你这孩子,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过你来瞧我也是一样嘛。”
“孩子!你居然叫我孩子。”孟来宝以手扶着额头。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一百多岁到炼魂期。翻越过大雪山之后,在这个小空间里又呆了四十多年了。
怎么也得一百六七十了。
“在钟姐姐的眼里,来宝永远都是孩子!”钟珍很珍重地讲道。
“这话我爱听!”孟来宝顿时高兴起来。
小鬼仿佛是心有不忿。猛地树藤卧榻上坐起来,冷冷地插嘴讲道:“为了你这位弟弟,我省吃俭用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不关心我是不是饿瘦了。既然他是弟弟。那你是不是该认我做个儿子啊!”
钟珍将关注挪了一部分放在小鬼身上。极力地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一直都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自从醒了之后就一直在做梦,一个很可怕的恶梦。
即使从卧房里走到外面,又走到露台的鱼缸边,她仍旧觉得自己还躺在卧房中的大鸟窝中,眼睛闭着在沉睡之中。
无法抛开的恶梦,真让人伤怀!
即使看见孟来宝。这份惊喜也不能让她从恶梦中醒来。就连小鬼说要做她的儿子,钟珍也笑不出来。
她极力地想说些有趣的笑话来。但是有的时候人是需要独处的,因为面对他人的时候似乎非常的词穷。
钟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她刚才喝了一碗粥,却感觉粥粘住了喉咙。她努力到最终只对小鬼说了一声,“你太老了。”
小鬼悻悻地又躺下来了,随手拿起一本书翻起来,“以后你有事别求我。”
还有一件事,钟珍必须要求证。“我必须还得求你做一件事,很重要的事。再去那个山洞看看,瞧瞧里面的牌子还有没有。”
过去了这么久,小鬼哪里记得什么山洞不山洞的。钟珍只是睡了一觉,四十六年前的一切仿佛是昨天,可是别人却真的过了那么